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翻身為王才是正途

“哦?剛剛不是還說是遭了歹徒,才一路逃到此處的嗎?現在怎麽又變成中了**?”

燕玄燁饒有興味地一步一步揭開謝晚凝的麵具。

“再不說實話,便把你丟去後山喂狼。”

“燕侯饒命!”謝晚凝臉色慘白,薄汗將發絲浸濕。

“這不是認得我嗎?”

謝晚凝抿了抿唇,聲音顫抖,“本來是不認識的,隻是方才聽見外頭那人喚你侯爺,才想起來。”

“嗬,姑且當你說的是真的。那你中的**又是怎麽回事?”

一提到這個,謝晚凝蒼白的臉色上又多了幾分恨意。

前世,她雖然一心愛慕鬱仲尋,但是根本不願意吃那極樂丸,是他硬生生掐著她的下頜,將極樂丸喂到她的口中……

而她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謝晚鶯指使他做的。

謝晚鶯嫉妒她生得嬌豔,便想盡一切辦法羞辱她,甚至不惜用這種方法毀她名聲。

從她被接進國公府起,謝晚鶯便對她抱有十二分的惡意,不僅克扣她的衣食,更是隔三岔五便上門找她麻煩。

有時是替她浣衣擦鞋,有時是裝扮滑稽隻為供她取樂。

甚至謝晚鶯還會時常帶著別家小姐們,一同來捉弄她。

她的日子簡直苦不堪言。

她沒想過反抗嗎?

自然想過。

可是反抗過後,卻隻能換來一身毒打。

毒打過後,甚至沒有郎中來給她治病,任由她自生自滅。

所幸,她曾跟著師父學過幾年醫,才得以將性命保下。

她在國公府無依無靠,無權無勢,又隻是個後來才被接進府中的庶女。

嫡母冷眼相待,父親一月都見不上幾麵,根本指望不上。

府上的人個個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隻有與她從小相依為命的二哥時刻想著她。

可是當時正逢邊關連番作亂,二哥不是去打仗,便是在去打仗的路上。

謝晚鶯威脅她:

“謝晚凝,別試圖反抗,想想你那還在戰場上求取功名的二哥,若是惹我不快,我有一萬種法子叫他回不來!”

於是謝晚凝偃旗息鼓了。

二哥是這個世上唯一對她好的人了,她不能再讓二哥受到傷害。

於是謝晚鶯變本加厲,對她百般折辱。

吃不上飯穿不暖衣,被打得皮開肉綻都是家常便飯。

後來,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她認識了鬱仲尋。

那個風光霽月,如黑夜星辰般的男子。

會在謝晚鶯不讓她吃飯時,偷偷給她塞吃食;

會偷偷將她接出府,邀她在上元佳節共賞花燈;

會在她傷心難過時,溫柔道上一句,“凝凝,別難過,以後跟著我,我必不會叫你再這樣傷心一次!”

謝晚凝淪陷了。

視他為救命稻草。

愛得無可救藥,甚至甘願將師父留給她的絕世醫書拱手讓出。

可是她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原來便是連她生命中唯一的救星,都是謝晚鶯安排好的。

但那時的她,已經被所謂的愛情蒙蔽了雙眼。

在意外得知鬱仲尋其實愛慕的是謝晚鶯,並且還想要娶謝晚鶯時,她都心甘情願做妾,隻求換來他的一絲真情和憐惜。

可結果便是,鬱仲尋不僅對她沒有半分真情,甚至想讓她死。

“未婚夫。”謝晚凝閉了閉眼,透露出些疲憊。

她將姓名和身份掩去,隻簡單道:“是未婚夫逼我吃下的**。”

燕玄燁眉眼低低地壓著,“既是未婚夫,為何要逼你吃下**?”

“因為他根本不喜歡我,想要……想要旁人來玷汙我的清白,進而讓我退婚。”

燕玄燁神色一凜,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想不到他放在心尖上,不忍觸碰的可人兒,竟遭如此對待!

當年分別時,他曾問過謝晚凝,是要跟他去打仗,還是去京城尋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爹?

她選擇了去京城。

他也沒有強求,隻是叫她等著自己歸來。

可就當他終於凱旋的時候,卻聽聞安國公的二小姐與鬱家獨子定親的消息。

他本欲找她說個清楚,不料卻在湖心亭瞧見兩人親密相依,謝晚凝的臉上滿是幸福。

他欲上前的腳,又退了回去。

罷了,看到她幸福也就夠了,至於還記不記得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後來,他屢次征戰,屢次獲勝,一路高升,名副其實的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卻再也沒有見到一個能被他放到心尖上的人。

偶然幾次見麵,都是在國公府的宴席上,彼時國公府的大小姐謝晚鶯有意與他結親,總是有意無意地往他身前湊。

而謝晚凝則埋著頭跟在她的身後,跟個鵪鶉似的,慫得要命。

她不抬頭,自然認不出他。

又或者即便抬了頭,也依舊認不得他。

十多年的戰場磨礪,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從前他見謝晚凝幸福,並不想打擾他來之不易的生活,於是隻好默默將心思隱在心裏。

可如今看來,他過得並不好。

“瞎了狗眼,看上這麽個醃臢貨色。”他忍不住氣道。

謝晚凝本來正傷心著,聞言詫異地抬頭,被罵得一愣。

燕玄燁反應過來,解釋道:“不是罵你,是罵你那狼心狗肺的未婚夫。”

“他該罵,我也該罵,確實是我識人不清,真是愚蠢至極!”

這下輪到燕玄燁愣了一下,原來真的有人氣急了連自己都罵。

看著她捏緊了拳頭,一臉恨意的模樣,燕玄燁終於滿意的笑了。

別再去當任人宰割的魚肉了,翻身為王才是你的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