第59章 年老父親7
那個來醫院取材的無良記者，偷拍到病房的那一幕，又憑借八卦的直覺，悄悄跟著項俊達到停車場，沒想到竟然還能拍到別的素材。
雖然沒聽到電話另一邊的回應，但即便自認缺德的記者都覺得這個養子比他還沒品。
就聽到講電話的內容來看，如果項俊達是他兒子，他一定跳起來爆他的頭，這人空有研究生學曆，書卻都讀到狗肚子裏，比他們這些半文盲還垃圾。
至少他們知道什麽叫孝道，什麽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但項俊達的表現太叉燒了，被人收養，養父母對他那麽好的前提下，他竟然這麽回饋養父母，這種行為連垃圾都看不過眼。
這個記者很無良，但挖新聞素材的技術不錯，哪怕被桃妖拒絕采訪，他也在私底下收集項家的消息，所以對項家的情況比較了解，短時間內把養子、親子還有項慶生為何腦溢血的原因都挖掘到了。
看到搜集來的資料，他覺得這個新聞大有可為，尤其是網上還有專人直播，應該有人想搞這兩個養子，至於那人是誰，跟項家有什麽關係，他暫時還沒不清楚，有待發掘。
桃妖跟項家人都不知道他們已經被記者盯上了，老底都被看光了，桃妖倒是不在意有記者出沒，因為這本來就是它的計劃，準備讓事件慢慢發酵起來，但項俊發兩兄弟可不一樣了，他們還是要臉麵的，不過現在記者還沒把新聞曝光，所以他們還在想要怎麽糊弄廖玉英。
項俊發接到弟弟的電話後，火急火燎地請假跑回家裏，找自己的老婆商量。
文倩一聽公公每天的醫藥費要兩千，頓時也跳腳起來：“爸輸的液是金子嗎？這麽貴？是不是他們偷偷把錢給剛找回來那個人？”
不得不說奇葩的腦回路都是相似的，文倩的想法跟項俊發兩兄弟完全一模一樣。
項俊發說：“我不知道，俊達沒看到收費單，所以不清楚媽的話是真是假，不過我估摸著應該是這樣。”
畢竟在他們市醫院，住的最好的病房，開的最好的藥，一天費用也才幾百塊錢，去到省城每天的花費那麽高，沒有鬼才奇怪。
文倩說：“不行，這老房子本來就說好了，咱家是有份的，爸跟媽如果這樣私底下偷偷轉移錢給那人，把我們置於何地？真的隻要親兒子不要你了嗎？如果這樣的話，那幹脆就斷絕關係好了，以後養老問題交給那個人自己負擔，我們就不管了。”
自從知道老公並非公婆的親生子，文倩也去了解過法律發麵的問題，多方麵谘詢了意見，他們這種情況，如果丈夫不想履行養老問題也是可以的，畢竟他們沒有收養手續，嚴格來說，他們在法律上沒有關係。
至於二老對項俊發的撫養事實，文倩選擇性視而不見，反正隻要臉皮厚一點拖著，等公婆掛了，誰還能追究這些費用呢？
之前也是看在二老百年後，老房子有他們的一半，文倩便沒有跟老公提起這事，想著能蹭一點好處是一點。
後麵老公說婆婆要賣老房子給公公治病，她也沒反對，當時她以為治完病應該還會剩點錢給他們，畢竟要是拒絕賣老房子，他們夫妻二人就得承擔醫藥費，她沒上班，老公工資又低，哪裏養的起病人。
至於小叔工資雖然高，但就是一個沒出息鐵公雞，眼睛隻會盯著他們家，一直跟他們家較勁，她老公給公婆花多少錢，小叔才願意給多少錢，如果小叔給的錢多，他們給的錢少，那就等著一直被小叔煩吧，煩到他們出同樣的錢為止，這眼界真不是一個研究生該有的，太小氣了。
怪不得有一句話老話叫“越有錢的人越摳門”，文倩覺得這句話就是給小叔量身打造的。
因此靠他們家跟小叔家一起出錢給公公養病，按收入占比來看，自家遲早喝西北方去。
可是現在聽說婆婆把房款貼補給他們的親兒子，文倩就有點坐不住了，本來她知道妯娌沒去醫院探望公婆，所以自己也較著勁兒不去省城，但現在不去省城，婆婆遲早把賣房子的錢給剛找回來的親兒子。
