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意外

中院耳房,二樓的主臥裏。

大**,進入賢者時間的許多年,摟著香噴噴的秦淮茹,溫存了好久,才突然開燈。

“阿年哥,你幹嘛開燈呀?”

秦淮茹害羞地躲回了被窩裏,把自己的腦袋全都藏了起來。

許多年打開了床頭櫃,把箱子完全拉了出來。

伸手進去,裏麵還有一個靠牆的暗格。

床頭櫃是蠻重的檀香紫檀木製作而成的,木頭本身就很沉,加上櫃子底部還被許多年加了好幾塊紫檀木。

所以,這個床頭櫃,一般人挪不開。

暗格是鑲嵌在牆裏麵的,凹進去的一個小空間。

之所以這麽設計,就是給秦淮茹一個交代罷了。

讓她知道家裏的錢藏在哪裏。

“小茹,這是我們家現在所有的財產了,以後可都交給你保管了……”

聽到這句話,秦淮茹也顧不上其他了,連忙從被窩裏鑽了出來。

當她看到小小的鐵皮盒子裏,看著裏麵的那些錢的時候,她眼珠子瞬間瞪得滾圓:

“阿年哥,這是多少錢呀?”

她呼吸急促了不少,語氣微微顫抖,顯得很是激動。

不怪她如此激動,因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麽多錢。

好幾張十元麵值的人民幣,放一起的視覺衝擊力還是很強烈的。

“不多,總共才八十三元錢而已。”

許多年搖搖頭,指了指旁邊的票,道:

“這些才是大頭,兩張手表票,一張縫紉機票,還有兩百多斤的糧票、一些布票等……”

他手裏沒有多少現金了,美鈔沒有換出來,隻能拿出這麽多給她保管了。

糧票的話,主要是設計院給了不少,所以他之前存下來的票都沒怎麽花。

加上他自己又從鴿子市收購了一些糧票,所以現在還剩下兩百多斤的糧票。

“這麽多?”

秦淮茹驚呼了起來,這錢真的多,糧票也太多了吧?

難怪阿年哥不願意被他父母管著,原來他是真的有錢呀。

“不多,以後啊,這錢就放在家裏的床頭櫃裏麵的暗格,你要用錢的時候就從這裏拿,記得要把錢放到鐵皮盒子裏麵,不要放外麵……”

鐵皮盒子是他從軋鋼廠那邊購買的鐵皮,自個兒折騰出來的盒子。

一個小小的鐵皮盒子,費不了多少鐵,也費不了他多少功夫。

隻有鐵皮盒子,才能無懼火燒,不怕蟲蟻。

上輩子上政治課程,講到關於金錢、消費觀的時候,就有一些關於金錢藏在塑料袋裏被蟲蟻啃食的插圖。

那個圖片,他一直印象深刻。

在他讀書和出來工作的十多年時間裏,紙幣還大行其道,隻有到了千禧年第一個十年過去之後,紙幣才慢慢從生活裏消失了。

因此,想到關於存錢的事兒,他才想起這些來。

他自己是有空間,可以無懼這些,但秦淮茹不行啊。

至於說他自己拿錢,不讓她碰錢,這肯定是不現實的啊。

“阿年哥,這也太多錢了,我不要,還是你來保管吧……”

秦淮茹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眼裏盡是不自信。

如此多的錢,她怕不見了或被偷了。

“你平時不用買菜啊?家裏的大大小小,哪個不用花錢?萬一我剛巧沒在家,家裏又需要花錢呢?”

被許多年循循善誘,秦淮茹這才放下心裏的芥蒂。

“明天早上我會去買點細糧和粗糧回來,你上午的時候去菜市場買菜就可以了……”

“好的,阿年哥,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呀?”

“你起得來嗎?”

“我怎麽就起不來了?”秦淮茹嘴硬,許多年直接把她的小嘴給封住了。

既然她還能起得來,那表示她還有精力。

身為老師,許多年肯定要繼續教她做填空題的,總不能明天帶她去鴿子市吧?

