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番外03 叛軍小芙X帝國掌權者兄弟(if)

在同事們的驚詫、伯爵少爺的怒目相視、眾多驚異質疑的目光中,夏芙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茫茫然然地成為了親王府邸的女仆。

還是貼身的那種。

這無疑是任務的一步重大跨越,她心中突然產生一種不真實感,以及對未來的迷茫。

如果她的身份屬實,真的是一位見習女仆的話,任職在親王大人身側無異於一步登天——對於她的臥/底身份而言,這無疑也是莫大的驚喜,代表她直接跨過了需要嚴密布局的接近環節,可以立刻執行她此行的目的。

夏芙從未忘記過自己的使命。

——贏取親王的信任,從他這裏榨取對克拉斐爾有利的軍機情報,並以他為跳板接近皇帝。

……可是。

雖然知道接下來需要這樣做,但她好緊張,剛來到親王府邸的前兩天,她戰戰兢兢,草木皆兵,還把組織上發下來的通訊器貼身藏在衣服裏,生怕露出什麽異樣被人發現。

“你看起來很緊張哦,尤其是麵對我的時候。”

某天為親王殿下奉上加糖咖啡時,對方雙腿交疊,用筆點著折子,笑眯眯地撐著側臉打量她,“怎麽,我很可怕嗎?”

夏芙一怔,深深低下頭:“不、不是……”

“騙人,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麽說的。”

少年向後靠在軟椅上,笑著對她招招手,如同呼喚一隻小貓,“過來一點,讓我看看。”

“……”

“什麽啊,肩膀顫抖得這麽厲害。”

在親王雖然和善親切,卻隱隱透露出逼迫意味的笑容中,夏芙欲哭無淚地小步湊了過去。

見她如此聽話,奧托滿意地笑了一下,隨即粗糙溫熱的、帶有薄繭的有力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發頂,像是某種微妙的獎勵。

之後他指尖並未收回,而是順著頭發、耳廓而下,慢慢捏著她的肩頭,引起她又一陣戰栗,少年語氣很輕,似是困惑地說給自己聽,“為什麽呢?”

“為什麽這麽怕我,該不會是心裏有什麽不好的打算,怕我知道吧?”

夏芙渾身一僵,硬著頭皮:“沒、沒有,我隻是……”

“哦?”

“為您端來茶水時,突然想起來今天忘記為您整理來訪帖子了,這是我的疏忽,我怕您會因此……懲罰我。”

奧托彎起紅眸,觀察她慌張可愛的表情,尾音上揚:“嗯?懲罰?”

夏芙悄悄屏住呼吸,親王漫不經心地揉捏把玩著她的肩膀,手掌慢慢向後靠,幾乎快要捏住她的後頸,像是豹子即將叼起獵物最脆弱的地方,要將其一擊斃命。

“沒關係,這都是小事,”奧托觀察著她的表情,隨意地笑了起來,“不想做的話不做也可以啊,你是我的貼身女仆沒錯,但為我做事的人很多,不用去管愛德華交給你的工作也可以。”

“那、那我……”夏芙咬緊唇瓣,想要詢問。

“放心,你不會清閑的,你有最重要的工作,”少年聲音放輕,靜靜抬眸看著她,猩紅的瞳眸像是燃燒著一簇火焰,

“時時刻刻以我的意誌為優先,在我不開心的時候逗我開心,不準做令我不快的事……明白了麽?”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要什麽都可以,我會獎勵你的。”

……

這是夏芙來到親王府邸的第三天,結束工作,從親王殿下那裏回來時,她心跳飛快,手腳麻木,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他剛剛一直握著她的肩膀,後來又笑眯眯地捏了兩下她的後頸,像是逗弄她一般,夏芙直到現在回憶起剛剛的觸感渾身還直打顫,生怕這處於青春期的少年親王又會感興趣地捏捏揉揉她別的地方。

……通訊器、通訊器就藏在她的胸前,絕對不能被發現。

夏芙圓臉悲傷,慢慢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處,直到心跳慢慢平複下來。

等了片刻後,她鑽進被子裏,窸窸窣窣地解開衣服,打開通訊器,嚐試與遠在克拉斐爾的組織聯絡。

“已成功接近親王,目前我已成為親王的貼身女仆,請下達下一步指示。”

熒藍色的光亮閃爍,夏芙拱著腰趴在被子裏等了片刻後,組織那邊才發來回複。

“???”

