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新聞 | 退出
路明非在淩晨裏背著3E考試的答案，心裏感歎芬格爾不愧是留級了4年的學長。
卡塞爾3E考試的全拚是“Extraction Evaluation Exam”，意思是血統評定考試，用於鑒定混血種的龍族血統，一般需要回答出8個答案，答案的清晰度和準確度與血統階級掛鉤，像這樣的考試卡塞爾一共準備了8套，並且循環利用。
自然，路明非明天3E考試的內容，就和留級了4年的芬格爾當年考的一模一樣。
路明非拿著答案在一旁背誦，芬格爾坐在電腦麵前不知道瀏覽什麽。
差不多都背下來的時候，路明非被芬格爾的慘叫聲驚醒，那聲音簡直像是大半夜殺豬的哀嚎，穿透力十足。
“我靠，你叫什麽？”路明非大聲道。
“明非！你……居然……”芬格爾淚眼婆娑的跑到床前，“大新聞啊，我錯過了大新聞，你今天居然在自由一日做了這麽牛逼的事情，我居然不知道！”
“那個時候你喝醉了，像個死豬一樣。”路明非說。
“你怎麽不叫醒我！為啥不叫醒我啊，這樣的大新聞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芬格爾痛徹心扉。
“你沒說啊，你早說我就叫醒你了。”路明非覺得芬格爾又發神經了，低頭繼續背答案。
“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麽嗎？”芬格爾突然爬上路明非的床，靠近說道，“自由一日啊，還是卡塞爾最後一次自由一日，你名留青史啦。”
“首先，你給我下床，其次去洗個澡，你身上的味道比我在下水道抓的老鼠還臭。”路明非一腳將芬格爾踹下去。
“等等，學弟你聽我說，你真的不知道贏了這場自由一日等於什麽嗎？”芬格爾不可思議的看著路明非。
“無非就是出名而已，還有什麽？”路明非有些不耐煩。
“天啊，那可不止是名譽，自由一日獲勝的人將獲得諾頓館一年使用權，還有一輛跑車……以及不可以拒絕的表白權力。”芬格爾驚呼，“就等於卡塞爾所有的女孩都成了你的掌中之物。”
路明非呆住了，他突然明白為什麽白天那些女孩子紛紛上門找他，他還以為她們是被自己的強大征服，原來這群女人是想征服他。
“你說的諾頓館是什麽，跑車是什麽？”路明非問。
“布加迪威龍，幾百萬美元啊……諾頓館是學生會的場地，豪華龐大，這些都是你的。”芬格爾衝上去抱住路明非的腿，“大佬求帶。”
路明非一腳踢開芬格爾，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有點過於衝動了，自由一日不取消會不會更好。”
“不行不行，以後一定要跟緊學弟，學弟可是行走的新聞。”芬格爾邊起身邊呢喃。
“你在唧唧歪歪說些什麽呢？”
“學第，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新聞社社長芬格爾，以後請務必讓我跟在你身後當牛做馬，隻希望學弟有什麽新聞第一時間告訴我。”芬格爾畢恭畢敬。
“新聞社社長？”路明非頓覺不妙，他連忙拿出學校發的N96，打開桌麵的論壇app。
琳琅滿目的信息不斷刷新，此時淩晨3點多，但論壇卻很熱鬧，其中被置頂並標紅的的帖子已經有3000多條評論了。
“S級新生路明非屠殺兩大社團，卻對‘言靈·皇帝’沒有共鳴。”路明非輕聲念出了帖子的標題。
“站住。”路明非叫住躡手躡腳正要出門的芬格爾，他抓起天羽羽斬，從**翻身而下。
“學弟，我們當初飲酒作樂，抵足而眠過。”芬格爾試圖喚醒來者的友情。
“我還記得你說過你的頭很硬。”路明非皮笑肉不笑的說。
深夜，諾頓館，會議廳。
學生會全體委員出席會議，普通成員代表落座外席，在他們前方是圍起來的褐色沙發，頂部懸掛著加圖索家族的鳳凰家徽。
所有人保持沉默著，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凱撒。
凱撒麵朝壁爐，裏麵劈裏啪啦的燒著大火，火星子彈到了凱撒的臉上。
“學生會在諾頓館裏多久了。”凱撒說。
“三年了會長。”有人回答。
“這是一次慘敗，是恥辱，也是新生。”凱撒淡淡地說，“那位名叫路明非的S級說的對，我們隻是一群將戰爭當作遊戲的孩童，從來沒有明白過身為混血種，到底要做什麽，應該做些什麽。”
“會長，自由一日隻是遊戲性質的活動，誰會在遊戲裏認真對待，那個S級隻不過是仗著自己厲害進行說教。”一位資深委員起身說，“不需要被他說的話影響，我們的驕傲和榮譽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動搖，他以為他是誰？”
“以寡敵眾打敗了兩大協會的人，是幾十年來唯一的S級，是創造了除言靈以外戰鬥方式的混血種。”坐在沙發上的諾諾側目而視，“你以為他是誰？”
那名資深委員繃不住了，紅著臉坐回原位。
“我深思學生會存在的意義，它給大家帶來了榮譽和團結，但卻沒帶來使命，在和路明非的戰鬥中，我明白了何為無力……沒有堅定的意誌，甚至無法和他對視。”凱撒說，“我明白自己的弱小，但我不會認為我就這麽輸了，這一切隻是暫時的。”
“這就對了，會長從來不是那種頹廢的人。”有人附和。
“我已經租下了隔壁的“安珀館”，那將是你們以後活動的地方，等會就將這裏的東西搬過去吧。”凱撒說道。
他全程目不轉睛，一直看著壁爐裏的火焰，裏麵的木炭在火焰中時黑時紅，像是不斷抗爭死亡的生命。
有人發現了不對勁，“你們？”
凱撒說的時你們，而不是我們。
委員們都沉默了，他們看著凱撒的背影，有位黑色長發的委員站起來，“會長，您的意思時……”
“我退出學生會，往後學生會會長可以由帕西諾擔任，也可以是別人。”凱撒說。
這個消息不亞於晴天霹靂，所有人都站起來，會議室裏頓時吵雜一片，他們都不敢相信這位驕傲的領袖居然放棄了他們。
“怎麽可以！凱撒會長，沒有你的話，學生會根本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有人急道。
“我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沒人有資格擔任學會會會長的職責，古今都沒一個。”
唯一坐在位置上的諾諾側過頭看向凱撒，凱撒的臉被火光照的通紅，和壁爐裏的炭一樣時明時暗。
“看來我真的錯了。”凱撒站起來，轉過身，“以榮譽和權力構建的團體果然是脆弱的，失去我就崩塌的地方，本身就不應該存在……我是天生的領袖，生來就要指引眾人前進，但我領袖的不是犬，而是鷹！”
“大聲告訴我，你們是犬還是鷹！”凱撒大聲說。
眾人不說話了，他們看著凱撒。
“我是凱撒，必將創造曆史的人，是不亞於一切的人，我宣布退出學生會，如果學生會認為失去我就沒有存在的意義，那學生會就解散吧！”凱撒如帝王般宣布，“或者等你們明白比榮譽和權力更重要的東西是什麽時，我就會回來。”
“會長，什麽比榮譽和權力更重要？”
凱撒看向了發問的人，是那個黑色長發的委員，他說，“我也不知道，但不會是學生會現在這樣，我會找到這個東西。”
說完，凱撒從壁爐裏徒手抓起那塊黑紅交加的薪火，從會議室大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