這怎麽可以呢？文倩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必須上醫院看看去。
項俊達這邊發生了差不多類似的對話，他把父親每天在醫院花銷的錢告訴妻子，王美琳倒沒覺得奇怪，因為她家以前也有親戚腦溢血，在省城的醫院治過，所以覺得這個花費比較合理。
但是知道公婆把房子賣了治病，又把親兒子的姓名都改了，王美琳覺得後續自家應該從公婆身上蹭不到好處了，所以不樂意去醫院表現，也不想接下養老的重任。
可是她不能直接把那些話說出來，隻能委婉地表示：“現在爸媽把親兒子找到了，也是時候讓那個親兒子表現一番，前麵30年咱們承歡膝下，後麵30年該交給他表現了。”
項俊達也覺得應該這樣，但養父養母不覺得啊，他頭疼道：“我今天才質疑了下醫藥費，就被媽揍一頓，要是這幾天不去醫院表現，我估計她要上我單位鬧了。”
王美琳比自己老公聰明，馬上想到一件事說：“對了，去年的時候，你們公司不是說把你外派嗎？當時你不是想去嗎？隻不過我懷孕了你才沒去成，這個工作現在派出去沒？”
項俊達說：“還沒呢，畢竟調去的地方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雖然是當一個分公司負責人，說得好聽在外麵幹幾年，回來就晉升，但誰知道出去了還能不能回來，所以沒人願意去。”
王美琳說：“要不你去吧，既然說是出去熬資曆，回來應該是沒問題了，就算不能回來，到時候就辭職再找唄，反正你的經驗在那裏，難道回來會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而且去那邊職位上升，工資應該也會上調吧？之前你不還說要給咱兒子買個房，但壓力太大嗎？有那部分工資壓力應該會減輕一些。”
“再說你去了國外，家裏就剩我一個人，孩子剛出生，我還是個女的，婆婆肯定不好讓我去醫院照顧公公，你不就不用那麽煩心了，也不用頭疼婆婆總說你不孝。”
項俊達一想也覺得老婆說的這番很有道理，外派的那個國家雖然條件差一點，但也不是沒有好處，沒有多少燈紅酒綠的消費，幾年下來自己估計能攢下一筆錢，還有個由頭跟醫院的父母交代為什麽自己不能在病床前盡孝，真是一個非常完美的理由，他決定明天到公司後立刻跟老總申請外派。
項俊達已經給自己想好後路，項俊發也跟單位請假，帶著老婆急匆匆從縣城趕到省城，決定好好看著父母和項俊浩，不能讓他們把屬於自己的那份錢謔謔掉。
在醫院蹲守的記者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迎來一波大料，他此刻正躲在車裏撰寫項家的新聞，準備在對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搶占市場。
他一邊寫稿子，一邊看著桃妖的直播間，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在病房外麵蹲守過，並沒有看到奇怪的人出沒，也沒見到有人扛著攝像頭拍攝，可這個直播間的內容是怎麽來的？
心裏有疑問之後，記者又翻看桃妖直播間中午的那段直播錄像，回憶當時的情景，他可以確定按著鏡頭呈獻出來的內容，那個拍攝角度上並沒有人，照理說直播間應該不能有這樣的畫麵，所以拍攝的人到底是誰？他到底是用什麽手段進行拍攝的？
記者在筆記裏留下一個問號，覺得這其中應該有問題，雖然不清楚直播的人是誰，但他覺得挖下去應該還有更勁爆的東西。
這個時候記者還在想，可能是有人跟他一樣在搞偷拍弄新聞，腦洞並沒有大開，所以猜測的內容都是小意思。
