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幼稚的炫耀
“於一凡,你沒必要為了我而和裴珩鬧成這樣的。”我心情很煩,說話有些衝,“你不覺得讓我很難做嗎?剛才那個情況你隨便編個理由都可以。”
“我們並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關係,為什麽要編理由?”於一凡反問我,我們兩個在車邊站著沒動,我的臉色很臭,他倒還算平常。
我心裏忍不住地嘀咕,真的沒有任何曖昧嗎?我總覺得不對勁。
於一凡忽然俯身湊近我,淡淡的皂香味從他衣服上傳來,很好聞。
他的眼眸鎖住我的視線,“還是說你覺得我們兩個不夠光明正大,所以心虛?”
我一驚,立馬搖頭否認,可是於一凡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我有時候還希望你心虛一下。”
我現在不心虛,我隻感到震驚,他這話在暗示什麽?
“今天不太適合聊天,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機會再聊。”我的心緒淩亂,有點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匆匆甩下這句話以後,我就迅速上車離開。
於一凡被我直接扔在原地,幸好他沒有跟著上車,不然真的社死。
我心煩意亂地駕車回了家,我爸媽還沒有睡,兩人在討論裴氏二化有小混混鬧事的新聞,見我回來了,我媽首先敏感地問,“意意,你去哪裏了?”
“不是去找那個姓裴的吧?”我爸更直接。
直到如今,兩人依舊不忘時刻警醒我,不要再與裴珩有任何聯係。
我立馬否認,“沒有,你們不要瞎擔心。”
我爸媽對視一眼,還想繼續說,我卻先一步上樓休息去了。
現在時間還早,我根本睡不著,在**翻來覆去好久,腦子裏都還是很混亂,就這樣折騰到了大半夜我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我爸一大早就叫醒了我,“意意,今天有畫展你替我去一趟,一個老朋友辦的,他算得上個國畫大師,我有個會議走不開。”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感覺像是做夢一樣,但嘴裏頭還是應著,“哦,好。”
“十點半要趕到啊!明月長廊那邊。賀禮我給你放桌上了,記得帶著。”我爸匆匆說完這些,就離開了。
我懵逼地起床,睡眠不足的影響就是我此時腦子裏空白一片,直到去洗漱完畢,才感覺腦子恢複正常。
我畫了個淡妝,換了一身簡單的白衣黑裙,帶著我爸的賀禮便出了門,已經九點半了,我還得開車過去。
明月長廊離我家不算遠,但是裏麵九轉十八彎,光是走路就得耗點時間,我趕到畫展時,正好開始了。
我對繪畫不太懂,鑒賞能力也就中等偏上,還是受了我爸的熏陶,我在一個轉角處,認真地欣賞一副名叫《冬雪江》的水墨畫,突然聽到了陶葉的聲音。
“何遠之的作品現在越來越有價值,有些珍品還十分難買到,要是今天能挑一副合適的送給我媽,她一定很喜歡!”
我心裏一驚,扭頭看到陶葉和蔚藍手挽著手,親密地說笑著,在看到我的那一霎,她們停了下來。
陶葉的臉色一沉,見我如見仇人。
蔚藍倒是淡定地看著我,精致的眉毛往上一挑,不像陶葉那樣充滿了敵意,反而是有一種輕蔑和不屑。
我和她前兩天才在醫院見過,自然沒什麽太驚訝的。
但是今天她好像變了一個人,頗有女人味的大波浪卷發下,白皙清純的臉蛋畫上了濃妝,更具有衝擊力的豔麗感,和一身難以忽視的大牌衣服首飾,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大明星。
怎麽突然換風格了呢?
