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覆滅 | 訊息
“是啊，可好看了，尼桑打扮成女孩子比我都好看，就像花一樣。”虛幻的女孩用力點頭，“而且尼桑還起了個好好聽的藝名，我覺得尼桑以後可以去做半玉。”
“半玉？”路鳴澤一愣。
“呐呐，就是很會唱歌很會跳舞，長得還很好看的人啊。”女孩搖頭晃腦，“尼桑太好看了，一定可以的。”
“哈哈哈哈，你說的是歌姬吧。”路鳴澤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冒出來了，等他緩過來後，他才想起什麽，連忙問：“你剛剛說哥哥起了個藝名，叫什麽？”
“蝴蝶蘭！”女孩說。
“蝴蝶蘭？好俗地名字。”路鳴澤愣住了，“哪裏好聽了。”
女孩笑嘻嘻地說“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和尼桑暗戀的蟲柱有關。”
“暗戀？蟲柱？”路鳴澤抓住關鍵信息，“展開說說。”
“柱是我們鬼殺隊裏麵的大人啦，他們都是殺鬼的主力，蟲柱是很漂亮的姐姐，名字叫蝴蝶忍，尼桑一直暗戀她，但總是不敢告白，好慘的。”女孩無奈道，“更慘的是蝴蝶忍姐姐好像對感情沒興趣。”
“好像一隻狗啊。”路鳴澤邪笑。
他在這一刻終於感覺到哥哥的存在了，女孩講訴的哥哥才是他一開始認識的那個男孩，頹廢、膽小，像個被人遺棄的小狗啊。
女孩開始講訴和路明非一起生活的日常。但路鳴澤沒有認真聽，他看著女孩興奮的側臉，從女孩的眼裏看到閃爍的光，每次隻要說到哥哥，那種光芒就會放大，很亮很刺眼，讓路鳴澤都無法直視。
他想原來哥哥如今這麽殺伐果斷，這麽有男子氣概，是因為他經曆了絕望和失去，還獲得了新的愛，這個女孩和那座山上的許多人都愛著哥哥，發自內心。
其實路鳴澤早就看出來那些人都已經死去了，隻留存了執念寄托在哥哥身上，這種寄托就像父母對孩子的擔心，愛人對愛人的掛念，兄弟對兄弟的祝福一樣，超越了生命。
路鳴澤發現自己突然不討厭被人搶哥哥，因為這個女孩說起路明非的幸福模樣，不正是自己曾經想要的東西嗎……他頭腦風暴了幾分鍾，發現女孩還在滔滔不絕的單口秀。
“哎，你叫什麽來著？”路鳴澤打斷了她。
“禰豆子！”被打斷的女孩眨巴著大眼睛，“我叫禰豆子哦！不要再忘記了。”
……
太子港沿海觀景碼頭樹立起整齊的對空炮台，偌大的沿岸海灘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武裝設施，這是一個巨大的內灣形海岸，在左右岸口還布置了好幾艘十萬噸級的輪船，他們並排在左右岸口，像等待客人登場的侍者。
凱撒跨步站在燈塔的頂峰，看了眼時間，還有10分鍾就到預計時間點。
“零，目標執行完成度如何，你們需要比別人更早的完成清剿和疏散。”凱撒說。
“已完成清剿，正在疏散。”零的聲音從胸口別針型的通訊器裏傳出，“伏都教的設備怎麽處理。”
“留在原地，事後接收。”
“好的。”零關閉通訊鍵，她在直升機上看向下方有序離開的居民，這些居民在鬼殺隊和校工部的“友好”交流下和諧離場，主要是天上懸空的直升機以及雲層穿梭的戰鬥機，這兩樣大殺器讓雙方建立起良好的溝通渠道。
凱撒瞭望海的盡頭，他希望海上布置的一切都用不了，這就代表路明非與諾頓的戰鬥還沒結束，沒結束的戰鬥就會有許多結果，他現在還沒等來路明非獲勝的消息，那就不希望看見另一道身影。
鬼殺隊的其餘人員，以及各處火力點的人員也清楚，當那頭龍王出現在海上時，就代表他們的會長已經在第一線犧牲了。
這次戰爭是針對龍王的直麵戰鬥，他們是一道道牆，要不被摧毀，要不擋住敵人。
少年們緊握著發射艙的矯正把手，有人滿頭大汗的盯著海的一邊，所有人屏息以待，直到這場戰爭結束……或者開始。
“你一點都不緊張。”有人走到凱撒背後。
“是的，我並不緊張。”凱撒轉過頭，接過雪茄點燃，“戰爭哪有不死人，傳遞火種也要冒著被燙到手的覺悟，那頭龍如果出現在海岸上，那就屠了它，如果不出來，那就等待路明非的好消息。”
