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眾人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風塵仆仆的少年倒在那裏。

而他的身上還插著之前那個根部忍者甩出來的忍具。

對忍者來說,區區一個小型刃具造成的傷當然不能算重傷,但這個出血量,也是非常的不妙了。

所以當即人群中就有會醫療忍術的忍者跑了出去,緊急給人治療。

再怎麽說也是木葉的問題,當然不能人眼睜睜看著人在自己眼前出事兒。

這往小裏說是意外,往大裏——要是被傳出去木葉的忍者無緣無故打傷外來者(甚至可能是委托人),那他們木葉還想不想做忍者生意了?

忍者再怎麽強大,動手的對象也應該隻是敵人和目標。

這也是正規忍者和浪忍叛忍之間本質上的區別。

所以哪怕是亡羊補牢,也得先給人治了。

動手的根忍帶著麵具看不出表情,但他闖禍了這件事,卻是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被在場所有人目擊。

最後問責是肯定跑不了的。

……雖說他們跟暗部的外觀看起來幾乎相差無幾,到也不是不能推鍋到暗部身上吧。

根忍想得到的事情,暗部自然不會想不到——他們本就是在暗中行動的群體,從來都不會吝嗇於用最壞的角度去思考。

於是暗部人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時刻警惕著根的這些忍者們的行動。

這鍋可不能背。

反倒是原本萬眾矚目的‘獵物’自來也此時自由了。

但也可以說是他徹底失去了自由。

搞出這麽大的動靜,還害的人受傷了。

他這次就算再想跑,木葉的高層們也不會讓他跑了。

更何況出了這事兒,他自己也沒想再跑了。

“總之,先去見三代大人吧。”

波風水門走上前去,拍了拍自家老師的肩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自來也或者雨月小姐自己就能解決的了。

幾乎是同時,一個帶著麵具的暗部忍者也來到了雨月和抱著她的宇智波止水身邊。

“火影大人請您過去。”

他言簡意

賅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本就是雨月意料之中的事,她當然不會拒絕。

於是在確認傷者被送去木葉醫院安頓好之後,相關的一行人就來到了火影辦公室。

宇智波止水下意識的就把雨月擋在後麵。

雖說幫不了什麽大忙,但至少要是麵對殺氣之類的,他還能幫著擋一擋。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肯定會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了。

然而雨月卻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並在對方投來詢問的視線時站到了前方。

“是好是壞,可還說不定呢。”

“……哈?”

一起來的自來也當然聽到了她的話,他忍不住投去怪異的眼神。

心想雨月小姐不會是因為接下來要麵對的陣仗而心態崩了吧。

不然怎麽事到臨頭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等他們到火影辦公室的時候,人們幾乎已經到齊了。

除了當事人之外,其他高層——比如陰魂不散的團藏,也都已經坐定。

整個空間就一整個問罪現場的架勢。

饒是自來也,都忍不住瑟縮了脖子乖乖站在一邊準備挨訓。

——其實挨訓這事兒他老熟了。

過去沒少經曆,隻是長大了上了戰場,這麽多年有了成績才慢慢減少。

以他的經驗,多挨點罵多被批評幾次也就過去了。

團藏大人說話肯定會很難聽,但那也就是嘴上說說,又不疼不癢的,聽完過去就完了。

就是雨月小姐……

他看向雨月的眼神中流露出愧疚的神情。

要害的她跟自己一起被批評了。

小姑娘臉皮薄,萬一撐不住暈過去怎麽辦。

這、這也不知道怎麽哄啊……

不對,萬一出事兒怎麽辦?

自來也在心裏抓耳撓腮。

畢竟雨月看起來就病懨懨的,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然而就在他擔驚受怕的時候,雨月卻一臉平靜的走到前麵。

火影辦公室裏,高層們嚴陣以待。

“人都來了,這胡鬧也該有個交代了吧。”

開場照例

是誌村團藏陰陽怪氣的語氣。

但因為這次事情確實鬧的很大,所以三代火影並沒有向往常那樣反駁他。

隻是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徒弟。

他這次真的很失望。

自然也沒心情給他收拾殘局——或者說,如果能讓他得到教訓,那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擾亂木葉、目無紀律……這像什麽樣子?”