“啊,燈還沒關呢……”

“天黑路滑的華容小道,我看不清楚,怎麽給你講解題目啊?不用關燈,反正也拉上窗簾了,沒人看得到……”

轉過天,許多年神清氣爽地收拾好,踏著暮色走出了四合院。

今天他並沒有再去東直門的鴿子市了,而是去了德勝門那邊。

德勝門這邊的鴿子市,也比之前更加熱鬧了一些,並且活動範圍也比東直門要寬敞很多。

逛了一圈,許多年這才跟其中一位看起來微胖的二道販子。

“同誌你好,請問您這邊可以兌換外幣嗎?”

聲音很小,都是湊近前來聊天的,這就是鴿子市的特色。

大家都是遮遮掩掩的,說話聲音太大的話,容易引來別人的關注。

“可以啊,同誌你是有外幣還是想要購買外幣?”

許多年一聽,麵色驚訝地看著對方。

沒想到這家夥還真的有實力啊,兩個生意都做啊?而且聽對方的語氣,似乎生意做得還不小呢。

“一百元美金需要多少人民幣?”

既然這樣,那麽他肯定要打聽一下市場價格了。

買入和賣出肯定是兩個價格,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三百零九元,同誌你想要多少美金?”

微胖的二道販子目露精光,豎起三根手指,樂嗬著說道。

聽到這個價格,許多年都嚇了一跳,這麽貴?

“那一百元美金能換到多少人民幣?”

“兩百九十元,同誌,您是想要買呢還是想要賣?”

二道販子有些不耐煩了,但他還是非常誠實地報了價格。

然而,許多年已經無語了,特喵的,黑市的價格也差別太大了吧?

按照兩百九十塊錢的價格,跟銀行的兩百三十元,整整相差了六十元。

他之前跟銀行兌換的價格,虧死了!

可是,根據二道販子提供的三百零九塊錢的價格,許多年更願意自己去做這個中間商。

因為賣出和買入相差了十九元錢的差價,這個價格,他不想白白便宜二道販子。

隻不過,他能找誰賣掉自己手中的九百塊錢美金呢?

婁家?

還是其他人?

京城很多企業都已經實行公私合營了,大部分民國時代的資本家也已經呆在家裏,要麽就是帶著錢準備乘船南下。

如果還有人想要離開京城南下,那麽必然會來鴿子市交易美金。

畢竟去銀行交易,肯定行不通。

直接去找婁家交易的話,許多年擔心自己會被當成流氓給轟出來。

而且親自登門去推銷自己的美金,他臉皮雖厚,但還是算了吧。

所以還是在鴿子市蹲一蹲吧,當一回二道販子。

打定主意之後,他就在鴿子市裏閑逛了起來。

但半天之後,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買家,因為來的人幾乎都穿著破衣服,又看不太清楚臉,鬼知道對方是有錢人還是窮人啊?

不過,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身形相對魁梧一些的人,頓時兩眼放光地上前跟對方搭訕了起來。

“同誌,您要買什麽?”

“換點英鎊,同誌你有嗎?”

靠!

許多年無語又鬱悶,不甘心地多問了一句,“我有美鈔,您要不要?”

他沒有英鎊啊,而且美鈔才是硬通貨啊,畢竟美刀跟黃金掛鉤,在國際上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

“我不要,我就想要英鎊……”

對方搖搖頭,多少有些一根筋。

見狀,許多年依然不死心地說道:

“同誌,您要是南下港島的話,英鎊雖然很不錯,但美鈔肯定更好啊……”

“現在黑市裏根本沒有英鎊,我相信您肯定問了很多次吧?美鈔的價格也貴,但起碼還有一點點……”

“您要是真的決定南下,手裏的人民幣等同於廢紙,還不如換美鈔呢,等到了港島再換車英鎊也不遲啊……”

此話一出,魁梧青年思考了一番,這才點點頭,詢問許多年有多少美鈔?

