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個無心之舉就改變了帝國律法，少爺真了不起啊！
“首先告訴我，凱因，你究竟是不是因為不想承擔責任，所以在說謊？”
“我沒低劣到那種地步。”
“……那麽小芙以為的事實怎麽會偏移到令人想不通的地步，”即使已經決裂，賽厭也依然對凱因的人品抱有信任，不由得麵色稍顯複雜地思考起來，“她怎麽是從你講述的、聽起來就十分痛苦的育兒經曆，聯想到那種——”
……聯想到那種18x的層麵的？
兩名少年彼此相對無言，這件事恐怕隻有讓小芙來解釋他們才能知道了
“這麽想來，”賽厭沉默之後道，“她一醒來就不管不顧地逃跑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了。”
凱因酷哥人設不變，表情冷漠淡定，事實上濃眉皺得已經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她。”
凱因微啞低沉地開口，金眸遊移至一側，剛吐出一個字便壓抑下剩餘的話音，默不作聲地抱臂揉起眉心。
“她醒來時是有些臉紅，”這正沉浸在小芙奇異腦回路的正經人平淡地發散完思緒，聲音聽不出起伏地道，“我以為她是在為自己失憶時的失智舉動（？）感到羞愧，暫時難以麵對我。”
“於是你就打算給她緩衝的時間，卻沒想到她會先一步逃開。”
“嗯。”
“那你為什麽不當天就送她回去呢？還要讓她等你回來，如果不這樣，你們之間或許可以有一個體麵的告別。”
凱因閉上眸沒說話。
賽厭看了這位沉默寡言、內裏卻十足別扭悶騷的表弟一眼，笑了：“說起來你還是對小芙的心思不那麽清白，凱因。”
“……”
這段對話結束後一段時間，凱因無視了賽厭最後的試探，金眸眯開，觀察著遠方少女身影開口道：“你們在我之前就認識她。”
雖是詢問，語氣卻是篤定。
“我想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
“小芙就是那個傳聞中被親王、審判庭法官，以及萊爾伯特少帥寵愛的神秘廚師，”凱因平靜地陳述出自己所拿到的情報，“你和小芙，或者你們和小芙是什麽關係？”
空氣一時陷入沉寂。
風湧過花叢，掠過麻雀翹而帶著斑點的尾羽，四周浮動著初夏的暖意，日光從葉隙間薄而破碎地傾斜，投落在地麵上一片片搖曳的光斑。
賽厭看著凱因專注而冷淡地注視著小芙的神情，眉眼含笑，十足彬彬有禮地回複道：“是啊，是什麽關係呢？”
凱因不動聲色地聽著賽厭吊人胃口的反問。
兩人都早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一個在商界頂端掌控眾生，一個在政壇中心翻雲覆雨，有些事情即使不用明說也能感覺得到。
“……她。”
又是短暫的沉默，凱因試圖說些什麽，然而金眸望著那道小小的身影，這位一向冷酷直率的大少爺抿緊線條鋒利的薄唇，竟突如其來地陷入某種微妙的凝固。
他從沒有像這般優柔寡斷過，在商場上，任何猶豫都有可能被敵人搶走機會，或是被人拿捏住命脈。
“小芙身邊已經有很多人了，凱因。”賽厭微笑道，“即使你不介意，我想親王那裏也不會同意的。”
“但……”
聞言，凱因絲毫沒有放鬆過的眉心皺得愈發冷厲，他抬起金眸，直直望向賽厭的銀眸，用視線示意他直接開口。
“但小芙如果真的喜歡你，願意接受你的話，我想習慣了小芙花心的親王也會同意的。”
賽厭謙和地笑說，措辭用得十分委婉。
畢竟是凱因，他從小便情同手足，一起成長起來的半身兄弟，因此賽厭並沒有生出把他當成對手的心思，加上……這也許是個難得的契機。
……忽略他自己的某些想法不提，無論小芙最終是否能接受凱因，他都從中收獲一些東西。
畢竟，看這位自大高傲的表弟想盡辦法追求人，並且還因為自己之前埋的坑要陷入兩難境地的模樣，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嗎？
