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年老父親6

廖玉英問劉文浩,戶口本有沒有帶在自己身上,還是留在劉家那邊。

劉文浩說:“我一直帶自己身上呢。”

他說著把褲兜裏的戶口本一拿,廖玉英才知道原來那劉家竟然真不把自己的兒子當一回事。

這個本子上隻有劉文浩一個人,並不是劉家的戶口本,如果不是國家義務教育的政策,讓劉文浩必須去上學,估計連戶口都不想給他上。

廖玉英心裏那個氣,可劉家人不在她麵前,她的火氣沒處撒,把戶口本接過來後,她說:“等會我把戶口本寄回去,讓家裏的熟人幫忙弄一下戶籍,要不你就按咱家的排輩取名,叫項俊浩怎麽樣?”

劉文浩點點頭說:“可以。”

廖玉英轉頭看著桃妖,桃妖比“OK”,要不是它不會手語,都想直接比劃,讓他們兩個隨意,不用管它,反正不是它的事,它都沒意見。

“那就這樣。”廖玉英說,“對了,改名字後你有沒有什麽銀行卡之類的東西,都要一起改。”

劉文浩撓撓頭說:“我沒有銀行卡。”

“那你每個月發的工資都發哪裏去了?”廖玉英問。

劉文浩說:“工地老板都是給現金,一發下來我就去郵局給弟弟郵回去。”

聽到這話,廖玉英覺得自己必須吸氧搶救一下,這孩子真是太糊塗了。

“那你身上就沒給自己留點錢?”廖玉英說。

“工地包吃包住,弟弟說不用花錢,所以錢就全部給他寄回去了。”劉文浩說到這裏也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他身無分文,現在親爹進醫院了,他卻一分錢拿不出來,這些天吃飯的錢都是親媽給的,不然他就得餓肚子。

幸好自己有一把子力氣,可以在醫院裏忙前忙後伺候親爹,不然劉文浩覺得自己都要臊死了。

廖玉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最後隻能有氣無力地叮囑一句:“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了,發了工資錢要留在自己手裏,不能給別人。”

把錢給人販子的孩子算什麽事啊,要不是現在她抽不開身,肯定要衝到劉家給他們一人一巴掌,竟然這樣欺負她的孩子,簡直滅絕人性。

劉文浩卻沒想那麽多,笑嗬嗬地應道:“知道了。”

他現在有自己的親爹媽,肯定要把錢給親爹媽用,至於養弟弟他就沒辦法了,誰讓親爹媽現在沒工作又病了,他隻能緊著這邊了。

廖玉英可不知道自己的親子被洗腦成奉獻型人格,不然估計又要罵娘了。

在省城的醫院裏待了一個星期,項俊達也終於出差回來了,劉文浩那邊在熟人的幫助下,成功把名字改了,戶籍也改了,身份證也換了,現在正式起名叫項俊浩。

桃妖在這個世界的直播間也慢慢有人看,因為真的沒人那麽無聊,一天24小時直播,可桃妖做到了,一天24小時不間斷直播醫院裏的奇葩事。

雖然老爺子的直播介紹裏說了,隻直播自己的內容,照顧別人的隱私 不會讓其他人入鏡,攝像頭隻對著自己的老臉,但周圍那些聲音都在源源不斷的從直播間傳出去,觀眾們不想注意到那些奇葩都不行。

所以沒事的時候,那些工作壓力大的人就喜歡來桃妖的直播間罵極品出氣,在這個直播間罵完髒話後,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真是一個解壓利器。

就這樣在白領圈子裏人傳人,很快許多人知道有個直播間可以解壓,桃妖還沒怎麽宣傳呢,直播間的人氣就上來了,走紅得有點莫名其妙。

好在項俊達跟項俊發兩兄弟平時不怎麽關注直播這玩意兒,所以沒發現自己被“便宜爹”掛上平台,網民都知道項家那點事情,就隻有項家的其他人還不清楚他們已經在直播平台走紅,雖然這個走紅的名聲不是好名聲。

已經開始有記者聯係桃妖,想要采訪它,因為項家的事情太戲劇性了,編劇要是沒有個20年的腦血栓,估計編不出這種情節,那兩個白眼狼的行為實在太氣人了。

不過桃妖還沒同意,也讓他們暫時不要過來,因為它這個老人家還對養子抱有一點期待,希望他們能浪子回頭,請記者朋友們給他們一次改過的機會,先不要來打擾他們。

記者朋友:?

