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沉香楠木
“這還是那個敗家子，破爛王嗎？”
“竟然還有這麽一手！”
“難道他之前的，都是佯裝出來的，可這麽做的目地是什麽？”
“亦或者說是破繭成蝶！”
王小濤手持佛像，以一個奇妙的手法，將佛像翻轉一圈，抖與掌心。
這一手，讓在場眾人，直接驚呆，歎為觀止。
“我剛才將佛像旋轉一圈的時候，諸位想必也已經看到了整尊佛像鎏金的全部情況，是不是通體鎏金完整均勻，沒有任何瑕疵？”
“沒錯。”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不是，王小濤，你什麽意思？怎麽通體鎏金完整均勻沒有瑕疵反倒還有問題了？按照你這樣的說法，那豈不是鎏金不均勻的，才是真品！”王為民惱火的質問道。
“二叔，這個要因東西而議，清朝之前的鍍金佛像確實如此。”王小濤回道。
“一派胡言！”王為民一聲怒斥。
“胡開文是唐朝人，那個時候雖然是咱們九州，冶金技術突飛猛進的年代，但畢竟是剛剛起步，所以冶金技術還是有很大欠缺的。所以佛像在鍍金的時候，隻能采用人工撒金粉的方式，這就造成一個問題，金粉無法被均勻覆蓋，畢竟就算是再厲害的師傅，也不可能做到憑借人工撒金粉的方法，做到金粉的均勻覆蓋。”王小濤解釋道。
“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人工又不是智能機器，不可能做到完全均勻的。”
“既然這尊佛像金粉覆蓋均勻，那麽表麵那一層金粉，就不會是人工撒上去的，胡開文是清代人，那個時候還沒有智能機器撒金粉的技術工藝。”
現場所有人，隨著王小濤這一番講解，全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任誰都聽得明白。
“單靠這個，不能說明這是贗品，雖然古代鍍金需要靠人工，但胡開文是什麽人，普通人當然無法做到，胡開文這種奇人卻可以。”
王為民怎麽肯就此承認自己換到了贗品，努力辯解道。
“二叔，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王小濤淡淡的道：“鍍金均勻完整無瑕疵的問題，咱們先拋開不提，提示鑒定胡開文的佛像，還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正常的佛像，都是純銅鍍金，但是胡開文不同，他另辟蹊徑的在佛像內，加入了沉香楠木，這是比黃金，乃至是犀角都還要貴重的木材，每克的價格已經達到了數萬元。”
“看這尊佛像的大小，內部的沉香楠木，至少要在兩百克的樣子，單論價值的話，僅是這沉香楠木的價值，估計就在接近五百萬的樣子，贗品的話，肯定不舍得下這麽大成本，裏麵的木材，肯定會用其它的來替代。”
“所以，鑒定胡開文佛像，與其說是鑒定佛像，倒不如說是鑒定裏麵的沉香楠木，大家都知道，沉香楠木有一個特點，油脂十分飽滿，密度大於水，所以這尊金佛，如果真的是胡開文佛像的真品，那麽僅憑裏麵的沉香楠木，足以將金佛浮起出麵。”
王小濤說著，抱起金佛，向著宴會廳出入口的魚缸走去。
“王小濤，你要幹什麽，給我站住！”王為民著急的大喊道。
“二叔，這麽著急幹嘛，是擔心被我證明了這尊佛像是贗品，會討好不成，反倒是惹得爺爺不開心？”王小濤冷笑道。
“放屁，胡開文的佛像那可是至寶，萬一被你不小心給破壞了怎麽辦？你有辦法再去找一尊，胡開文的佛像嗎？不可能的，你根本找不到！”王為民心裏確實是這麽想的，但嘴上絕對不能承認。
“放心，沉香楠木的防腐性最好，在抗水浸腐方麵，比起烏木絲毫不差，咱們都知道，烏木泡在水裏幾百年，也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所以二叔你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的。”王小濤不以為然的道，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嚐試，別說是圈內人，不少外行人都懂。
“說得輕巧，誰知道這些是不是，你從哪瞎編亂造出來，糊弄人的玩意！”王為民依舊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沉香楠木的情況，並不是什麽秘密，隻要是對木材有過一定研究的，基本都知道沉香楠木浮力強，抗水浸腐的特點。
但是王為民不敢承認啊，萬一王小濤嚐試的時候，證明這是贗品怎麽辦？
而且這會仔細想一想，他用唐寅真跡，王蜀宮妓圖換胡開文佛像的事情，極有可能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圈套。
“沉香楠木，九州十大奇木之一，同重量之下的價值，勝過黃金和犀角，適宜生長於亞熱帶地區。木材本身蘊含Thujaplicins醇類物質，這是一種天然的抗腐蝕物質，可以保證木材在任何環境、任何狀態下，都不會受到侵蝕腐朽，曆經數千年不腐。同時有油脂高，密度大於水，可浮與水麵。”
王小濤拿出手機，打開百科，然後將經過百科認證的關於沉香楠木的介紹，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的讀了一遍。
讀完之後，目光直逼向王為民：“經過百科認證的資料，是經過百科公司證實認真的，如果有假，百科公司願意承擔全部的法律責任。二叔，你現在還覺得有問題嗎？”
“好，就算沉香楠木沒事，可是外麵的黃銅鑄造的佛像呢？還有表層那一層鎏金呢？”王為民繼續強詞奪理道。
“隻是做個試驗的功夫，不礙事的。”
“話這麽說是沒錯，可萬一出問題了呢？這個損失誰來承擔？”
“我來承擔。”
“你承擔的起嗎？知道這尊胡開文的銅佛，價值多少嗎？你有這個錢嗎？”
“不知二叔覺得，我能不能承擔得起？”楚曼文站出來道。
“楚老板，這是我們王家內部的事情，還望你不要摻和。”王為民滿腹怒火，卻也隻能強壓下去，陪起笑臉。
“怎麽，二叔是覺得，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嗎？要不我讓我二爺來，他總該有這個資格吧？”楚曼文毫不客氣的道。
“楚老板誤會了，我絕對沒這個意思。”王為民被嚇到了，連連搖頭。
叫楚曼文的二爺來，他可沒那個膽量，整個王家為了今天晚上壽宴的準備，都是基於楚雲會來參加壽宴的前提下。
若是因此得罪了楚雲，直接不來參加壽宴，那他們辛辛苦苦的準備，可就白費了。
“讓他去。”王文生開口了。
“爸……”王為民不甘心的還想繼續說些什麽，可是話剛出口，就被王文生一聲厲斥打斷：“住口，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