“小芙現在躲避著你，大概是因為她之前誤會你的原因吧，把這個解釋清楚後也許會好一些？”
“怎麽解釋？”
“我想想……咳、不好意思，別露出這副表情凱因，我沒有任何要嘲笑你的意思。”
“對不起、仔細想想，代入小芙的處境無論解不解釋似乎都會造成尷尬的局麵，這個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凱因：……
一想到之後也許會發生的畫麵，酷哥本就深沉冷漠的俊臉更加黑了。
“另外關於小芙，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知道。”
“說，是什麽？”
“就是前幾天的事，小芙終於攢夠開店鋪的啟動資金，在我的建議下向你的商會遞交了開店鋪的申請。”
似乎想起來了什麽，凱因眉角抽了抽，頓時頭疼地按住抽搐的眉梢。
“那個被我駁回的beta申請，連小學學曆都沒有的那個，”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低聲問道，“是她？”
賽厭微笑，以淡然自若的態度默認了。
……這下，凱因的太陽穴似乎都開始隱隱作痛了。
……
等夏芙和莉娜姐姐推心置腹地談完話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姐姐擦幹眼淚，最後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頂便打算微笑地同她道別：“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了，小芙，那麽今天就……”
“沒關係的姐姐，”夏芙還處於關於戀愛問題的深刻思考之中，聞言立刻搖搖頭，說出了心底的想法，“您不用在意這個，我們關係很好，能聆聽姐姐的煩惱，讓您的心情好上一些我很開心。”
“隻是，您之後打算怎麽辦呢？就這樣打算和卡洛斯結束，然後呢？”
莉娜一怔。
麵對著夏芙認真的表情，莉娜竟一時說不出話，到最後也不過是慘淡一笑道：“還能怎麽辦呢？從最初發生衝突起我就應該知道我們不合適了，是我沒有及時醒悟，而他這麽多年過去還是那個幼稚的孩子，既不堅定又認不清自己的感情罷了。”
卡洛斯和莉娜的感情分分合合持續了有十二多年。
他們少年相識，剛剛高中畢業的窮姑娘莉娜沒有考上beta的大學，隻好出來找工作以維持生計；
她的父母是偏遠星係的外星移民，一輩子辛勞也隻是堪堪將後代送入了中心域的郊區，然而莉娜在這裏長大，並沒有像她父母所期望的那樣變成令人矚目的人上人，就像同屬中心域，郊區與富人區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一位平庸又沒有後台的beta如何能和那些天之驕子的alpha們相提並論？
莉娜飽受著比在外星時更多的歧視與嘲笑長大，但她沒有受到打擊因此一蹶不振，那些聲音反而讓她變得更加堅定與強韌。
——於是在剛剛畢業，混跡在中心域各種場所兼職時，這美貌卻又卑賤的beta少女敢於用酒杯擊打企圖對她不軌的客人的頭部，當時她心中所抱的無非是玉石俱焚的念頭而已。
即使這位客人是alpha，看起來還是頗為富貴與有後台的商人，她也不曾畏懼過。
莉娜握緊碎裂的酒杯，任玻璃割傷手心，血一滴滴濺落在地麵，她定定地看著麵前滿頭鮮血，惱羞成怒的客人，他發狂地要朝她動手——
beta的力氣無法與alpha對峙。
做到力所能及的極限後，莉娜閉上眼睛，在一眾beta同事猶豫而恐懼的神色中，在大庭廣眾卻無一人伸出援助之後的境況下，被強硬地拽著頭發摁在酒館的吧台上。
其實她那時已經做好要承受傷害的準備了，但就那時，偏偏在那時，一位爛醉的、卻十分高大，身穿皇家學院白金色製服alpha少年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他嘴裏咒罵著，模樣滑稽而可笑地、十分不雅地吐著粗口將對她動手的alpha踢在了地上。