第二日記者又早早跑到醫院的走廊裏，假裝探病家屬，其實身上掛著偷拍的攝像頭，對準桃妖的病房，根據昨天項俊達電話內容的推測，他覺得今天病房裏應該會很熱鬧。
果不其然，才剛剛9點出頭，項俊發夫婦便從省城趕到醫院了，護士剛幫桃妖換過藥，量了血壓，記錄昨天的數據，才走沒多久呢，他們倆夫妻便來了。
一到病房裏，項俊發也沒做樣子先關心父親的身體，而是立刻大聲嚷嚷說：“媽，爸這幾天的醫藥費收費單給我看看。”
廖玉英本來見大兒子一清早跟兒媳過來，心裏正高興著呢，聽到他的問話，臉上的表情頓時難看起來，問：“你要看收費單幹嘛？”
“昨天俊達跟我說爸每天的醫藥費將近兩千塊錢，我得看看上麵的明細，免得你被人騙了。”項俊發到底沒那麽蠢，大咧咧地說自己是怕母親把錢給項俊浩，畢竟昨天項俊達因為這樣說被打了，他還是稍作掩飾一番。
沒想到他都把借口說得那麽好了，依舊惹來廖玉英一番毒打。
“你以為這樣說我會信嗎？”廖玉英用手狠狠捶項俊發的肩膀，“我還以為你今天來是看你爸的，沒想到又是衝著錢來的，昨天俊達離開醫院跟你打電話了吧？你也以為我是借口給你爸治病，然後把錢給俊浩嗎？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唉……唉……媽！媽！別打！”項俊發狼狽地躲著廖玉英的拳頭，一邊為自己辯解，“沒有這回事，我這不是看到最近的新聞，上麵說有些黑心醫生會故意給病人開很多不必要的藥單來斂財，像你這種年紀的病人家屬，身邊沒個能頂事的年輕人，那誰又是個沒見識的鄉下人，你們這種組合就是最容易被騙的。”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廖玉英更生氣，又狠狠揍了他幾拳說：“我身邊為什麽沒個能頂事的兒子，還不是因為你跟你弟弟喪良心，你們兩個不孝子不出現我有什麽辦法，一來就問藥費藥單，生怕我昧了錢財給其他人，我跟你爸真是造了孽啊，為什麽會養出兩個掉在錢眼裏的孩子？”
廖玉英真的想不通，他們夫妻二人在教養孩子期間，從不吝惜，也沒有教兩個兒子見錢眼開，平時的花銷也很大方，該出錢的時候從來不小氣，怎麽兩個孩子會成這樣呢？
偏偏這時文倩心疼丈夫，跳出來說：“媽，你這話說的，好像俊發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這不是要逼死他嗎？他可是你兒子，這麽做不也是為了你好？你就把醫藥單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也好讓我們安心。”
廖玉英聞言看了兒媳一眼，又用眼神剜項俊發，這倆夫妻是什麽貨色，她現在是看得透透的。
今天並非周末，但他們二人卻來到省城，肯定是一個請了假，一個把孩子丟給親家。
之前沒見他們兩個多孝順，現在為了看個醫藥費竟然這麽大張旗鼓，真是作孽啊，她過去是瞎了眼，才會對兩個養子跟兒媳掏心掏肺的。
廖玉英也不想跟他們解釋太多，不管她怎麽說，隻要兩個養子跟兒媳沒看到醫藥單，他們都不會覺得自己把錢全部花在老伴身上，隻會認為她把錢給項俊浩。
想到這裏廖玉英覺得更悲哀，她對自己的親兒子好，竟然得看養子跟他們的老婆臉色，這是個什麽世道啊？
廖玉英心中覺得膩煩，也不想跟養子們維持那虛假的情意，走到病房的床頭櫃前，把放在裏麵的繳費清單拿出來，說：“呐，給你，現在看個夠吧。”
把單子扔到項俊發身上後，廖玉英坐在病床邊喘粗氣。
其實項俊發根本看不懂清單上麵的藥物，隻不過是為了確認醫院的花費，在看過費用真的那麽高之後，他還拿出手機拍照傳給項俊達。
