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出手殺人
李清玹看著掌中的翡翠蠱,笑道:“我們收拾一下,等下就出門去。”翡翠蠱腦袋上的觸須微微點了點,就跳到了他的懷中,鑽進了他的衣服裏。他將鴉九劍斜背在身後,他又將紫菱袋和鴉九劍背在了一起。
至於悟真劍道篇、小粒金丹、百歲覆盆子草等物被他收到了袖子中,從外觀上看來,根本看不出來。李清玹照了照鏡子,整了整衣冠,隨即走出房間,他臨出門時,低聲自語道:“如果有個儲物袋就好了!”
隨即他搖了搖頭,儲物袋這種空間儲藏類寶物,也隻有龍虎境以上的大人物才會擁有,這種寶物,可遇不可求。李清玹心中將儲物袋的事情拋之腦後,隨即出了房門。
李清玹出門之後,先是去拜訪裴子羽,結果卻吃了個閉門羹。隨後他又前去拜訪司天台中的幾位真人,卻是都不曾見到一人。
李泌先生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司天台中的坎離人物,都不清楚他的蹤跡。至於令狐少監,卻是被當今天子召進了宮中。
剩下的鄭原少監和春官正孟知舟則去了城中道門大會所在之地,俱是不在司天台中。司天台總共有六位龍虎真人,除了東都洛陽的這四位人物外,其餘的兩位龍虎真人則是鎮守西京長安城。
司天台的修道人物隻掌管大唐帝國的修道之事,至於修道以外的事情卻從不過問。當然若是有修道人膽敢進宮行刺天子或是刺殺朝中大臣,司天台之人則會出手懲辦此人。
對於朝堂紛爭,司天台之人一向是抽身事外。這位剛剛修成坎離後期的道玄先生,本想找人聊聊天、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卻是吃了一肚子的閉門羹。
其實他最想找九姑娘分享自己的喜悅,畢竟在司天台中,他與九姑娘最為熟識,可惜的是,九姑娘已經在閉關修煉了。
李清玹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暗道:“我原本以為司天台的幾位龍虎真人派人護我周全,並讓我在司天台中暫住,而且送我許多珍貴的溫補藥品,他們應該是十分看重於我。然而並不是像我想的那樣。”
他輕輕搖了搖頭,卻不怎麽在意此事,至於這次欠下司天台不小的人情,以後還上就是了。然而九姑娘對他的幫助甚大,沒有九姑娘的幫忙,他還不知何時才能修成劍丸。
當然裴閣老、崔刺史、越國公李峘、柳禦史等人對他的幫助也是非常大,這麽多人情,以後都要一一還上,否則會對他的修道之路造成影響。
李清玹心中閃過諸般念頭後,就朝著司天台的官衙大門去。他與司天台中的其他人並不熟識,也無任何交集,就算是那位心術不正的田猛,他也隻是見過兩三回而已。
而且田猛因為九姑娘的緣故,還對他抱有一些敵意,隻是他並不放在心上而已。他想起這幾日以來,他一直呆在房間中,好幾天不曾出門了,因此就準備出去透透氣。
李清玹步伐輕快,走過長長曲曲的廊道,一路看盡雕梁畫棟,還有那假山小亭,三丈見方的池塘,翠瓦紅牆,盡顯大方典雅之態,卻又不顯奢華。
李清玹也算見過了諸多名園府邸,比如姑蘇城的崔宅盡顯江南水鄉特色;長安城的裴相府則是古樸大氣;洛陽城西的郡王府又是奢華貴氣之中帶有一絲清幽寂靜之意。
至於他眼前的這座司天台府衙,雖說也是頗為不錯,卻也入不了他的法眼了,但是此中人物,卻是讓他另眼相看。一路之上,司天台的許多人物見到他,都是紛紛施禮。
李清玹見狀也是抱拳還禮,司天台中倒是無人阻他離開。他的長相早已被畫成圖,傳遍了整個司天台,因此司天台之人俱都認識了這位鼎鼎大名的道玄先生。
約有一柱香的時間,李清玹來到了司天台府衙的府門處,而府門之外的情景,卻讓他有些目瞪口呆。 府門外躺著一人,伏麵朝下,背上血跡斑斑,看其打扮,應是司天台的普通護衛,不過此人已經慘遭不測。
府門之外的街道上,站著一人,是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黑臉大漢,約有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黑臉大漢大聲嚷嚷道:“你們不要小瞧本大爺,本大爺可是武道大宗師,快讓你們的監正大人前來來接我,我要投靠你們司天台!”
