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離譜
轉過天，今天是十二號，宜出行、結婚、搬家等，所以今天回門剛剛好。
既然是要回門，少不了要帶禮物，還得早一點過去才行。
今天還得上班呢，沒辦法請假。
結婚請了一天的假期，已經很不錯了，回門還想請假？
東直門鴿子市，滿頭大汗的許多年，結束訓練，擦了擦汗，換上一身破爛衣服，走了進去。
靜悄悄的鴿子市，今天來的人依然很多，梨子這樣的水果，依然是主角。
京城周邊，在這個季節應季水果不多，除了大白梨，就是蘋果了。
不過，蘋果嘛，酸死了，遇到又大又甜又紅的蘋果，真的很少見。
今天的許多年，卻碰到了兩籮筐的紅蘋果。
“同誌，這蘋果怎麽賣？”
如此好看的紅蘋果，不直接去供銷社等收購賣，怎麽還跑鴿子市來了呢？
難道這裏的價格可以更高一些？
不等對方說話，許多年旁邊又多了一個人，同樣是詢問蘋果價格的人。
顯然這紅蘋果挺受歡迎的，價格也是相當嚇人，居然是一毛一分錢一斤。
旁邊那人聽到這個價格臉都綠了，怒道：
“就你賣的這個價格，有誰會買？等著虧死吧你。”
許多年也皺眉不已，但還是詢問了一聲能不能少一點？
賣蘋果的人不像是農民，反倒是像二道販子，聞言則是反問許多年能給多少錢？
“三分錢一斤如何？”
大白梨的價格很便宜，隻有兩分五厘錢一斤，紅蘋果賣這麽貴，估計眼前這個二道販子是想奇貨可居呢。
然而，他說的三分錢一斤，這個價格一出，二道販子頓時臉黑如墨，揮手讓許多年離開。
離開就離開！
反正一毛一的價格那麽昂貴，還真不信，有哪個沙雕願意出這樣的價格。
五十年代的京城，雖然也還有不少資本家滯留在城裏，可這些人也不會傻乎乎地當冤大頭被人宰。
畢竟兩三分錢就可以買到香甜可口的大白梨，為什麽要花那麽高的價格去買紅蘋果呢？
許多年離開之後，沒過多久，又看到了有人擔著一頭有四五十斤重的山羊來賣。
羊膻味還挺重的，被分成兩個籮筐裝著，攤位前也聚了兩人。
價格也還好，不算特別貴，都是市場價格六毛錢一斤。
供銷社那邊賣的是五毛錢一斤，但供銷社需要肉票才能買得到，而且牛羊這樣的肉，其實並不怎麽受歡迎，肥豬肉才是大家的最愛。
確認價格時候，許多年也不管旁邊的人，直接便讓攤主全稱給他得了，他自己則是直接掏出了三張大團結。
“你怎麽這樣啊？我們還要買呢，同誌你別聽他的，凡事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旁邊想要買肉的兩人頓時不滿地衝許多年嘟囔了一句，旋即又催促攤主，趕快割肉。
而且讓攤主割的肉都是很漂亮的部位，其他不好的部位，則是不想要。
如此挑剔，攤主也不慣著他們倆，直接兩個籮筐拎起來過稱。
羊肉的小腿都是骨頭，而且也不輕，所以沒人喜歡。
可若是按照對方這麽挑剔的話，攤主自然是更願意賣給許多年了。
“稱好了，除去籮筐的話，一邊是二十五斤三兩，另一邊則是二十七斤五兩，總共……”
許多年很快就心算出了結果：“總共是五十二斤八兩，按照六毛錢一斤的價格，總共是三十一塊六毛八分錢，沒錯吧？”
攤主聞言，驚訝地看了一下許多年，接著低頭繼續算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衝許多年豎起大拇指道：
“同誌，你的計算能力真厲害，算得又快又準。沒錯，就是三十一塊六毛八分錢。”
小學二年級的數學罷了，隻要多練習，心算速度這麽快也不出奇。
笑眯眯地把三十二塊錢遞給了對方，許多年拿回找零的三毛兩分錢，便把兩邊的羊肉放進自己身後的背簍裏。
今天本來就是要大采購的，或者說許多年每天來鴿子市，幹的都是大采購的活。