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感覺老爺爺說的這些話,有點像在煮茶。

想讓兩個孩子悄悄悔改,為什麽現在大張旗鼓搞直播呢?這話前後矛盾呀。

不過人家老爺子都中風了,還不會說話,估計也搞不來直播,所以這些東西應該跟老爺子沒關係,肯定是那個回複他們的人在煮茶,就是不知那人是誰,藏得也太深了。

畢竟沒人想到桃妖有個直播係統,哪裏能知道有人就算不能動彈,也可以做很多事。

大部分記者都是比較有節操的,被拒絕後便沒有選擇去醫院打擾病人,但有些比較沒道德的記者,在桃妖回絕後反而被激起逆反心理,偷偷潛進醫院,想拍一些勁爆一點的畫麵。

這天項俊達出差回來,先在家裏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日中午午休時才匆匆趕到醫院。

一到醫院他先賠罪:“媽,對不住,我終於回來了,這些天你忙壞了吧?對了,大哥呢?”

雙眼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大哥的身影,項俊達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廖玉英見他這個樣子,心中一陣膩歪,說:“怎麽?你哥不在你就不來嗎?對了,你這會兒過來,今晚是要守夜嗎?”

項俊達苦著臉說:“媽,我哪裏有空守夜啊,這會兒都是趁午休才來醫院的,等會就要趕回公司,不然怎麽賺錢給爸看病。”

既然他自己說到錢的問題,廖玉英自然馬上打蛇隨棍上說:“那你就給錢我請護工吧,這星期都是我跟俊浩輪流照顧你爸,俊浩是年輕熬得住,我快要熬不住了,所以還是請個護工好一點,不然到時候我倒下去了,麻煩事更多。”

母親伸手要錢,項俊達哪裏能不給錢,病房裏的人都看著他呢,如果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至少得做個樣子。

可如果要讓他一個人負擔養父的費用,他是不幹的,所以一邊哆哆嗦嗦從錢包裏掏出幾個錢,一邊賣慘說:“媽,我這個月工資還沒發呢,美琳那邊剛生了孩子,開銷也大,手上就剩這麽點錢,給了你後我這個月吃飯都成問題。”

“對了,大哥那邊呢?他人沒來省城,那有沒有給錢?你可不能這麽偏心,可著勁兒薅我的錢包,再說你賣房子不說是賣了幾十萬嗎?怎麽還要我出錢請護工?”說到後麵,他的聲音就放小了,讓別人知道他是出了錢的,可他大哥是一個影兒都看不到,至於自己那點小心思,自然不能讓別人聽到。

項俊達並沒有拿多少錢出來,不過蚊子肉再小也是肉,廖玉英一把接過那錢說:“賣房子的錢能用到幾時?現在你爸每天的病床費醫藥費就要一兩千塊,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檢查費用,加起來一個月就要五萬多塊錢,幾十萬錢能用幾個月?”

“五萬多?”項俊達瞪眼,“怎麽那麽多?”

廖玉英說:“這還多?現在可是給你爸用上最好的藥了,一個月也才幾萬塊,已經算便宜的了,怎麽?難道你不想讓你爸快點好起來?”