“你們都是木葉的忍者,看看自己都做了什麽……難道不覺得羞愧麽!”

團藏的聲音和氣勢壓的幾個年輕忍者喘不過氣來。

人在心虛的時候本就會弱上幾分,更何況這還是被村子的大領導抓了個正著?

再加上忍者本就是非常有集體意識的存在,小點的兩個臉都白了。

哪怕誌村團藏的主要目標不是他們,也都嚇得夠嗆。

為首的隊長更是羞愧到無地自容,要是場合再公開點,雨月甚至覺得他可能當中就要切腹自盡了。

當事人的自來也也跟著低了頭。

而團藏的話卻還隻是開始。

“堂堂三忍,竟然在村子裏造成了這麽壞的影響,要我說日斬你就該反省。”誌村團藏不僅罵自來也,還把視線轉移到了自己的老隊友身上。

“竟然收了這樣的人當徒弟。”

要是放在平時,被人當著麵這麽說,三代肯定立刻就站起來替自己的徒弟辯護了。

然而此時此刻在這樣的情況下,三代就算是再有心,也沒法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維護的話來。

再加上他本來也在生氣,聞言就隻跟著歎了口氣。

見老頭子這個態度,老大一個人的自來也麵色也難看了起來。隻可惜禍是他闖的,他連反駁都沒法反駁。

“目無紀律、無法無天……木葉都要容不下你們了麽!”

誌村團藏還在借題發揮、大有要在火影辦公室裏揮斥方遒到結束的架勢。

然而。

“我可以說兩句麽?”

這個時候敢站出來說話的,也就隻有雨月了。

“你想說什麽?”

“會有這樣的情況,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料,我為此感到抱歉。”

她仍然是那不卑不亢的態度,說著遺憾,但臉上的表情卻不完全是那麽回事。

見她還是這幅不緊不慢的樣子,團藏抱胸冷哼了一聲。

“所以你是想先認罪?”

雨月卻是沒有理他的意思,眼睛掃過在場的幾位高層,最後落到了三代身上。

“我承認,沒有預料到木葉竟然沒有麵對突發事件的應對機製是我考慮不周。”

“不過在座的各位,是不是也應該先反思呢?”

“反思?”誌村團藏幾乎要被氣笑了“我們還沒追究你的責任,你竟然還大言不慚說讓我們反思?”

“哦。”

雨月不感興趣的抬了下眼皮。

“可我是委托人啊,你們要追究委托人的責任麽?”

這話一說,就像一盆冷水一樣潑到了木葉高層們的臉上。

沒錯。

雨月雖然是木葉的村民,但她現在的身份,卻是委托人。

並且是他們確認過工作內容之後,合理安排了工作的那種。

三代也麻了。

因為這個工作,就是他批準並且委派給這個忍者小隊的。

畢竟是三代徒弟的事情,雨月當然不可能不跟他報備一聲。

雨月甚至將自己‘想委托自來也創作一本小說,擔心截稿日期比較緊湊自來也可能會因為不適應而想逃跑’這樣的擔心‘一五一十’的都說給了三代火影聽。

——當然,一天出大綱,最好十天先寫個二十萬字這類對委托來說不重要的細節她是沒有說的。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重點嘛。

畢竟對手是忍者,是擁有一萬種神奇技藝、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的傳奇職業。

區區十天二十萬字的事兒,那能叫難度麽?

不過為了日後不留把柄,她還是稍微多確認了那麽兩遍的。

而這一切,三代也全都再三給與了肯定的答複嗎,確認無誤了的。

當時的三代也確實是這麽想的。

畢竟是自己的徒弟,三代對自來也還是有那麽些信任在裏麵的。但考慮到雨月小姐的顧慮,他還是發了個D級任務表示重視。

再怎麽說也是在村子裏

,自來也還能搞出多大的動靜?