“你說什麽,貼身女仆?!”

緊接著通訊器的光亮暗下又亮起,上方不斷閃現出“正在輸入中……”的字樣,組織那邊的緊張感透過通訊器也能感覺得到。

“是否被發現??”

“……沒有吧。”夏芙不確定地回複,親王這兩天身邊新晉小女仆的態度完全就是正常的青春期男生對女孩子的態度,有些惡劣,卻沒有暗示或者為難她什麽,平時的飲食茶水也都放心地交給她來安排。

如果懷疑她的話,親王根本不會放心經過她手的吃食吧?

“做得不錯,謹慎小心,爭取親王信任,”組織那裏飛速發來回複,“先安分守己,牢固與親王的關係,等到合適時機再探聽情報,不要太出格暴露自己。”

“仍然以接近皇帝為優先。”組織確定了她的目標。

看著通訊器上顯示的消息,夏芙深吸一口氣,手拍拍胸口,安撫著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髒。

她心裏有底了,總之是先不用探聽情報的意思吧?那就好。

隻是和一個年齡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打好關係的話,比執行臥/底任務簡單多了,就算是她也可以做到的呀!

……

“……抓到人了?”

“嗯,一共三人,有兩名臥/底已經落網。”

奧托聽後把玩著終端,漫不經心地一笑,“好快,你們辦事效率不錯。”

“抱歉,親王閣下,”明明是誇獎,賽厭卻對奧托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歉意神情,“情報顯示一共三人,其中還有一人沒有落網,我們已經在著手嚴密排查了。”

“不知親王身邊需要我們提供審查人手麽?”賽厭微笑,意有所指地詢問道。

“不急,小狐狸還沒露出尾巴,”奧托打開終端,習慣性地點開監視頁麵,懶洋洋地對他揮了揮手,“等她按捺不住再說吧,要是她是那條大魚,我會直接將她交給兄長處置。”

“看來您心裏有把握,那我可以暫且安下心了?””

“不過我想以此事負責人之一的立場勸阻您一句,還望您與罪大惡極的小間/諜周旋時,務必保全自身。”

賽厭溫和道,“同時也請您盡量不要將她玩壞,就算您打算將她交由陛下親自處置,她到最終也還是需要做官方筆錄,如果神誌不清,無法吐出有效的情報,我們這邊會很難辦。”

“放心啦,我會注意一點的,”奧托笑道,“無論其他地方弄得有多糟糕,總之到時候讓她能說出話來就好了吧?”

……

夏芙失算了!

和青春期的、身處高位的、性格惡劣的親王殿下相處,並且打好關係,真的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工作還不到半個月,她整個人不光身體即將散架,心靈也快疲憊到枯萎了。

度過最初兩三天工作適應期,親王便像是任何一位年輕躁動的alpha那樣,對身邊親近的女孩子起了興致,他毫無邊界感地將她帶在身側,親親密密地與她出入各種場合。

身為帝國親王,同時又是皇家學院的學生,他平日裏的行程其實緊張又嚴密,夏芙拖著柔弱的廚娘之軀跟著他四處奔忙,半個月下來熬得眼圈都出來了。

早上五點他起床晨訓時要帶著她,幫他拿外套拿運動飲料;去宴會時他也要帶著她,摟著她當做擋箭牌拒絕一位又oga小姐,好多人的視線快把她刺穿了,而奧托仍然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悠閑模樣,絲毫不顧她僵硬的身體以及求救的眼神。

就連晚上他熬夜處理公務時他還是要她陪著!

“醒醒、醒醒——喂。”

奧托單臂墊在下巴處,好玩地拿筆尖戳她肉乎乎的臉頰,夏芙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抱著膝蓋迷迷糊糊打盹,就這樣被奧托玩笑般地戳醒了。

“有什麽事嗎?親王殿下。”

職業感讓她想要站起來,然而實在是沒有力氣,她站到一半又跌回在板凳上,被奧托伸手拉了一把才沒有摔跤。

“工作時不可以摸魚哦,”奧托掐掐她肉肉的手心,含笑提醒她,“主人家還在努力工作,女仆卻已經睡著了,像什麽話?”

“對不起,”夏芙無力地說,抬起蒼白的小臉,“我真的太累了……又很困。”

奧托與她對視一刻,不動聲色移開視線,語氣依然悠哉,“不許撒嬌。”

“你都幹什麽了那麽困?也就是早上四點半起床陪我出去晨練,上午陪我去皇家學院機甲對戰,下午去了一趟審判庭,晚上去參加了一場宴會,其他的還做什麽了嗎?