我不清楚原因,但是我很清楚我不想遇見她,她的膽子是真的大,裴珩讓她消失在A市,她似乎不當一回事。
“許姐,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對吧?”蔚藍先開了口,語氣微揚,帶著一種自得。
“藍藍,和這種人打什麽招呼,她不配!”陶葉翻了一個白眼,語氣厭惡地抨擊我。
我勾唇諷刺地笑笑,收回視線抬腳就走,繼續欣賞著前麵的畫作。
蔚藍的外表變了,可是一個人的本性,是很難通過外在改變而改變的,就像蔚藍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富家千金,那種小家子氣的性格和自卑心理,依然沒消失。
“許姐,我還以為裴珩把我趕走以後,會和你在一起,沒想到他依然單身,我就是為了他而來的,現在你我之間很平等,你應該沒有辦法再欺壓我了吧?”蔚藍竟然擋在了我和畫之間,“我現在的身份你知道嗎?上次在醫院沒和你說清楚呢。”
“哦?”我似笑非笑地明知故問,“什麽新的身份?”
“國外密斯集團的副總裁艾布納是我的幹爹,你在醫院看到的那個女人是我幹媽,多虧了她,我才做了手術保住了命,這一次我是跟著我幹媽回國的,我一定會讓裴珩重新愛上我,後悔當初的決定。”蔚藍說這話時,眼裏的不甘十分強烈,可想而知,之前被我揭穿的時候,她是多麽難堪。
“我和我幹媽這次帶了二十個億的資金投資,你知道嗎?A市很多人都眼紅,許知意,從現在起我不比你差!”
和我猜的查的八九不離十,我同情地看著越說越激動的女人,“蔚藍,你好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麽腦子就這麽不好用呢?”
蔚藍臉色一變,眼裏的怒火衝了起來。
我淡淡地繼續說道,“你如果覺得裴珩拋棄你,是因為我的出身家世比你好,而不是因為你做過的事太惡心,那我真的佩服你的智商。”
“嗬嗬,如果你沒有橫插一腳,我又怎麽需要做出那些不得已的事?”蔚藍的邏輯越來越感人。
不論什麽時候,她見到我還是要顯擺一下,好像由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過一件事,那就是證明她比我好,她贏了我。
“蔚藍,你現在真有錢的話,不如先去醫院掛個腦科或者精神科好嗎?”我扭頭就走,懶得和她廢話。
“許知意,你直到現在依然不把我放在眼裏是吧?”蔚藍有些惱怒地攔住了我。
我視若無睹,撥開她便繼續往前走。
蔚藍拽我的手,我拎著的禮盒被她扯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蔚藍還想上前抓我的手,我抬手擋了一下,她竟然直接跌坐在地上,仿佛我用了極大的力氣一樣。
陶葉急忙去扶蔚藍,然後指責我,“許知意你有病吧?你推她幹什麽!”
我蹲下身子把禮盒撿起來,起身時卻看到於一凡正站在不遠處看著我。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當我們的動靜引來了別人的關注,蔚藍一改剛才的氣急敗壞,反而是開口道歉。
我起身,不免有些好笑,“蔚藍,你不知道這種地方四處都有監控嗎?裝什麽無辜呢?
一聽到監控,蔚藍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了於一凡身上。
於一凡卻隻是看著我,我略有心虛。
昨天的事我都還沒太敢仔細去想,本來打算這段時間疏遠一點,大家都清醒一下。
沒想到今天又在這裏碰上了,真是有毒,幹脆就假裝沒看到?
我心一橫,拎著禮盒轉身便走,準備去找何遠之,把賀禮帶到以後就離開這裏,畢竟同時遇到了蔚藍和於一凡,證明此地不宜久留。
“許知意!”於一凡的聲音不算高,卻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他三兩步跟上了我的步伐,與我並肩。
“啊?於醫生你也來看畫展啊?我都沒看清楚,今天怎麽沒上班?”既然避不開碰麵,那就臨時改變對策,我揚起一個燦爛笑容,打了個招呼。
看著我虛偽的笑容,於一凡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無語,但還是秉承著他不給被人留麵子的性格,直接揭穿了我的演戲,“我記得你視力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