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遇到你真倒黴
沈映雪又度過了平平淡淡的一天,但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過的似乎都不太平淡。
比如諸成玉,自從那天嚶嚶嚶地跑出去之後,沈映雪就沒再見過他。江寒楓也在躲著他走。
就離譜,江寒楓竟然躲著他了。
沈映雪也沒問是怎麽回事,總得給他留一點自己的空間,沈映雪也省下了很多麻煩,可以探索新一個階段的馬賽克了。
正巧簪花巷名聲大了,蘭錦和李百七跟不少門派開始來往,有很多人想求見花主,希望跟他見個麵,喝個酒,交個朋友。
蘭錦看著沈映雪最近的狀態有所恢複,心情煩悶不已,建議他出去走一走。
沈映雪正想著出去找馬賽克,當機立斷決定出發。
沈映雪再次戴上花主的易容,從房裏出來之後,就看到江寒楓在外麵偷偷看他,發現他突然出來,立刻轉身往回走。
沈映雪心裏想著江寒楓臉上的馬賽克又回來了,沒往江寒楓那邊看,順從地跟著荀炎往外走。
江寒楓反應過來,顧不得躲藏,追了過來,“你又要離開?這次去哪兒?”
沈映雪被他抓住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江寒楓的馬賽克秒變,從兩千度近視變得跟調色盤似的,一塊青一塊紫,就像被人打了一樣,不過倒是沒腫,可以看出來還是他的臉。
江寒楓發現沈映雪的表情,不自在地往旁邊撇了撇臉,隻是一想到沈映雪的記性不好,短時間不見麵,他都可能會把人忘了,如果再放他離開,那他們就真的沒戲了。
如果是幾個月前,江寒楓會乖乖回玉鼎山莊去,但是現在不行!
沈映雪用兩個身份撩動他的心弦,而且和他已經如此親近,怎麽能輕易抽身?
荀炎目光不善:“你這是要做什麽?”
沈映雪給荀炎使了個眼色,拉著江寒楓到後麵走,豈料江寒楓心情激**,一把按住沈映雪,把他推到了牆上。
“你、你做什麽……”沈映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江寒楓,留意到他們兩個的姿勢之後,還有一點小激動。
他倆雖說口頭上確定了關係,但是一點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江寒楓太正直了,跟他牽手都像是什麽關乎名節的大事,沈映雪看他這個態度,對浪漫戀愛的幻想都沒了,談戀愛本來就不是他的剛需,還是抱著大老婆花鹿鹿玩更快樂。
沒想到啊,這麽久沒見麵,江寒楓終於有了幾分血性了嗎?
就是這張臉太奇怪了,沈映雪看著都疼,係統這是在用實際行動勸他不要談戀愛嗎?
江寒楓有很多話想對沈映雪說,但是真的有機會了,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克製著複雜的心情,牢牢盯著沈映雪,片刻後才道:“跟我回玉鼎山莊。”
沈映雪搖頭:“不要。”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我在一起對不對?”江寒楓眼眶有些泛紅,但他還記得沈映雪手腕上有傷,握著他右手的動作很輕柔,隻再另一隻手上用力,控製住沈映雪的行動。
“我沒有。”
“他們都聽你的吩咐。”江寒楓說,“如果你沒有這麽想,他們怎會擅作主張?沈映雪,我看得出來,你在怕我。”
沈映雪心虛:“這幾天你也在躲著我啊。”
“我隻是想順你的意,哪知幾天過去,我仍不能放下你。”江寒楓道,“你讓貓打我也好,給我下毒也好,隻要我還活著,就會忍不住想你。”
“你是戀愛腦嗎?”沈映雪低聲吐槽了一句,接著想到前麵一句:“貓打你了?這是貓打的?還是他下的毒?”
沈映雪剛才以為他臉上的傷是馬賽克,一想到這是真的,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江寒楓見他如此在意自己,而且似乎對貓的作為一無所知,心中不忿稍緩,那股令人煎熬的鬱氣也一散而空。他像是被點醒了一般,依然維持著此時的神態和鬱氣,“難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沈映雪純良道,“上過藥了嗎?疼不疼啊?”
江寒楓繃不住了,此時的沈映雪太乖了,他根本沒辦法用嚴厲的態度對他。江寒楓鬆開按著沈映雪的手,“很疼。”
沈映雪拉著他就往花主的房間去,他記得屋裏備著很多藥,各種功效的都有。沈映雪推了幾下門沒推開,用手拍打,“開門。”
江寒楓拉住他,“門上鎖了,需要用鑰匙打開。”
沈映雪、67意到門鎖的位置,確實被一把金色的銅鎖鎖住了,“貓在裏麵。”
江寒楓搖了搖頭,就見荀炎走過來,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沈映雪對他說:“那些藥膏呢?江寒楓要用。”
荀炎沉默著看了兩人一眼,去抽屜裏拿了藥膏,“這些隻能治療外傷,沒有辦法解毒。想要解毒,還得去找貓。”
荀炎也知道?
