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番外04 叛軍小芙X帝國掌權者兄弟(if)·完
近日,阿斯加德皇宮新來了一位貼身服侍陛下的beta女仆,引來了明裏暗裏相當多的關注。
對於身在王宮內廷服侍的侍者們來說,這實在是讓人極為訝異的事,陛下地位崇高,身份尊貴,貼身服侍之人皆是從全帝都內選拔的頂尖服務人才,譬如從帝國頂級貴族女仆管家學院——聖查理斯打造的優秀畢業生,或是代代服侍阿斯加德血脈的“仆從世家”。
侍者女仆之間也有階級,每一位站穩在王宮內廷的侍從們無一不是踏著無數人的失敗走過來的,無論對阿斯加德的忠心或者能力,他們都毫無懸念地位於帝國的金字塔尖;
可也許那些在外界看來風光無限、甚至有些地位相當於一個小貴族的王宮侍從們,要想爬到陛下身邊,也要付出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努力。
那女孩卻不同。
她既不是聖查理斯學院的畢業生,也不是代代服侍皇帝的“仆從世家”出身,來曆履曆一切成謎,隻因親王殿下的引薦,她得以一步登天,輕而易舉作為貼身女仆陪伴在陛下左右。
“學識一般,反應能力差勁,惟有廚藝尚且過得去。”在夏芙去服侍陛下前,負責培訓那女孩的女仆長曾這樣評價她道。
“察言觀色和為人處世方麵還需要多加鍛煉,”守衛王宮議事廳的侍衛與同僚聊天時,也曾失笑地提起她,“前段時間大人們在議事廳吵架,陛下本就心煩意亂,諸位同僚都明哲保身,沉默侍立在側,唯有她搞不清狀況,按照以前的慣例去給陛下送茶送晚餐。”
“嗯?然後怎麽樣?然後自然是被陛下抓住發泄了一通怒火。”
“出來時那孩子渾身一直在抖,腿軟得站都站不穩了,哭得很可憐……裙子也濕了,雖然可憐,但在陛下身邊服侍,承受君主怒火的覺悟是我們這類人早就應該具備的吧。
而“純血仆從世家”出身,米卡莎家族這代最為優秀的女仆,同樣在休假歸家時私下和母親悄悄談論了幾句她短暫相處過的“室友”——
名為“夏芙”的beta少女初入王宮內廷時,宿舍和她分配一間,但她們相處還不到一月,皇帝陛下便親自下旨,將女孩的居所調離到別處去了。
“陛下會將她調到那裏去呢?”服侍過阿斯加德上代帝王的母親疑惑詢問。
“不知道,但陛下似乎十分看重喜愛她,哪怕平日裏處理公務,之前陛下會揮退其他服侍的人,現在也習慣將她留在寢間了,單獨讓她聽命了。”小米卡莎一頓,壓低聲音道。
母親一怔,隨即流露出意味頗深的眼神,
“那女孩的能力並沒有我們其中任何一人突出,”小米卡莎評價道,“性情也十分嬌氣,之前有一天……她身上傳來血腥的氣息,似乎哪裏受了傷。。”
“但僅僅是些表麵上看不出的傷,她便捂著肚子,麵色蒼白地向陛下請罪,生生休息了一天。”
母親不讚同道:“這怎麽行,她根本沒有將生命奉獻給陛下的覺悟。”
他們王宮侍從,雖是陛下身邊的塵沙、陪襯、最微不足道的雜草,可卻也是以生命追隨君王光輝的信徒——不日日夜夜辛勤勞作,全年無休地為陛下服務怎麽可以?居然因為這點小傷就要請假?
如果不是米卡莎的父親意外去世,她需要回來參加葬禮,米卡莎之母絕不會讓米卡莎懈怠她服侍君主的義務。
“陛下應當給予她瀆職的懲戒。”米卡莎之母說。
“……”
“看你的表情,難道陛下給予她的不是懲戒,而是恩典?”
“誰知道呢?”米卡莎聳肩,表情複雜,“反正她身上流血那一天,陛下確確實實同意了她的休假申請,並且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她就被陛下調離了侍從宿舍。”
“……之後呢?”