竟然有人膽敢在司天台的府門前鬧事?莫非是此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還是說無知者無畏?
李清玹看了這黑臉大漢一眼,發現他並不是武道大宗師,不過也相差不遠了,這人約有八寸兩分的內勁修為,以這人的實力,在俗世江湖上也算是一方豪雄了。
隻不過但凡無知無能之輩,必狂妄自大!這人有點功夫,就敢鋌而走險,濫殺無辜!
李清玹看了看地上那個屍首,顯然這名護衛是被黑臉大漢所殺。而司天台府門處的這八九名護衛,隻是將這黑臉大漢團團圍住,卻並沒有上前擒拿此人,顯然他們有所顧忌。
他們大多都是一兩寸的內勁修為,如果他們上前對付黑臉大漢,顯然會付出一些傷亡,他們身後雖然有幾名修道人,但那些修道人都隻是初成真氣而已,他們也不是那名黑臉大漢的對手。
這時,有一位三十來歲的修道人,對著他身邊的一位年輕道人低聲耳語了一番,然後那名年輕道人就快步走入了司天台的府衙中。
那位三十來歲的修道人看著被圍在中央的黑臉大漢,著實有些惱火,若非是他修為不夠,他早就將這黑臉大漢拿下了,此人膽敢在天子腳下殺人,簡直是不把大唐帝國的律法放在眼裏!
他越想越氣,恨不得直接將黑臉大漢就地正法,他畢竟修道多年,養氣的功夫還是有一些的,他低聲自語道:“莫生氣,莫生氣,為了一個番邦蠻子生氣不值當的,回頭將這蠻子拿下之後,再好好讓他認識認識冒犯大唐天威的後果!”
這位三十來歲的修道人並沒看到身後的李清玹,他的喃喃自語,一字不差的落入李清玹的耳中。
李清玹聽到這些後,挑了挑眉,他看著那名黑臉大漢,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黑臉大漢見這些人隻是將他團團圍住,卻不搭理他,頓時有些急眼了。
黑臉大漢頓時嚷嚷道:“你們這些雜碎,圍著大爺幹什麽?還不趕快讓你們的監正李泌出來,好將我請進去?大爺我餓了,抓緊給我上桌好酒好菜,大爺我隻喝劍南燒春,別的酒大爺喝不慣。”
李清玹聞聽此言,更是覺得此人不僅狂妄自大,還見識淺薄,此人隻仗著自己的那點微末本領,就自認為自己高人一等。李清玹微微皺眉,他正在考慮是否出手拿下此人。
就在李清玹猶豫不決之時,適才進去尋人的那位年輕道人匆匆忙忙的快步走來。那名三十來歲的修道人見到此人,連忙低聲問道:“見到諸位大人了麽?他們如何說的?”
