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崩潰和受寒
轉過天，外麵飄起了小雨，路麵濕噠噠的。
雖然如此，許多年還是照常穿好衣服去附近的小學跑步了。
風雨無阻，才能在接下來的運動會裏，更有把握拿到冠軍。
盡管他已經買到了自行車，但自行車票他還是很想拿到手的。
黎寶龍雖然說不用他給什麽自行車票了，但許多年還是不太願意承這個情。
鴿子市裏價值五十元一張的自行車票，還一票難求。
都過去那麽久了，他到現在也沒有在鴿子市裏問到誰有車票。
由此可見，自行車票這玩意兒，根本不是價格可以衡量的。
就算黎寶龍不願意要這張自行車票，到時候許多年自己拿在手裏也很好啊。
或者送人或者直接買了一輛女式自行車給秦淮茹，把她寵上天，也是極好的。
想到這裏，他的動力更足了。
然而，今天這雨不是越下越小，而是越來越大了。
等他跑完十公裏，天空已經是傾盆大雨了。
甚至還伴隨著電閃雷鳴，有些可怕。
“不是，夏天都過去了，還打雷？”
許多年站著空曠處，人都麻了，這是什麽鬼天氣啊？
那沒辦法，今天沒辦法繼續訓練了，回去吧。
回到四合院的時候，雨勢沒有那麽大了，但還是大雨，降雨量並沒有減多少。
洗過澡，換了套幹爽的衣服，看著外麵的大雨，許多年陷入了糾結之中：要不今天請假？
“還是算了吧，薑東陽還在保衛科呢，估計要崩潰了吧？”
從昨天中午之後，許多年就沒有過問了。
盡管昨天中午，薑東陽的情況還算不錯，但上午睡了那麽久，下午肯定睡不著覺了。
三號室裏麵，什麽都沒有，薑東陽又那麽懶，肯定撐不了多久。
不過，小溫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敢大吵大鬧，少不了一頓打罵。
家裏沒有雨衣，這玩意兒不是普通人家有的。
老許家有五套蓑衣，原本一直堆在倒座房這邊，現在是放在廚房裏。
京城很少有下雨天，但不代表沒有。
吃過早飯，許多年也跟其他人一樣，披著蓑衣，推著二八大杠就出門去了。
“下次要給空間裏補充一些東西，防雨的雨具、防雪保暖的軍大衣……”
騎著車趕路的許多年，思維擴散了開來。
他現在自己需要購置的東西，還是蠻多的，要不然還真不夠用。
很多東西，平日裏用不著，但真的需要它的時候，又不能沒有。
就像現在，如果他有雨衣的話，就不用像現在這麽狼狽了。
早在民國時代，就有各類雨衣了，如風雨衣和各種材料製作的外罩雨衣。
風雨衣就是采用經過處理的高密度織物製作的大衣，西式的如西裝、風衣式，中式的袍子也有，商店裏有比較高級的用華達尼（軋別丁）製作的，也有普通的斜紋布。
外罩雨衣和後世的雨衣類似，材質不同，價格不等，一般都是布料經過處理，加上膠類、油脂類塗層，製成防雨布，再裁剪縫製而成。
如時髦貨玻璃雨衣，就是世界塑料工業、化學工業和人造纖維經過半個多世紀發展的結果。
這些東西，在百貨商店都可以買得到，但很貴。
來到設計院，剛把車子停好，莫成友便送了一把雨傘過來。
是一把黑布傘，這玩意兒，在上輩子小時候，許多年經常看到。
九十年之後，黑布傘就很少見到了。
“昨晚我那個妹夫怎麽樣了？”
撐著雨傘，許多年走進了保衛科，取下蓑衣，隨口詢問道。
莫成友哪知道這些啊？昨晚不是他值班，他也才剛到沒多久。
許多年沒說什麽，來到三號室附近，他看到了小溫。
後者連忙起身道：
“許組長，您那個妹夫真是一個慫貨了，昨天下午就哭了……”
聽了小溫的話，許多年差點沒憋住。
昨天下午五點多，薑東陽就扛不住了。
無聊了一整天，發呆也沒用，這比他在國棉二廠摸魚時還要難受很多倍。
沒人跟他說話，他稍微大點聲，就是一頓毒打。
那是真的打，而且非常狠。
從下午兩點多開始，他就被收拾了好幾次，後來才學乖了。
到了五點多，他實在受不了了，嚎啕大哭，也沒用。
直到六點，許思梅來送飯的時候，小溫直接代勞了。
所以，薑東陽也沒有見到他老婆。
