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上門要嫁妝
燕玄燁和謝晚凝走後，屋子裏隻剩下青蓮和奄奄一息的鬱仲尋。
她素手戳了戳鬱仲尋，隻見他眉毛微皺，卻也沒有別的動作。
別是死在這兒了吧？真是晦氣！
剛想直接轉身離去，忽然又想到正好他現在不省人事，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銀兩。
可惜她翻遍了鬱仲尋全身上下，最後隻找到了二兩銀子，大概還不足重。
青蓮啐了一口，“呸，還以為是什麽富家公子呢，窮酸成這個樣子，還敢來妓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德性。折騰老娘那麽久，連個辛苦錢都搜刮不出來。”
今日幸虧是燕侯來了，否則她指不定被折磨成什麽樣子呢。
青蓮越想越氣，恨恨地往鬱仲尋身上踹了幾腳泄氣，見他眉毛皺得更加厲害，唯恐他突然醒來，於是拿上那二兩銀子便匆匆離去。
完全不管鬱仲尋的死活。
還是後半夜，夥計來打掃廂房，這才發現屋裏還躺著一個活死人，趕忙叫了老鴇來看，一頓兵荒馬亂之下，還是鬱老太醫親自來妓院把鬱仲尋接回去的。
走的時候，臉色鐵青，連胡子都氣得翹起來了。
——
“你以前怎麽會喜歡上這麽個玩意兒？”出了妓院，燕玄燁實在忍不住問。
謝晚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句話“被豬油蒙了心”。
可不就是被豬油蒙了心嗎？要不然鬱仲尋這麽明顯的渣男行為，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年少無知罷了。難道你就沒有年少無知，一時衝動的時候？”謝晚凝弱弱道，大概是還沉浸在剛剛燕玄燁的嗜血行為中，心中害怕的厲害。
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燕玄燁突然停下了腳步，麵色變得陰沉起來。
謝晚凝唯恐惹他不快，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
無意間抬眸，卻見他正凝望著遠方，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所以，他的確是有年少時喜歡的姑娘嗎？
她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謝晚凝突然有些好奇。
“晚凝？”忽然有人喚道。
謝晚凝轉頭望去，眉眼間透露出驚喜，“嘉榮小姐！”
她莞爾一笑，“還未向你道喜，現在不能叫你嘉榮小姐了，要交嘉榮縣主。”
就在皇上下令讓梁子淵去領兵支援的同時，另一道聖旨也到了李將軍府。
那便是封李嘉榮為縣主，一時風光無限。
“就你嘴甜。”
“嘉榮縣主。”燕玄燁突然喚了聲。
李嘉榮好似這才注意到燕玄燁也在，微微福了福身，“已經收到燕侯送的賀禮了，謝燕侯。”
她眼波流轉，忽然朝謝晚凝使了個眼色。
謝晚凝莫名其妙讀懂了，眼睛透露出些膽怯，遲疑地對燕玄燁道：“侯爺，嘉榮縣主想讓妾身陪她逛逛，可以嗎？”
如此卑微的請示，倒叫李嘉榮一點都不驚訝。
在她心裏，燕侯就是一個大男子主義最強的存在，占有欲也強。
燕玄燁微微挑眉，這是做什麽？在府上時也不見得她如此乖巧，現在倒像是平日裏他管得太嚴。
“既如此，本侯便把夫人托付給嘉榮縣主了。”他緩了緩，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等到夫人歸家之時，本侯不希望看到夫人少了一根頭發。”
李嘉榮麵上恭恭敬敬，心裏卻是不服氣得很，待到他一走，她立馬揪著謝晚凝的頭發，硬拔下來一根。
謝晚凝痛得驚呼出聲來，連忙捂住被扯頭發的地方。
“我還就扯你頭發了，我倒要看看你回家他看不看得出來你少了一根頭發！”李嘉榮氣衝衝道。
謝晚凝簡直欲哭無淚，你跟燕玄燁有仇，請去找他報仇好嗎？折磨我算什麽事兒？
無妄之災！簡直是無妄之災！
李嘉榮撒完氣，好像這才注意到謝晚凝的眼中都泛起了小淚花。
安慰道：“不就是一根頭發嗎？要我說，你們這些閨閣女子就是太嬌氣，我們上戰場的，牙齒被打掉都不會多吭一聲。”
謝晚凝低頭不語。
“好啦，別氣了，我問你件正事。上次宮宴之時，你母親承諾給你的嫁妝可給了？”
謝晚凝愣了下，緩緩道：“不曾。”
李嘉榮一戳她的腦門，“你啊，這麽重要的事怎麽一點都不上心？”
其實並非不上心，而是謝晚凝已經覺得與國公府的任何一個人再有交集都讓她覺得惡心。
故而，宮宴那日隻是為了讓林淑吃癟，倘若她還有些良知，就應該自己早早地把嫁妝送上門來。
可謝晚凝也深知，林淑摳得要命，幼年時便克扣她的生活開支來滿足她的私欲。
更別說，現在謝晚鶯參加各種宴會比賽出盡風頭，少不了她拿銀子打點，已經是捉襟見肘。
如何再肯拿出一大筆錢給謝晚凝做嫁妝呢？
“走，今兒個本縣主就替你做主了，也耍一耍縣主的威風！”李嘉榮霸氣道。
謝晚凝：求之不得！
安國公府離得並不遠，沒走多久便見到了門楣。
謝晚凝忽然又想起父親與謝晚鶯的對話，眼中迸發出寒光，隻覺得這“安國公府”幾個大字十分諷刺。
到底是什麽大戶人家，竟然連一個無依無靠的庶女都容不下？
“你們是何人？”門口守衛的家奴道。
李嘉榮冷哼一聲，“不認識我，你家二小姐也不認識了嗎？”
家奴細細打量了一番，大驚！
“二小姐！您怎麽回來了？”
李嘉榮搶話道：“你這奴才！回來自然是有事，難不成還要跟你商量商量再來嗎？快去通報，就說是李將軍府的嘉榮縣主前來求見。”
家奴連連答是，轉身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我以為你是個強硬的主呢，現在看來倒是沒少受欺負，娘家人居然這麽不待見你。”
謝晚凝眼神漠然，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倒叫李嘉榮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麽，隻道：“你放心，我偏愛行俠仗義，今兒這口氣我替你出了！”
兩人被恭恭敬敬迎進了前廳，林淑老遠前來相迎。
如今邊關戰事吃緊，李將軍為璟朝打了多場勝仗，一時風光無限，眼下已經成了皇上身邊，除燕侯外最大的紅人了。
安國公這幾年越發低調，朝中的地位也不如從前，故而和李將軍府的人處好關係，十分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