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審訊盜竊賊

清晨,急促的鈴聲響個沒完沒了,就像是鬆開了暫停鍵一樣,周邊的事物開始緩緩地蘇醒過來,逐漸多了色彩。

一雙白淨的手從被窩裏伸了出來,不耐煩地按掉了鈴聲。

“喂……”聲音的主人帶著濃濃的鼻音,仿佛還沒有睡醒似的,他轉了個身,將手機也一同裹進了被窩裏,與之一塊兒墜入黑暗。他懶得動彈,甚至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將手機貼在了麵頰上。“什麽事兒,快說。”

陸舟行大有一副再不說話他下一刻便會昏沉睡去的樣子。

“你這像什麽樣子,能不能有點兒年輕人的精氣神。”沈黎無奈地說道,要不是不知道陸舟行住在哪兒,她真想直接衝上門來,將他從被窩裏揪起來。

顯然被打斷睡眠的陸舟行用力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一把掀開被子,嘟囔著:“姑奶奶,你有什麽事兒直接說吧,就別來折騰我了。”

“除了找你來研究曇頁裝書之外,我還能有什麽事情,難不成是找你談戀愛嗎?”

陸舟行聞言一笑,道:“也沒準啊,誰讓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呢。”

“呸,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什麽帥哥,我看你跟個癩蛤蟆的差不多。”沈黎啐了他一口,最後又將話題轉到了正經事兒上。

不久前他們聯係上了小文,拜托小文去詢問她爺爺是否有關於灑雲紙商家的聯係方式,他們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購買一批灑雲紙。

小文的確是幫他們問了一下,誰知老爺子和幾個好友正好報了個旅遊團,結伴出去旅行去了,現在既不在徽州,也不在京市。於是他們這個想法也就落空了。

“你最近還有其他事兒沒有?反正我也沒事兒了,要不然等過完年後咱們去徽州實地看看。”

聽到沈黎的這個提議,陸舟行下意識皺了一下眉頭,他覺得這個主意並不是很好,可自己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現在市場上的灑雲子都銷售一空,即便是他們抬高了價錢去買,也是買不到的。

為了能夠做出真正的曇頁裝書,陸舟行一咬牙,“行吧,人家過完年,咱們就過去一趟。”

對於中國人而言,過年是件頭等大事兒,即便是再急的事兒,也得等過完年再說。

去灑雲紙原廠地購買紙張的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

遠在台北的唐梵一行人,為了抓到那個盜取文物的小偷,也是費了一番心思。

在滿城監控的幫助下,警方順利抓到了先盜取甲骨文原片的那個小偷,沒想到竟然順藤摸瓜抓到了一個連環盜竊案的盜竊團夥。

一天前,派出所裏。

“快說!你們將文物都銷哪兒去了?”

偏冷色調的燈光底下,後悔椅上坐了一個中年人,他歪斜著個腦袋,雙手被鐐銬鎖在了椅子上,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對麵的警察,勾了下嘴角很是不屑。

麵對警方的詢問,他一點沒有想要開口的樣子。

這是個很難啃的硬骨頭。

“老油子了,以前也是做過盜竊文物的活兒,被判了五年才放出來沒多久,以為他能改邪歸正,哪裏知道又做回了老本行。”另一個安靜隔音的房間,監視器前,警察端了杯熱水遞給唐梵說起了這個盜竊賊的身份。

盜竊賊會將文物銷往何處,用什麽方法能讓他開口,這些事情警察比唐梵更了解,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在監控室飲了一杯熱開水之後,那個盜竊賊在警察的追問下,很快就敗下陣來,開始吐露自己的具體作案手法和最後文物放在了何處。

“那天給辦公室換水,偶然看見了一串鑰匙,當時也沒想什麽,就習慣性的把鑰匙拿去印了個膜,後來聽說這裏是史學所,裏邊的一件文物都價值連城。加上我最近手氣不太好,輸了大概十來萬,憑我那點工資怎麽還得起,於是就動了偷盜文物的心思。”

說實話,他曾經因為偷盜文物被抓,被關進監獄的那五年,他也反省過,想著以後老老實實掙錢,再也不做小偷了。

直到一放出來,他接觸到了花花世界,賭博的癮兒又重新被勾了起來,原本想著小賭怡情,哪裏知道這一賭就不可收拾,直到欠下了十來萬的賭債後,才開始後悔起來。

後悔又有什麽用,得把欠人家的賭債還了才行,要是不還,對方多的是人手來教訓他。

家裏人給他湊了三萬,他拿去賭場想先還一部分,誰知賭癮又犯了,他一門心思想拿這筆錢去翻盤,隻要他贏了,別說把這幾萬塊還了,還得有得賺呢。

一晚上過去,他不僅沒有翻盤,反倒連這三萬塊錢也沒了,還被其他賭徒丟在大馬路上,他開始懊惱起來自己就不該再上賭桌的,可世界上哪裏有後悔藥,家裏人的存款也被他壓榨幹淨。

除了去偷東西,他想不到任何的辦法能夠迅速湊到一筆錢。

更何況這些賭場的打手還追到了他的家裏和工作的地方,賣水的老板揚言,他要是不趕緊把錢還了,以後也不讓他來繼續搬水了。

要是連工作機會也沒了,他以後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隻好去偷文物。

“原本有好幾次改變的機會,假如你不去賭博,也就不會欠下這筆賭債,要是你拿那三萬塊錢先去還錢,更不至於被人逼上絕路。”負責審訊的警察怒其不爭,氣得將桌子敲得梆梆響。

盜竊賊羞愧的將頭低了下去,他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可賭癮一上來,他就像變了個人,滿腦子都是想的是——再來一局,他絕對會翻盤的!

“說說你將文物放在了什麽地方吧。”

警察抓到他的時候,在他居住的房間裏翻個底朝天,依舊沒有看到那些甲骨文原片的蹤跡,甚至後來還去到了他工作的水站,依舊沒有結果。

“那些東西都被老 A拿走了,他說可以幫我換錢,我就腦子一熱相信他了,誰知道我在家裏左等右等他都沒來。”去牢裏關了幾年,這人的關係網全都斷裂,他偷了文物出來,即便是想銷贓,也找不到合適的人。

恰好有一個叫老A的人聯係上他,想讓他入夥盜竊團隊,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他就把文物交了出去讓對方代替去銷贓,最後幾人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