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康斯坦丁 | 地獄（7/10）
廢墟裏，女孩和楚子航和諧的站在一起，他們眺望遠方不斷閃滅的火光，感受著地麵時不時抖動的震感，都清楚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嗎？”楚子航問。
“不是，這超出預想了。”女孩說。
“恩。”楚子航點點頭，“我相信你。”
他沒有問女孩為什麽會呼吸法，也沒有質疑女孩是否存在陰謀詭計，很簡單，他覺得女孩不會撒謊，就相信了。
“請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女孩當著楚子航的麵打通了某個電話，“喂。”
“哎哎？三無少女怎麽是你，你有遇到長腿妞嗎？她失聯了！”聲音從通訊器裏傳出來。
楚子航微微測過身，不經意的傾聽。
“沒有看到她，不過出問題了，卡塞爾學院就快沒了。”三無少女麵無表情的說，“那隻初代種現在發瘋，任務還要繼續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發瘋？諾頓？怎麽可能？拍個照給我！”
“不拍，太遠，不去。”三無少女拒絕。
“那你告訴我祂現在大概是什麽狀態。”
“我看到的是不停爆閃的光，像放煙花。”
“是君焰。”楚子航突然說，“那是君焰，祂在重複的釋放這個言靈，以每秒一次的頻率。”
三無少女看著楚子航，然後轉回視線，“是的，他說的沒錯。”
“你等等。”電話那邊說完後安靜了，過了幾分鍾，傳來急切的咆哮，“搞什麽鬼啊！那是失控狀態！龍王怎麽可能會失控啊！除非被不正當的方法喚醒……但諾頓他媽都醒了幾十年了！”
“會不會是別的龍王？”一旁的楚子航突然說。
三無少女看著楚子航，將手裏的手機遞出去，“你來說。”
幾秒後，見楚子航沒有反應，她又將手機放回耳邊，“會不會是別的龍王？”
“別的龍王？別的龍王？”電話那邊傳來囈語，然後是驚呼，“康斯坦丁！喚醒的不是諾頓，而是還在胚胎裏的康斯坦丁！該死！太離譜了！失控狀態下的龍王隨時會崩潰，趕緊逃！”
“我離祂很遠。”三無少女說。
“再遠都沒用，青銅與火之王崩潰會釋放終極言靈，它能從地圖上將你們那座城市掃平！”
“好吧，那我逃了。”三無少女掛掉電話，扭頭說，“你呢？要一起跑嗎？”
“快跑啊！”老唐痛哭流涕的拉著路明非，希望路明非能跟他一起跑。
路明非凝望著遠方那個“互乘起爆符”，是的，在他眼裏，那個龍王就是一個不斷爆炸的起爆符。靈感無時無刻都在給他反饋信息，那個龍王的情緒裏除了尋找沒有其他念頭，但在祂自爆開始，靈感就失效了，能感知到的隻有灼熱的溫度。
尋找什麽呢？尋找老唐？為什麽？難道是想殺死他？
“老唐，聽我說完接下來的話。”路明非輕聲說，“這個方向跑出去，可以看到一台布加迪跑車，鑰匙在雨刮器上麵……是我的，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
他接著說：“然後開著它跑，跑的越遠越好，最好就是回紐約。”
“明明你不跟我一起走？”老唐害怕的要死，但還是抓住路明非的手，“你別是想學韓劇那套吧，一個人往前頂然後讓我跑路？你這也太看不起我了。”
“你在想什麽？”路明非無語，“他隻是一個連環炸彈而已，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不行！”老唐深吸一口氣，“你別想瞞著我，你是不是想一個人解決它，然後保護我？我之前還以為你的吐槽是看多了電影……但現在我明白了，你從來都沒有改變，遇到什麽事都是放在心裏想，你沒把我當作兄弟。”
“老唐。”路明非低語，“你不該卷進來。”
“要死一起死啊。”老唐拉起路明非的手往前跑，“他要炸就讓他炸，我們跑我們的啊！等他炸完了再去收拾豈不美哉？”
路明非任由老唐將自己帶到車上。布加迪啟動，引擎發出轟鳴，這台數百萬的豪車快速的駛出了卡塞爾學院的大門，揚長而去。
周圍的景色瘋狂倒退，他們在盤山公路上以180公裏時速疾馳，像夜空下的閃電，也像妄圖擺脫命運的無翼鳥。
路明非看著猛踩油門的老唐，老唐的臉上全是冷汗，油門都踩冒煙了，時速表的指針越來越高，幾乎要觸及240時速。眼前這個男人是他低穀期最好的兄弟，他們在《星際爭霸》彼此歡愉，在視頻裏談天說地，路明非知道紐約哪條街哪號門戶裏住的是大白妞，也知道長腿黑妞喜歡去哪個酒吧，同時還清楚大多女孩老公下班回來的時間……這全是老唐告訴他的。
這個老唐，好色還猖狂，總是說要賺一大筆錢，然後娶十個女人回國，還要求這十個人裏……不同國家不同膚色不同種族不同罩杯。路明非當時還說如果你能娶十個，那就不用陪他苦哈哈的玩星際爭霸了。
但這個苦哈哈的普通人，卻讓一個混血種別在前麵頂著，要一起同生共死。
路明非靠在副駕駛，他借著後視鏡的餘光，看到了不斷閃滅的火星。
“老唐啊，我可是混血種，什麽同生共死啊，你隻是一個凡人，真遇到什麽事情，先死的肯定是你啊。”路明非心說，他抓緊天羽羽斬，在車輛高速行駛中一腳踹開了車門。
“明非！”老唐驚呼，但因為車速過快不敢轉移視線，隻好大喊：“你別找死啊！”
“死了就能上天堂，不怕。”路明非攀住車頂，往外露出半個身子，他已經能看到後方遠遠追來的火焰。
那尊龍王看來是打算不死不休了，就盯著老唐追……
其實路明非有想過老唐是不是擁有隱藏身份，因為那尊龍王和路鳴澤一樣都喜歡叫哥哥，但他沒從老唐身上感受到任何力量，老唐的情緒裏的反饋也很符合普通人的心理波動，而且那尊龍王動不動就原地爆炸，怎麽看也不是要善了的樣子。
“鬼咧！被那種東西殺了隻能是下地獄！”老唐慌了，“明明，求求你快坐回來，別衝動啊！”
“老唐，如果真的想幫我，就越走越遠。”路明非朝老唐露出微笑，說完後縱身一躍，身影落在消失的夜裏，留下最後的話回**在車內。
“更何況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