夏芙:這、這還不夠嗎qaq?!

早上四點半起的床,到現在已經快淩晨十二點了,她還在這裏熬著,想到明天還要接著這樣的行程,她簡直要兩眼一黑昏過去了。

沒人跟她說過來當臥/底除了要有付出生命的覺悟外,還需要996啊……

“真是的,體力那麽弱,”看著她蒼白疲憊,隱隱有點像哭的表情,奧托撓撓金發,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嘟嘟囔囔,“怎麽就有膽子來做……”

“您說什麽,大人?”夏芙沒聽見。

“沒有啦,沒什麽,”奧托擺擺手,把渾身無力的小芙抱了過來,放到自己腿上,“好吧,允許你在這裏睡覺,內心要好好感謝我哦。”

少年火熱的吐息,有力的雙臂,腿部緊實的肌肉嚴嚴實實包裹著她。

而他處理的折子就毫不遮掩地攤開在她眼下,也許隻悄悄地瞄過去一眼,夏芙就能獲得一些機密的情報,傳遞給她遠在克拉斐爾上的同胞。

“……”看著懷裏兩眼一翻,一說可以睡覺就不管不顧靠著自己胸膛昏過去的棕毛腦袋,奧托擰起眉毛,目光更加奇異地打量了她一番。

在裝?

她是臥/底的身份已經可以確認了,可現在這副對於現狀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是要做什麽?雖然這條折子上不是什麽緊要的情報,但夏芙肩負任務而來,就算平時偽裝得很好,下意識也會露出些馬腳吧?

本來奧托是打算捉到她偷瞄折子的舉動時逗逗她,如果少女的反應不能讓他滿意,就直接用點手段讓她失去意識,之後送到皇宮裏和兄長一起處置她……

現在呢?拿她怎麽辦才好啊。

奧托紅眸眯起,麵無表情地觀察著她滿足的睡臉,過了一會兒,少年抬起手掌,捏了捏她的臉蛋,之後趁她熟睡,他履行起自己心中早就升起過的想法,仔細探查著她藏到身上的通訊器。

從名為“夏芙”的beta少女來到親王府邸的第一天起,她就處於時時刻刻的監控之下,她偶爾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也正因此,她初來的那兩天,奧托才無所謂地任她經手自己的吃穿飲食——不隻是親王府邸密如蛛網的監視器,他無所不在的眼線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她膽敢有什麽舉動,她的頭顱會比吃食更先一步送到他手中。

好在她還算謹慎聰明,沒有什麽不該有的舉動。

奧托擰起眉頭想著,瞥眸移開視線,不知是因為煩悶還是別扭,他下手的力氣重了兩分。

少女在他的探索中無意識地抖動起來,裙擺如花朵般盛開,她張開嘴巴,微微吐出舌尖,發出了貓咪般的聲音。

“唔……嗯。”

……好軟。

胸前沒有通訊器,不會藏到別處了吧?臥室,花園?

不對,她在這點上很小心,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通訊器藏到衣服裏,他從監控畫麵中看到過好幾次這樣的畫麵。

“不、嗚……”

尊貴的禮服褲麵上擠出褶皺,少年微微闔上紅眸,俊美麵孔染上焦躁與紅暈,似乎察覺牙尖有些癢意,他咬牙忍耐片刻,幹脆咬上懷裏女孩的後頸,帶有粗繭的指腹重重劃過她的皮膚。

“……”夏芙眼睫顫動著,揚起下巴,麵頰倏然滴落兩三滴淚珠。

片刻後,意識深陷花叢,隨著晨露從枝葉間浸落,通訊器終於從她的裙擺下掉了出來。

她無力地垂下手臂,乖巧無聲地徹底暈在他的懷中,指節微微泛白。

“……”

“居然把通訊器藏在這種地方。”奧托緩複片刻,深吸兩口氣才略帶薄怒地輕笑起來,使了些力氣捏她軟軟的腿肉,“……你真是,算了。”

她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看上去累過頭,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麽還是在夢中察覺了什麽,還可憐巴巴地掉了兩三滴眼淚。

