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卡塞爾 | 跟蹤
紐約時代廣場。
光鮮亮麗的路人止不住的打量等紅綠燈的三人，這裏是曼哈頓最繁華的街區，被稱為“世界的十字路口”，不管是多潮流的服裝都有，有的女孩甚至什麽都沒穿，搭個黃色的塑料袋就走上街了，這對本地人來說是很平常的事，總有人想在這個街頭向世界展露自己的風格。
但這三個人卻吸引了挑剔者們的視線，這三人的穿著打扮其實不奇特，但走在一起就拉滿了視覺衝突。
一個穿著古裝的小男孩，一個穿著破爛的製服，還有一個穿著緊身牛仔套裝。
就像三個年代三個國家三個民族的三個階層走到了一起。
你可以從這三人身上看到貧窮、華貴、災難、和諧、古代、現代、近代等多種元素，如果用藝術角度來解讀，他們在文學矛盾上就已經占據上風，同時還批判了對新社會的不滿，以及對舊社會的懷念，三人就是一本妥妥的曆史。
“明明，他們的視線好奇怪啊。”縱是老唐的臉皮，也有點不適應這種級別的焦距感。
康斯坦丁死死抓著老唐的衣服，他站在老唐的右手邊，路明非站在左邊。
倒是路明非比較坦然，不是他不要臉，主要是在那個世界他已經習慣了，經常在外麵戰鬥到衣著寸縷，然後當著路人的麵走回蝴蝶屋。一開始他還是比較羞澀的，後來次數一多，便覺得這樣也是種生活。
“你換個方式去想就好了，他們都在嫉妒我們敢於特立獨行的自由。”路明非說。
“明明我是被連累的好嗎？”老唐無奈，“你們兩個，一個隻穿古裝，一個沒有衣服，讓你穿我的也不願意，何必呢？”
“穿你的？”路明非側目而視，他想起昨晚老唐洗衣服的方式，**和衣服一起丟洗衣機裏的一通亂攪……他可以接受穿死人的衣服，但不願穿這樣的衣服。
綠燈亮了，路明非三人在灼熱的目光下往前行進，其實這一趟的目的就是打算來高端的地方買點衣服穿，老唐剛開始還心驚膽戰的捂著錢包，聽到這趟是路明非當少爺，興高采烈的就跟上來。
“哎哎！小康！走斑馬線！”老唐死死抓著康斯坦丁的手。
路明非環視著這座世界著名的城市地標，從他的角度看上去，周圍的建築都像高聳入雲的天柱，巨大的LED廣告屏覆蓋在大廈外牆，上麵是微軟的廣告，名為蓋茨的男人托著windows的標誌朝這個世界微笑。
這個名為時報廣場的地方很美好也很繁華，就是不接地氣，一層的商鋪裏沒有一個是低於百元的消費門店，不是珠寶就是包包，甚至能看到精美的聖誕裝飾屋，也不知道那裏是賣什麽的。
沿商鋪行走的路人也沒幾個會真的進去，大多都是散個步，這個國家的人做事目的性很強，從來不會無意義的去某個地方。
路明非的餘光掃到了某個人影，隨即迅速聚焦，視線透過密集的人群鎖死人流中的衣領……繁茂而分叉、半枯半榮的樹木徽記。
卡塞爾學院的校徽。
“老唐，跟緊我。”路明非低聲說。
他轉身往來的方向快步走，身後的老唐一臉懵逼的跟上，他們三人就在斑馬線的中間徒然掉頭。
“怎麽了明明？”老唐低聲說。
“別問，先走。”路明非加快了步頻。
三人順著繁密的人流穿過了百老匯大街，進入了一間罕有人煙的咖啡廳。路明非確認了幾遍，這個咖啡廳看上去像是某個富二代開的，連招牌都沒有。
他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明明，到底發生了什麽？”老唐不是傻子，他察覺到路明非一定發現了什麽危機，不然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卡塞爾學院，他們找過來了。”路明非低語。
“卡塞爾學院？你不就是……”老唐還沒說完就愣住，他晃過神，才想起自己是入侵卡塞爾的成員之一，現在路明非跟著自己，就說明……卡塞爾已經和路明非敵對了。
“你好，三位顧客，需要點什麽嗎？”臉上寫著“我很慵懶”的男人走了過來，手上是一支筆和一個本子，地道的美式英語。
“兩杯美式，一杯檸檬水，謝謝。”老唐回複。
“ok，稍等一下啊，生煮的沒那麽快，不過兩位老兄的價值觀挺先進的嘛。”男人朝路明非拋了個媚眼，回到吧台開始忙碌。
路明非有些傻眼，“他最後一句話什麽意思？”
“哦，就是紐約這裏最近流行一些特殊的生活方式。”老唐無所謂地說，“有部分同性戀者為了擁有孩子，會向政府申請領養，但領養孩子是需要扶養人登記的，以前登記固定一男一女的夫妻關係才行……所以這群人前段時間遊行爭取到了權益。”
“所以？”路明非的臉上寫著“請你說完”。
“他把我們當成同性戀了，把小康當作我們領養的孩子。”老唐笑容很賤，“他還把你的性別當作了女性。”
路明非的手本能的握緊了拳頭，他想了想，自己的天羽羽斬還在老唐家裏。
這時有人從店門外路過，透過玻璃牆能看到外麵有兩個人，身上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製服，但因為玻璃牆上的橫貼遮擋，路明非看不到那兩人的臉。
“低頭。”路明非低語，老唐迅速把頭低下，同時將康斯坦丁按倒了桌子下麵，康斯坦丁睜大雙眼，不明白哥哥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裏外兩方此時仿佛上演著特務大戲，歐美的劇集就是這麽演的，特務主角被官方追殺，但主角利用智慧和經驗破解危機。
店外的兩人就在門口徘徊，似乎在跟什麽人確認店鋪的地址。
路明非瞳孔流轉著莫名的微光。
“明明，會不會打起來？”老唐小心翼翼地說，“你們都會超能力，萬一打起來你記得指揮，我在地上裝死，給他們一手陰的。”
路明非翻了個白眼，“別想太多。”
他其實對卡塞爾毫無敵意，甚至有歸屬感，畢竟鬼殺隊是他在這個世界創立的第一個組織，他也沒打算完全離開卡塞爾，隻不過他需要先解決老唐和康斯坦丁的事情，這兩頭龍王他還沒想好怎麽處理，凱撒讓他放心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禰豆子也這麽說的。
“靠，凱撒沒有通風報信。”路明非想起來和凱撒的密謀，凱撒當時一臉正氣的保證，說要成為路明非在學院裏的內應，現在看來，這個驕傲的金發男孩要做掉他單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