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她是生孩子的工具人嗎
“嬌嬌,你不信我。”
一開口,就是王炸。
薄彥辰冷冰冰的一句話落下,整個病房裏氣氛都瞬間僵硬了不少,他低下頭,嗓音略顯澀涼。
“家裏出了事,不會找我?”
她微愕。
“我沒想那麽多。”
事實上。
這麽多年來,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處理大小事,更習慣了徐瑩和顧虎時不時就出幺蛾子。
在女孩的心裏,她從未想過,可以去依靠一個人。
看著女孩有些悵惘的臉色,本是心有不滿的薄彥辰,此刻竟莫名有些哽住了。
“對不起大叔,我以為,你不會喜歡我拿這種事麻煩你。”
“我怎麽會不喜歡?”
薄彥辰語氣沙啞,眉目微的舒展開來,“我說過要照顧你們。”
她低著頭,不解。
總覺得這種話,說出來十分的容易,可事實上,卻不應該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知道她自小經曆本就不被愛,更難相信別人的承諾。
薄彥辰也並不逼她,隻是垂下眸,眉目灼灼地凝著她,啞聲道。
“下次,記得跟我說。”
顧嬌嬌眼兒莫名開始濕潤,就連心口都開始顫啊顫的,這一刻,她好像真的感覺到了被愛。
她用力咬緊唇,終於下定決心,重重點頭。
“好!”
小姑娘說了好。
薄彥辰頗感欣慰,他會一點點教導這個丫頭,安心享受被人照顧的感覺,讓她徹徹底底的,離不開他。
一連兩日,許多人都能看見病房內出現的那道可愛的身軀。
少女穿著寬鬆的襯衫和舒服的棉麻長裙,長發紮起了馬尾,麵容白皙幹淨,總是提著一個可愛的飯盒進進出出。
而此時,她正紅著臉,將饞嘴的大叔徹底喂了個飽之後,正趕上icu探視時間。
爸爸如今都靠她來照顧,她自是不能鬆懈的。
跟護士打了招呼,她便換上了無菌服走進去,乖巧地在床邊陪顧海說話。
“爸爸,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懷孕了。”
“雖然還沒滿三個月,不應該往外說的”
“是大叔的孩子。大叔雖然年紀大了一些,可對我極好極好不過,他好像結過一次婚但是不重要啦,隻要他能對寶寶好就行。”
“至於我的話”小姑娘低下了頭,笑了笑,“現在他們對我也很好!那就夠了。”
哪怕是因為孩子才對她好,也沒關係。
畢竟在她的世界裏,像大叔那樣優秀的人,著實不可能真正看上她,娶她更是妄想。
昏迷中的顧海聽著這些話,手指忽然動彈了一下
可彼時的顧嬌嬌,已經走了出去。
外麵有幾名護士正湊在一起聊天。
她換衣服的時候,還能聽到些許。
“就是那位吧?我有印象得有六七年,還是八年了吧?當時他老婆,嘖嘖,為了試管要個孩子,可遭罪咯!”
“聽說還是男的**質量不行,可人家是海城首富,為了生下繼承人,那叫一個拚命那個肚子上的針眼密密麻麻的,我看了都慎得慌。”
海城首富?
不是大叔家嗎?
“最後成功了嗎?”幾人壓低了聲音,顧嬌嬌也下意識湊近了些。
聽見那人遺憾搖頭,“哪能成功啊後麵離了。”
“當時那個男的,情真意切的,說願意和她一輩子丁克不要孩子。結果你看,現在人還不是離了婚,重新找了個小的。”彡彡訁凊
“我看那小的天天陪著,偷偷問了一嘴,據說才十九歲。”
啪嗒!一下。
女孩手裏的東西掉落在地上,驚擾了前方議論紛紛的幾名護士。
眾人看向她,一個個臉色都不自在起來。
“快走,就是她”
“應該沒聽到吧?”
顧嬌嬌聽到了。
還聽的很清楚。
她的臉現在都有些白,盡管大部分是早就知道的信息,可現下心裏頭還是莫名的悶疼難受。
聽起來,大叔的前妻,真的遭了很多罪。
她也是一個可憐人,和大叔以前,感情也很好吧。
往回走的路上,那兩名護士根本不敢看她,小姑娘便也低著頭快速走遠。
“顧小姐。”
一旁正走來穿著便裝的斯文男人。
陸俊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笑嗬嗬看著她,“最近辛苦了吧?我聽辰哥說你要開學了,他讓我來陪你去學校報道。”
“不用的,我自己就可以。”
“你現在畢竟是個孕婦,一個人讓他怎麽放心?嬌嬌,你總不想辰哥在醫院治病,還一邊擔心你吧。”
她訕訕笑著,心裏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另外,辰哥也安排了每日司機接送,你呢往後也不必住在宿舍裏。更不能吃食堂”
“還有學業上今年的課能少就少,有任何問題,辰哥都能處理。”
小姑娘光是聽著,臉蛋就已經垮了下去。
孩子
都是為了孩子。
大叔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生怕孩子出了差錯。
可、她是要上學的呀!
“陸醫生,你送我去可以,但是接送外宿,都不用了。”
“這我可做不了主。”
陸俊指了指病房方向。
她隻能點頭,小臉有些白,“那,我自個去和大叔說。”
走到03號病房外,女孩停下腳步,努力斂起情緒,白軟的臉蛋上擠出了一抹笑,正欲推開門
“娜美!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娘家的事,與我無關。”
“可以幫你,但我現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你的事情,我不想讓她知道。”
小姑娘的手僵在了門把手上,整個人都呆呆的。
大叔在和娜美打電話。
她要回國了麽?
“都已經這樣了,就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行嗎你放下那些,養好她,當然可以重新開始。”
轟!
重新開始?!
大叔要和他的前妻,重新開始嗎?
那、那她算什麽?
顧嬌嬌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好像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一樣,理智告訴她,這不過就是自己設想過最壞的情況。
可眼淚仍舊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她心口悶疼到幾乎喘不過氣來,便再也沒有推開門的勇氣。
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