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算盤珠子蹦一臉
雷曉霆嚴肅點頭。
祁興言和成澈對視，心照不宣：又是厭蠢症殺手。
第一次犯案，厭蠢症殺手偽裝成成澈的樣子，第二次留下祁興言的指紋，這一次更甚，留下了祁興言的血液。這家夥不但能搞到祁興言的指紋，還能搞得到他的血！
雷曉霆顯然也認定了這一點，“我已經匯報給唐局，他的意思是……”
以祁興言對唐局的了解，對欲言又止的雷曉霆的了解，他已經猜到了結果。
“我也是嫌疑人，在排除我的嫌疑之前，案子我不能參與，並且這案子還不能跟厭蠢症殺手的案子並案。畢竟，現場沒有那本書。”
雷曉霆點頭，“唐局讓你先回家休息。”
“沒問題。”祁興言說著，起身就走。
成澈望著祁興言離開的背影，看不出他是否生氣。
唐局把成澈叫到辦公室，講述了祁興言的過往。
三年前，祁興言在抓捕兩名在逃殺人犯時曾經受過槍傷。
殺人犯有非法購買的手槍，當時在小巷裏發生了槍戰，祁興言、他的兩名下屬和兩名犯人都受了傷，血灑小巷。
當時提取了小巷裏所有的血樣回來，為了分辨排除，自然也檢測了祁興言和兩名下屬的DNA。
最後，根據排除得來的另外兩個DNA，鎖定了在逃殺人犯的身份。
“難道是祁隊住院的時候，厭蠢症殺手就潛入醫院偷了他的血？”
成澈腦中呈現出畫麵，殺手穿上白大褂，偷偷進入病房，抽了還在昏睡中祁興言的血帶走。
“是啊，有這個可能性。如果是這樣，說明厭蠢症殺手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擬定好了一係列的犯案計劃。”唐局歎息搖頭，麵色凝重。
成澈心情沉重，“恐怕不隻三年，厭蠢症殺手的犯罪計劃雛形，可能起始於更早的18年前。”
唐局身為厭蠢症殺手專案負責人，自然也知道玩具車和電子表的事，“是啊！如果現場找到了殺手的犯罪標記，也就是那本書，那麽這案子便可以並案；但問題是，沒有書，隻有祁興言的血。”
“也就是說，厭蠢症殺手當初犯案的時候，還沒有想到用那本書做標記。當時的他還沒有做好連續犯案的準備，但卻已經打定了主意，嫁禍祁隊，又或者說是把祁隊牽扯其中。”
“所以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排除祁興言的嫌疑，找到並案的根據。”
成澈突然想到什麽，微笑著問唐局：“唐局，您好像絲毫不懷疑祁隊，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是吧？”
“那是自然。成顧問，難道你不是？”唐局對成澈這個提問非常不滿。
成澈做投降狀，“我哪有您了解祁隊啊？我們不過才接觸幾個月而已。”
知人知麵不知心，每個人都戴著麵具，都對他人有所保留。即便是最親密的人之間，內心也會有一片隻能對自己開放的秘密領地。
成澈的為人準則是：絕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祁興言也不例外。
“成顧問，三年前祁興言中槍住院，醫生讓他休養半年時間，為了讓這小子不逞能，我特意把他調去了外地進修兩個月，也就是前年年底，11月和12月。”
“明白，如果能夠精確犯罪時間就在那兩個月，祁隊的嫌疑就能排除；如果能夠確認死者身份，她符合厭蠢症殺手針對的目標特征，那麽便可以並案。”
“沒錯。祁興言休息的這段時間，王愷給你當助手。成顧問，拜托了。”唐局用力拍拍成澈的肩。
剛一出辦公室，成澈便找到了王愷，“你猜，占卜師有沒有占卜到她的小心思已經暴露無遺？”
……
“說說吧，你是怎麽發現屍體的，什麽時候發現的？”
問詢室內，成澈代替祁興言，成了提問者。
被問詢的女人名叫高霞，曾經自稱塔羅牌占卜師，如今改行失敗，又被從前的粉絲們追捧，再登榜鬆江熱搜詞條，小火了一把。
“我沒有發現屍體，隻是通過占卜得知那裏有冤魂。塔羅牌占卜，這裏麵門道很深，懂嗎？”高霞擺出占卜師的神秘驕傲，不耐煩地回答。
“你認識我嗎？”成澈突然話鋒一轉，另起一行。
“你誰呀？”高霞有些警惕。
“果真是隔行如隔山，有壁。我不認得你，你也不認得我。我剛看了，你微博粉絲8萬，包括今天長的3萬。這是我的。”成澈用手機展示他的粉絲數：300萬。
高霞愣住，“你是——何方神聖？”
“占卜一下啊。”成澈戲謔微笑。
高霞緊繃著臉，等著成澈出招。
“我不是警察，隻是顧問，超級腦王聽說過嗎？鄙人不才，他們都叫我人形顯微鏡。
“我現在可以發一條微博，把當初你在青瓦街16號的視頻中，所有可疑細節剪輯出來，證明你當時便已經發現了屍體，又或者，剛作案？其餘的，讓網友們自己去評判，發酵？”
高霞嚇得花容失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作案！我隻是，隻是想要去那裏拍視頻，我挺喜歡那隻箱子的，想要拿回家做改造，我當時雖然是占卜師的身份，但本身也喜歡舊物改造。”
“你想把箱子偷走？”
“不能說是偷吧。”
“院子不是上鎖了嗎？”
“當時就是一個簡單的鏈條鎖，還沒安電子鎖，加高圍欄呢。我覺得，那裏麵的東西，就是房主不要的……”
“行了，接著講。”成澈可沒工夫追究偷盜的事兒。
“我跟我朋友一起去的，當時我倆就想把箱子搬出去，可是一抬，發現裏麵有東西，就砸開鎖頭，打開看了。我倆當時都嚇傻了。也想過報警，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怕被追究偷偷進去的責任，也是怕凶手報複。後來我就想，幹脆裝作不知道算了，就又給箱子恢複了原樣。
“後來，那部民國劇上映了，青瓦街16號有了熱度，我的賬號熱度卻下降。所以我就又去那裏拍視頻，說占卜到了那裏有冤魂。
“我想著，我把那裏的熱度炒起來，就會有人來探險，發現屍體，報警。到時候我就一舉兩得……”
成澈替高霞說完，“既不用充當發現報警者，不必擔心被凶手報複，也可以給自己增加熱度，讓大家認定你的占卜術靈驗。算盤珠子蹦一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