這樣的操作讓桃妖覺得真是沒眼看，也不知道廖玉英攢夠失望沒。
知道弟弟跟自己擔憂的情況沒出現，項俊發臉上頓時掛上討好的笑容，說：“媽，還給你吧，我看完了。”
廖玉英拿回單子，對著他依舊沒什麽好臉色。
項俊發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開始說起項俊浩的事情，他說：“媽，昨天俊達還跟我說，劉文浩改了名字，這事你怎麽沒提前通知我們？我好歹也是你兒子，如果不是俊達昨天發現，我們還不知道要被你瞞在鼓裏多久，你這樣做真的太傷我跟俊達的心了，根本沒把我和俊達當一家人，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找回親兒子就不要我們了。”
“你……”項俊發的這番話，直接讓廖玉英血壓飆升，差點也要腦溢血了，隻不過看著**的老伴，她又把那股氣憋下去，失望地看著眼前這個養子。
在項俊浩還沒出現之前，就算項俊達是養子，他們夫妻二人對待養子的態度跟對待項俊發是一樣的，結果這30年的朝夕相處，竟然沒在項俊發心裏留下一點痕跡，廖玉英覺得跟他沒什麽好說的，不管自己用什麽語言解釋都是蒼白的。
尤其是在她幫項俊浩改名時，沒有拿回他本來的名字，而是讓大養子繼續叫項俊發，難道他還不懂這代表什麽意思嗎？如果自己真不想要他了，會讓他繼續頂著這個屬於自己親子的名字？
由此可見，這個養子從來不了解他們夫妻，也不信任他們夫妻，更不愛戴他們夫妻，不然不會說出這種話。
廖玉英一點都提不起勁再跟項俊發對話，整個人懶懶地說：“我什麽話都不想跟你說，你走吧，我知道你肯定沒請幾天假，估計下午就回坐車回去，我也不耽擱你的行程了。”
“行吧，既然媽不想說那就算了。”項俊發看母親的神色，就知道她是在生氣，這個時候問不出什麽話來。
不過他並不覺得多嚴重，反正從前她經常這樣，氣過就好了，這次也應該一樣，過幾天再問就好了。
既然從養母身上得不到鬆動的態度，那就沒必要留下來，項俊發說：“那我帶著文倩出去逛逛，下午就回去了，過段時間有空再來看爸。”
他說完就帶著老婆像一陣風一樣跑了，留下廖玉英在病房裏目瞪口呆，沒想到她隻是氣頭上說讓他走，他竟然就這樣走了，連做做樣子，走近一點看看病**的老父親一眼都沒有，她覺得自己的血管真的也要爆了。
廖玉英看看**的桃妖，桃妖麵不改色，它又不是原主，自然不會因為原主的兒子不孝大動肝火。
它在醫院醒來，了解到這具身體剛被搶救回來，但是兩個養子跟兒媳連醫院都不駐足，就知道他們幾個人沒救了，隻有廖玉英看不明白，對他們幾人還有期待。
不過她這份期待沒能停留多久，午休時分，項俊達又來到病房裏。
他昨天來了一次，被廖玉英趕走，今天又來，廖玉英早上剛被大兒子氣過，下午就看到小兒子，心中到底還是有些開心的，她以為小兒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開始悔改。
沒想到項俊達一來到病房，裝模作樣的問幾句父親的情況，就開口說：“媽，我今天接到公司的調令，過幾天就要被委派到國外的分公司，接下來應該沒辦法來醫院探望爸了。”
“什麽？”廖玉英覺得有點荒謬，“你說公司派你到國外，今天的調令你接了？”
項俊達做出苦惱的樣子，說：“對啊，我本來也不想去的，但昨天知道爸每天的醫藥費那麽貴，我就知道不去不行，現在我兩個月的工資都不夠爸一個月的醫藥費，更別說還要養家還房貸，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去到那邊年薪會漲一波，等從國外回來，在總公司的級別也能提一提，到時候又可以漲一次工資，媽，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決定吧？生活困難啊，養家不易。”