所以，背簍、袋子這些肯定是準備好的了。
買好了羊肉之後，他就直接離開了鴿子市，幾分鍾後再次返回鴿子市，他已經換了一個人。
羊肉已經被他扔進空間裏了，並且還用油紙加報紙給包裹好，這樣一來，等下回四合院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拿出來了。
再次回到鴿子市，許多年又收購了不少粗糧細糧。
不過，大部分人賣的糧食都不多，基本上都是十幾二十斤的糧食。
因為這個重量不沉，也很好交易。
其次便是這些糧食或許就是他們自己家裏能拿出來的全部或最多的糧食了。
當他準備把這些糧食拿出去鴿子市放好的時候，剛巧便看了老頭兒，那個自稱是山野村夫的老中醫。
他便快速離開了鴿子市，然後換回了上次的著裝，返回去找老中醫。
等他到的時候，老中醫麵前已經聚了好幾個人了，大家都在瞅著老中醫攤位麵前擺放的背簍裏麵的貨物。
一個大背簍，裏麵裝了不少中藥、獵物和野菜之類的東西，全都是好東西。
“老同誌，您這些東西都怎麽賣呀？”
他蹲下來交談，老中醫正要回話，便看清楚了許多年的臉，不由楞道：
“我好像見過你……”
“那是當然了，上個月我們不是剛見過一次嘛？當時就是我把您帶來的臘野豬肉、老山參這些好貨兒給買走了嘛……”
聽他這麽一說，老中醫也恍然大悟了起來，笑著點頭。
寒暄了幾句，老中醫便進入了買賣的流程，把這些貨賣了換錢。
背簍裏的獵物，是許多年沒有見過的傻麅子，他沒要這肉，被別人買走了。
不過，中藥、野菌菇等，則是被他拿下了。
不多時，老中醫背簍裏的東西全都被大家給買走了。
看得出來，賣完山貨的老中醫，臉上都是樂嗬嗬的表情。
許多年趁機跟對方交流了起來，詢問如果是一般人想要自學中醫的話，先看什麽書？
老中醫看了看他一眼，並沒有戳破他的小心思。
“如果是完全沒有中醫基礎的人想要自學中醫，首先需要背誦並且熟記《藥性賦》、《湯頭歌訣》、《醫學三字經》、《脈訣全卷》等……”
“《脈訣全卷》裏有很多脈象，其中二十八種脈象的所有病症都要熟記於心……”
“還有就是必須熟記認識三百多種中藥的花、枝葉、皮、根、全草、果等等……”
前麵這些還好，許多年自覺可以做到，可是聽到後麵，他整個人頓時傻眼了。
比如對礦物藥的認識，動物藥的識別等，並學會常用藥物的切，炒炮製，如半夏的薑汁炮製，馬錢子的沙燙炮製，礦物藥的鍛治，如自然銅的醋鍛等等。
這些完完全全就是古代中醫必經之路，也是必須要學會的。
畢竟古代一個中醫不會熬製藥湯的話，壓根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中醫。
“我師父最拿手絕活是一個枳殼能切108片，而且片片薄如蟬翼，當時我師父就說了，能做到這一步，就可以出師了……”
聽完老中醫的話，許多年咽了咽口水，雖然他不知道枳殼是什麽，但聽說可以切成薄如蟬翼的一百零八片，他就知道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
更別說其他了。
“老同誌，還有沒有其他需要看的書籍？比如什麽傷寒論之類的？”
能不能做到先不說，反正許多年很感激對方，畢竟對方已經給他指明了道路。
“嗯，這個傷寒論要看。”老中醫似笑非笑地看了許多年一眼，接著便道：
“還有就是《金匱要略》、《醫宗金鑒》、《時病論》、《溫病條辨》、《付青主男女科》等等都要背熟……”
“大致便是這些吧，等你，哦，等你朋友學會這些之後，也差不多可以出師了。”
聊完這些，老中醫便離開了。
臨走之前，許多年還詢問了對方下次什麽時候來？
老中醫表示自己也說不準，差別是十天半月他就會進一趟城裏。