“沒有之後了。”
米卡莎說,“她沒再回來過,聽說陛下日日夜夜將她帶在身側,可除了陛下、以及兩三位一直服侍陛下的侍從之外,沒人在那之後再見過她。”
……
夏芙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境持續很長,她甚至夢到了那段在清醒時早已模糊的記憶——比之五歲那年,小小的她光著腳,穿著兒童睡衣,抱著一隻玩偶小熊在礦山流浪的時候要更早。
好像是段很美好的記憶……那一對在白茫茫的世界裏招手,溫柔呼喚著她的夫妻是誰呢?
“小芙。”
“小芙,今天你就要從幼兒園大班畢業啦,爸爸媽媽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從遙遠之地傳來的聲音**起回憶的漣漪,夏芙怔怔地看著他們,想要伸手觸摸他們,可在快要接近的時候,二人的身影就如同深海中上升漂浮的氣泡那樣消失湮滅了。
不要去。
雖然很想和爸爸媽媽們一起出去旅遊,很想和他們一直在一起,可她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
僅是在酒店裏一覺醒來,她便陰差陽錯地來到了這裏,她在卡拉斐爾的礦山中流浪,碎落的石頭和粗砂將她的腳磨得鮮血淋漓,搖搖欲墜的開采機械差點將她砸進礦石堆中。
之後、她流浪許多天終於被開采工人發現、被帶走、被福利院收容、五歲到十歲那段時光,夏芙印象最深的就是饑餓帶給她的難捱與痛苦。
……克拉斐爾本身就是個落後的星球,福利院的待遇又能好到哪裏去呢?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院長媽媽已經竭力給他們這群孩子提供最好的吃穿住的條件了。
可心中的感謝是一回事,吃不飽卻是另一回事。
在身體最需要營養的時候,夏芙卻時常餓得兩眼發昏,淚眼汪汪。
因為實在是太餓了,於是十歲那年,有位神秘的軍人來到福利院中挑選孩子,其他孩子在那位威嚴軍人的注視下瑟瑟發抖,一些膽大的勉強能鼓起勇氣和他對視,但夏芙卻不同;
她雙眼發光地盯著軍人手裏提著的三明治,既激動又渴望,像是下一刻就要蠢蠢欲動伸出爪子去狩獵的小貓——正沉浸在對美食渴望中的夏芙絲毫沒有發現軍人長久打量她的眼神,從懷疑、沉思、直到滿意肯定,她暈暈乎乎地被軍人領養,被詢問有沒有改善自己生活、以及民眾生活的意向,並決心為之付出一切?
這問題對於十歲的小孩子而言似乎有些抽象,夏芙眨眨眼,思考許久,依然盯著那塊明治問道:“改善生活……是指吃飽飯嗎?”
她得到了軍人肯定的回複。
“那我要吃飽飯!”夏芙霎時亮晶晶地抬頭看著他,回答得激動又迅速,小臉通紅,“還要讓福利院的大家都吃飽飯,讓全星球的人天天都可以吃飽飯。”
夏芙記得,當時引領自己進入叛軍組織的beta青年,看向自己的目光滿溢著欣慰,猶如注視著一顆大有前途的明日之星。
也許那一刻,他真的相信了自己有朝一日能實現克拉斐爾人民心中的夙願吧,誰知道她最後隻是當了一名廚娘呢?
雖然她的確一直在朝著當日認真說出的諾言努力,隻不過中途不知道哪裏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差錯而已……
可即使是廚娘……夏芙覺得就算是廚娘,也有自己一定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呀!
