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破魂之箭

一陣密集的箭雨射向了巷子中的李清玹,並夾雜著三十六根手腕粗細的巨型弩箭,三十六根弩箭來自四麵八方,咻咻地破空之聲直刺人心。若是尋常的坎離人物麵對這種必死局麵,恐怕就會難以幸免了。

但是李清玹畢竟是坎離大成的一方高手,他自身的護身罡氣洶湧而出,他那寬廣的衣袖都鼓了起來,顯然是被李清玹一身龐大的氣機給撐了起來。李清玹麵對這種局麵,眼中閃過了一絲認真之色。

三十六根巨型弩箭先行射在了李清玹的護身罡氣上,在他周身三尺的範圍之內,湧起一陣無形的漣漪。很顯然,這一次李清玹的護身罡氣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導致他的護身罡氣都劇烈抖動起來。

隨後那一陣箭雨也射在了李清玹的護身罡氣上,讓他原本震顫的護身罡氣抖動的更加厲害了些。李清玹眼中一凜,凝神看向了身前的三十六根巨型弩箭上,隻見弩箭箭身之上刻畫著許多彎彎曲曲的符紋,與軍中的伏遠弩根本不同。

李清玹忽然想起來了素然姑姑說過的話語,據素然姑姑所說,司天台當中有一種專門對付坎離大成人物的弩箭,此箭名為破魂箭,箭身上刻畫著秘製符籙。可以射傷坎離大成的修道高人,此箭厲害非常,造價也十分昂貴。

如果有數量眾多的破魂箭放在凡俗軍隊手中,都能圍殺坎離大成的修道人物了,這也是司天台能震懾天下修道人的原因之一。隻是破魂箭雖說厲害,但是對於龍虎真人之輩倒是無用,因為龍虎真人已是半仙之體。

李清玹的眉頭微微皺起,今日若是換做尋常的坎離大成之輩在這,或許就命喪當場了,但是他畢竟不是尋常的坎離大成之輩,就算是龍虎初境的人物,他也能鬥個旗鼓相當。

巷口兩旁的眾多甲士見漫天箭雨以及那三十六根特製弩箭都不曾將巷子中間的那名年輕人傷到一絲一毫。在場甲士無不大吃一驚,他們皆是麵如土色,心中都是不寒而栗。

在場眾多甲士麵對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無不是心驚膽戰,駭然失色。但是他們並沒有慌慌退去,可見這群甲士都是百戰猛士,軍紀十分嚴明。

那位中年隊正也是麵色蒼白,呐呐的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一名剛剛來到巷口的青年校尉冷聲喝道:“都還愣著幹什麽?繼續放箭!我倒要看看,這個妖道還能堅持多久!”

在場諸位甲士如夢初醒,紛紛張弓搭箭,繼續射向了李清玹,其中那三十六根特製弩箭更是迅猛地射向了李清玹。李清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低聲說道:“就憑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還想對付於我,真是可笑至極!”

李清玹話音未落,就腳下輕輕一點,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巷子當中。等在場的諸多甲士反應過來之時,他們的中年隊正和那位年輕校尉都被李清玹擒在了手中,而那位年輕校尉更是被李清玹扇了十幾個巴掌,年輕校尉的臉龐頓時就腫成了豬頭。

眾位甲士俱是駭然失色,不敢有絲毫地輕舉妄動,生怕被眼前的這位煞神給注意到了。年輕校尉修成了兩寸內勁,放眼俗世江湖,也是位年輕的一流高手了,就算是在大唐王朝的南北禁軍當中,也是位佼佼者。

年輕校尉一向看不起這些所謂的修道之士,他認為這些修道者都是些釣名沽譽之輩,除了和那群宦官一起蒙混當今天子,著實對朝廷無有任何好處。

但他沒有想到,今日圍殺的這名年輕道人會如此厲害,就連他自身在這年輕道人麵前,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年輕校尉雖然心中萬分驚駭,仍是猛咬牙關,顫聲說道:“給我殺了此人,勿要管我!”

場中眾多甲士相視一眼,紛紛拔刀出鞘,砍向了李清玹。李清玹冷哼一聲,他周身三百六十五道穴位處忽然吹出一股氣流,氣流化作了大風、狂風,將這些甲士吹得站立不住,紛紛摔倒在地。

李清玹看了眼摔倒在地的諸多甲士,冷聲道:“你們這群粗坯軍漢,不知去為朝廷戌邊保國,卻在這裏助紂為虐,著實罪不容恕!”