“媽/的，”少年醉醺醺又不解氣地踩著腳底下的商人，“老子的酒還沒調好，就給老子的調酒師打了，你知不知道我是……”
除了他不間斷的咒罵與商人的慘叫，酒館內一時再聽不到旁的聲音。
就像剛剛沒人敢上前幫助被一位alpha欺淩的她一樣，此時也不會有人敢上前勸阻兩位alpha的爭鬥，莉娜從即將被傷害的恐懼中緩過神，隨即立刻唇瓣發白地整理好衣物，站直起身。
她怔怔地看到了那名少年的麵容。
……是剛剛那位將櫃台裏所有的酒都點了一遍的客人。
明明已經爛醉如泥，卻還要逞強地紅著脖子將所有的酒要了一份，剛剛莉娜還在想，這真是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粗魯的、卻十分帥氣的人。
在這一天，卡洛斯和莉娜結識了。
她是個沒有錢的平庸beta姑娘，而卡洛斯雖是alpha，卻是個沒落男爵家不受寵的二子，就算為了證明自己拚死拚活靠上了皇家軍事學院，在裏麵也是個吊車尾的存在，還因出身卑微經常受到同級的歧視與欺淩。
所以他那天才會來到酒館裏買醉。
相處久了，莉娜便逐漸了解到了卡洛斯的一切，知道他是個自傲又自負，時常會因做不到某事陷入陰鬱，並且會嫉妒他人的人，清楚這在外界看上去十分高大，光鮮亮麗的alpha內心也有幼稚脆弱的一麵。
但莉娜從未在意過這些，卡洛斯在她眼裏一如那天在酒館中的帥氣且無所不能，而卡洛斯也在莉娜全心全意的注視下找到了身為alpha頂天立地的責任感與價值；
在中心域茫茫兩億人的人海中，兩朵在陰暗角落裏生長的花相遇了。
花瓣枝葉觸碰的那一瞬間，像是產生了化學反應般開出了絢爛的色彩。
在莉娜最鮮明美好的那段記憶裏，卡洛斯是那個會在下雨天傻乎乎地跑來酒館給她送傘，卻讓自己唯一一套昂貴的學院製服淋濕的少年；是自己裝作忘掉他的生日時，表麵上裝作滿不在意，之後卻別扭到好幾天不理她的可愛戀人，是夜晚抱著自己，興奮而又野心勃勃地訴說著他心中野望的帥氣夢想家。
那樣的心跳、呼吸，有力的手臂、明明兩人那時都沒有錢，所住的也是中心域郊區所能租到的最廉價普通的木板房，空氣中漂浮著黴味與灰塵，環境破舊髒汙到是深呼吸就會被嗆出眼淚的程度。
房內甚至沒有燈，僅有狹小窗外的一縷月光溫柔地聆聽著這對戀人的悄悄話。
轉眼間十二年過去了，恍如隔世，更如大夢一場，現在想來，無論是她和卡洛斯都無法再忍受那樣的生活環境了吧。
……
但為什麽。
現在想起來那段時光，仍會覺得美好到想讓人流淚呢？
“姐姐。”
“……抱歉，小芙。”
莉娜緩過神來，下意識地對麵前的孩子微笑了一下，眼裏卻不住地積蓄淚水，掉下眼淚，弄花了精致的妝容，沾濕了臨行前細心打理好，卻在與戀人的爭執中被扯散的發絲。
他明明知道自己來見他前有多期待。
明明他知道啊。
“不要哭，姐姐。”看到熟知的姐姐這副悲傷的模樣，夏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無措了一會兒，幹脆投入beta姐姐，用自己軟乎乎暖洋洋的身軀安慰她，“我不該那樣說的，我隻是……”
她隻是想要莉娜姐姐不要那麽不開心。
卡洛斯不僅是個出軌，還是個要毆打前戀人的人渣，這在夏芙看來無法容忍，她從剛剛開始就想起有沒有莉娜姐姐出這口惡氣的方法了——就是在莉娜剛剛的講述中，她突然覺得“卡萊爾”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這不就是卡洛斯出軌的那位小姐嗎？
卡萊爾、卡萊爾、她是從何處聽到過這個名字的呢？
在驟然的靈光閃現後，她恍然大悟地想起來，這不之前通過奧托向自己預約過宴會訂單的大小姐嗎！她的訂單已經排上了，按照順序來算，恰好就是再幹兩場訂單以後，就輪到卡萊爾小姐家了。
她有沒有可能通過這次訂單接近卡萊爾小姐，提醒並且“不經意”地向她透露出卡洛斯的惡行，從而替莉娜姐姐出口惡氣呢？
“莉娜姐姐，你聽我說。”