所以她毅然接受了組織上的任務,千裏迢迢離開家鄉,潛伏到帝都星,九死一生(?)分外驚險地獲取了親王的信任,之後成功以奧托親王為跳板,來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君王身邊。
她很緊張,也確實應該緊張,畢竟她動機不純,內心有鬼——最開始成為陛下的貼身女仆時,她剛上任的前兩天甚至沒有看清陛下的長相,隻聽聞陛下慵懶沉厚的嗓音。
因為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她好蠢,在掌握帝國已久的君王麵前,她的一切早已無所遁形,還妄想著逃避能掩藏問題,並且可以替她多拖延一些時間——
“一直傻站著幹什麽,頭抬起來。”
和陛下的第一次對話,發生在她就職貼身女仆的第二天。
她學著門外麵的同事,深深將頭埋下,僵硬地注視著地麵,聽見陛下的聲音時她全身一抖,幾乎眩暈地以為不是在對自己說話了。
然而布滿雪山淩冽渾厚氣息的皇帝寢間隻站著她一個可憐無助的女仆。
夏芙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終於慢慢將頭抬起來,對上一雙猩紅微眯的狹長瞳眸。
“陛下,您……”
“我不吩咐,就不知道做事了麽?”擁有著威嚴冷峻麵孔的皇帝淡淡掃視她一眼,並未將她放在心中的模樣,指節彎起,扣響已然空了大半的茶杯邊緣,瓷器悶響一聲,
“蠢貨。”
被陛下罵的那一瞬間,夏芙大腦空白,緊張得心髒仿佛要跳出來。
之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行動的,總之如同機械人慢慢湊上去,替陛下換過茶水之後,皇帝垂眸看了眼她嫩白無繭的指節,隨後順著她靠近而來的身體曲線望向她,眼神冷凝、隱含審視。
僅僅一瞬,陛下便了無興致地收回視線,夏芙卻在剛剛那猩紅的無聲審問中流了一背冷汗,肩膀微抖,如同被嚇壞的兔子。
“如果頭抬不起來,眼睛也看不見,”室內靜謐許久,皇帝批改著手下的折子,沉聲告誡她,“就給自己定個時間表,將每天該做的事排個次序出來。”
“別讓我提醒你第二次。”
皇帝和奧托作為親生兄弟十分相像,譬如訓誡下人的話語都如出一轍,然而比起奧托,夏芙覺得皇帝的一言一行都帶給人無與倫比的危險感,這是屬於她天生的直覺。
她不敢怠慢,於是她回去之後就請教了女仆長和長久服侍過皇帝的前輩,再總結待在親王身邊的經驗,立刻就做出了個服侍陛下的時間表出來——多久換一次茶水,多久給陛下捏一次肩,什麽時候傳召陛下的晚餐,什麽時候服侍陛下就寢。
腦子笨就在其他方麵彌補一下嘛!而且習慣之後,夏芙發現陛下要比奧托容易服侍得多,畢竟陛下就不會在她睡著之後把她抱在懷裏,將她全身上下的肉肉都捏一遍。
真的嗎……?
應該是這樣吧?
畢竟就連製定這個時間表時,前輩還曾寬慰她道,說陛下宮中如今既沒有皇後也沒有妃子,加上陛下平時醉心事務,無聊時會前去軍隊和軍校消磨時間,她們做貼身仆人的隻管將陛下本人的衣食住行服侍好,其他的不用、也不需要她們去管。
也沒有聽說陛下有什麽特殊癖好,是那種會為難小女仆的掌權者呀。
可是……為什麽會變成——
“用點力氣,往後。”
暗沉的金色長發鋪散在她的裙擺上,身穿黑金色軍裝的青年微微闔眸,佩戴著手套的手掌閑來無聊地翻看著手裏的折子,起伏的肌肉線條隱藏在規整肅沉的衣物之下,隨著她努力的按捏緊繃又賁張。
偶爾感到舒適時,他皺眉闔眸,從口中發出微微低沉的喟/歎。
陛下的禮製軍服上的勳章和金屬扣子咯得她有些痛,夏芙欲哭無淚,卻不敢言語,盡心盡力把大/腿奉獻出來,手上也替君王揉按肩膀,放鬆筋骨。
如果隻是這樣倒沒什麽,膝枕而已嘛,奧托也有過的!
可是那些大臣們總是惹陛下生氣,看了兩眼折子陛下便皺起眉,將折子扔到案桌上,隨後便將手掌捏上她的腿肉,像是當做解壓玩具一樣,一邊沉思,一邊輕輕捏提起來,充斥著把玩意味地來回揉動。
“……萊爾頓。”君王頗帶薄怒地低聲道,眸光微微暗下。
‘萊爾頓!!’
察覺到君王之怒,夏芙心裏頓時也在貓貓頭流淚對那個不長眼的大臣發火,幹嘛惹陛下生氣嘛!陛下生氣就會捏她的肉肉,弄得她好痛。
這是夏芙來到君王身側的第二個星期。
夏芙逐漸在適應這份工作,而皇帝身邊似乎也適應了她的存在,畢竟為君王按摩,為他鬆緩肌肉,觸碰他的身體,這不本身就是一種親密的體現嗎?
