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蔚藍想見我

他就算不愛我,總歸是愛自己的孩子的。

我看著他發怒的樣子,張了張唇,最終還是沒告訴他,就算沒有蔚藍,那個孩子也很可能保不住。

我可以接受孩子因為其他原因留不住,但不能原諒是被蔚藍摔掉的。

“你不是愛了我十年嗎?為什麽在我告訴你我喜歡上了你的時候,卻那麽決絕地選擇離婚?連一點點給我處理其他事情的機會都不給,我他媽到底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就該受到這種懲罰!?”裴珩一雙眼睛猩紅地盯著我。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地去麵對裴珩的失控,“既然你這麽愛孩子,那就應該找蔚藍算賬,是她害的。”

裴珩的眼神有了異樣,聲音也冷靜了下來,“最多再過半年,如果我確定是她做的,我不會放過她。”

“半年?為什麽要半年?”這又是為了拖延時間嗎?

裴珩閉了閉眼睛,隨後重新睜開看著我,點墨般濃黑的眼眸裏,怒火已經漸漸平息,他答道,“蔚藍現在需要治療一段時間,再依情況而定手術,二次移植以後,我和她就橋歸橋路歸路。”

我發覺到了問題出在蔚藍手術這個點上,有種奇怪的感覺遏製不住地蔓延。

“說到底你還是心疼她,裴珩,如果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原因,那麽大可不必,我不是傻子。”我隻覺得很可笑,這種原因有必要來和我說嗎?

“不能相信我嗎?”裴珩猩紅的眼眸平靜了一些,但還是充斥著煩躁?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非得等到她手術完?”我又追問。

裴珩剛想回答,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我隨意地看了一眼,是蔚藍的來電,他隻能先接電話。

蔚藍不知道說了什麽,裴珩眉頭皺得更緊了,“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以後,裴珩對我說道,“她在醫院有點事,我要趕過去一趟,下次我再和你談。”

“幾句話的事情,現在就可以告訴我。”我卻不肯,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裴珩對蔚藍那麽縱容,我不相信隻是因為他喜歡蔚藍。

否則,他壓根沒必要來找我談這些。

可是裴珩隻是看著我,眼神是我看不懂的情緒,最後他重複了一遍,“下次再和你解釋ok?”

可能是剛才蔚藍說了什麽,所以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我本來就心情極差,雖然手裏有蔚藍的一些黑料,隨時可以放出去,可是我忍了,因為我覺得時機不對。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裴珩,他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心情不太好,我什麽都沒有再說,隻是直接下了車。

眼看著裴珩的車子遠去,我心中的寒意也越來越凜冽。

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我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陸璽誠打來的,他的聲音有些著急,卻又吞吞吐吐,“許知意,你、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怎麽了?”我問。

“珩哥現在在醫院,蔚藍情況不太好,想要見你一麵。”陸璽誠說這話時,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尷尬。

應該是蔚藍提出了要見我,裴珩不好跟我說,所以陸璽誠來說了。

這貨雖然已經和鄧晶兒在一起,但是他和裴珩一樣,覺得蔚藍是一個單純無辜的女孩,充滿了保護欲,他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鄧晶兒打死。

“這個關我什麽事?”我覺得有些好笑,如果蔚藍真的人不行了,就這樣死了,那我可能心裏還舒服點,就當她是遭到了報應,替我的孩子陪葬。

“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些誤會,但是人命關天,她現在情況真的很危機,在搶救,說如果能醒來想親自和你再道個歉,你……要不就當做好人好事?”陸璽誠試探著問。

人命關天,那我失去的孩子不是一條命嗎?

這時我聽到那邊傳來了傅傑的聲音,“別讓她過來,萬一蔚藍醒過來又受刺激怎麽辦?”