許多年看了看對方離開的背影，便也起身拎起背簍離開了鴿子市。
今天這趟是來對了，學到了很多東西。
中醫，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學得來的，光是前麵需要背誦的一大堆醫書，就足夠讓很多人望而卻步了。
等走了一段路，許多年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居然忘記詢問老中醫，關於直腸癌的問題了。
也不知道中醫有沒有可能治愈直腸癌呢？
或許隻有切除手術，才是目前可以做到的最好治療效果吧？
當然，癌症分早中晚不同時期，如果還沒擴散，自然是可以做切除手術來恢複。
但要是晚期的話，那都是生命倒計時了。
又去了一趟四合院附近的小學校園，跑了大概二十多分鍾，全是百米衝刺，用盡全身力氣的那種。
然後才去附近的供銷社，買了兩斤豬肉回家。
回到四合院附近，他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把羊肉給拿了下來。
走進院子，他把其中一塊一斤的豬肉，放到老許的廚房裏。
周紅梅看到他提著豬肉進來，又埋怨他亂花錢，但這次是帶著笑吟吟的表情，嗔怪多過責怪。
“媽，我昨天發工資了，今天就給你們二老也買一些肉多補補身體。”
雖然分家了，但還是至親，這點是沒變的。
盡管老許和周紅梅身上有諸多缺點，可要是許多年跟二老把界限劃得很清楚，估計會傷了二老的心。
其實現在這樣就挺好的，畢竟距離產生美嘛。
不管什麽時候都一樣，孩子經常在父母跟前，總被認為是沒有出息，家長裏短，每天都少不了吵吵鬧鬧。
可若是沒在父母跟前，隻要一回來，不管在外麵混得如何，都能受到父母的疼愛有加。
距離，真的會加深人的思念。
還跟二老一起吃飯的範招娣和胡美鳳兩位嫂子，看到豬肉的時候，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接著，她們便又看到了許多年身後背簍裏的羊腿，忍不住驚呼道：
“他三叔，這是羊肉？”
範招娣繞過來，站在許多年身後，瞧見了背簍裏，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羊肉。
半邊的羊，都分成了兩隻羊腿肉和一邊羊排，總共二十多斤，看著可不少了呢。
“對，今天不是回門嘛，剛好在德勝門那邊看到有羊肉賣，我就順手買了。”
許多年點點頭，然後衝周紅梅說了一句，媽我先回屋了。
看著他離開，胡美鳳和範招娣兩人，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心裏酸酸地想到：同樣是老許家的兒媳婦，為什麽差距總是那麽大？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瞧瞧人家秦淮茹，小日子過得多好啊，房子那麽多，還有肉吃，而且現在每天都在書房裏認真看書學習。
這許老三不是娶了個媳婦回家，而是娶了個學生回家呀。
兩人也不知道許老三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秦淮茹都這麽大了，還能學到什麽東西呢？
具體能學到什麽東西，恐怕不是她們能猜想到得了。
回到家，秦淮茹還沒做好早餐，許多年走進廚房看了一眼。
便直接拿出砧板，切了一些豬肉、香菇和薑絲，放到煮著小米粥的鍋裏：
“今天吃瘦肉粥，等會兒加點花生油，肯定很好吃。”
然後他又感慨了一下，道：
“要是門口的菜地裏種了香蔥，現在就可以摘點蔥苗，放點蔥花在小米粥上麵，那才是人間美味呢。”
