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落荒而逃的無為子

無為子看著六丁六甲神上出現的一道道裂痕,臉上泛起一抹驚駭之色,接著他大喊一聲:“跑!”

不等白宗輝,吳超他們回過神來,無為子就轉身朝趙家村那邊跑去。

村落聚集之處,都是向陽之地,而且居民眾多,陽氣旺盛,邪祟之氣等閑不敢靠近。

因此隻要跑進趙家村,就可以安然無事!

“道長,道長……!”

看到無為子跑路,白宗輝連忙朝他呼喊起來,然而無為子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呼喊聲似的,頭都沒有回一下,隻是越跑越遠。

“白總,我去看看無為子道長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吳超結結巴巴的朝白宗輝喊了一聲,不等他開口,也轉身朝趙家村那邊跑去。

就在白宗輝愣神的功夫,救護車的兩個醫護,也匆匆忙忙的跳下車,跌跌撞撞的跑遠。

一時間,這堰河水庫的堤岸邊,就隻剩下了我和白宗輝,還有救護車裏昏迷不醒的白鷺!

我看著轟然碎裂的六丁六甲神,毅然站到了白宗輝和白鷺的前方,手中扣著一張五雷符,昂首看向正在重新凝聚出一條新手臂的邪祟之氣。

“孟同學,你,你……!”

白宗輝驚訝的看著我,似乎沒想到之前明明說過不會出手的我此刻不僅沒跑,反而擋在了這道詭異絕倫的邪祟之氣前方。

我沒有理會白宗輝,隻是凝神看著眼前的邪祟之氣,然後將五雷符亮了出來。

感應到邪祟之氣後,我手心裏的五雷符無火自燃,緊接著一道金色火焰從疊成三角的符篆上燃起,眨眼間,這張符篆就灰飛煙滅。

緊接著一道雷霆從天而降,落在了借助樹葉幻化成人形的邪祟之氣的身軀上。

這一次,就連白宗輝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銀色雷霆筆走龍蛇,在邪祟之氣的身軀上四處遊走,所過之處,邪祟之氣裹挾的樹葉紛紛起火燃燒,化作灰燼。

這些都還隻是白宗輝能夠看到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但凡雷霆經過之處,凝聚成邪祟的青色陰氣都會如同被硫酸腐蝕了似的,正在不斷消融。

邪祟之氣也猛烈的掙紮起來,似乎想從戊土之雷的轟擊下掙脫,然而這一道道四散遊走的雷霆,卻如同囚籠般,讓它根本無法逃脫!

我長出了一口氣,但凡邪祟,最懼怕的就是至陽至烈的雷霆天威。

我心中暗暗思量,如果一張五雷符就能夠徹底解決堰河水庫的邪祟之氣,這比買賣就算是我賺到了。

不過眼前這團邪祟之氣如此渾厚,恐怕一張五雷符是絕對無法將它徹底湮滅。

想到這裏,我下定決心,立刻從背包裏將另外那張五雷符取出,然後將這張符篆暴露在四周彌漫的陰氣之中。

此刻邪祟之氣身上流淌的雷霆正在逐漸消散,然而我手中的五雷符感應到陰氣之後,直接燃起金色火焰,眨眼間就在我的手心裏化作飛灰。

轟隆隆!

陰雲密布的天空中再度傳來一聲雷鳴,緊接著戊土之雷再度從天而降,落在了邪祟之氣的身上,如同一道道銀色鎖鏈般,將它徹底籠罩進去。

邪祟之氣劇烈的掙紮起來,一時間,我四周的地麵都開始微微顫抖,搖晃,堰河水庫之中,陰氣四溢,波浪翻湧,狂風從水庫上方呼嘯而過,一時間讓我有種瞬間從炎炎夏日來到了寒風蕭瑟的秋冬時節的錯覺。

這一刻,整個堰河水庫中匯聚的陰氣,都在朝我眼前這個邪祟的身軀裏匯聚,它正在用這種方式來抵擋兩道五雷符的威力。

我反手將放在背包裏的桃木劍拿出來,緊緊握在手中,如果兩道五雷符還無法徹底將邪祟消滅,恐怕就隻有將希望寄托在這柄用雷擊木製成的桃木劍上了。

至於我左手中囚禁的黑龍魂魄,那是最後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去考慮的事情。

如果我連命都沒了,黑龍魂魄被我釋放出來後會不會為禍一方,那也不在我考慮範圍之中,將來自然會有人將它鎮壓,收服。

“孟同學,孟同學……!”

這時,我身後傳來了白宗輝的呼喊聲。

我轉頭朝他看去,隻見先前半跪在地上的白宗輝,此刻卻已經站了起來,雖然雙腿依舊還在瑟瑟發抖,不過他還能站在這裏,其實就已經超出了我的意料。

“那個東西它,它還在嗎?”

白宗輝抬起手,朝邪祟之氣所在的方位指了指,此刻邪祟之氣身上挾裹的樹葉已經在戊土之雷的轟擊下燃燒殆盡,因此他已經看不到邪祟之氣,所以才會開口問我!

“還在,你守著白鷺同學,我會盡力將她丟掉的魂魄帶回來!”

我對白宗輝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已經被戊土之雷侵蝕得千瘡百孔的邪祟之氣。

邪祟之氣身上湧動的雷霆此刻已經全部消散,它似乎因為接連承受了兩次五雷符的轟擊而變得暴怒無比,它的身軀上浮現出一個個扭曲的透明人臉,我能夠清晰看到這些人臉充滿了痛苦,仿佛正在發出無聲的哀嚎。

“不好……!”

想起之前這些扭曲人臉哀嚎的威力,我不由驚呼起來,連忙朝身後的白宗輝高聲喊道:“快捂住耳朵……!”

白宗輝雖然不明白我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卻還是按照我的吩咐雙手抱頭,緊緊捂住了耳朵。

我知道邪祟的尖嘯哀嚎會直接作用在我們的腦海之中,其實捂住耳朵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不過這樣做多少能夠讓白宗輝多多少少在心理上感覺舒服一些,或許可以讓他在邪祟的心靈衝擊中保持神智,不至於被邪祟的尖嘯和哀嚎變成白癡!

果然,就在我朝白宗輝高喊的瞬間,一聲淒厲至極,仿佛充滿了無盡痛苦的尖嘯和哀嚎在我腦海中響起。

這一瞬間,我仿佛感覺有人拿著鐵片和玻璃,正在我腦袋裏不停摩擦,發出那種難聽至極,讓人聽長了時間幾乎要崩潰的難受聲響。

我勉強還能承受得住,但是白宗輝此刻卻和先前一樣,已經抱著頭半跪在了地上,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倒是救護車裏的白鷺,就好像睡美人似的,安安靜靜的躺在擔架**,似乎對這淒厲的尖嘯聲一點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