就算他真的想跑,也肯定會顧忌自己這個老師的麵子,至少不會做的太誇張。

而現在的三代,真想給當初的自己一巴掌。

畢竟現在這個現狀,除了當事人之一自來也是他的學生之外,硬要說,還得怪他對任務的判斷失了水準,沒能委派給合適的、能當機立斷解決問題的忍者去執行。

要是他當時更重視一些,不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學生而放鬆警惕,直接選擇用波風水門去盯梢,也不至於會發生這後續一連串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三代背後驚出了冷汗。

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明白雨月小姐為什麽是這個說法了。

——這事兒要是被傳出去,不管是‘包庇徒弟’還是‘昏庸’,都會嚴重影響到木葉的聲譽。

所以正如雨月小姐所說的。

他們不僅不能怪她,還真的需要反思。

“你怎麽不說,如果不是你胡鬧,也不會有今天的事呢?”

忍者是非常講規矩的群體。

對他們來說‘叛經離道’,本身就是一種不受歡迎要被排斥的特質。

更何況雨月這樣又叛經離道又不按理出牌的角色。

然而還是那句話。

“可我隻是按照木葉的規矩委托任務啊。”

我,委托人。

付錢的甲方爸爸,懂麽?

雨月甚至想鄙視一把誌村團藏,不過考慮到對方的地位和自己身處的這個世界的現狀,她還是忍住了,隻是小臉一板:“難道抓捕和被抓捕的忍者,不都是木葉的麽?”

“這樣一來,不證明都是你們木葉的問題麽?”

“我可是出於信任,才把委托全權交給木葉判斷的。”

“所以你想說,我錯了,而我錯就錯在相信了木葉的判斷麽?”

這帽子一扣。

誌村團藏臉色都變了。

一陣青一陣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然而雨月卻一點麵子也不打算給他留。

先前那是因為她地位不那麽對等,再加上初來乍到才願意多給他們些麵子。

但現在……

開玩笑,她現在可是花了錢的甲方。

此時不發難,更待何時?

“或者你想作為木葉的高層,判定我不該委托這樣的任務?但你們木葉也沒說啊。”雨月眼皮一抬,看向一臉陰沉的誌村團藏:“要不你們先內部統一一下意見?免得以後再接了沒法完成的委托。”

其實雨月對木葉的高層們沒什麽意見——他們是不是頑固不化是不是牆頭草問題對她來說問題都不大。

隻要她能忽悠的動,並能真切給她帶來實惠,那在她看來就是不錯的領導。

尤其三代雖然麻煩很多,但在他的治理下,木葉確實有一個相對而言更加寬鬆且溫和的環境,這才能給她大展拳腳的機會。

但是團藏不一樣。

麵對這個三番五次在自己掙錢道路上設障,就像蒼蠅一樣討厭的家夥。

雨月肯定是會抓緊一切機會讓他不痛快的。

“我可沒有這麽說。”

誌村團藏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立刻改口。

他可以指責別人,但那完全是站在他跟木葉、跟其他高層利益基本一致的前提下。

要是他把其他人得罪了,那他不僅得不到好,甚至今後也會很難再得到支持。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選擇繼續咄咄逼人。

他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隻可惜這個時候想再改口說什麽也已經為時已晚。

雨月也沒有給他機會再說什麽,而是轉頭看向三代——很顯然,她認為三代才是那個做決定的人。

“所以呢,三代大人您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三代站了起來,對著雨月微微一鞠躬。

他雖然有著優柔寡斷喜歡和稀泥等毛病,但同時他也不失是一位大方、知錯能改的大度領導者。

如果真是他的問題,他就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強詞奪理。

“確實是我們的失誤,抱歉,雨月小姐。”

“三代大人!”

“老爺子!”

見三代都站起來道歉,其他人坐不住了,也跟著爭相道歉。

“是我們的問題!如果我們能再強一點……不,如果我們能及時跟自來也大人溝通的話。”

“是我!如果我不攻擊自來也大人的話!”