吃過飯，到了晚上七八點，薑東陽又扛不住了。
太無聊了啊，上午睡太多了，他晚上又睡不著，又沒事幹。
身上還有輕傷，廁所就在旁邊，發出陣陣惡臭，簡直可怕。
然後，當天晚上，他是哭著入睡的。
剛才電閃雷鳴，又把薑東陽給嚇哭了。
“嗬嗬，挺好的，做的不錯。”
許多年笑著點點頭，把手裏的一包大前門遞了過去。
小溫沒有接，許多年直接塞了給了對方。
他欠殷旭東人情是沒有問題的，但小溫嘛，還不夠格，一包大前門就可以打發了。
沒等他離開，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抬頭一看是許思梅。
“三哥，東陽他怎麽樣了？”
“咋了？你擔心他？”
“沒有，就是沒有他的消息，我覺得奇怪。”
“不用奇怪，他昨晚就哭了……”
簡單地把昨晚的事陳述了一遍，許多年又叮囑道，“現在才剛開始，你要堅持住，聽到沒有？”
“好的，三哥我知道了。”
雖然有些不忍心，但許思梅想起之前薑東陽做的事兒，她隻能咬牙狠道。
“嗯，送了飯就回去吧，今天大雨，注意別感冒了。”
“嗯，三哥你也是。”
許多年的話，讓她很暖心。
衝小溫點點頭，許多年拍了拍他妹妹的肩膀，然後離開了保衛科。
來到工位上，結果才知道有兩人沒來上班。
“鄒芳怡和夏嵐是感冒了嗎？怎麽沒來上班？”
眾人搖頭，表示不知道，許多年無奈，這都過去十多分鍾了，咋還沒來？
又等了一會兒，就在許多年準備起身，去打電話找人的時候，她們倆才姍姍來遲。
“組長，我們的衣服都濕了，你能不能幫忙問一問，哪裏有幹爽的衣服啊？”
遲到還好，不會扣錢，但請假或者曠工的話，會扣錢的。
所以，就算濕身了，她們也不想回去。
畢竟好不容易淋雨來到單位，又跑回去，何苦折騰呢？
許多年皺眉地看著夏嵐和鄒芳怡兩人，又看了看豬哥一樣的張前程他們仨。
顧海山三人察覺到了許多年那冰冷的目光，齊齊打了冷顫，連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你們先拿毛巾擦一擦，我這還有兩條幹淨的毛巾……”
說著，許多年從自己的櫃子裏‘拿’兩條幹爽的毛巾，那是空間裏麵的。
辦公室裏麵的組員都知道他在辦公室這裏常備了不少毛巾，畢竟他經常要擦汗。
夏嵐和鄒芳怡兩人頓時驚喜不已地接過了毛巾，開始擦拭頭發。
“你們好意思一直盯著人家女同誌看啊？”
見顧海山他們又露出一副豬哥樣，盯著鄒芳怡她們倆目不轉睛地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聽到許多年的話，鄒芳怡和夏嵐兩人害羞地躲回她們的工位了，顧海山他們則是羞愧地低頭了。
偷看被發現，還被說出來了，太社死了。
但男人本色嘛，壓是壓不住的。
陳小嫻她們三個投去了鄙夷的眼神，許多年則是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設計院裏，最有可能借到衣服的地方，應該是財務科那邊。
不過，他跟財務科不熟，也不好張口。
於是直接去了計春耕辦公室，結果後者壓根不在。
然後又去找了林夏川，他倒是在，隻不過他一聽許多年的來意，頓時便笑道：
“正好冬裝已經到了，下周就要派發下去了，我去幫你領過來吧，到時候直接抵扣掉兩套衣服就可以了……”
“小川哥，這樣不合規矩吧？”
許多年皺眉道，提前拿衣服，要是被別人發現了，傳出去自然不太好。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再說了，這衣服也很快就發下去了，沒關係的。”
見林夏川這麽說，許多年隻好點點頭，沒有說謝謝。
這是人情，可不是一兩句謝謝就可以搞掂的。
現在這個時間，財務科那邊也未必有多餘的衣服，所以，林夏川這個辦法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不多時，林夏川就領了兩套衣服回來，讓許多年簽了字，日期也直接寫了幾天後的日期。
