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謝元鈞上門求原諒

“可是工部貪汙一案,受了牽連?”謝元鈞皺著眉頭,一臉嚴肅道。

謝淵道:“正是。要是真查起來,誰的身上都不幹淨,隻期望燕侯能高抬貴手,看在我也算他半個丈人的份兒上,饒過我們。”

堂下,謝晚鶯忍不住瑟縮了下,眼中是止不住的慌張。

謝元鈞滿臉憂心地瞟了謝晚鶯一眼,斟酌了片刻,緩緩道:“今日花滿樓一事,燕侯也在場。”

“什麽?”謝淵瞪著眼,“燕侯可有說什麽?”

“沒說什麽,就是當時晚鶯和晚凝起了些爭執,燕侯大概隻是想給晚凝出出氣。”

謝淵怒道:“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去招惹晚凝?你是真不知道燕侯背後的勢力嗎?真的不害怕他狠辣的手段嗎?”

林淑鎮定道:“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你再責怪鶯兒有什麽用?”

謝元鈞也緊跟著道:“是啊父親,不如快想想辦法。”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家奴的通報聲。

謝淵這才收起怒意,“說。”

家奴跪在地上,呈上一封信,“稟國公爺,這是燕侯遞來的信。”

謝淵心中一慌,“快拿來給我看看!”

信封拆開,一目十行,越看臉上的表情越絕望,最終頹廢地跌坐回椅子上。

“父親,發生什麽事了?”謝元鈞焦急道。

謝淵拿著信的手無力垂下,遞向謝元鈞。

謝元鈞快速看完,突然驚呼,“一千兩!”

“什麽一千兩?”林淑臉色一變,搶過謝元鈞手中的信。

看完後,怒斥道:“謝淵,你真是狼子野心,竟然敢昧下一千兩!”

“哼,你又有什麽資格說我?那些銀子沒用到你身上?”謝淵斜眼。

“你——”林淑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謝元鈞喃喃道:“如今整個府都湊不出一百兩來,如何彌補這一千兩的虧空?更何況……”

他頓了頓,“鶯兒還欠著花滿樓二百兩銀子,還有醉春堂幾十兩銀子。”

時間好似靜止,一家四口各個皆愁眉苦臉。

良久,隻聽林淑艱難說道:“要不,把我的嫁妝拿出來用吧。”

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謝淵低低道:“我堂堂七尺男兒,有手有腳,用婦人家的嫁妝算什麽樣子?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哪裏還有別的辦法?都到如今這種地步了,若燕侯真的告發我們,便沒有好果子吃了。”

又是一陣寂靜。

良久,謝元鈞才道:“不若我去求求二妹妹,在府中時我時常照應她,想來應該會對我寬容些。”

謝淵歎口氣道:“也隻能如此了。又或者,燕侯所作所為,不過就是想給晚凝出口惡氣,若是能求得晚凝得原諒,燕侯應當會放過我們。”

末了,又補充道:“燕侯比我們想象中的更重視晚凝啊。”

堂下,謝晚鶯掐著自己的手心,眼中滿是不甘心。

又是謝晚凝!

憑什麽?

燕侯本應該是她的夫婿!若是沒有謝晚凝,現在受如此盛寵的就是她了!

臨近年關,整個京城都忙碌起來。

謝元鈞本是乘馬車前往燕侯府,但是街上百姓實在太多,馬車如龜速行進,竟然不如徒步走來得快。

心中焦急,簾子一掀開,下了馬車。

竟是一路擠到了燕侯府。

整條街,哪裏都是人群擁擠,唯有燕侯府的門口,隻有寥寥幾個過路人,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往燕侯府前湊。

臨進去,他忽然又想起什麽,拐了個彎,離去,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回來。

“這位小哥,麻煩通傳一聲,我是你們夫人的大哥,快過年了,來探望探望她。”謝元鈞作揖後道。

燕侯府上的人,個個長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臭得出奇,仿佛別人欠他幾百兩銀子似的。

這門口的侍衛也不例外。

隻見他高高在上地打量起謝元鈞,半晌才輕輕啟唇道:“稍等,我去請示。”

“多謝。”謝元鈞又作揖一次,抬手時悄悄用衣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謝元鈞隻覺得腿腳都有些發麻了,可是又不敢坐,隻得乖乖站著。

畢竟,門口還有一個侍衛如看瘟神般看著他。

良久,才見通傳的侍衛慢條斯理地走出來,謝元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聽到他說了句,“夫人有請。”

謝元鈞第三次作揖。

進了府門,換了個侍衛為他引路。

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來燕侯府,從府門開始便是不同尋常的氣派,進了府更覺得宛若進入到一個大花園中。

眼前豁然開朗,入目一片鳥語花香,無盡頭的長廊裏偶爾穿梭著幾個神情冷峻的丫鬟。

再往裏走,各種千奇百怪的花映入眼簾,甚至有些名貴的品種,他隻在皇宮裏看到過,隻是如今看來,這燕侯的後院,竟然比皇宮的禦花園還要奢華。

直到他被帶到一座屋簷為純金打造的院子前時,他很沒有出息地“哇”了一聲。

反應過來,又連忙將嘴掩上。

“謝世子請,夫人正在院中等候。”

謝元鈞第四次作揖。

然而那侍衛大哥,隻是冷眼一瞧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大公子!”

熟悉的聲音傳來,謝元鈞下意識抬眸,便見一個穿著嫩粉色的少女正朝他跑來。

一顰一笑,靈動非常。

皮膚白皙細膩,臉色泛著淡淡的紅暈。

又或許是因為天冷了穿得有些厚實,稍顯豐腴。

“小玲?”謝元鈞有些遲疑地問道,而後瞪大了雙眼。

小玲臉上掛著燦爛的笑,見到謝元鈞,無比興奮,“才幾月未見,大公子怎麽就認不出我來了?”

謝元鈞壓下心中的驚訝,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是你變漂亮了,我都有些不敢認。”

印象中小玲一直麵黃肌瘦,個子也矮小可憐,襯得那一雙眼睛明亮又圓溜,現如今……

“你長高了些。”他突然道。

小玲羞赧一笑,“是長了些,從前在國公府,還要多謝大公子的照拂,不然奴婢可沒有長高的機會呢!”

“說來慚愧,當時我也沒有很好地護住你。”謝元鈞實在羞愧難當。

小玲道:“奴婢知道,大公子已經盡力了,所以一直很感激。不說這些了,大公子快些進去吧,夫人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