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今晚我們同屋不同床

小吳看到是薑晚,趕緊打開車門:“嫂子,您趕緊上車!”

她坐在後座位上,渾身濕漉漉頭發貼在臉上狼狽極了,頭發上還粘著樹葉子。

小推車塞進後車箱,一推車的煤被雨水淋成了煤渣,稀稀拉拉黑乎乎一灘。

小吳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小心翼翼:“您這是怎麽了?差點都沒認出來。”

“我沒事,就是去買點煤,誰知道下雨了。”

車內的氣氛有點冷,她的肩膀不小心碰到高天闊。

他下意識的朝著車窗靠了過去,下意識和薑晚拉開距離。

“啊欠!”薑晚打了個噴嚏。

高天闊拿起手帕遞給她,語氣很冷淡:“以後買煤這種事叫我去就行!”

“謝謝!”她接過手帕擦著臉上的泥巴:“你平日裏挺忙,這點小事我自己做就行。”

小吳驚愕的睜大眼睛,沒聽錯吧。

平日薑晚對誰態度都很差,上次他開車去給她拉煤被他拒絕,開口就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那罵人的話,小夥子聽到了臉都臊的慌。

如今母夜叉竟然說謝謝?還說拉煤是小事?

小吳先把兩人送回家屬院,推著拉煤車頂著風雨回到家中。

薑晚剛推開柴房的門,‘咚’的一聲,屋頂的瓦片朝著地麵砸了下來。

高天闊趕緊見她拉到了一旁,差點就砸到她的頭上。

柴房內滿地的水漬,肥皂盒順著水飄了過來,高天闊的折疊床全濕透了。

屋頂的瓦一直都有破損,原主懶得一直不管,到了風雨天那外麵下大雨,屋內下小雨。

主屋還算好,薑晚拿著水桶和痰盂放在地上接水,‘滴滴答答’伴著節奏。

高天闊燒了點熱水:“你去洗洗換身衣服吧,要不會感冒!”

薑晚拿著衣服望著他,是不是忘了如今就隻有這一個屋子可用。

高天闊下意識反應過來,他臉色微紅趕緊背過身去:“我晚上還是回軍營!”

“別回去了,外麵下雨呢!”

柴房都滿地水了晚上肯定睡不了了,他這個時候回去軍營也不安全。

薑晚找到了一塊布在房間內拉起了個簾子擋住,將房間給隔開。

將他的折疊床搬了進來,給他重新鋪上了幹淨的床單和被褥。

自從結婚後,高天闊每次回來雖然偶爾過夜,但是從未住在一個房間裏,今天晚上隻能就這樣先湊合著。

薑晚提示他:“濕著睡覺容易生病!”

“那邊白色的毛巾是你的!”

高天闊看著臉盆架上放著兩條幹淨的毛巾,粉色的是薑晚的,白色的是他的。

從前她可是從來都不會準備這些東西,平日裏用的漆黑髒亂。

薑晚渾身泥濘都濕透了,她脫下身上濕漉漉的髒衣服。

用熱水在身上擦了擦,高天闊坐在**擦著頭上的水。

‘嘩啦,嘩啦!’薑晚擰著毛巾上的水聲傳來。

她抬起脖頸擦著身子,微弱燈光透過輕薄的床單倒影在牆壁鏡子中。

薑晚站起身脫下身上的濕衣服,影子映襯下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高天闊隱約看到一個妖嬈的身姿,拿著毛巾的手微微一緊。

口幹舌燥的感覺讓他的喉嚨吞咽了一下,趕緊將目光從鏡子上挪開。

他拿起桌子上的涼開水猛喝了幾口,平息著急促的呼吸。

換好了衣服躺在**,薑晚看著簾子對麵的高天闊。

“睡了嗎?”她低聲詢問。

“沒!”高天闊將臉扭到一邊。

薑晚此時絲毫沒有睡意:“你提交的離婚申請什麽時候批下來?”

自從她穿到這裏唯一認識的隻有高天闊,她已經開始在考慮今後的去處。

高天闊大致算著時間:“差不多明天。”

想不到還挺快,隻不過薑晚有自己的打算,並不想回去原主的老家。

“哦,那我明天就去找住處。”

等離婚申請下來他們就沒有任何關係,到時候她也不能繼續住在這裏。

當初是她親口承諾的,自然不能反悔。

“如果你不願意回老家,房子我可以幫你找!”

畢竟夫妻一場,當年她爸媽是救了他的命,總歸還是要安置好她。

“不必了,既然都要離婚了,我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

既然沒有感情,彼此拖著對雙方都不好。

比起高天闊,如今的薑晚似乎更期待離婚。

一整夜的雨聲吵的薑晚睡不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才迷糊上。

‘噠,噠,噠!’外麵有節奏的聲音將她吵醒。

薑晚睜眼開時已經大亮,拉開簾子發現高天闊不在屋內,折疊床的被子整齊疊成豆腐塊。

她推開房門,此時外麵雨已經停了,整個天空開始放晴。

柴房地上殘留的泥濘被清理幹淨,院子的水泥空地上高天闊正揮動著鐵鍬幹活。

昨天淋濕的煤渣被水浸泡過,重新碾碎後再用倒煤的工具用力按壓。

高天闊一早就去刑嫂子家裏麵借了打蜂窩煤的模具,將這些煤重塑了形狀。

他用力的鏟著煤渣,襯衣的背後已經濕透,額頭上汗珠子直冒。

透過輕薄的衣服,領口微微敞開,能隱隱看到他寬闊的肩膀和勁腰。

卷起的袖口,手臂的肌肉流向很有力量。

薑晚欣賞著正在幹活的高天闊,這樣的男人還真是極品。

可惜今天就是她們離婚的日子,再優秀也不是她的菜。

薑晚來到廚房卷起了袖子開始做飯,還好之前曬幹的柴沒被雨淋濕,這次生火倒是挺順利。

平日裏她在家裏很少做飯,唯一會的就是跟姥姥學過做擀麵條。

隻是她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麵板,隻能將木桌子擦拭幹淨當做麵板。

她揉了點麵用擀麵杖擀成麵餅,對折後均勻用刀切成條狀。

抓了一把幹麵粉將切好的麵條拉開,水開之後扔進水中煮熟。

碗裏調了點作料,醬油醋上加了點蔥花。

撈出的麵條上放了一勺辣椒麵,罐子裏麵挖了點豬油。

昨天買麵的時候割的肉,肥肉拿來炸了油,瘦肉打算留著明天包頓餃子。

這天氣太熱,也沒有冰箱可以儲存,她撒了點鹹鹽醃上,但是不快點吃完怕是會壞掉。

薑晚沒舍得放多隻挖了兩小勺豬油,燒熱的豬肉澆在上發出‘滋滋’的聲音,油辣子的香味朝著鼻子裏麵鑽進來。

屋簷牆角處碼放著重新打好的煤,隻等過幾天這些煤曬幹後就能燒了。

高天闊幹完了活回到屋內,陣陣香味迎麵而來。

“洗手準備吃飯!”薑晚端著兩碗麵條出來。

看著桌子上香氣四溢的麵條,高天闊一臉驚訝:“這是你做的?”

看著擺放碗筷的薑晚,最近她的變化太大了。

如此殷勤,難不成她是真心悔過打算跟他好好過日子,又不想跟他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