項俊達苦著臉說:“沒有,我怎麽會這麽想呢?隻是每個月費用太高了,我就算把全部工資拿出來也負擔不起。”

他當然希望自己的養父能快點好起來,畢竟在醫院裏一天的費用多貴啊,早一天出院可以省下多少錢,但現在這個消費完全超出他的預期了,他隻怕賣房的錢治完就沒剩幾個了。

“不這麽想,那你還嘰嘰歪歪什麽?”廖玉英說,“我知道你工資不少,你別老跟我哭窮,養一個孩子每個月需要花多少錢我還是知道的,你要是再這麽用美琳和孩子當借口推三阻四下去,我隻能去找親家母了,問問她是怎麽教養自己的孩子,公公住院,身為媳婦兒不讓丈夫給錢治病,這像話嗎?以後他們兩口子也生病了,那就別怪我也不讓你拿錢給他們治病。”

“媽,這關嶽父嶽母什麽事,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項俊達說,要是讓母親去嶽父那邊鬧起來,他還做不做人了?

“我無理取鬧?你爸從進醫院到現在,都多少天了,你跟美琳就來看過一次,這還叫我無理取鬧?”廖玉英本來對這個兒媳婦是沒多少意見的,畢竟現在新社會,孝順公婆這種事跟兒媳婦關係不大,兒子不孝也不能把原因歸結在她身上。

但這個兒媳婦也太不會做人了,完全不把她跟老伴這對公婆放在眼裏,廖玉英跟老伴都來省城一個多星期,病房號也發給兒子和兒媳,可兒媳婦收到消息後,不止麵都沒露,連信息也不回,這代表什麽她會不知道?

廖玉英心痛,隻覺得過去對這個兒媳的那些好都喂了狗,從前她跟老伴身子強健,每次上門兒媳婦都表現得千好萬好,現在看來全是做戲,如果他們一遭落難,那邊便現了原形。

如今兒子拿錢時幾次三番把兒媳拿出來當擋箭牌,她也不想去分辨到底是兒子一個人叉燒,還是真的被人攛掇的,反正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塊打了就是。

項俊達卻還在為妻子辯解:“媽,美琳不是還在坐月子嗎?”

“坐月子?”廖玉英說,“她都生產快滿兩個月了,還在坐月子?”

項俊達弱弱地說:“這……這不是為了身體好,坐雙月子嘛,反正產假有三個月,我同意的。”

廖玉英嗬嗬冷笑兩聲:“行了,你不要再說了,反正她坐月子不能來醫院,但卻可以在聽到我跟你爸要把房子轉給俊浩就連夜從省城趕回老家,我知道,是你爸不配她來看,你爸的重要性還不上一套老房子。”

“這……”說起這事,項俊達突然覺得理虧,因為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不過當初他們也是太著急嘛,才會忘記美琳還在坐月子就急衝衝趕回老家,可是這話又不能說出來,不然母親肯定會爆炸,所以他趕緊轉移話題,“媽,俊浩是誰?”

這個名字項俊達沒聽過,也不知道是誰。

“我。”劉文浩在旁邊甕聲甕氣插話。

項俊達驚呆了,問道:“他改名了?按咱家的輩分?為什麽沒跟我們商量?”

廖玉英見他的臉色不對,氣道:“怎麽,他不能改名嗎?不能按照咱家的輩分起名嗎?還要跟你們商量?難不成你還想做我跟你爸的主?我告訴你,項俊達,你爸是倒下了,但我還在呢,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她真是太失望了,這個孩子越看越不像話。

“不是,媽,我哪裏有這種想法,但這是件大事,我跟大哥都是家裏的一份子,為什麽這種事情不先知會我們?”項俊達覺得頭疼,他媽一把年紀了,隨便認了個孩子就把人家當心肝小寶貝,他們還不能操心嗎?

他還不是怕養母被人騙了,這年頭血緣算個啥?騙子就喜歡騙他們這種老年人。

可惜廖玉英並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聽完他的解釋反而更生氣,不明白為什麽給項俊浩改個名,他有什麽可著急的。

“俊浩改名又不是你改名,關你跟你哥什麽事?你跟你哥就算是家裏的一份子,他改名也不需要你們的同意。”

項俊達說:“為什麽不需要?他改了名就代表是我們家的人,為什麽媽認為不需要知會我跟大哥?”

這樣人家就能名正言順地分他們家的錢,他能不著急?