可夏芙有時候也會感到哪裏有些怪異。
“我今天打掃了一下衛生……這個是你的東西吧,給你。”
“等等、這就是你為了服侍陛下製定出的時間表?”
偶然有一次,室友米卡莎發現了她的計劃表,拿到手裏觀看兩眼後,她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盯向她。
“怎麽了嗎?”夏芙迷惑。
“沒什麽……我知道你做了這份表格,之前你也有詢問過我們服侍陛下的注意事項,”米卡莎說,“可按摩,服侍就寢是怎麽回事?陛下並不需要這樣煩瑣擾人的侍奉。”
“我是按照以前服侍親王的經驗想出來的……”
“照顧親王的經驗並不能用於帝王之身上,我們的君王是孤高並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雄獅,你應該有些身為仆人的邊界感才對。”米卡莎眉頭皺得越來越深,她抱臂望著她,語氣尖銳起來。
夏芙越發茫然了。
“不可以嗎?”
良久之後,她問,“可是我這兩周一直都是這樣做的,我想,陛下應該需要我的侍奉……?”
她知道自己不聰明,更是服侍帝王的新人,所以麵對前輩的質問,她回答得猶豫又小心,生怕引起一點不快。
米卡莎望向她的眼神霎時變了。
……夏芙形容不出來那種微妙的變化,但她知道自從那天開始,米卡莎與她之間便像是劃了一道涇渭分明的線,她對夏芙完全失去了作為前輩的矜傲,待她客氣且疏遠,甚至說得上是畢恭畢敬。
這件事給予夏芙一絲靈光。
她想……是不是因為陛下對她有了一絲自己也說不明白的特殊,米卡莎察覺到了,才會這樣處理和她的關係呢?
不知道,不確定。
夏芙很茫然,她不能確定這份特殊究竟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對她的任務有沒有助力。
……任務。
對了,任務。
接近陛下快周了,她也該打開通訊器察看組織那裏有沒有新的指示下達——這三周她雖然一直貼身藏著通訊器,可因為在皇宮的生活太緊張也太高壓,她始終沒有勇氣拿出來看一看,與組織那邊聯絡。
夏芙莫名覺得這十分危險,會讓她無法回頭、陷入某個深淵。
但那天,她究竟是怎麽想的呢?
是察覺到了陛下那份待她的特殊,讓她生出了自我安慰般的僥幸,還是因為與組織失聯太久,導致她心裏莫名的惶恐不安呢?
是她一直都不知道。
哭泣著陷落在迷蒙的夢前,夏芙真的以為自己將身份掩藏得很好,加上她的任務目標——陛下和奧托兩個人都對她絲毫沒有防備啊,怎麽可能一早發現她是臥/底,還會容許她日日夜夜地陪在身側服侍他們呢?
也許猛獸逗弄實力懸殊差距龐大的小動物時,一向都是不講道理,隻顧著令自己心滿意足的。
啟動通訊器的那一瞬間,在皇宮密不透風的監視下,夏芙打破了那條弗雷德裏希觀察她許久,才慢慢對她鬆弛寬容下來的界限。
恰巧那天/皇帝因克拉斐爾暴動、處決其餘臥/底帶來的後續影響,臣子們的爭執和吵鬧令他心煩意亂。
而夏芙什麽都不知道,她按照時間表,小步端著陛下的晚餐給他送去,一開門,便對上了陛下審視靜默到極致,以至於顯得恐怖的視線。
一瞬間,夏芙心跳恍若停擺。
皇帝雙手交握,端坐於高座之上,俯視她的紅眸猶如地獄深處的焰火。
……
他低聲呼喚她過來,手臂將她環在懷中,動作並不用力,甚至有些對脆弱品般的溫柔。
可她卻在這樣的對待中變得狼狽無比,茶水打翻,弄濕衣裙,她跪坐在案桌上,表情從最初的驚嚇,到後來的蒼白祈求,中間也才過去了不過幾分鍾而已。
夏芙纖弱的指尖**泛白,她始終搞不懂事情為什麽會這樣,求生欲令她吐出舌尖,邊哭邊模糊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陛下……”一邊像個受到欺負的小孩子一樣手足無措地攀/附上他偉岸的肩膀,像是尋求安慰,即便他就是給她帶來傷害和快樂的那個人。
“……不要、再欺負我了,求您,起碼不要用那個……”
“通訊器,”男性垂眸看她,凝視著她掛著淚痕的臉頰,“你還要使用它,是麽?要與你親愛的同胞聯絡。”
“嗚。”
“不能用了,”皇帝耐心地告訴她,話語有些詭異的溫和,像是要證明他的話語可信般,他手掌抽離,動作令少女的裙擺泛起漣漪,隨後他便抬臂,將夏芙心心念念的物件遞給她。
“你看,已經進水損壞了,孩子。”
語畢,青年紅眸掃過她呆滯的神情,低笑了一聲,“還是你親自澆壞它的,不是麽?”