這時,另一群帶刀甲士圍了上來,他們雖然不是李清玹的對手,雖然心中也是心驚膽戰,但是他們仍是拔刀出鞘,向著李清玹砍去。

李清玹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刹那間拍出了十幾掌劈空掌力,就見這一群軟軟倒地,俱是受了嚴重的內傷。李清玹身形一閃,就朝著那幾架車弩所在的位置掠去,年輕校尉倚在牆角處,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中年隊正眼中閃過一絲悔意,早知今日這種情況,他就請假避開此事了,可惜了家中的妻兒老幼,將要失去他這個頂梁柱了,想到這裏,中年隊正落寞的垂下頭去。

約麽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李清玹去而複返,牆角處的年輕校尉苦澀的說道:“你毀掉了那七八架車弩?那可是特製的車弩,單個弩車都有數千兩銀子的價值,當真是暴殄天物!”

李清玹冷冷的看了年輕校尉一眼,漠然說道:“本尊還不屑毀掉這些奇 **技巧的器械,隻是將弩車跟前的甲士全部都給定住了而已!是何人派你來的?竟敢對我下殺手?你若說出來,本尊就饒你等一命!”

年輕校尉哈哈大笑,冷聲說道:“就算你是神仙人物又如何?你永遠都別想知道幕後推手是誰了!”年輕校尉說罷,就頭顱一歪,倒地不起了,年輕校尉的七竅之內緩緩流出了一些黑色血液,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清玹皺了皺眉頭,低聲自語道:“這人竟然是個死士?不知他是哪個人物的死士?”李清玹轉身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那些甲士,就見到其中有幾個年輕力壯的甲士已經清醒了過來。

李清玹剛想問些什麽,就見那幾個張了張嘴,就要服毒自殺,李清玹眼中一凜,彈指彈出幾道無形氣勁,將那幾個甲士都給定住了。李清玹眼中閃過思索之色,他喃喃自語道:“這些甲士應該是某個世家豢養的死士,隻是我也不曾得罪過哪個世家,究竟是誰對我出手的呢?”

這些甲士身上的鐵甲和手中的刀槍劍戟,以及那些弓弩都是些做工精良的製式武器,隻是這些兵器鎧甲上麵,並沒有軍中特殊的印記。這些兵器顯然是某個大家族私下鑄造的,單從兵器上麵,並不能追查出多少線索,李清玹想到此處,頓時皺了皺眉。

就在李清玹暗暗思慮之時,遠處迅速掠來五道身影,俱是身著司天台的官吏服飾。為首之人是個中年男子,那男子遠遠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在天子腳下當街行凶,端的是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裏!”

李清玹眼神一冷,望向遠處迅速掠來的幾人,為首之人竟是他在司天台中的一個熟人,正是前段時間因為小月之事,要將他繩之以法的那個中年人。

中年人看清場中之人是李清玹的時候,頓時臉色一變,他微微對李清玹施了一禮後,便在一旁默然不語了。中年人身旁的另外四人,也都是司天台當中的官吏人員,他們也都認得李清玹。

中年人右手邊是個五十多歲的青衣老者,老者多年以前就修成了練氣巔峰境界,隻是他資質不好,一直不曾突破到坎離境界。他是五人當中,地位僅次於中年人的那個人。

青衣老者略微拱了拱手,低聲說道:“見過道玄先生,司天台曾有規矩,修道者不得在凡俗之人麵前施展神通道法,不得隨意對凡俗之人出手,但是這種規矩也不是絕對的。”

“此處的凡俗百姓都已被遷往了別處,這群甲士又是主動出手攻擊先生,根據司天台所立下的規矩,若是修道者遭到凡俗之輩的挑釁攻擊,就可以出手反擊。今日之事,怪不得先生,要怪也隻能怪罪這群甲士。”

李清玹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青衣老者見狀,則看向了地上的諸多甲士,他發現這些人隻是受了些傷,昏迷了過去而已,他頓時長出了一口氣,他顯然是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中年人及另外三位司天台之人,也是露出了輕鬆的神色,顯然他們眼前的情況並不糟糕。

中年人輕咳了一聲,恭敬地說道:“多謝道玄先生留他們一命,這些人的來曆我會派人仔細去核查的,隻是我也看不出這些甲士出自哪一方軍旅,因此核查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不過先生放心,我等會給先生一個交代的。”

李清玹不置可否,他淡淡說道:“這些甲士有可能是某個家族豢養的鐵甲死士,他們都不懼生死,口中含有毒囊,一旦他們醒來,很有可能會立即自殺,他們的首領就是服毒自盡的。”

中年人低聲說道:“多謝道玄先生提醒,我等會注意此事的,就算這些人被豢養的死士,我等也有辦法讓他們開口,我等定會給先生一個交代的。”李清玹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就看向了巷子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