沈映雪這才意識到,這些人趁他不注意,一直在欺負江寒楓。
所以之前江寒楓躲著他,其實是因為臉上掛了彩?還誤會了荀炎和蘭錦對他的為難,是自己授意的?
沈映雪接過來藥膏,拉著江寒楓坐下,又覺得他做的高度不太舒服,把他按到自己的美人榻上,讓他躺下。荀炎拿來清水,沈映雪給他擦了把臉,開始輕輕地上藥。
明明應該很曖昧的動作,明明受傷是可以拉近感情的事情,沈映雪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江寒楓好像一個做推拿按摩的客人,而他就是店裏的洗臉推背的技師。
怎會如此!
沈映雪一邊走神,一邊給江寒楓塗了個滿臉。江寒楓剛才好像想說話,但是因為沈映雪的動作太過不容置疑,差點把藥膏塞到他嘴裏,隻能閉上嘴巴,安心感受來自情人的溫柔愛意。
等沈映雪掏不出來藥了,控了控瓶子還是什麽都沒有,才停下來問荀炎:“還有嗎?”
荀炎:“……”
江寒楓:“……不用了,用不了這麽多。”
他臉上的傷本來就不大,沈映雪肯定很在意,所以才如此小心謹慎吧。
“真的嗎?”沈映雪還是覺得不放心。
“真的。”江寒楓點頭,從榻上坐起來,“你們這是要去哪裏?這次離開幾日?”
沈映雪也不太清楚,他疑惑地看向荀炎。
荀炎道:“我們要去京城,與其他門派的掌門主事見一麵。離開幾日尚未決定,等公子心情好些就會回來。”
荀炎對江寒楓沒什麽惡意,但是他性格冷,對沈映雪之外的事情都不上心。蘭錦看江寒楓不順眼,處處為難他,還給他下毒,趁他行動不便時毆打他,這些荀炎看在眼裏,都沒管,也沒告訴過沈映雪。
江寒楓也知道荀炎為什麽會這樣。
荀炎說等沈映雪心情好些就回來,這不就是說他現在心情不好?沈映雪心情不好的原因,自然就是因為他了。
江寒楓很無奈,明明是沈映雪先欺瞞他,他卻狠不下心來責怪沈映雪,還要反過來給他賠不是。
但是他一點不情願都沒有,隻要確定了沈映雪的心意,江寒楓就很滿足了。
“是我不好。”江寒楓說,“我向你賠罪,以後我有什麽話,一定會直說,絕不會讓你如此不安。”
沈映雪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亂亂的,他都迷糊了,呆呆“啊”了一聲。
江寒楓說:“你這次離開,不知要多久,不妨帶我一起去。荀炎終究隻有一個人,許多地方照顧不到,我去了也能保護你的安危。你想和我一起嗎?”
沈映雪點了點頭,“你先去找貓要解藥。”
江寒楓應下,不一會兒拿著劍回來了,跟他們一起離開了簪花巷。
江寒楓問道:“諸成玉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他也知道,沈映雪病得很嚴重,可能什麽主意都沒有,主要是想和荀炎商議。
明白這種心態之後,江寒楓恍然大悟,從前貓和荀炎他們,經常在花主麵前這麽交談,當時江寒楓就覺得怪怪的,還以為是花主給底下的人放權,為人寬容儒雅,才有這樣的氛圍,現在想來,都是貓和荀炎在幫沈映雪做決定!
荀炎說:“諸成玉不足為道,何必將他放在心上?若是公子願意,多他一個也無妨,若是公子煩了他,隻管將他趕走就好。”
江寒楓聽到荀炎這麽說,並不意外,隻是還是替諸成玉感到難過。
諸成玉對花主的感情,他們都看到了,那個孩子是真心把花主當父親的。從前沒有挑破的時候,相處的倒是融洽,現在兩個人卻成了這樣。
江寒楓雖然同情諸成玉,卻沒法幫他,他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解決。
沈映雪扒著窗子看了一會兒,見外麵風刮的塵土飛揚,放下了簾子,“好久沒聽到祝讓的名字了。”
“祝讓在忙著建立新的情報組織。”荀炎說,“再過兩個月就是皇上的壽誕,忠信王他們已經將禮物遞上,很快就要準備進宮。”
沈映雪“哦”了一聲。
“當今皇帝總共有六個兒子,忠信王與五皇子寧王走得最近,和其他幾個皇子關係都不太好。”荀炎簡單說了一句。
沈映雪瞬間腦補出來一大堆。
他還以為忠信王自己要謀求皇位,如果是寧王一派,那肯定還有得鬥。
不知道是不是被原主影響,沈映雪覺得那些皇室鬥爭很無聊,他不怎麽在意外界的評價,反正成王敗寇,隻要把國家治理好,讓大多數人過上好日子就可以了。何必為了一個好名聲算計來算計去,白費了這麽多條性命。
倒不如直接拿到足夠的實力,一力降十會,把他們都給打服了。
沈映雪問:“為什麽忠信王隻是郡王,不是親王?”