“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在四大君主裏也是前列，更何況它已經恢複了全盛狀態。”帕西畢恭畢敬，“家族要求你即刻返回。”
“先不說返回的事情。”凱撒冷視著鞠躬的男人，“你們是怎麽知道它恢複了全盛時期的？”
他說的是“你們”，不是“你”。
帕西緩緩閉上眼，“我們一直在監視那位君王，你應該也發現了，在那個方向的大爆炸。”
“很壯觀不是嗎？這代表大戰很激烈，並不是一邊倒。”凱撒說。
“青銅與火之王釋放了萊茵，路明非已經戰死，那位君王正在趕來。”帕西說，“一位全盛的君王，不是這座國家，也不是卡塞爾可以敵對的，家族不會允許未來的家主死在這個地方，所以你必須回去。”
“你在命令我？”凱撒寒聲說。
“不是我，是您的父親，龐貝先生，這次命令是他直接下達的。”
“我父親？那個種馬？滿腦子隻有女人的老色胚？”凱撒忍不住笑了，“他放棄管理家族多少年了，今天突然回來下個命令，是要展現他為數不多的父愛嗎？那你可以回去了……”他眼神冰冷，“我不需要別人幹預我的抉擇。”
“恕我無法認同少爺的抉擇。”帕西恭敬地說，“您是未來的王，現在還不到您親自冒險的時候，即使今天這裏的人都死光了也無所謂，隻要您還活著，您所求的鬼殺隊還可以再次建立，但您死在這裏，加圖索和世界都會失去一位王。”
“王的生死，不是通過逃避決定的。”凱撒背過身，“鬼殺隊的意誌也不是建立的，火種從柴堆裏拿出來，就不會再放回去，需要一個人一個人的傳遞，才能遍布星火……如果我死在這裏，那隻能說明我不是王，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少爺。”帕西欲言又止。
“如果我沒死在這裏，依然是王的話……”凱撒回眸，眼神凶狠，“你們是想替王決定他行走的路嗎？”
帕西沉默了，他預感到無法勸說凱撒回去，但沒想到失敗的這麽徹底。
“我是凱撒，不是加圖索·凱撒，是鬼殺隊副會長，凱撒。”凱撒拔出腰間的狄克推多，“會長死了，副會長上，副會長死了，柱們上，柱全死了，就大家一起上，所以回去告訴我那種馬老爹，讓他趕緊多生幾個，我凱撒不奉陪了。”
凱撒說完繼續看向了遠海，他的耳朵裏開始接收到了來自遙遠的怒吼聲，但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他按下通訊器的對話鍵。
“所有人，還剩2分鍾。”凱撒說。
海盡頭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在虛空中飛舞的鐮鼬不斷傳遞回恐懼的信息，凱撒明白這是來自生物最原始的壓迫感，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絕對壓製。鐮鼬們仿佛見了鬼一般，都收縮到了他身旁幾米的範圍，不願意往外探索。
“你怎麽還沒走？”凱撒回頭，帕西沉默的站在身後，像一絲不苟的護衛。
“少爺。”帕西微微鞠躬，“如果您決定留下來，那麽我也留下來，如果您要麵對死亡，那一定是我先死於您。”
凱撒略有動容，深深的看了這個加圖索鷹犬一眼。
“這可不像你啊，你居然違背家族的意誌，我一直以為你是加圖索最聽話的狗。”凱撒說，“我那老爹可不會放過你。”
“少爺，您錯了。”帕西麵不改色，“我從來都不是加圖索的人，我一直以來的使命隻有一個，就是為您服務，這點在家族中也是得到公認的。”
凱撒微微怔住，然後咧嘴展開一個笑容，他看回大海，遠方已經有巨大的生物破浪穿空。
“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吧，你是如何先死於我的。”凱撒豪邁大笑，“各位精英們！鬼殺隊的同伴們！看到前方那隻畜生沒有！它殺死了我們的領袖，現在它來了！大家都準備好了嗎，我們要……”
“複仇了！”凱撒如怒目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