小隊的人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就連自來也也在一陣尷尬的撓頭之後小聲道歉:“不,是我太肆意妄為了。”

誌村團藏說了半天都沒能他認錯,這一下子甚至兩邊開始了認錯比拚。

那邊說‘我錯了’

這邊說‘是我不對’

那邊再接一個‘不不,是我不對!’

爭先恐後的認錯,好像生怕自己認少會虧似的。

——自來也其實原本沒想說這麽多的。

但周圍的人都在道歉,他也就不知不覺的被帶動了起來。

再加上道歉的對象也是自己的老師,也不丟臉。

更何況這次確實是他的責任。

“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我們大家都不願意見到的,但這其實也不能全說是壞事。”

見氣氛已經進入到認錯大會狀態,雨月卻是話鋒一轉。

“正是因為有了這次的意外,才讓我們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不是麽?”

打完巴掌,接下來自然是要給甜棗了。

“人無完人,事情也不總會那麽完美嘛。”

“是還沒有犯錯的時候呢?”雨月拿出過去忽悠人的架勢開始自己的表演。“能在不得不麵臨問題之前先一步發現問題,本身就是一件好事了”

“自來也先生的行動雖然很亂來,但這不是也檢測到木葉安防的漏洞,察覺到人們配合之間的疏漏了麽?”

“能用這麽小的代價發現問題、解決問題,避免今後發生更大的悲劇,大家應該高興才對。”

“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沒有問題,加強防範,你們可是無敵的木葉忍者啊,不要氣餒。”

——誰氣餒了?

這樣的思路才在自來也腦海中閃過一秒。

就被突如其來湧現的夾雜著感動和感悟衝散了。

同時,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愧疚也席卷了他的心。

他覺得雨月小姐這個時候這麽說,完全是為了自己還有老師。

為了讓他們兩個不那麽難看,而給一個台階下……同時也給長老們一個交代。

然不懲罰自己和那些忍者,這事實在是說不過去。

明明是自己想要逃跑才引出這麽大的烏龍,雨月小姐卻還願意在這個時候為自己開脫找理由。

自來也十分感動。

也是人生第二次的想要下定決心,把一件事做好。(第一次是當年想要證明自己的時候)

隻因為改幾次稿就想要跑路,真是太不給應該了。

完全比不上雨月小姐站在這個時候給自己說話的恩情。

就算以後還是要跑,也得先完成雨月小姐的委托才是。

三代和其他人顯然也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於是人們再看向雨月的時候,眼神中都仿佛帶了柔和的光。

雨月小姐,真是心係村子、還有大家的好人啊。

有了這樣的理由,人們心情也都放鬆了許多。

沒錯,這正是察覺村子存在的問題的大好時機。

若是提前預演,那肯定不會有今天這個效果。就是這種足夠嚴重突發事件,才最能讓人看到村子真實的情況和個人的反應。

雖然想不到有誰會膽大妄為的直接襲擊木葉。

就算沒有萬一,他們作為‘偉大的木葉’,也不能留有這樣明顯的缺陷不是麽?

有備無患,才能百戰百勝。

於是後麵的話題就和諧多了。

方向也轉變成了如何提升村子整體戰鬥力和反應力。

怎樣才能建立最快應對機製,以便在一分鍾內完成集結和避難的工作等等。

“暴露出來的問題必須解決。”

三代火影言簡意賅的做出了這樣的決斷。

於是除了上述問題,人們還自覺地又加入了諸如‘如何臨時在現場組成小隊’、‘怎樣才能避免小隊之間的互相幹預,達到最佳配合’等等的課題。

而這些涉及到木葉核心安保力量的工作,就不好是雨月能參與的了。

所以她被禮貌的請了出去。

負責送她出去的是波風水門。

於是雨月還在到別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臂。

“加油,我看好你。”

她說的認真,金發青年自然也不會敷衍。

我會盡我所能。”

——雖然他完全不清楚雨月的‘看好’,到底在說什麽。

宇智波止水主動道:“我送您回去吧。”

有這麽一遭,雨月小姐一定也累得夠嗆了。

“不。”