除此之外，他還讓許多年把衣服外麵的綁條給卸了，不要讓人發現了。
這時代的衣服包裝，都是製作衣服的邊角料繩子直接捆一起的，可沒有什麽透明袋子之類的包裝。
提著兩套衣服，許多年回到了辦公室。
“喏，借到了兩套全新的衣服，你們趕緊去換了吧，別感冒了。”
夏嵐兩人這次是驚訝到了，連忙道謝，拿著衣服去了廁所。
辦公室可換不了衣服，隻能去公共廁所了。
陳小嫻好奇地問道，“組長，你是從哪裏借到的衣服啊？”
今天下大雨，就算有人在辦公室裏留了衣服，她們自己也會用到啊。
所以，能借到衣服，真的是奇跡。
更別說，許多年剛來設計院一個月左右，在設計院本來沒多少人脈，從哪裏借來的衣服，還如此高效，實在是太讓人好奇了。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許多年懶得多說，直接敷衍了事。
“切，我還不想知道呢？”陳小嫻翻了個白眼，哼了一下，轉過頭自個兒生氣去了。
坐回自己的工位上，許多年拉開了櫃子，拿出一本中醫書本，開始看了起來。
這書他昨晚就開始看了，特別的有意思，但很多地方看不懂。
下次再遇到那個賣老山參的老頭兒，他會請教一下。
中醫太過浩瀚了，他現在隻對外科這一塊感興趣，特別是跌打損傷，對他很有用。
不多時，夏嵐和鄒方怡兩人換好衣服回來了。
“組長，謝謝你，你的毛巾過兩天我洗幹淨了再送來給你。”
“嗯！”
許多年點點頭，“等下去食堂買點生薑生薑水喝吧。”
“不用了，組長我們還沒那麽嬌貴。”
兩人拒絕了，許多年搖頭，沒有再勸說什麽。
她們濕了一路，剛才又等了許久，身體指不定受寒感冒呢。
喝點生薑水最好，年輕人，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雖然他不是醫生，但生活經驗豐富。
半個上午過去了，殷旭東突然來到辦公室門口找他。
“許組長，在忙呢？”
許多年起身跟對方寒暄，然後走出了辦公室。
在外麵的走廊處，殷旭東支吾了一下，許多年皺眉道：
“殷科長，昨天你還說我們是兄弟，是自己人呢，怎麽現在就吞吞吐吐了？是不是我妹夫又搞事了？”
“不是，跟你妹夫沒關係。”
殷旭東連忙擺手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幫個忙，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許多年無語，那你倒是組織好語言再說唄。
“殷科長，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可先回去了，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兒幹耗著。”
“不是，許組長，唉……算了，我下午再來找你。”
說罷，他自己先跑了，弄得許多年一頭霧水。
望著對方的背影，許多年收回目光，懶得再去想。
因為薑東陽而欠對方的人情，能盡快還掉，許多年更開心呢。
估計殷旭東是擔心許多年心裏有芥蒂，所以才那麽猶豫。
畢竟許多年昨天才欠的人情，他現在馬上就來找上門了，多少有些急功近利。
或許還有些不舍得吧？
回到辦公室，路過夏嵐工位時，卻聽到她在咳嗽。
不由皺眉道：
“夏嵐，你已經咳嗽了，鄒方怡人呢？”
“組長，小怡她去衛生間了。”
陳小嫻應了一句，許多年便道：“那你去食堂一堂，讓食堂師傅趕緊煮點生薑水，等會兒你們都去喝一杯……”
他準備拿錢，陳小嫻卻已經跑了出去。
見狀便不說話了。
不多時，鄒方怡也回來了，果然也在咳嗽了。
甚至連胡淑芬和魯兆林也有頭暈等症狀，明顯就是因為受寒了。
得，還是趕緊喝生薑水吧，要不然下午別想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