後者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對方需要多少美鈔。

想要讓他透底兒?門都沒有!

魁梧青年聞言隻好先詢問價格,聽說是三百零九元的價格,便覺得貴了,搖搖頭就想要離開。

都聊了一會兒了,許多年還能放對方離開嗎?

不可能!

何況對方背著一個斜挎包,放在身前護著,明顯是帶了不少錢。

對於這樣有備而來的大魚,許多年怎麽可能放對方離開?

“同誌,可以再商量嘛……”

許多年攔住對方,兩人到了旁邊的角落,一番交談之後,這才開始交易。

一百塊錢美鈔,以三百零六元的價格成交。

總共兌換了三張百元美鈔,再多的話,價格還更低。

這個魁梧青年明顯不是第一次來鴿子市了,對外匯的價格,十分清楚。

臨走前,還衝許多年表示,下次還來找他。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許多年美滋滋地收好錢,然後開始大采購。

大米、麵粉、紅薯等,不管粗糧還是細糧,他都沒有放過。

這些食物,就是未來三年的口糧,當然要大力購進了。

然而,當他擔著收購來的一百多斤的糧食,走到一條空曠無人的死胡同時,身後突然出現了三個人,堵住了他。

臥槽,自己這是被盯上了?

許多年放下糧食,看著慢慢逼近的三人,目光突然停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其中一人,赫然就是他之前詢問過匯率價格的微胖二道販子。

天色昏沉的死胡同,看不太清楚對方的臉,但可以看出對方的身形和輪廓等。

“三位同誌,找我有事嗎?”

進來之前,他還回頭看過身後是否有人,可沒想到這三人不僅很會躲藏,而且還來得那麽快。

“小子,你很厲害啊,居然敢破壞市場規則,三百零六元的價格賣出一百元美鈔?真的是活膩了……”

黑市之所以叫黑市,那是因為沒人管,所以價格才會如此離譜。

畢竟供需關係決定市場價格嘛。

那麽多資本家想要離開京城,又不想被人知道,所以隻能來鴿子市這樣的地方尋找合適的買家。

二道販子們把持了整個市場,賺得滿嘴流油。

作為既得利益者,看到有人破壞市場潛規則,當然要及時製止了。

“我沒有活膩了,我隻是求財而已,三位有什麽招兒,盡管放馬過來吧。”

許多年心說,這麻煩還真是躲不開啊。

不過,既然碰到了,那就順手解決一下。

幾分鍾後,三人躺在地上,痛苦地發出嗚嗚的哀嚎聲,因為嘴巴被衣服給塞得嚴嚴實實的。

“嘿,沒想到你們還有錢的嘛,五十元英鎊,一百零八元美刀,三百三十七塊五毛兩分人民幣,五十多斤糧票……”

看著手裏搜刮來的錢,許多年沒有絲毫的客氣,直接揣兜裏了。

對於這些送財童子的二道販子們,他把錢拿走,不過是對方支付的出場費罷了。

這點錢對於三人而言,最多是一兩個月的利潤而已。

擔著糧食離開死胡同,許多年來到隔壁,把糧食收到空間裏,然後便離開了德勝門這邊的鴿子市。

有了這些意外得來的錢,加上跟魁梧青年兌換來的九百一十八元人民幣,他身上的現金又再次突破了一千元。

離開鴿子市之後,他又跑回四合院附近的那個小學校園,練習了好一會兒,才滿頭大汗地回家。

進入四合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大亮了。

前院的閻大媽正在門口洗漱,閻解娣站在旁邊,拿著毛巾有樣學樣地洗臉。

對麵老許家,範招娣和胡美鳳兩人在廚房裏忙活著,哐哐作響,似乎在發火。

許多年直接快步通過,往中院走去。

耳房門口,三小隻和許舞梅在刷牙,她們似乎把這裏當成了家。

賈家大門緊鎖著,易中海坐在台階處,衝許多年微笑著打招呼:多年又去跑步了?