雨月搖了搖頭。

雖然她很累,但事情還沒有結束。

“我們先去木葉醫院。”

看看那個‘倒黴蛋’情況如何。

因為涉及到雨月小姐的問題,藥師野乃宇主動攬過了‘倒黴蛋’的治療工作。

畢竟自來也是雨月小姐計劃的一部分,總不能還沒開始就有個壞名聲,所以藥師野乃宇甚至做好了,如果對方反抗很激烈,就拜托宇智波的人洗腦他忘了這件事的準備的。

搞情報工作的,就得不拘小節嘛。

雖然,你很難說這種程度的舉動還能不能算是‘小節’。

雨月到達醫院的時候,藥師野乃宇已經結束了初步的治療和探聽工作。

基本上把對方的來曆之類的打聽了七七八八。

比如說對方的名字叫大輔。

是因為戰亂而失去了家人,所以來木葉投靠親戚的。誰知千辛萬苦來到木葉之後卻發現親戚也已經不在了。

就在為接下來怎麽辦而苦悶糾結,在周圍轉圈的時候,看到了好多忍者衝了過來。

“其實我原本想跑的,但是這麽多忍者在,要是以為我是嫌疑人抓我怎麽辦。”

自稱大輔的少年抓了抓後腦勺。

“所以我就沒敢動,好不容易發現其實跟我沒關係想動一動,結果剛爬起來沒跑兩步,就被打到了。”

“看來我就是倒黴的命啊。”

少年這麽說著,臉上卻沒多少埋怨的意思。

要麽是早就習慣這種倒黴了,要麽就是真的性情敦厚樂觀,沒把它放在心上。

但不管是哪一個,都可以稱得上一句‘厲害’了。

“那麽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麽呢?”

“就……治好傷之後,找個工作吧。”

他靦腆的撓了撓臉頰。

“家人雖然都不在了,但總得想辦法活下去嘛。”

“現在也不用

打仗了,總能找得到工作吧。”

他說的樂觀大方,聽的一旁木葉醫院的護士都感動了。

然而不管是宇智波止水還是藥師野乃宇,臉上卻都不見動容。

無他。

這個人表現得‘太正常’了。

在一個不正常的地方,‘正常’反而是一種令人質疑的反應。

尤其他這正常到仿佛像是被什麽安排好了一樣,讓人找不到一點可疑之處的。

就更是可以反過來認為,他到處都是可疑之處。

從他出現的地點到時機。

盡管現在還探查不出具體,但隻要調查下去,就一定……

“這樣啊。”

少女的聲音響起。

“那不如,你來我這裏打工嘛。”

——???

“雨月小姐?”

宇智波止水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藥師野乃宇也投來了不讚同的眼光。

放任這樣來曆不明的人接近自己,怎麽想都太危險了。

然而雨月卻還在自顧自的進行著說明。

“你受傷也有一些我的原因,正好你需要工作,那來我這裏就好了啊。”

“雖然不包住,但是中午可以管一頓飯,你有錢麽?要是沒錢租房,也可以先從店裏借錢,回頭從你工資裏扣就好。”

其實因為宇智波鼬(暫時)離職,雨月原本就有再臨時招個人進來打打雜的計劃來著。

畢竟又要衝新項目,又要給波風水門做宣傳。

雙線作戰,就代表店裏目前有用的員工就要高效輪轉起來。

這樣一來,那些隻需要體力勞動而沒多少技術含量的活,就最好專門找個雜工來負責。

因為隻準備找一個,雨月這次也同樣沒有大張旗鼓的招人。

——實話說,她原本是想通過‘一些’渠道,把消息放了出去,然後看看能不能‘釣’點好用的魚回來的。

畢竟自己的商店現在這麽火,有想法的人應該也不少,這樣她釣到好魚的機會就更大。

但現在來看,直接白撈一個也不錯。

宇智波止水幾乎是立刻就表達了否定的意見。

藥師野乃宇也非常不讚同。

畢竟在他們看來,商店裏太多需要保密的事情。

怎麽能隨便就招人呢?