作為經典配菜，蔥都是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點綴之物。
秦淮茹聞言笑道，“阿年哥，你就是窮講究，誰家沒事兒會放蔥啊？不好吃！”
“你那是沒有品嚐過南方的美食，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品嚐一下，保證叫你回味無窮……”
我國八大菜係中，就有粵菜、浙菜和閩菜這三個南方菜係，而且在後世，粵菜更是在全球都出了名的世界名菜。
“才不要呢，出去吃飯浪費錢！”秦淮茹搖搖頭，她還是認為在家裏做飯好一點。
對此，許多年沒有跟她爭辯。
盡管他也認為自己做飯會很不錯，畢竟隻有自己才了解自己的口味。
但是外麵的飯店，也有很多美食，值得品鑒一二。
可惜現在很難找到一些當地的特色美食，畢竟現在大家都很窮，吃得都差不多，哪有什麽心思搞美食啊？有得吃就很不錯了。
所以，秦淮茹說的窮講究，還真沒說錯。
外麵的院子，三小隻和許舞梅已經跑了進來，因為她們已經聞到了香味。
“三叔，三叔，好香呀，今天早上做的是什麽早餐呀？”
整個中院裏，香味彌漫了開來，畢竟就算是關著窗戶，香菇的香味可是非常濃鬱的。
而且擋都擋不住。
後世那些人工養殖的香菇，香味隻能說一般，可是野生菌菇，味道是真的很不一樣。
站在台階上刷牙的賈東旭，聞到了香菇，忍不住多吸了幾口氣。
還好，濃鬱的香菇味道，掩蓋了肉味。
不認真聞，或者嗅覺不太敏感的人，還真聞不出來。
何雨水、劉光天等半大小子已經嗷嗷叫了起來，前者更是來到許多年屋門口，站著喊了好幾聲。
她也想吃香菇了。
不多時，屋裏的三小隻她們出來了，何雨水這才走了進去。
“小倩，你三叔家做什麽好吃的呀？為什麽這麽香？”
“香菇當然香啊，我三叔今天早上剛買回來的香菇，聽說是人家老頭兒剛采摘沒多久進城賣的……”
聽到這話，何雨水咋舌不已。
這得多早起床去采摘香菇啊？
畢竟現在也才六點多，早得很，而許多年已經買回來了，那麽賣香菇的老頭兒，少說也是三四點進山裏摘的吧？
她不知道這些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摘香菇就是要趁早，淩晨三四點，摘到快五點的時候出山進城賣，剛好可以趕上六點的早市。
“小心點，燙著呢，我來端吧，小梅你讓開一邊。”
許多年的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接著便看到他端了一鍋粥出來。
鍋裏的粥可不算少，濃鬱的香味，讓何雨水、三小隻她們都忍不住咽了好幾口口水。
太香了！
“小茹，洗手吃早餐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算上何雨水在內，一共六人坐著吃早餐。
何雨水就喝了小半碗，便離開了。
她可不敢多吃啊，因為鍋裏麵雖然看著多，可是人也多啊。
能品嚐到小半碗，就很不錯了。
沒過一會兒，她就從她家裏拿了一把糖果過來，三小隻居然沒有太大的反應。
因為很明顯，還是眼前的香菇瘦肉粥更香一些。
而糖果嘛，她們平時也沒少吃，加上糖果吃多了會蛀牙，那還是算了吧。
放下糖果，何雨水就來到了隔壁，敲開了她哥家的大門。
“哥，你怎麽還睡覺啊？虧你還是廚師呢，還不如人家多年哥的廚藝……”
走進來之後，她就一頓輸出。
剛起床的何雨柱本來就有點懵逼，聽完之後更加懵逼了：自己妹妹在說什麽啊？
“你說許老三的廚藝比我還要好？”
何雨柱滿臉不敢置信，似乎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