“嗯,馬上就是運動會了,臨時抱抱佛教……”

許多年也應了一聲,三小隻就已經喊了起來。

“三叔你回來了。”

“三叔,你快來看看,我牙齒刷幹淨了沒有啊?”

“三叔,你買了什麽東西回來呀?”

三小隻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要不是她們的稱呼,都以為這是許多年的孩子呢。

“三哥,你買的是糧食嗎?”許舞梅想要上前幫忙,卻被她三哥喊到旁邊了。

客廳裏,秦淮茹也從廚房出來了,看著地上的兩袋糧食,她驚訝不已。

“阿年哥,你先擦擦汗。”

賢惠的她,驚訝之餘,馬上就拿來了毛巾。

而此時的三小隻,在征得她們三叔的同意之後,拆開了袋子。

兩大袋糧食,一袋是大米,一袋是粗糧和麵粉。

看到這些糧食後,三小隻和許舞梅四人都驚呆了,連忙跑去關上客廳的大門,衝她們三叔三哥詢問了起來。

“大米七十斤,麵粉應該是三十斤,紅薯是四十五斤……”

嘶!

客廳裏,秦淮茹她們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著,便又聽許多年叮囑道:

“你們不能跟外人說家裏有這麽多糧食,聽到沒有?”

三小隻她們都連連點頭,許衛東點頭之餘,還舔了舔嘴唇道:“三叔,我能幫三嬸幹活嗎?擦桌子、拖地這些活我都能做的……”

“還有我,三叔,我可以教三嬸寫字的……”

“屁,許曉蔓你的三腳貓功夫就別拿出來丟人了,要教也是我來教……”

“都別爭了,還是我來教三嫂寫字吧。”

四個孩子都在爭搶著做事兒,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想要蹭飯。

昨晚已經分家了,剛分家,三叔就買了這麽多糧食回來。

可想而知,未來三叔家的夥食,絕對會直線飆升。

既然這樣,那肯定來三叔家蹭飯啊。

至於前院那個家,不用問,肯定都是粗糧。

吃粗糧還是細糧,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許多年和秦淮茹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們四人,前者沒好氣地製止道:

“你們就別想了,這些活我跟你三嬸都可以做,你們趕緊去前院吃早餐吧,要不然等下上課遲到了……”

他這麽一說,四個孩子卻沒有走。

還想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許多年直接替她們打開了大門,讓她們抓緊時間,別打擾我跟你們三嬸三嫂的二人世界。

此話一出,秦淮茹俏臉頓時紅了起來,三小隻和許舞梅也揶揄地笑了。

雖然很不舍,但還是隻能去前院吃飯了。

客廳裏,秦淮茹把早餐端了出來,是微微發黃的饅頭、小米粥和土豆絲。

全都是主糧啊!

放在後世,這些玩意兒,減肥人士最怕的食物呢。

可在這個時代,還真沒多少家庭能吃得起這樣的早餐呢。

“嗯,好吃,小茹你的手藝真不錯。”

“阿年哥你多吃點,你上班很辛苦的……”

隻有兩個人吃飯,秦淮茹看他的眼神,滿是愛意,倒沒有那麽羞澀和遮遮掩掩了。

誇了對方一句,許多年接著便說道:

“等下你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記得買些紅豆、糖回來,明天早上我們做砂糖包吃……”

“市場上還有母雞的話,就買兩隻母雞回來,放門口養著下蛋吃……”

“豬肉的話,算了,明天再買吧。”

現在已經是公社時期了,一般家庭能養的雞也就兩隻,不能多養。

當然了,工廠這些集體又不一樣了,可以集中一起養。

隻不過,許多年可沒有那樣的想法,他隻想顧好自己的小家就可以了,至於更多的事情,他哪裏顧得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