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被禁足的貴妃娘娘

壓下心中的失落,謝晚凝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在燕玄燁的攙扶下爬起來。

淑妃已經被皇帝命令侍衛架開。

“淑妃魯莽了些,燕侯夫人不要見怪。”梁祁璋道。

謝晚凝抿著唇,搖搖頭,隻是再次蹲下時,膝蓋處傳來撕裂的痛感,她強忍著,扒開梁鈺心的眼睛又重新檢查了一番,然後捏住她的鼻子。

隻見下一秒,方才還臉色烏青的梁鈺心,“咳咳”兩聲,胸膛處劇烈地起伏著。

“活了!活了!”

“嗨呀,真的活了!”

“這燕侯夫人真的是神醫啊!”

“是啊,之前還不相信,我隻當是背後有高人指點,沒想到她自己便是那個高人!”

淑妃不顧形象地掙紮開,跑到梁鈺心身邊,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心寶,心寶,看看母妃!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梁鈺心朦朦朧朧睜開眼睛,抬眸便見自己的身邊圍了許多人,臉色各異,衣著各異,還伴隨著模糊不清的殘影。

“公主,你可好些了?方才真是嚇死我們了!”謝晚鶯見梁鈺心轉醒,忙不迭地上前關心道。

梁鈺心隻覺一陣胸悶氣短,呼吸不暢。

謝晚凝最先察覺,忙道:“大家散開一些,公主剛剛醒來,圍得太近,她會呼吸不過來。”

立馬有穿著一身錦衣的侍衛把一眾公子貴女們攔開,其中便有謝晚鶯。

為什麽別人表示關心的時候,公主什麽事兒都沒有,偏偏她說的時候,公主就喘不過氣來了?

一定是謝晚凝這小賤蹄子在故意擠兌她!

謝晚凝一心撲在梁鈺心身上,連方才是誰在講話都沒有分辨出。

如果讓她知道謝晚鶯的內心真實想法,她一定會翻個白眼,然後冷笑道:你想多了。

“心寶,你沒事就好,剛剛真是嚇死母妃了!”淑妃雖說心思狠毒了些,但也是真的疼愛自己唯一的孩子,“方才都叫你不要去了不要去了,一條破蛇有什麽好看的?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梁鈺心剛剛蘇醒,便被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心情已經低落到了最低點,手腕處還隱隱傳來痛意,她自小便嬌生慣養,哪裏吃得了這樣的苦?

“淑妃娘娘,公主才蘇醒,身體還虛著,您就先不要責怪她了。”謝晚凝插嘴道。

見她真的救活了自己的女兒,淑妃倒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臉色有些不自在。

“皇上,心寶身體太虛弱了,要不這就派人把心寶送回宮裏去調養吧。”淑妃對皇上道。

梁祁璋目光幽深,“那你便帶她先回去吧,朕在這兒陪太後把後麵的儀式走完,便加快回宮。”

在看到淑妃點頭之後,忽然又道:“侯夫人也跟著去吧,萬一路上出點情況,也好有個準備。”

梁鈺心好似這才從狀況外回過神來,“是你又救了我?”

聲音虛弱如懸絲,卻也透露出些女兒家的嬌俏。

“是啊,心寶,你可要好好感謝燕侯夫人。”眼眸微轉,“方才你還非要搶人家的紙鳶,人家卻一點都不計較,費勁心力救你,看你以後還搶不搶了。”

梁鈺心眼底劃過一絲難堪,悄無聲息地看了眼淑妃,見她臉色嚴肅,隻好默默收斂起自己的小心思。

為什麽母妃偏要說謝晚凝對她是有意接近她,對她不懷好意呢?可是明明謝晚凝已經救她很多次了。

是相信自己看到的,還是相信母妃?

十四歲的梁鈺心,陷入了迷茫和困惑。

謝晚凝拜別燕玄燁,與淑妃一行人一同回宮。

因著方才燕玄燁的“異常”行為,謝晚凝的心中還有些膈應,所以去宮裏還能暫時避免與燕玄燁別扭的相處。

有的時候,逃避雖然沒用,但是也有用。

淑妃大概是也明白過來謝晚凝能就自己的女兒,於是一路上和顏悅色,仿佛沒有發生過之前不愉快的種種。

謝晚凝也笑著附和。

左右進了宮裏都的演戲,宮裏的每個人都披著一張虛偽的皮,皮麵之下才是他們本來的麵目。

這是重生歸來,她自己琢磨出來的。

“公主的蛇毒已解,接下來隻要好生靜養,把傷口養好即可。”謝晚凝恭恭敬敬道。

淑妃溫婉地咧著嘴,拉過謝晚凝的手,“燕侯夫人,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本宮的心寶恐怕便要命喪黃泉了。”

“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會有事的,淑妃娘娘請放心。”

簡單寒暄過去,謝晚凝實在覺得從頭到腳都別扭得慌,她還是不適應應付宮裏的虛情假意。

“淑妃娘娘,現下公主已無礙,可否允許臣婦去探望探望貴妃娘娘?”謝晚凝小心翼翼問道。

淑妃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這……倒也不是本宮不讓你去……”

她頓了頓,故作歎了口氣,“貴妃姐姐的性子向來倔,前陣子不知因為何事惹惱了皇上,現在正在她宮裏禁足呢。別說你了,就是本宮都進不去。”

“禁足?”謝晚凝吃驚。

難不成是貴妃娘娘與梁子淵的事最終還是敗露了?可若真是這樣,皇上僅僅隻是把貴妃禁足了?

謝晚凝心中暗自思枕著,得找個機會去看看貴妃娘娘。

梁子淵臨走前可是對她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貴妃娘娘,等他凱旋。

臨近傍晚之時,皇上一行人終於浩浩****回了宮。

太後第一時間趕到公主的院子。

“心寶怎麽樣了?”言語中難掩著急。

謝晚凝趕忙迎上去,攙扶住她,“太後放心,公主已無礙了,現下隻是睡著了。”

“那便好,那便好,唉,好端端的,怎麽會被蛇咬?真是流年不利,哀家可要好好去念念經。”

謝晚凝:這種事情是念經便有用的嗎?

梁祁璋笑容滿麵,“燕侯夫人,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朕要好好賞你,你可有想要之物?”

“回陛下,臣婦隻是恰巧懂得治此蛇毒的方法,實為僥幸,故而不敢求得賞賜。”

謝晚凝緩了緩又道:“隻是聽聞貴妃娘娘小產之後,身子一直不爽利,想向陛下討個允許,不知可否去探望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