“他的父親和當今皇帝的父親是堂兄弟,隻是同一個祖父而已,從皇室來看,算不上嫡係,故而隻封了郡王。承襲爵位時,原該降一級,隻是他的父親有功,忠信王也為人誠懇,所以依然是郡王。”
沈映雪搞不太懂那些複雜的親戚關係,懵懂地點頭。
來到京城之後,沈映雪又住到了上次那家客棧。他的易容衝擊力很大,客棧的老板還記得他,給他安排的還是上次那間客房。
玉鼎山莊沒有參與這些事情,一直都很安靜,過來拜訪他的隻有一些江湖門派,一些上不了台麵的,都是荀炎安排手下接見了,剩下的大幫派,才是沈映雪親自出麵。
隻是他沒想到,這麽快又遇到了熟人。
八方宗的顧蓮生也找了過來,那朵蓮花突兀地出現在沈映雪的視線中,被規則的方框框在裏麵。沈映雪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穿越前的事情了,看到這朵熟悉的蓮花之後,沈映雪心中動容,看向他的神情,也帶上了幾分說不出來的複雜。
“花主。”顧蓮生給他行了一禮,“許久不見,您愈發意氣風發了。”
沈映雪每次看到他都很震驚,蓮花會移動,還會說話!
隻是這個人講話是男人的聲音,不然沈映雪可能真的有些錯亂。
顧蓮生看到花主身邊的江寒楓,冷冷地看他一眼,目光立刻移開,沒有跟他說話,仿佛不認得他一樣。
“今日花主願意賞臉過來,在下感激不盡。原該找幾個陪客,隻是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身邊也沒幾個人,故而隻請了花主過來,還請您勿怪。”
沈映雪點了點頭,“我實在沒想到,八方宗會和簪花巷來往。”
顧蓮生愕然失笑,“怎會?”
因為他們從前那麽討厭魔教,甚至顧蓮生親自過來臥底,就是為了對魔教下手,這還不足以說明嗎?
沈映雪覺得他的簪花巷發展的很成功,看看,現在的名聲多正派,和從前的魔教簡直是兩個極端。
顧蓮生發現花主話不多,態度雖然溫和,有問必答,但是每一句話都是興致缺缺。他便沒有再多拖延,吃完飯後及時結束了飯局,與花主告別離去。
隻是他不想就這麽離開,江寒楓和沈映雪的仇還沒有報。他很清楚淩雲就是沈映雪,淩雲還在簪花巷裏,不知道為什麽,被花主認作兒子。這絕對和江寒楓有關係!
江寒楓投靠了花主,花主□□起沈映雪,這兩個人時刻都能見麵,江寒楓想對沈映雪做什麽禽獸行為,都沒人可以組織。
顧蓮生也想過去簪花巷裏找人,可是簪花巷的守備太嚴了,而且八方宗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他隻能暫且推後。
如今趁著與花主見麵,總算有機會打聽沈映雪的事情了。
顧蓮生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去了江寒楓那邊,翻窗進去,想和江寒楓對峙,沒想到花主也在這裏,江寒楓竟抱著花主,正在為他更衣!
顧蓮生睜大了眼睛,抓緊手上的刀,咬牙切齒,“你……”
沈映雪發現這朵花的馬賽克又變了,變得跟上次一樣,突然有很強烈刺眼的光束迸發出來,他忍不住眯起眼睛,抬手擋了一下,把臉轉到江寒楓那邊。
江寒楓手上微微用力,沈映雪順著他的力道往前一趴,把臉埋在了江寒楓懷裏。
顧蓮生原本還能克製自己,他知道花主不好惹,不敢跟他翻臉。可是看到這裏,他怎麽還能不知道江寒楓和花主的關係!
江寒楓果然是個禽獸。
顧蓮生猛烈呼吸著,還是不太敢惹花主,他實在不想和簪花巷結仇,隻能咬著牙,“口口聲聲說愛慕沈映雪,轉眼又和別人在這裏纏綿,這就是你的愛嗎?”
江寒楓皺眉:“不要亂說。”
顧蓮生仿佛明白了什麽:“花主知道他和沈映雪是什麽關係嗎?”