夏芙頭頂感受到濕意，好像是姐姐的眼淚，於是她更加忍不住心底的怒火了，冷靜下來在她耳邊道，“要是真的無法放下這段感情的話，我們就來幹脆做個了斷好了，無論到最後成什麽樣，哪怕那個人渣真的變心了，也不能隻能你難過。”
“小芙，你說的話好奇怪，”莉娜強壓住淚意，忍不住好笑道，“卡洛斯就是那樣的人，他又怎麽會難過呢？”
說到這裏夏芙就不困了，她可是飽讀火葬場文學的人：“總之他就是愛麵子的人設吧，想讓他難受的方法多的是，隻要姐姐你想。”
夏芙握拳，圓臉堅定道：“我就能做！相信我姐姐。”
夏芙被莉娜姐姐的眼淚傷到了，加上卡洛斯的所作所為真的很令人厭惡，今天還差點連她一塊毆打了，能報複他的機會就在眼前，她為什麽不去做？
之後夏芙嚐試和莉娜姐姐商量了這方麵的事宜，得到莉娜姐姐猶豫的答複之後，這件事還需要兩人再細化。
但今天已經是要告別的時候了，天都已經暗下來了。
在樹蔭下站立著的早已無話可說的賽厭和凱因見到夏芙起身，彼此對視一眼，隨即凱因率先移開視線，邁開步伐朝夏芙走去。
……該說些什麽？
少年金眸沉思而默然地放在夏芙的麵容上，在對方因看到他而逐漸驚訝呆怔起來的神情中，他皺了下眉，鬆開抱臂的姿勢，喚她：
“……小。”
“啊，賽厭少爺，剛剛有些事，久等了！”
夏芙圓臉通紅，急急忙忙地故意打斷了他的話語，在凱因挑了下眉觀察的視線中，她硬著頭皮從他身邊跑了過去，像陣棕色的小旋風一樣掠過他，躲在了賽厭的背後。
凱因：……
賽厭：……
賽厭輕咳一聲，忍住笑意：“小芙，這好像是同你相識的人，不出來打聲招呼嗎？”
真、真是的，她剛剛怎麽會忘記酷哥的存在呢？
而且賽厭少爺為什麽要這麽說話啦，他什麽都不知道，一點也不理解自己的心情！
“我……”夏芙想到和那段酷哥相處的記憶，就突然好害羞，沒想到沒有球就和他再遇了（？）果然現實和小說之間總是有差距的吧。
“謝謝那段時間您的照顧，”最終為了禮節，她不得不出聲，弱弱說，“真的很感謝您。”
栗棕發的少女完全躲在賽厭身後，隻露出個通紅小巧的耳垂，想到剛剛賽厭與自己對質的事情，凱因視線遊移了一下，禁不住低聲應道：“啊，沒什麽。”
“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說明，小……夏芙，其實那四天。”
夏芙一怔，聽到“那四天”的關鍵詞，她頓時頭頂冒煙，整隻鬆鼠都快熟了。
好害羞，酷哥居然在外人麵前（賽厭：？）提起那四天，她已經不在意了，畢竟酷哥身材很好，自己也不吃虧，就當做是他們二人萍水相逢的一場纏綿不可以嗎？（？）
但下一刻，這樣害羞又期待著酷哥將要說什麽的夏芙就聽到了凱因之後的話——
“……那四天，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麽，”凱因喉結滾動了下，戴有銀色指環的手掌不由得捏上另一隻手的腕骨，活動著筋骨，別過視線道，“你可能誤會了什麽，我想我有必要對你解釋一下。”
夏芙茫然：？
啊、解釋，解釋什麽呢？
“那四天是你失憶，心智恢複到……”隻有五歲的時候。
必須要向她解釋清楚。
錯過這次機會，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與她再見。
這樣想著，凱因輕咳一聲，手搭上夏芙纖弱的肩膀，而夏芙怔怔地直視著對麵少年冷酷沉凝的表情，臉頰微紅，似乎陷入了某種與少女情思有關般的呆滯。
然而在慢慢聽見凱因在耳邊薄唇緊抿，條理分明低沉說出的話語後，她“臉頰羞澀得微紅”便變成了“臉頰羞愧得通紅”了。
啊、啊……啊？？？
夏芙徹底呆住了。
無論是賽厭少爺的輕咳解圍，還是凱因似是覺得她意識不清，皺眉在她眼前揮動的手掌，這些在得知真相後的她的眼中都模糊成一團。
夏芙臉色燒紅之後，轉而又變得蒼白，她此刻才算是真正知道了自己誤會了什麽。
——救命！！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尷尬的事啊啊啊！
……
