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錯怪晚鶯小姐
鴉雀無聲。
方才還耀武揚威的人,現在一個個都跟鴕鳥似的將自己的頭埋了起來。
燕玄燁冷眼掃過眾人,“嗤”了聲,“既然沒人敢站出來承認,那就幹脆全殺了好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似乎是在說“今天早上吃什麽”那般平常。
謝晚凝在他懷中抖了抖身子,臉色有些蒼白。
燕玄燁還是那個燕玄燁,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
就在這時,突然謝元鈞扶著謝晚鶯回來了。
隻見謝晚鶯的左臉上蒙了一層紗布,正眼眸帶怒地走來。
原本她孤立無援,可現在哥哥在身邊,她一定要毀了她的臉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是剛一進門,便看見如高山般聳立的燕玄燁,眼眸中的怒意立馬煙消雲散,轉而蓄了些淚水出來。
“燕侯!你一定要為晚鶯做主啊!”謝晚鶯一把拽住燕玄燁的衣袖,哭哭啼啼道。
她身旁的謝元鈞眉頭一皺,便想將自家妹妹拉開,大庭廣眾之下跟自己的妹夫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
可是手方一搭上,便被謝晚鶯推開了。
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哦?你倒是說說本侯要給你做什麽主?”燕玄燁忽而啟唇道,嘴角掛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謝晚鶯卻以為他真心要幫她,“燕侯,晚鶯方才好端端的在買東西,不知道為何,妹妹突然跑出來汙蔑我與鬱仲尋有所勾結,她甚至還串通了醉春堂的唐老板。”
謝晚鶯突然有些癲狂地指著眾人,“就連他們中間也有謝晚凝找來的人!他們汙蔑我,打我!”
“侯爺,你看看我的臉,我的臉被他們毀了!”
謝晚鶯指著自己的臉,聲淚俱下,淚水將方才包紮好的紗布打濕,暈染出淡淡的痕跡。
她一心隻想著訴苦,卻沒注意到燕玄燁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
不僅是他,便是謝晚凝,甚至是在場眾人的臉上都忍不住露出古怪之色。
人證物證俱在,謝晚鶯卻還在狡辯,甚至還妄圖給謝晚凝潑髒水。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與他們抗衡?”
謝晚凝忍不住冷笑一聲,“謝晚鶯,事到如今你還嘴硬,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當初你夥同鬱仲尋百般害我時,怎麽不想想我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如今燕玄燁在身旁,謝晚鶯一改高傲的模樣,一舉一動都透露出楚楚可憐。
隻見她突然跪在謝晚凝的麵前。
謝晚凝壓根兒沒料到她會做出如此舉動,若不是燕玄燁還攬著她的腰,讓她無法動彈,她早就躲開了。
隻聽謝晚鶯簌簌地哭道:“妹妹,雖然不知道姐姐究竟做了什麽,讓你對姐姐的誤會如此深,可是姐姐真的沒有害你之心!”
她眼眸微轉,“是……是鬱仲尋狼子野心,他三番五次的來騷擾我,你那麽愛鬱仲尋,我唯恐你受傷,這才沒有將這些事告訴你。”
“可是如今見你對我的誤會如此之深,卻是不得不說了……”
一片嘩然。
“天啊,沒想到背後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是啊,那鬱小公子看起來溫潤如玉,沒想到背地裏竟做出如此的勾當,一邊與妹妹有著婚約,一邊又與姐姐糾纏。”
“那我們方才豈不是錯怪晚鶯小姐了?之前就聽說晚凝小姐對鬱小公子情根深種,晚鶯小姐一定是怕傷了晚凝小姐的心,才隱瞞下來。”
“是啊,這麽看來,晚鶯小姐背地裏為晚凝小姐做了那麽多,犧牲了那麽多,沒想到最後切換來了晚凝小姐的仇恨……”
“那這樣的話,晚鶯小姐也太可憐了。”
正哭泣的謝晚鶯,垂著頭,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如今鬱仲尋下落不明,她便是直接將他說成是殺人犯,都沒有人出來反駁。
“妹妹,你就饒了姐姐吧,姐姐的臉都已經被毀了,你應該滿意了吧?”說著,謝晚鶯又開始捂著臉痛哭起來。
謝元鈞已經不知道謝晚鶯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但是看到她如此淒慘地跪在謝晚凝的麵前,心頭便忍不住發酸。
連帶著看謝晚凝的眼神也有了變化,或許妹妹說的是對的,如果沒有謝晚凝,她也不必去與鬱仲尋糾纏,燕玄燁也會是她命定的夫婿……
謝晚凝眉頭緊蹙,氣得渾身發抖。
就在這時,背上突然多了一隻寬厚的手掌,輕撫著她,她抬眸,便見燕玄燁正柔情地望著她。
而後聽見他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甚至帶了淡淡的嘲諷,“晚鶯小姐,你確信你是被鬱仲尋逼迫的嗎?”
末了,又加重語氣,補充道:“從頭到尾?”
謝晚鶯身形微顫,抬頭仰視燕玄燁,“燕侯,我發誓!我真的是被他逼迫的!一切都是他主導的,我沒辦法反抗,這才……”
“謝晚鶯,你好狠毒的心。”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隻見門口走進來一個身穿灰色長衫,臉戴由木頭雕刻而成的麵具的男子,腳步沉穩走了進來。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謝晚鶯的身子突然開始發抖起來。
“這是誰啊?聽聲音怎麽還有些熟悉?”
“不知道啊,從前也未見過。”
謝晚凝眼睛微眯,她知道,是鬱仲尋回來了。
上次山洞裏,他帶給她的陰影還在腦海中縈繞,下意識往燕玄燁的懷中躲了躲,直到感受到他堅實有力的臂膀,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謝晚鶯,這是這幾年來,你寫給我的信,我一一珍藏,難道你都忘了嗎?”男子單手背在身後,一手舉著一遝已經泛黃的紙張。
話語間,眼神中流露出傷痛。
謝晚鶯慌了神,“你胡說!我何曾與外男寫過信?說,你是不是也是謝晚凝安排的人,企圖來毀我名聲?”
她本來並沒有認出鬱仲尋,可是那厚厚一遝的信卻讓她立刻清醒過來。
鬱仲尋怎麽會突然出現,他不是應該死在青團村了嗎?
“他不是夫人安排來的。”燕玄燁冷冷道,“因為他是本侯找來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