……
被發現的間/諜會有怎樣的下場?
即使不用思考,夏芙那日在昏倒前,也好像已經隱隱預見到了自己的未來。
阿斯加德皇室、尤其是君王,不會容忍她這樣的存在,夏芙已經徹底意識到了,他所給予自己的那些微小的特殊,隻是獵人對於感興趣的獵物的一點小小的耐心而已。
克拉斐爾這次派來的同伴一共有四名,夏芙之前一直不敢和組織聯絡,對任務進度懵懵懂懂,後來通訊器進水損壞,她更是沒有與同伴再次聯係上的可能了。
到最後,夏芙還是從皇帝和奧托口中得知了她的同胞們的下場。
他們……都受了很嚴重的鞭刑,還有其他刑罰,渾身狼狽不堪,血肉模糊,其中已經有一位放棄抵抗,吐出了所有情報,而另外兩人則寧死不屈,一心向死。
夏芙知道自己即將要和他們一樣受刑,淚眼汪汪地做好了所有心理準備,結果真的受刑時,她還是霎時潰堤,完全沒堅守多長時間。
……怎麽和她想象得不一樣啊!!
雖然也算是鞭刑,並且開始真的有點痛,但後來就由物理刑罰變為精神攻擊了啊!……幸好她在組織裏是透明人,什麽機密情報都不知道,不然以阿斯加德皇室的體力和手段,她能把組織的所有人都背刺一遍qaq。
奧托審問她的對話流程一般是這樣的。
“嗬、小瞧你了,還不說嗎?”
“我真的、哈啊……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唔!”
“嘶,小芙。”奧托抱著她,看著她的表情皺了下眉,“你不會是故意不說的吧?”
“怎麽可能?!”夏芙感覺被汙蔑了,立馬羞憤錘被子。
“呼……好吧,乖一點,喝點水,”與以往稍稍不同的是,這次審問告一段落,奧托笑眯眯地拿過水杯給脫水的魚魚小芙補水,“我突然想起來,我這裏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她一邊疲憊咕嘟嘟喝水,一邊抬眸看奧托的笑臉。
“雖然之後你去兄長那裏也能知道,”看見小芙一聽到“兄長”二字便立刻慘白的小臉,奧托心知兄長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繼續笑眯眯地繼續逗她,“是你們組織製定的計劃中,關於你在他們計劃裏的定位。”
“這件事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怎麽樣,想聽嗎?”
……現實證明,夏芙的臥/底人生真的很失敗。
不光後續同胞們的消息是皇室兩兄弟告訴她的,甚至她在組織計劃裏就是個炮灰這件事都得從敵人口中得知,那一天夏芙臉色灰白,搖搖欲墜,內心受到了嚴重創傷。
她不想再繼續這份可笑的使命了……雖然明白組織這樣計劃情有可原,可她心裏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她報效故鄉的覺悟沒有大到這種地步。
再加上她現在被阿斯加德皇室掌控在手中,未來一眼就能看得頭,還能在他們的控製下做些什麽呢?
