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錢有地位又有姿色

“那個……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還省得費腿腳走路。”

“……您平常都是直接在馬車上解決的嗎?”謝晚凝忍不住反問道。

燕玄燁怔了下,邪邪地笑著:“是啊。”

謝晚凝抿了抿唇,這時候如果再看不出燕玄燁是在故意逗她,那她就真的是愚蠢至極了。

見謝晚凝良久沒動作,燕玄燁又問:“怎的又不去了?”

“民女肚子不痛了。”謝晚凝趴著車窗,眼神黯淡無光,心如死灰。

隻聽見燕玄燁在她背後冷“哼”一聲,便沒了動靜。

馬車進了城,集市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叫賣的小販,逛街的少女,嬉笑的孩童,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景象,這一刻她才真正有了重生的實感。

她真的回來了。

名貴的馬匹尾巴一甩,馬車轉向駛入一條寬闊的大路,明晃晃的“燕侯府”幾個大字映入眼簾。

謝晚凝心想:完了完了,這下真的逃不掉了。

這一進去,恐怕便難再出來了,所以在下了馬車的那一刻起,謝晚凝就憋著一股勁兒,埋頭不管不顧地往旁邊小弄堂裏跑,隻可惜沒過兩秒就被燕玄燁抓住了後脖頸。

“你這是要去何處?”

幽靈般陰魂不散的陰冷聲音,擦過謝晚凝的耳廓傳入她的耳朵中,讓她忍不住瑟縮一下,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剛……剛剛好像看見了故人,太過激動,故而想跟過去看看。”

燕玄燁冷冷道:“謊話說一兩次就當做是你天真,說得太多可就不乖了。”

謝晚凝感覺燕玄燁就像是一條正吐著蛇信子的毒蛇,讓她時刻覺得自己有可能性命不保。

忽然,耳廓傳來濕膩膩的溫熱的觸感。

謝晚凝瞪大了雙眼,整個人都僵住了。

燕玄燁竟然在!舔!她!

“老實待在府中,等我歸來。”燕玄燁拋下這句話,把她丟給府裏的管家,便匆匆趕往皇宮。

留謝晚凝一人在風中淩亂。

那管家大概有些年紀,頭發斑白,脊背卻挺得筆直,此時正眯眼笑著看她,讓她有些不自在,“小姐來府裏,就當是在自己家。”

他一早便得了攬清的消息,說是侯爺要帶一個女子歸家,讓他早早收拾出來一處院子,給那女子住。

這還是自老夫人去後,侯爺第一次帶女子歸家,如今侯爺都已經二十有五了,卻還是遲遲不肯娶親。

京城那麽多名門閨秀,愣是連一個都沒看上,看不上就看不上吧,人家來找他搭訕,他居然還嚇唬人家!

弄得本就臭的名聲,越來越臭。

要不是有幾個臭錢,又有些地位,又有些姿色,看哪家小姐願意嫁給他!

謝晚凝一臉勉強,解釋道:“管家,我與侯爺隻是一麵之緣,並無關係,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我就……”

那個“走”字還沒說出口,便被打斷。

“沒人敢違抗侯爺的命令。”管家笑著,卻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其中威脅不言而喻。

“姑娘莫怕,侯府又不吃人。”

謝晚凝卻越來越覺得,這老管家的表情變得陰森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於是,重生第二天,她便這樣,以一種不明不白的身份住進了燕侯府中。

管家將她帶到一處靜謐的院子,裏麵迎出來一個束著高馬尾、手握長劍的紅衣俠女。

管家道:“這是漫音,以後就由她負責姑娘的衣食起居。”

原來不是俠女,是侍女。

“漫音見過姑娘。”

謝晚凝屏氣瞧著她,冷冰冰地繃著一張臉,和她的主子如出一轍,看著便不好招惹。

連忙朝她福了福身。

漫音瞳孔微縮,有些詫異謝晚凝居然會對她一個侍女行禮。

管家將這些都看在眼裏。

“姑娘,侯爺說您腿上還有傷,我已經命人去請了郎中,一會兒就能到了。”

管家搓著手,越看謝晚凝越喜歡。

謝晚凝忙道:“不用了。我自己便會醫術,府中可有傷藥?”

傷在大腿上,她也不好意思叫旁人替她上藥。

“姑娘居然會醫術?可了不得!”

更喜歡了!

“對了,姑娘若是不嫌棄,可直接喚我一聲薑伯,府裏的人都這麽喚我,叫管家倒是生分了些。”

薑伯說完,立馬吩咐下人去拿傷藥。

謝晚凝抿唇,在薑伯殷切炙熱的目光下,硬著頭皮道了聲:“薑伯。”

薑伯“哎”了聲,眼睛裏的滿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一旁的漫音皺著眉,實在想提醒提醒薑伯,快擦擦哈喇子,別再把姑娘給嚇跑了。

傷藥很快被送來了,薑伯有眼色地退了出去,隻留漫音一人在屋中守著。

謝晚凝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將裙擺剪開。

今兒晨起起來時,便發現腿上的傷已經被簡單包紮過了,隻不過手法不甚專業,應該是燕玄燁替她包紮的。

臉色微紅,卻在上藥的那一瞬間,又立馬變得慘白。

撕心裂肺的疼,宛若無數根刀子劃在身上。

向來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漫音,看到這場麵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隻見姑娘白皙的大腿上,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紗布揭開,鮮血立馬溢了出來,將原先的紗布染紅。

這得是有多大的意誌和信念,才敢在自己的身上劃下這麽重的一刀啊!

漫音的眼底滿是心疼,看到姑娘唇色發白,她連忙打濕了毛巾,給姑娘擦汗。

在謝晚凝上藥的煎熬中,卻還不忘忍著痛,笑著向她道謝。

漫音的心中更是佩服。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一道軟糯的聲音,“好了。”

再抬眼望去的時候,謝晚凝已經將傷口都處理好,剛剛端來的盆子裏盛滿了血水。

“奴婢看姑娘的臉色不太好,先歇息會兒吧,侯爺一時半刻也回不來。”

謝晚凝確實乏了,短短兩日發生了太多事,仿佛要將她全身的氣力全部掏空。

隻是“嗯”了聲後,便沉沉地睡了過去,隻是夢境並不美好。

夢裏,鬱仲尋和謝晚鶯朝她張著血盆大口,問她醫書在哪裏,她想要逃,可是身後又傳來燕玄燁陰森的聲音,“你要往哪兒逃?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