沈映雪抱著江寒楓,把臉從他懷裏拿出來,眯起眼睛小心地看向顧蓮生:“誰都知道江寒楓喜歡沈映雪。”
“您既然知道,為何還會與他做這等苟且之事?”
“你是以什麽身份站在這裏,跟我說這句話的?”沈映雪問。
他以前就覺得和這朵蓮花之間有誤會,而且蓮花脾氣還不好,看著是個會家暴的種子選手,上次差點打到沈映雪,幸好他躲得快,那一拳打到了柱子上,柱子都裂了。
沈映雪抱緊了江寒楓,有點害怕這個人再次施暴。
這個動作落在顧蓮生眼中,像是挑釁一般。
他在心中冷笑,原來花主和江寒楓是一路貨色,表麵看起來道貌岸然,實際上都是不顧忌禮法綱紀的人,明知道沈映雪的身份,也要搞在一起,甚至以此為樂……
江寒楓抱著沈映雪在床邊坐下,他知道“花主”在外不能走路,蘭錦沒跟過來,荀炎不管閑事,江寒楓很輕易獲得了照顧沈映雪的權利,沒想到被顧蓮生給誤會了。
他想要解釋,可是沈映雪的瘋病似乎又犯了。他好像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花主,用花主的身份卻詰問顧蓮生,江寒楓反而不好開口了。
顧蓮生為沈映雪感到悲哀:“如果你們兩情相悅,為什麽一定要把沈映雪也牽扯進來,他是無辜的。你們何必這麽傷他?如果花主不想見他,不如把他交給我,我自會照顧好他。”
“你和沈映雪是什麽關係?”沈映雪真心實意地請教。
顧蓮生道:“我是他的朋友。”
沈映雪想了想:“我怎麽記得,當初背叛他的人裏,就有你呢?如果不是你給外麵傳遞消息,如果不是你把毒帶上山,讓庭軒下在沈映雪的水裏,他怎麽可能會連桑子塵都打不過?”
沈映雪的那段記憶太清晰了,在一眾馬賽克裏尤為突出。他說的時候,也可以說的很詳細,顧蓮生也回想起了那個時候,臉色變得蒼白。
沈映雪垂眸,不敢看他:“這就是你所謂的朋友?你想照顧沈映雪,也不想想,沈映雪是不是真的想見到你。說不定他心裏恨不得殺了你。”
顧蓮生聲音顫抖:“不會的。”
沈映雪:“嗬。”
“我見過沈映雪了,他還記得我,他心裏有我,怎麽可能會想殺我?他明明會主動來到我身邊,會衝我笑。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愛意,他……”
顧蓮生發現江寒楓看他的眼神變了,他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沈映雪的摯友自居,可是剛才他卻說,沈映雪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愛意”。
江寒楓冷冷道:“原來你也對沈映雪有那樣的心思。”
“那又如何?至少我守身如玉,除了沈映雪別無他人,我潔身自好,隻要沈映雪的心結解開,便能與他毫無芥蒂地在一起。”
沈映雪:“這不是廢話嗎?任誰心結解開了都能毫無芥蒂地在一起,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受教了。”
顧蓮生很詫異花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從前覺得花主是高人前輩,如今卻要重新打量他了。
這個年紀已經不小的男人,此刻正歪在江寒楓的懷裏,一手抱著江寒楓的腰,用一種小鳥依人的姿態,貼著他的胸膛,隻露出半張臉來。
花主講話的時候,眼睛從來不看他,注意力全都放在江寒楓的身上。
顧蓮生心裏有了一個猜測。
花主對江寒楓動了真心。
他表麵上是儒雅強大的簪花巷主人,背地裏卻是個喜歡男人,渴望被人保護的人。
這樣的花主,真的不會對沈映雪生出妒忌嗎?
江寒楓留意到顧蓮生落在沈映雪身上的目光,不悅地動了動身體,抱起沈映雪站起來,換了一個姿勢,他擋在沈映雪的身前,不準許顧蓮生再那樣看他。
江寒楓怎麽都沒想到,顧蓮生也喜歡沈映雪。
他怕顧蓮生也跟自己一樣,察覺到花主和沈映雪的相似之處。
沈映雪是他的人,江寒楓不希望再有人覬覦他。
顧蓮生笑了兩下,“有趣。”
沈映雪忍不住在腦子裏給他翻譯成詠唱調的日語:偶摩西羅伊~
顧蓮生說:“沈映雪遇到你們,實在是運氣太差了。”
沈映雪道:“他遇到你這種人才是運氣差到極點。如果沒有你和庭軒這種兩麵三刀的人,沈映雪怎麽會瘋?”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紮在了顧蓮生心裏,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給江寒楓找茬的心思也沒了,踉蹌後退兩步,扶到門框後,一刻也不想再呆,翻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