陸璽誠頓時噤聲了,他們還真是把蔚藍當做了無助柔弱的小可憐,我反而是一隻可怖的惡狼。

“在哪家醫院,我過去。”我開口問。

“啊?要不你還是別過來吧,太麻煩了……”陸璽誠誠惶誠恐。

“那我去問晶兒。”我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搬出了這座大山。

一聽到鄧晶兒的名字,陸璽誠立馬慌了,估計他都沒說自己去了醫院看蔚藍,沒幾秒鍾他就迅速報出了醫院地址。

既然這麽怕我刺激到蔚藍,那我不過去一趟都對不起自己。

掛了電話以後,我立馬趕去了醫院,我趕到的時候蔚藍已經從搶救室出來了,情況雖然危急,但幸好搶救及時,已經脫離了危險。

裴珩在搶救室外麵等著,看到我出現的時候,他眼神有些複雜,還有一絲冷。

蔚藍被推了出來,然後送去病房,裴珩由始至終沒有和我說一句話,隻是跟著去了病房,陸璽誠小聲對我說,“珩哥他心情不太好,你要不先回去吧?”

“來了哪能就這樣回去?”我回答得簡單,然後便直接跟了上去。

到了病房後,我一聲不吭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傅傑看到我的舉動,頗為不高興,“你來幹什麽?”

“嗯?”我挑眉,“不是她想見我嗎?所以我來了。”

“陸璽誠那個傻子,他叫你來你就來?”傅傑似乎比陸璽誠更擔心蔚藍,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暗戀蔚藍。

我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穩如泰山,“不是蔚藍想見我嗎?陸璽誠隻是傳個話,怎麽,我順她的意也不行嗎?”

裴珩看著我和傅傑爭辯,並沒有說話,隻是在病**看著蔚藍,似乎在思考什麽事。

病房裏陷入了沉寂之中,我毫無睡意,大概到了晚上十一點,蔚藍醒了,當她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後,裴珩立馬前去查看她的情況。

“怎麽樣,有哪裏不舒服嗎?”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關切。

想起我失去孩子的時候,我和裴珩在病房裏隻有爭吵和相互傷害,真是諷刺,在我看來還是蔚藍深得他心。

“嗯,許姐來了嗎?”蔚藍的聲音很虛弱,但聽得清楚。

我站了起來走過去,麵色冷淡地看著病**的蔚藍,虛弱的女孩就像一朵被風雨摧殘過的純潔小白花,搖搖欲墜,讓人憐惜之餘湧起保護欲。

可惜現在我對她隻有厭惡和鄙夷。

“許姐,對不起,我一直想要和你冰釋前嫌,繼續做朋友,這一次我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時,我感覺自己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我們之間有太多誤會了……”蔚藍小臉蒼白,說話時還微微喘著氣,像是很費力。

如此卑微求原諒的一幕,落在旁邊兩個男人眼裏,是何其的可憐無助。

傅傑幾次欲言又止,看著我的眼神那叫一個討厭。

好在陸璽誠不在,他應該是回去陪鄧晶兒了,否則三個男人都得心疼蔚藍,襯得我更像一個惡毒女人。

他們不知道的是蔚藍想要致我於死地,我的孩子也是被她親手害死,她人前人後的兩幅麵孔,我已經看穿了,其他人還沉浸在她單純無辜的形象裏,不可自拔。

“你說說,哪些誤會?”我還能心平氣和地問出這個問題,表示我忍耐力足夠強。

“我們……”蔚藍愣住了,她哪裏說得出來?

“是說我們還有小齊一起吃飯你接到推銷電話的那一次,還是我被綁架差點死於非命的那一次?哦,又或者你去病房見證我失去孩子的那一次?”我故意點出這些事情,卻又不說破,就是要看看蔚藍在裴珩他們麵前,會驚慌失措到什麽樣。

這些證據我還要等到她和裴珩修成正果時,拿出來當作他們的新婚禮物。

果然,蔚藍的臉色白成了一張紙,比起剛才更加的難看。

她的眼珠子在顫動,不知道是在看裴珩還是在看我。

看到蔚藍這麽緊張害怕的樣子,傅傑開口了,“有什麽事你就直說,不用故意刺激她,她還是個病人。”

“這些事情都怎麽了?”裴珩的聲音低沉而淡漠,“說清楚。”

“都是我的錯!”蔚藍不等我說話,已經有些著急地開始解釋,“裴珩,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時,我是在和許姐還有阿陽吃飯,我怕阿陽誤會,就說是推銷電話,許姐可能誤會我了,她被綁架的那一次,說是我故意裝作沒聽到她呼救,其實我是真的沒聽到,隻是她不相信,還有你們的孩子,我不該去找許姐的,讓她受到刺**緒激動,我那時沒想過會這樣,我寧願我自己死,也不想你們的孩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