奧托收拾好她,單手托著她的脊背,俯下身去撿掉在地上的通訊器。

擺弄兩下後,通訊器沒反應,顯現出通紅的錯誤警告,奧托一挑眉毛,趕在機器自毀,警報響前拽起少女的手腕,捏著她的手指按在屏幕上。

停頓一刻,紅色警告驟然消失,屏鎖解開。

翻看了通訊器兩眼,奧托眸色微微暗下,略有些沉思和考量地看向懷裏的少女。

……敵方足夠小心,沒留下任何資料與信息,之前的通訊似乎也被刪除,找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可偏偏通訊裏剛發來了兩條信息——她睡著前沒來得及看,是關於她進行下一步行動的指示。

單是這兩條信息,以及這部明顯出自於外星工藝的通訊器,暴露出來就能置他懷裏的小女仆於死地。

“……”

奧托沉思良久,最終麵色陰沉地將通訊器物歸原位,略有些粗暴地塞進她的裙中。

夏芙扭扭身體,似是被弄痛般委屈地輕吸一聲,但她很快便呼吸平穩,接著香香甜甜地睡熟了。

“給你一次機會,”奧托撫摸著她微濕的發絲,笑意消失,聲音輕啞道,“別讓我失望,……小芙。”

……

不知這是不是關係變好的前兆,總之自從那天親王大發善心將她抱在懷裏,讓她好好休息之後,奧托顯然更加熱衷吩咐給她任務,隨時隨地都要將她帶在身邊了。

夏芙成為了親王身側炙手可熱的親信。

於是她起得更早,睡得更晚,但這樣艱辛的行程中,她逐漸開始有了一些小小的特權,比如在奧托晨練時她可以吸著冰飲,軟趴趴地臥在休息區補覺,晚上陪他處理公務時實在困得不行的話,奧托也會理解地將她抱在懷裏,讓她好好休息。

……雖然後麵那個舉止,比起說是老板善解人意,體諒下屬辛苦什麽的,更像是奧托將她當成了某種解壓玩具。

別以為她沒發現!睡著時奧托會悄悄捏她身上的肉肉……有一次實在過分,她還想忍無可忍地清醒製止他。

可想想自己現在的身份,自己要達成的目標,自己之後要從他身上榨取什麽……她的憤怒便悄無聲息地熄滅了,抱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她忍辱負重地任他動作。

夏芙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可她同樣沒有忘記奧托之前救了自己。

而且相處這麽多天,在他親昵逗趣的態度中,時不時不正經,卻沒有真的讓她感到為難的舉止下,雖然有時她會感到心累羞惱,但他給金幣很大方啊……

夏芙毫無疑問地心軟了,但她恍惚之後便明白,這是自己必須要克製的感情。

……克拉斐爾。

收留她,撫養她長大的同胞們此時正被帝國無限度無節製地壓榨,有多少人因為帝國的一條策令流離失所?她不能忘記她要回報,要為家鄉爭取利益,帶來改變。

“嘖,你是笨蛋嗎?”

聽到門外傳來腳步的前一刻,她臉色蒼白,慌張地收起通訊器,將它壓在身下,抬頭看向帶著外麵炙熱烈風,不耐煩大步走到床前的金發少年。

“去給我帶杯冰飲都能中暑,你的體質究竟有多弱啊?不舒服的話就在那家店裏多待一會兒,誰催你了?”

夏芙眨眨眼睛,拉上被子小聲說:“是您呀?您讓我十五分鍾之內帶上奶茶回來的。”

奧托眯起紅眸,一點都沒心軟地捏住她肉乎乎的腮幫,在她嚶嚶嗚嗚的掙紮中無情說道,“……你是笨蛋麽?”

“嗚嗚嗚嗚對不起。”意識到不該指出上司的錯處,自己這是犯了打工人的大忌,夏芙垂淚道歉。

打鬧一通後,夏芙悄悄攥緊身下的被角,想起通訊器上催促的指令,低聲道,“其實我是在路上……”

奧托抱臂,聽著她的話語挑了挑眉。

“我是在路上看到有人宣傳陛下的新政令,如果能回答出他們提出的問題,就能在那邊排隊領取一個皇室紀念徽章。”

“哦?就是為了這個,你也想要紀念徽章?”奧托眼中的情緒漸漸平淡下來。

“不,那邊排隊的人很多,我就是想湊上去看看,”夏芙捏緊拳頭,尷尬地說,“畢竟皇帝陛下是大家的偶像,我也十分……”

“……”

“十分地、敬佩他。”夏芙呼吸微微急促,避開奧托沉默的注視,“我的夢想就是有生之年能夠覲見陛下一麵,所以那時才會想要湊上去……最後導致中暑。”

這個計劃當然不是她想出來的,而是路上有人暗示,她意識到那個人就是暗中給予自己指引的同伴,便懵懵懂懂地按照他與通訊器的指示邁出這一步。

也許她深受親王寵愛的傳言已經被組織那裏所知曉,上麵便根據她的現狀為她鋪路。執行計劃前,那個指引自己的路人曾寬慰她,說一切都在首領的計算中,她不會暴露,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讓她一切安心。

……真的是這樣麽?