廖玉英這時才搞明白,小兒子腦子裏琢磨的都是些什麽東西,直接被氣笑了。

項俊達見母親不把改名當做一回事,著急道:“媽,你還笑?這事要是被大哥知道了,他肯定也跟你急。”

他知道母親從前最看重自己跟大哥,隻要把這話祭出來,媽知道他跟大哥不高興,一定會急得團團轉,反過來討好他們。

沒想到這個百試百靈的招式,今日竟然不管用了,廖玉英本來還在冷笑,一聽小兒子威脅的話,立刻抬手揍人:“你這臭小子,平日裏我太給你臉了,現在讓你反過來要挾我,我跟你爸養你這麽多年,有教過你這種話嗎?我們是因為你姓了項字排了輩分才對你好嗎?”

他們夫妻二人平日從未教過這種奇葩思想,也不知這兩個孩子從哪裏學來這一套,他們對孩子的愛,從來跟血緣姓氏沒有任何關係。

這兩個孩子生長在新時代下,受到良好的現代化素質教育,沒想到私心裏竟然遵循著封建老古板的那一套,真是可笑。

可笑他們在遵循封建規矩時,卻又會自己的利益受損想起新時代的法律,明知道項俊浩才是他們倆夫妻的血脈,隻不過被拐才不能在他們膝下長大,就不認同他的家庭地位。

養子們這套雙重標準,完全自私自利,隻考慮到他們的利益,卻對他們夫妻二人的存在漠不關心,廖玉英下手更狠了。

項俊達狼狽地躲避廖玉英的攻擊,不明白為何招手失效了,隻能求饒道:“唉……唉……媽,別打!”

廖玉英也沒打太久,畢竟這是病房,不好喧鬧,捶了他幾下就放手。

項俊達趁機躲到門外去說:“媽,我時間差不多了,得回去上班,等我有空再過來吧。”

說完他就匆匆離開,生怕被母親追上,等會又要挨一頓揍。

廖玉英坐回病床邊上,默默地傷心,因為怕老伴擔憂,還不敢掉眼淚,隻能強顏歡笑。

桃妖雖然照顧病房其他人的隱私,但對項俊達一點都不客氣,在他進病房後就把攝像頭懟在他臉上,把他剛剛無恥的那一套完美呈現在直播間裏。

有項俊浩在病房裏忙前忙後的對比,項俊達的言行看得觀眾們目瞪口呆,差點氣炸了,一直不停發彈幕說項俊達白眼狼。

後麵廖玉英打人,觀眾們爽得直呼:“阿姨打得好,這個兒子臉真大,這種白眼狼不孝子就應該狠狠挨揍。”

因為廖玉英雄起,直播間裏還得了一波打賞,觀眾們說是給廖玉英的,讓主播記得轉交,桃妖自然沒有不答應的,準備將這波錢轉到廖玉英卡裏。

項俊達可不知道自己被桃妖這個便宜父親給坑了,他出了病房後,坐在車裏給項俊發打電話,必須把項俊浩的事情告知他。

他覺得養父養母找回自己的親生兒子後,整個人都變了,他一個人已經搞不定了,必須聯合大哥的力量才行。

電話一通他就開門見山道:“大哥,媽給那個誰改名字叫項俊浩,你知道嗎?”

“什麽?”項俊發此時正在單位,聽到這個消息急得大呼起來,惹得辦公室裏正在午休的人側目,他隻能趕緊對其他人賠罪,跑到樓梯間裏講話。

“你說什麽?媽給誰改名?是我想的那個?”項俊發問。

“對,就是哪個剛找回來的劉文浩,已經把名字改了,叫項俊浩。”項俊達說。

果然這對奇葩兄弟腦回路是一樣的,一聽劉文浩改名了,項俊發也著急:“媽沒跟我說呀,什麽時候的事情?”

項俊達說:“我哪知道,我上一周出差去,回來到醫院就發現他改名了,大哥,你怎麽回事,你那個清水單位一天天的沒事幹,能閑出屁來,你怎麽不去省城盯著?”

