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大舅的改變

齊智軍有些無語,伸手抓過何樹剩下的那幾樣,幾口就塞進了嘴裏。

說實在的,他可能是因為帶過的兵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體質是基本要求。

所以,他真的沒有見過像何樹這樣差勁的,連幾口飯都吃不下去。

“不吃就走吧。”

齊智軍叫上何樹離開了食堂。

何樹還有點擔憂:“大舅,他們吃這麽多沒問題麽?”

何樹知道訓練苦,非常的消耗體力,但這是早晨啊,這麽個吃法,吃完了還能動彈?也不怕把胃給撐破了?

“不用管他們,餓死鬼投胎。”

何樹抿了抿嘴,再沒說什麽了,大舅好像一到了軍營,就立馬變毒舌了。

齊智軍帶著何樹穿過營房區,上了一輛敞篷吉普,帶著他開出了這個營地,然後繞過一片圍牆,來到了另一個場地。

何樹看到遠處立著的那一排排的靶子,就知道這裏是幹什麽的了。

果然,大舅帶著何樹去挑了一把步槍,一把手槍,給他穿上了防護,然後來到了靶場。

“今天教你射擊,先從手槍開始,看好我怎麽操作的。”

大舅將彈夾退出來,卸掉子彈,又裝回去,安好,然後讓何樹戴上耳罩,這才上膛對著遠處連開幾槍。

“來,你試試。”

齊智軍將靶子調整到三十米的距離,然後讓何樹來打。

何樹學著大舅的樣子重新裝上子彈,舉起槍手卻有點顫,大舅就在後麵扶著他的手臂,教他瞄準,然後勾動扳機。

打的不準,但是很過癮。

那槍聲即便是戴著耳罩也聽得很清楚,而且子彈發射的那一瞬間,如果不是有大舅在後麵扶著。

後坐力恐怕都能讓何樹的槍脫手。

試過一次後,齊智軍就沒有再手把手的教了,給了他二十發子彈,讓他全打完。

打完二十發,何樹感覺自己的手都麻了,大舅又拿來一把步槍。

這步槍跟他們在軍訓時練瞄準的那種差不多,同樣是大舅先演示一遍,然後手把手教何樹一遍。

步槍的後坐力比手槍大多了,但在大舅的指點下,何樹的站姿跟力量運用得當,倒也沒有出現什麽失誤。

不過打不準是肯定的,有些已經不知道偏哪裏去了。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打槍中度過,何樹跟大舅回到營房區的時候,感覺半邊肩膀都要廢掉了。

但心裏卻有一種十分順暢的感覺,好像那一聲一聲的槍響,擊散了這段日子心頭的壓抑。

回營房區的路上,何樹看到了兩隊約四五十人的隊伍,全副武裝,每人扛著一個大大的黑色箱子沿著牆外麵的土路往靶場方向奔跑。

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那個箱子肯定很重。

路過操場時,又看見有人在那裏拉單杠,鑽鐵網,還有一隊人站在那裏像被定了身一樣,一動不動。

“從現在到中午,還有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你自由活動,跑步也行,去練項目也行,別影響和打擾到別人。”

說完齊智軍就走了,何樹看他去的方向,是那片綠油油的從遠處看好似一片綠植的營房。

大舅讓自己自由活動,可何樹看操場上的那些項目幾乎都被人占滿了。

他便繞著操場,一邊看別人訓練,一邊慢跑。

他跑的不快,最近身體素質下降的厲害,他自己也知道。

於是也沒勉強自己一定要跑多少圈,打算先把身體活動開了再說。

不過,等他跑了幾圈慢走休息之後,卻發現之前那些人依舊在重複著那些動作。

拉單杠的一直是那個人,鑽鐵網的也一直是那幾個,定身站的人也還是那些人。

何樹幾乎以為自己出了幻覺,但仔細看看也發現了一些不同。

這些人的臉上,掛滿了汗水,但沒人放慢速度,或者動搖身體,還是很堅毅的在堅持。

整個操場上,所有人仿佛都要榨幹自己最後一絲力氣才罷休,讓何樹看了之後,感覺很是震撼。

他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站在旁邊,腦中閃過早上在食堂,那些人拚命往嘴裏塞食物的模樣。

這樣的體力消耗,不多吃,根本撐不住啊。

與這些人相比,之前的軍訓就跟玩一樣。

何樹有些受感染,邁開腿繼續跑了起來。

這裏沒有人看他,去好奇為什麽來了這麽個瘦弱的年輕人,獨自一個人在跑圈。

每個人都在為了更進一步,不斷的挑戰著自己的極限。

這樣的氣氛不用別人催,就會讓人很自覺的加入進去。

何樹發現,他有點喜歡這個地方了……

結束上午的訓練之後,列隊回營房修整,然後是衝涼和吃午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午練得太狠了,何樹發覺他們吃的比早上要斯文許多。

大舅這次沒帶著他,何樹就自己拿了餐盤跟在那些士兵的後麵,打了一點飯菜,找了個有空座的位置吃。

何樹坐在這些人中間,對比相當明顯。

他白得幾乎沒有了血色,隻剩眼圈有點烏青,而同桌的那些戰士,每個人的膚色都比他深了幾個度。

臉上和手上的皮膚一樣粗糙,可見平日裏他們的訓練有多苦。

吃過午飯後,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何樹找不到大舅,便自己回了昨晚住的地方,睡了個午覺。

隱隱約約中,他聽到了幾聲號角,這次他沒有醒,反而睡得更安心了。

下午,齊智軍給士兵下達了訓練任務後,沒找見何樹。

回到樓內推了推門發現鎖了,直接掏鑰匙就開了門,結果何樹還在睡。

何樹被開門的聲音給吵醒了,揉著眼坐了起來,喊了聲大舅。

齊智軍本來想說兩句,但看何樹睡得頭發都翹了起來,聲音就柔了一點。

“感覺這裏怎麽樣?”

“大舅,您平時就是在這裏嗎?”

齊智軍點頭,走到床邊拉著凳子坐下,往窗外仰了仰頭:“對,訓練那些兔崽子。”

“那您帶我來這裏,是想讓我也參加訓練?”

如果換作從前,齊智軍可能會說是,或者根本不會跟何樹商量,就讓他直接加入。

但自從經曆了何樹入獄的事情之後,他的想法也逐漸產生了改變。

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參軍,齊智軍很清楚,何樹即便將來要進入這個體係,他也不適合特殊兵種。

現在周震聲已經給了何樹一個身份,將來就在國安做些後勤工作,也算是保家衛國。

齊智軍已經想通了,對待何樹就不再那麽嚴厲。

“適當的鍛煉鍛煉,身體好了對你自己也有好處,不過這裏的訓練不適合你,主要帶你來這裏感受一下氣氛。”

“我知道你心裏有壓力,大舅不是個會講大道理的人,不過我要是有什麽心事,開幾槍,放幾炮這心情就好了。”

齊智軍抬手捋了捋何樹翹起來的頭發:“你要是敢,這幾天大舅帶你去放炮,跳傘,體驗一把刺激的,到那時候,什麽事都不叫個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