“嗬嗬……”廖玉英直接氣笑了，上次轉院時，小兒子就說他接了公司的出差任務，這次又來說接了出國的委派任務，還一去去幾年，說是為了給老頭子賺醫藥費，她怎麽就不信呢？
不過她還是願意再給這個小兒子一次機會，說：“既然你說是給你爸賺醫藥費，那到時候就讓你公司把這部分錢打到我卡裏吧。”
項俊達臉色頓時一變說：“媽，我們公司是正規公司，工資隻能打到員工本人的卡上，怎麽可能打到你那邊？”
廖玉英說：“那你現在先預支一部分工資給我，我知道你們公司正規，既然這麽正規的公司，福利待遇肯定很好，知道得力骨幹家庭有困難，應該會有所表示才是，我至今也沒見到你們公司有人過來慰問，你大哥單位知道你爸進醫院了，都曾經派人來醫院看過，還給了一點慰問金，怎麽你們公司一點動靜都沒有，你沒跟公司說嗎？”
“這……媽，每個公司的政策都不一樣。”項俊達有些無力招架，一邊解釋一邊忍不住後退幾步說，“哥的單位是國企，跟我們這些中外合資民營企業哪裏一樣，好了，媽，不多說了，我還得回公司呢，等我去到國外安頓下來會給你打電話的，這期間要是有事，你就找美琳。”
他知道廖玉英的性格，肯定不會去麻煩自己的妻子，畢竟妻子還要照顧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所以丟下這句話後項俊達就匆匆離開了。
項俊發跟項俊達兩兄弟的操作，看得記者同誌歎為觀止，簡直是人間極品，他已經想好要給這則新聞起什麽樣的標題了，就叫“令人發指，兩男子被善心人收養30年，養父一朝患病，養子竟不願贍養。”
就在記者感慨的時候，突然聽到病房裏一陣兵荒馬亂。
“哎呀，快叫醫生，廖大姐暈過去了。”
“哎喲，作孽啊。”
醫生很快過來給出診斷，廖玉英並沒有大礙，隻不過是氣急攻心，緩過來就好了。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為她捏把汗，幸好她身體不錯，沒被小兒子的決定氣出病來。
這時候觀眾們才終於有空開始彈幕罵人，有人已經被項俊發兩兄弟氣到了，想要人肉他們，到他們單位領導麵前告狀。
尤其是看到這種人品的敗壞的人，竟然還可以被委派到國外的分公司當高層管理，太讓人不爽了。
桃妖當然不可能讓觀眾們去人肉啦，因為時機成熟了，接下來它要出手，根本不需要觀眾們髒了自己手。
它說：“你們放心，這種人當然不會有好下場，他們馬上就要遭到報應了，你們也要記住，千萬不要做虧心事，否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哦。”
在開啟這個位麵的直播前，桃妖已經跟前麵兩個位麵的觀眾交代過這個世界要做的事情，因此他們並沒有覺得桃妖說的話奇怪，但這個位麵的觀眾可還不了解它的能力，隻覺得它話裏有話，好像在裝神弄鬼。
桃妖沒跟他們解釋太多，它已經看到在病房外麵蹲守的記者，那記者確認廖玉英沒問題後，又開始翻看直播間的內容，果然又看到一些他無法理解的畫麵。
他站在門口觀察病房裏麵，根本找不到拍攝的攝像頭，那個鏡頭轉來轉去的不可能是藏起來的針孔攝像頭，所以到底是誰在直播？
記者看著手機屏幕，又看看病**的老人。
桃妖就在這時對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