項俊發說:“我怎麽盯著?你忙我就不用忙嗎?我要是去醫院照顧爸,那還用上班嗎?不上班你給我發工資?你要是給我發工資,我現在立刻辭職去省城。”

項俊達怎麽可能給項俊發錢,聽到這話他差點沒氣笑了,說:“大哥,你還要不要臉,我是你弟弟,你跟我拿錢?爸難道是我一個人的爸爸嗎?我今天去醫院,又給媽500塊錢,你呢?你給了多少錢?”

“你今天給500塊?那媽之前到省城那天你給錢了嗎?我那天給了500,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你沒給錢,要不是我這幾天天天催,你估計想賴賬吧?”項俊發也跟他算起帳來,兩個人誰也不讓誰,反正就是不可能比對方多出一分錢。

“行了行了,我是那種會賴賬的人嗎?”項俊達沒想到大哥忒小氣,才500塊錢竟然記得這麽清楚,信息裏三催四催,現在電話裏也要講,真是個死鐵公雞,怪不得一直這麽沒出息。

項俊發想起弟弟就在省城,居然沒把握全局,心裏也有氣,反過來質問:“你出差但弟妹不是在省城嗎?為什麽不去醫院看看?她最近沒上班,去醫院盯著都沒空?現在出事了怪我?你也太不講道理了。”

“我老婆那是在休產假,坐月子,你讓她去醫院?你還是不是人啊,我說大哥,你是不是忘記你自己也有個老婆?”項俊達說,“嫂子又不像美琳一樣剛生產,你的孩子也上幼兒園了,隻要讓人接送一下,根本不需要大人一整天看著,你為什麽不讓嫂子去省城?”

“你老婆坐什麽月子?都生了兩個月,國家規定的產假休掉三分之二,你還坐月子?你怎麽不讓你老婆做個十八年月子算了。”項俊發覺得這個弟弟才不講道理,“而且前兩周你老婆還特意坐高鐵回來找爸跟媽的麻煩,把爸氣成這樣,現在居然有臉說坐月子沒空去醫院探望爸?”

又被提起自己老婆前段時間回縣城的事情,項俊達也生氣,但他怎麽可能氣老婆跟自己行事不嚴謹呢,所以隻能反過來氣項俊發,居然連別人的老婆產期都記得那麽清楚,他的腦子裏到底能不能裝些正經事?為什麽總要去記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現在他們的錢跟房子要飛了,結果這個哥哥竟然把所有問題都推給自己,簡直無理取鬧。

項俊達不想跟項俊發糾纏那些有的沒的,正色道:“反正別的事情我不管,如果大哥你要因為爸媽來了省城的醫院就把事情都丟下不管,我也不會接手的,我告訴你,今天我去看爸了,媽說爸現在每天的醫藥費將近兩千塊,一個月就要花掉五萬塊錢,賣房子的錢用不了多久,你就這樣一直在縣城裏待著吧,到時候媽把錢造光了,你再來後悔。”

一聽到醫藥費這麽多,項俊發頓時又急起來:“什麽,一天要兩千塊錢?怎麽這麽多?你看繳費單了嗎?她是不是偷偷貼補那誰了?”

項俊達抓抓頭發說:“我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媽趕走了,媽現在對我很生氣,我也沒辦法,我告訴你大哥,你再不來省城,媽把賣房的錢霍霍光,我也不怕,反正我工資比你高,沒媽那點錢,我日子也過得下去,就是不知道大哥你能不能過下去。”

他故意這樣說,便是想把項俊發忽悠來省城。

項俊發沒想那麽多,已經被他的話帶偏了,覺得每天的醫藥費不可能那麽多,一定是母親偷偷貼補其他人,頓時著急起來。

那可是幾十萬塊錢,省城郊區能付一套房子的首付,如果是在縣城能全款買一套不錯的新房子還有剩。

不行,他必須得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桃妖可不知道項俊達走後,他們兄弟間爆發一場奇葩的爭吵,不然一定會說一句:“烏雞鮁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