哪怕是找雜工,也得找知根知底的才好。

再說了,雨月小姐是雨月商店的絕對核心,重中之重。

就算機密被竊取,也比不上雨月小姐的安危重要。

這種情況下方一個本身就可疑的人在身邊,怎麽想都危機重重。

但雨月不這麽想,甚至於她覺得越是外地來的人才越好呢。

畢竟隻有一個名額,因為‘必要原因’必須入職的人就注定會用盡一切方法想辦法留下。

而作為‘員工’,他能做到的事情就隻有‘努力工作’、‘拚命工作’。

至少在被老板注意到之前,這個卷王一樣的行為都是沒辦法停下來的。

現實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殘酷。

你再怎麽優秀,也得有讓人看到你的優秀的機會。

而在忍者世界‘拚盡一切去做’,就是絕大多數對於想要被人注意到這件事的理解。

那樣一來,她就可以輕鬆收獲一個拚命工作的壯勞力了。

不僅如此,通過‘第二個’的到來,還可以刺激原本就有的‘探子’,讓他產生危機感。

為了留下來,為了拿到更多的機會(情報),他們一定會暗地裏較真,用盡一切方法去努力工作。

這樣一來,雨月就可以輕鬆看清這人都有多少實力,並且收獲雙倍的卷王勞工。

而她要做的,就隻是‘時不時’從中選擇最優秀的勞……員工誇獎一番,表現點器重的意思。

人們就會向前麵吊著胡蘿卜的騾子一樣為了這個目標而更加拚命,更加努力。

說不定還能從中多撈點他們背後的帶點資源進來。

就算自己猜錯了,兩邊不是探子或者一方不是探子也沒關係。

有競爭本來就會激的人們更加上進,還是能起到積極推動的作用的。

至於好用的探子……沒關係,隻要她做的足夠大,肯定還會有機會的,不急。

而說道止水和藥師小姐擔心的保密性……

其實這個是暫時來看最不用擔

心的。

首先是生產地和妍發基地都不在這裏——蠍和大蛇丸都有各自的工坊,既然是他們自己的地盤,那肯定也會有相應的安保措施。這方麵,他們才是專業的,雨月覺得自己這個外行多說一個字都是在自取其辱。

就算真的退一萬步說,他們的機密被盜了。

那對雨月來說也不完全是壞事。

畢竟是因為大蛇丸蠍自己看管不利被偷盜導致她蒙受損失,那她甚至還可以以此為理由找他們要賠償。

當然錢是小事,主要還是要以此機會把兩個稀有的科研人才牢牢捆住。

比單純的錢,愧疚會使得人們更難說出拒絕的話。

雖然少了產業可能會有一陣子比較困難的日子,但要是能捆住人才,雨月就覺得這些損失還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人才多珍貴呢?

隻要有人才,她腦內的那些項目就不愁沒法實現。

在這個忍者世界裏,雨月真的不缺創業方向和項目。她腦海中有太多被證明是可以大賺特賺的方向和商品。

還有各式各樣已經經曆過市場考驗的營銷策劃案。

她缺的是時機、是方法還有能夠實現它們的人才和場地。

而如果有足夠多的人才的話,那其他差的項目就都隻是時間問題了。

再說了,就算不考慮雨月自己。

這些項目現在可是木葉和砂隱村的錢袋子——雖然還沒辦法取代高級任務。但這畢竟是細水長流,不需要額外投入成本不用自家忍者用生命去拚的生意。忍村隻會盯的比自己更緊。

動了這些就等於自己利益受損。

這誰能忍呢?

好歹也是這個世界最高武裝力量群體,‘泄密’、‘盜版’這點小事,雨月相信他們自己就能搞定。

畢竟,這才是他們的專業對口嘛。

因此,跟全身心戒備的其他人不同,雨月相當輕鬆的準備迎接自己這位‘新員工’。

然而在迎來新員工之前,雨月卻是先迎來了一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卷發少年。

少年背著包,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麵前。

雨月從上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有點懷疑自己的聽力:

“……你再說一遍你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