算了吧。
被連續審問一個月後,夏芙精疲力竭,鹹魚躺平,決定認命。
但這時阿斯加德皇室反而決定給她機會了,他們承諾給予她獲取情報的機會,做得好的話還會送她回家,前提是不能讓他們捉到把柄。
天真的夏芙信以為真。
於是之後的一個月,悄悄偷到折子卻因看不懂上麵的外星文字,不得不找奧托求救的時候,奧托倒是大度地幫助了她,但後來卻打著索取報酬的名頭,狠狠審問了她好幾回;
在皇帝去往議事廳開會的時候,她聰敏地提前藏到皇帝議桌的下方,打算偷聽竊取情報,但是陛下的長靴卻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不知道怎麽就知道她藏在桌子底下,然後追著她躲避的動作,冷淡踩下她的裙擺,冰冷的靴尖順著線條向上,劃過她每一寸肌膚。
議會廳響起貓咪喚聲的一瞬間,諸位大臣紛紛警惕地停下話音,視線來回巡查審視。
惟有桌下的夏芙知道,皇帝表麵微笑著告訴眾卿無事,卻在桌下一邊踩著她,一邊將配有手套的手指伸進她的口腔,堵住她所有的嗚咽。
……還有,算了,不提也罷嗚嗚嗚。
這樣的蠢犯兩次就夠了!什麽給她機會讓她回家嘛,就算是真的她也絕對不去做了!
還是躺平好了。
……
“說起來,最初將小芙送給兄長,其實我的意思就是讓兄長決定要不要處決她,”某一天,兄弟二人談論起小芙時,奧托微笑著對弗雷德裏希說道,“隻是沒想到兄長會一直將她留在身邊。”
“宮內太無聊,當時第三條魚也沒釣上來,”皇帝不置可否,頷首道,“你送的禮物不錯。”
據賽厭獲得的情報,最初共有叛軍三人潛伏至克拉斐爾,最開始的兩人在執行任務不久之後便落網,就在奧托以為小芙就是第三人,將她留在身邊逗弄她時,皇室內部這才收到了實則還有第四人的情報。
之所以顯示人,原因就在於小芙隻是克拉斐爾放出來的煙霧彈——他們懷著將小芙獻祭的盤算,甚至給另兩人設計了死局,惟想保住他們的王牌。
“是啊,和她玩玩角色扮演還不錯。”奧托笑笑,“就是現在偶爾想起來,會有些後悔。”
要是早接到小芙是煙霧彈的情報,他就不用那麽忠心耿耿地將小芙送到兄長身邊了啊……奧托在心中輕歎。
皇帝哼笑一聲,頗有興味地打量他。
“啊啊,好煩。”奧托主動轉移話題,雙腿交疊,看了一眼終端上的時間,“我先和小芙那裏聯係一下,問問賽厭有沒有做完工作。”
“小貓交給霍華德那小子做筆錄了?”
“對啊,做完筆錄就可以安排她的新身份了,盡量趕在小芙懷孕前完成吧。”
奧托說道,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他扶著額頭,裝模作樣地無奈笑起來,“賽厭那家夥現在應該很頭疼吧……完了,忘記他之前交代的事情了啊。”
通訊連接。
賽厭笑容僵硬地出現在屏幕中,無言地同好友對視良久後,他慢慢輕吐一聲,控製著情緒道:“奧托,你還是做得過分了。”
“抱歉抱歉,讓你難辦咯。”奧托愉快地眯起眼,長腿一轉椅子,“小芙都說了什麽?”
“……一些讓人肉麻的話,”賽厭說,“她的神誌不清,而且你將她弄成這種模樣送到我這裏,該說你大度,還是對我放心?”
“都不是哦,”奧托說,拖長的話音顯得有些欠揍,“心裏有點工具人的自覺,你隻是我們py的一環嘛。”
賽厭:“……”
……
奧托剛回到親王府便得知,小芙已經被賽厭送了回來,正在主臥中休息。
奧托見到她時,睡得正香的女孩麵頰微紅,下巴無意識地抬高,夢裏還在癡癡、不斷地呢喃著——
“最喜歡奧托了……我,嗯嗚。”
“好乖,是夢見了什麽快樂的事情嗎?”奧托彎起紅眸,俯身輕而愉快地親了她一下,捧著她的臉頰,“就是這樣。”
少年的聲音低啞微沉,如同夢魘的誘哄。
“隻準最喜歡我,隻能說最喜歡我……而小芙,我會永遠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