“對不起，感謝您的照顧與解釋。”聽到名為凱因的酷哥十分令人信服的說辭，甚至將她“那天醒來，身體為什麽會酸痛”的原因都解釋出來之後，夏芙瞬間有消失在這世界上讓誰也找不到的衝動。
“夏芙，”凱因看著夏芙通紅羞愧的神色，他的本意並不是讓她產生如此激烈的情緒，“沒關係，我說過，你並沒有為我造成過麻煩。”
啊啊啊啊啊啊——
聽到酷哥凱因這明明是好心的寬慰，夏芙卻更想捂臉逃跑了。
“那我們……”凱因極力平穩著表情，頂著賽厭的視線，想要與她約定下次再見的時間。
這也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並想要達到的目的。
“對不起，凱因先生，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事。”
雖然知道不是凱因的錯，但夏芙現在真的難以麵對他，在他出聲的那一瞬間，夏芙便欲哭無淚欲蓋彌彰地拽了下忍笑忍得辛苦的賽厭的衣角：“賽厭少爺……今天耽誤太多事了，等下還要回去補習數學，我們先回去吧。”
賽厭咳了咳，看著凱因隱忍難看的臉色，最後還是沒忍住：“噗、咳，好啊，小芙。”
“我是真的有事，對不起凱因先生，等下次有機會我們再敘舊吧。”
臨走前，夏芙還怕酷哥誤會，小心翼翼地對他解釋：“因為我是要開店的嘛，但是不知道哪個混蛋，在我遞上申請後就規定了申請店鋪必須要具備本科的學曆，我的學習基礎很差勁，所以必須要努力拿到文憑才行。”
在夏芙沒注意到的那一刻，凱因神經反射般地抽了抽眉角：“是麽。”
“是。”
夏芙一邊認真回應，一邊真情實意地又開始為之前與開店差之毫厘的事低落起來，“我不明白，為什麽那個商會高層就在我的申請遞交上去之後發布這項規定，如果不是我之前真的沒和什麽商會的大少爺有過交集，我還以為自己是哪裏得罪過那位不知名的大少爺了……”
“雖然奧……朋友安慰我是那個少爺事多才會這麽規定，但我真的會感到失落，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的能力和水平真的入不了他的眼，所以才會突然定下這種規定呢？”
事多的大少爺凱因已經做不出什麽表情了，沉默片刻，木然道：“……不，不是你的問題。”
“抱歉，剛剛失態了，”夏芙平複好心情，對凱因努力擠出個笑容，“這件事與您無關，不該和你說那麽多的，有了這次教訓，我今後會努力好好學習，但是之後會一直討厭那位斃掉我申請的某高層大少爺的心情也是真實的。”
“人總要有點激勵自己的動力不是嗎？”
凱因、凱因已經給不出什麽回複了：……
也許是被少女一通表白引發出了心底的愧疚（？），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列出計劃書，本應十拿九穩在今天得到夏芙聯係方式的凱因少爺，就這樣看著夏芙說完後離去了。
凱因沒有挽留對方。
上車後，大少爺頭疼地扶握方向盤，靜默片刻後，調轉車頭回到了商會。
雖然他之後確確實實地想要以正常普通的異性身份與夏芙接觸相處，但沒解決之前的某些問題，他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少爺，您是要詢問關於之前規定開商鋪必須要有學曆的事有沒有落實？”
“嗯，進度推得怎麽樣？”
時間不久，如果沒對商會產生什麽影響，凱因打算取消之前那條規定。
負責商會運行部門的管理人員一聽便笑了，推了推眼鏡，直起胸膛，十分驕傲，與有榮焉地道：“是這樣的少爺，您的決策很英明，不僅其他商會紛紛響應了這項規定，這在民間商人的群體中也得到了認可。”
凱因：“？”
“畢竟有學曆就代表著了解帝國交易法，有效降低了不誠信交易的發生，”工作人員笑容更加大了，十分為自家少爺驕傲的模樣，“據說審判庭現在也很認可這項規定，下次議會中就要將其寫入交易法了。”
“少爺，一個無心之舉就改變了帝國律法，您真了不起啊！”
凱因：……
凱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