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被抓包
卿雲居。
謝晚凝夾了一塊肥而不膩的紅燒肉,放入口中,眼睛止不住眯起來,“小廚房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必須得給他們賞錢!”
“不僅要給,還要多給點!”
漫音有些擔憂地望向自家夫人,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
方姑娘回來的事情,她聽攬清說了。
漫音也是侯爺封侯之後,才在攬清的幫扶下進了侯府,因此並不知道侯爺與傳說中那位方姑娘之間的愛恨情仇。
攬清特意提醒她,最好別讓夫人和那位方姑娘見麵。
夫人如今還懷著孩子,萬一再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但看夫人這不同尋常的態度,肯定是已經見過那位方姑娘了。
“夫人,方姑娘隻是來給侯爺解毒的,等解完毒方姑娘應該就會走了。”
漫音盛了碗湯放到謝晚凝的麵前。
謝晚凝擱下筷子,用毫不在意的口吻道:“解毒就解毒唄,跟我有什麽關係?”
漫音一噎,老老實實在一旁伺候謝晚凝用膳,再不開口多說一句話。
午膳過後,沒過多久,謝晚凝便打了個哈欠,催促漫音出去,揚言她要休息。
漫音見她神色無恙,才放心出去,她還急著想要再跟攬清打聽打聽關於那位方姑娘的事兒。
然而,漫音前腳剛走,躺在**的謝晚凝就隱隱啜泣起來。
低低的、壓抑的哭泣。
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眼尾一片殷紅,鼻尖也紅彤彤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其實謝晚凝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要哭,就是覺得很委屈。
可是明明她也沒有什麽好委屈的。
她不是打算治好皇室身上的蠱毒之後,就帶著孩子遠走高飛的嗎?
不對,現在那個什麽方姑娘來了,她既然能治好燕玄燁,醫術在她之上,肯定也有方法治皇室的毒。
痛,太痛了。
她連最後的價值都沒有了。
要不,她今晚就偷偷逃走算了,反正皇室的毒也用不著她解。
不對,她沒錢啊!
花滿樓最近的營生也比較一般,之前好不容易存下的銀子也全都打了水漂。
自己尚且可以節衣縮食,但是孩子怎麽辦?也要跟著她受苦嗎?
若是逃走,過不了多久,她可能就要露宿街頭了。
謝晚凝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麵:冬天,京城外,身無分文的她,以及在冷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孩子……而京城內的燕玄燁卻一邊摟著美人,一邊大吃大喝,盆內炭火燒得正旺盛……
嗚嗚嗚,這樣一對比,她真的是太慘了!
謝晚凝嗚咽出聲,甚至打起了嗝,棉被之下,渾身顫抖。
枕頭全被淚水浸濕,暈染開來。
燕玄燁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午膳過後,他忽又想起早上謝晚凝說要找李尋安幫忙的事情,雖然麵上表露得毫不在意,其實心裏在意得要命。
午膳也沒見著她,心裏更加慌張了。
可是狠話都已經放出去了,他也拉不下臉主動求和,照著謝晚凝的那個倔脾氣,不蹬鼻子上臉絕對不可能。
於是隻好趁著她午睡的時候,悄悄來瞧她兩眼。
隻是,漫音不是說謝晚凝已經熟睡了嗎?怎麽不僅沒睡,反而哭了起來?
燕玄燁心疼壞了,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謝晚凝哭得通紅的臉,“這是怎麽了?哭什麽?”
謝晚凝艱難睜開眼,朦朧間看見看見燕玄燁那張俊俏的臉,一愣,然後猛地搶過被子,繼續蒙住頭。
實則趕緊在被子下,悄悄將眼淚全部擦幹。
見鬼!燕玄燁怎麽突然來了?
還悄無聲息的,剛好碰到她哭的時候,簡直太丟臉了。
燕玄燁眼尾挑著,好看的眉頭蹙起,在床邊坐下,好脾氣道:“你到底怎麽了?”
被子下,謝晚凝悶悶道:“沒怎麽。”
還帶著鼻音,聽起來可不像沒什麽。
燕玄燁又嚐試拉了下被子,依舊沒拉開。
他也沒使多大的力氣,嚐試“以德服人”,“好了,悶在被子裏呼吸容易不暢,萬一悶壞了怎麽辦?”
可是被窩裏的人不領情,依舊倔強地死死拽住被角。
燕玄燁眼睫輕顫,收回手,煞有其事道:“早上你那樣嗆我,我都沒生氣,你倒還哭上了?”
被窩裏的人終於動了動,“騰”的一下坐起來,“你這人講不講道理?明明是你自己先陰陽怪氣的,我隻是聽從了你的建議而已!”
燕玄燁手背蹭了蹭謝晚凝凝脂般的臉頰。
謝晚凝想要躲,但是沒躲開。
“好,都是我的錯。”燕玄燁似是有些無奈。
可是這句話又瞬間點燃了謝晚凝心中的怒火,“你這施舍的語氣是給誰看啊?這件事分明就是你的錯,別說的好像是一種妥協似的!”
“行,都是我的錯。”這一次,燕玄燁端正了態度。
看到謝晚凝因為這件事氣得腮幫子圓鼓鼓的,燕玄燁莫名有些開心,她似乎還是在意他的?
那這樣的話,他的勝算會不會大一些?
燕玄燁認認真真道了歉。
謝晚凝倒不好意思再說什麽,有些別扭地移開眼。
忽然想問問他和那位方姑娘的關係,可又被自己控製住。
不能問,否則顯得自己好像很在意他似的。
她應該巴不得燕玄燁喜歡上別人才好,最好不要再來招惹她,這樣到時她逃跑也能逃跑得順暢一些。
“我聽說你答應了太後,每隔十天就會進宮為公主請脈?”燕玄燁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麽一句。
謝晚凝腦子裏還蒙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良久,才愣愣地點了點頭。
而後,猛地想起了什麽。
她從被窩裏伸出自己的兩隻白淨的小手,一根手指頭蜷起來,又蜷一根……嘴裏念念有詞。
“遭了,今日是我去宮裏給公主請脈的日子!”
燕玄燁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心中微動——真的太可愛了!
怎麽辦,真的想把她關在家裏,鎖起來,不想讓外麵那群臭男人看到她、覬覦她。
“你別急,我都替你安排好了,現在才剛過晌午,耽誤不了事兒的。”
燕玄燁慢條斯理說著,順便小手指勾起謝晚凝扔在床尾的外衣。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十分好看,這樣好看的手指卻穿梭在她粉嫩嫩的衣物中,有種衝破牢籠的禁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