不知道為什麽,夏芙無法相信他的話,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

“你的夢想是這個?你應該知道皇帝陛下是我的兄長吧,小芙?”奧托微微彎起紅眸,俯身掛上笑意靠近她,望進她慌張的眼眸深處。

“對我說這個,你是在暗示什麽呢?”

夏芙愈發緊張,大腦一片眩暈,她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猛獸所掌控;他看著她跳進陷阱,邁進深淵,他什麽都不做,隻是欣賞著她黏在蛛網上的垂死掙紮。

“沒、沒有……”

“可以哦。”奧托說。

夏芙睜大棕眸,倏然眼眸濕潤地望向他微笑的神情。

“不過隻是見一麵就滿足了嗎?陛下是你的偶像對不對?”

少年安慰般替她捋順她鬢邊淩亂的發絲,紅眸慢慢掃過她的眉眼,從喉中發出笑聲,“幹脆我將你送給兄長好了。”

“送給他,變成兄長的女仆,你要是足夠有能力,可以從他那裏得到許許多多的恩賜……說不定還會得到一個孩子。”

孩子,陛下賞賜給她孩子做什麽呢?

夏芙有點奇怪,心中既有茫然,也有一絲對奧托話語的直覺般的畏懼。

奧托注視向她的猩紅目光令她膽戰心驚,她呆了呆,小動物預警危險的天性讓她飛速開口:“不是,我隻想做您的女仆,剛剛說那個隻是我的一個小願望,其實、其實這周是我的生日!”

“這樣啊。”

“對不起,我剛剛好像說錯話了。”夏芙小聲說,“對不起。”

沉默片刻,在一種寂靜粘稠,令人幾近窒息的氛圍中,奧托悶笑出聲,大度地揉了揉她的頭頂。

“好啦,這麽緊張做什麽,你都說是你的生日了,我也隻是和你開個玩笑。”

夏芙一怔,眼眸濕潤,略帶猶疑與無措地看向他,看上去有些不太相信。

奧托的笑容緩解了一些她內心的怪異和緊張,少年聳聳肩:不在意地安慰她道:“我剛剛隨口一說,不過你要是想見兄長,我真的可以把你送去兄長那裏一段時間。”

夏芙:“您是說……?”

“下周我身上有公務要去出差,正好兄長那裏缺人手,你要是想見偶像的話,我趁這個機會可以把你塞進去。”

“真的嗎?”夏芙眼睛亮了起來,然而她的激動隻維持了一瞬,便被對未來的迷茫和對皇家的敬畏打碎了。

在年幼一些的親王身邊她都束手束腳,戰戰兢兢,真的見到陛下,她又會如何呢?

到時她真的有膽子在那位光輝的皇帝陛下身側搞小動作嗎?如果被發現……她會被陛下處以極刑吧?

那位鐵血殘酷的軍事家、政治家、民眾人人崇拜敬畏,天生的帝王弗雷德雷西陛下——

嗚……

不行,都到這一步了,不能害怕!

夏芙掛著眼珠,抖抖索索地拿出所剩不多的勇氣來,奧托笑眯眯地看著小女仆的神色變化,等了數秒,沒聽到她說出任何否認的話語後,奧托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

“是真的,”他悠悠閑閑地勾著她的發尾說道“甚至到陛下身邊,你也可以暫時擔任他的貼身女仆一職,不過……”

“不過什麽?”

“兄長那裏要求嚴格,也許看不上你的身為女仆的素養,”奧托語氣平淡地對她陳述道,“所以到那裏要乖巧順從,好好接受兄長的**,不準哭泣,不準撒嬌,兄長不會像我一樣在意你的任何情緒,畢竟這是你的選擇。”

“你已經讓我失望過一次了,”奧托以氣音莫名說了一句,隨後毫無感情地笑了起來,揉揉她的頭發,“算了。”

“記得到那裏一定要聽話哦,小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