那名年輕道人臉色複雜,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清玹,低聲說道:“師兄,我還沒見到那幾名大人,就碰到了長源先生。”李泌,字長源,司天台監正大人,官居三品。司天台之人都尊稱他為長源先生。
那三十來歲的修道人神色一動,低聲問道:“先生他怎麽說的?”年輕道人又看了一眼遠處的李清玹,才低聲說道:“先生他說,將此事交給道玄先生處理,讓我們全全配合。”
那三十來歲的修道人微微一怔,他心中雖知曉李清玹不是司天台的人,但他知道司天台的諸位真人都十分看重道玄先生,因此他也沒有絲毫不快。
他快步走到李清玹跟前,對李清玹施了一禮,低聲說道:“在下道號無為子,見過道玄先生,剛才俗事纏身,不曾過來給您見禮,還望道玄先生莫要怪罪。”
李清玹回了一禮,淡淡說道:“道兄不必多禮,在下不是那種繁文縟節之人。”有八寸兩分的內勁修為,雖不是武道大宗師,卻也是凡俗中的武學高手。這廝從南詔入四川,又從四川入關中,最後來到洛陽城。光是這廝倒不算
無為子低聲說道:“那廝並非我大唐王朝之人,而是南詔國之人,此人麻煩,但這廝身後卻有人指使於他。”
李清玹淡淡道:“他受何人指使?”“這廝是受了一位中年修士的指使,這名中年修士有坎離圓滿的修為。”
無為子頓了頓,說道:“這廝並不知道那中年人是位坎離修士,他原本是南詔國中的綠林人物,因他殺了南詔國通海都督的侄子,所以不得不逃亡於我大唐王朝來,他認為自己本領非凡,又聽說司天台頗受當今天子重視,因此前來投奔。”
李清玹呀然道:“此人不知道司天台是幹什麽的麽?”無為子搖了搖頭,道:“這廝不知修道之事,他是受了南詔國那名坎離修士的指點,才前來尋找司天台所在,這廝我等還不放在眼裏,而那名中年修士,我等卻不能不在意了。”
無為子又道;“那名中年修士既然指點這廝前來司天台投靠,也就是有意為之,那中年修士用這廝做了個試探,他想探明司天台是否容許外人投靠,因為牽扯到了坎離圓滿之輩,所以我等不好自作主張。”
李清玹聽到這裏,淡淡的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名中年人雖是坎離圓滿之輩,畢竟他是南詔國之人,就算他來投靠司天台,也不可重用於他,反而還要小心他的反叛,畢竟南詔國曾屢屢背叛於我大唐王朝。”
李清玹頓了頓,道:“天寶年間,南詔國屠戮了無數的大唐將士,與我們結下了仇怨,而且吐蕃冊帝國封南詔國國主閣邏鳳‘讚普鍾’,我們怎麽能放心那名中年修士的投靠呢?”
無為子點了點頭,恭敬地問道:“道玄先生,那眼前的這個黑臉漢怎麽處理?”李清玹笑了笑,朗聲道:“至於這個黑臉漢,就先廢了他的武功罷!好好給他個教訓!”
那名黑臉大漢聞言暴怒,大聲怒吼道:“你這小白臉竟然在這大言不慚?我不過殺了一個武功平平的廢物,你就要廢了本大爺的武功?本大爺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黑臉大漢怒吼罷,就驟然發難,他連連打傷了幾名司天台的普通侍衛,猛然越出了包圍圈,朝著李清玹急撲而去。黑臉大漢一式‘黑虎掏心’,就朝著李清玹的胸口打去,他的拳風猛烈,呼呼炸響,氣勢駭人!
其他護衛見狀,俱都退到一旁,他們都知道這位道玄先生是位非凡人物,而那名黑臉漢竟然不自量力的去挑戰道玄先生,他們覺得此人完了。果不其然,黑臉漢還沒撲到李清玹身旁,就痛呼一聲,摔倒在地上。
眾位護衛俱是目瞪口呆,他們雖然知道李清玹是位非凡人物,但他們也不知道李清玹究竟有多厲害,他們這麽多人眼睛都沒眨一下,竟然都沒看清李清玹是怎麽製服於這個黑臉大漢的。
原來這黑臉大漢乃是給李清玹用“隔空點穴”的功夫點倒的,那個黑臉大漢撲向李清玹時,被李清玹用的無形罡氣所傷。
無形罡氣射進了那黑臉大漢的“氣海穴”,這一下就將黑臉大漢的武功給廢掉了,因此黑臉大漢痛呼一聲,摔倒在地。李清玹輕咳了一聲,淡淡道:“將此人拿下,送於你們的主事人那裏,讓他們自行定奪此事吧!”
眾位護衛這才緩過神來,急忙上前將那黑臉大漢捆綁起來。黑臉大漢不敢相信自己的武功被廢,因此神情十分恍惚。
直到他被眾護衛捆綁起來之後,他才猛然驚醒,他大聲怒喝道:“我日你仙人板板,你個喪盡天良的小白臉,竟然將本大爺的武功廢了,你這個天殺的小白臉,我咒你全家死光光!你也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李清玹聞言,心中惱怒,他麵色冷如寒霜,冷冷地說道:“你這廝先是殺了司天台的護衛,已經是罪不可赦!現在又辱及我的家人,你給我去死吧!”隨即李清玹手指一彈,一股無形罡氣射穿了黑臉大漢的胸口,黑臉大漢登時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