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傷了長齡謝商絕不饒(一更)

“你應該查過吧,她的弟弟溫招陽殺過人。”

楚官林給謝商的資料裏有記載。溫招陽案子的受害者是個男孩,十八歲,姓傅。

傅影的身份謝商之前也查過,履曆很幹淨,幹淨得像精心準備的,大概率是假的,或許姓是真的。

十二點整開席,一共擺了八桌,裏麵四桌,外麵四桌。

謝商是唯一一個坐在了關慕生那一桌的小輩,關慕生親自叫過去的。謝家的這棵歹筍呢,雖然很多人對他持不認同態度,但他素來很得文人老頭們的偏愛。

用餐期間,謝商的手機振動了,他沒有接。

那邊掛斷之後,屏幕上有消息彈出,是錢周周發過來的。

謝商看完,倒了一杯酒。

“關爺爺。”他致歉,“抱歉,我臨時有事,要先行離席。”

旁邊的謝景先不悅道:“什麽事非得你去?長輩還在,手頭的事都先擱一擱,等吃完飯再說。”

關慕生沒謝景先那麽多規矩,和藹地問謝商:“很重要的事?”

“嗯,得去一趟。”

關慕生擺擺手:“去吧,別耽誤了正事。”

“我敬您,您隨意。”

謝商把酒喝完,隨後起身離席。

穀易歡坐在外麵的賓客席上,看見謝商出來,立馬探頭問:“去哪啊四哥?”

謝商沒理他,找到關家請來的酒店工作人員,詢問是否可以幫忙代駕。

“可以的,謝先生。”

二十分鍾之前,如意當鋪來了一位“退貨”的客人。

看外表,六十上下,他進來先問:“這裏就是如意當鋪?”

錢周周在整理資料,張小明接待的。

“是的,先生。”張小明待客禮貌,“請問您要當什麽?”

“我來贖東西。”對方往櫃台放了一張卡,“這卡裏有兩萬塊,把我家的燭台還給我。”

他不是來當東西的,是來贖東西的。

張小明耐心解釋:“不好意思先生,如意當鋪不接受贖回。”櫃台

客人一聽,火氣很大:“強買強賣是吧?”

張小明從位子上起身,把櫃台上麵的玻璃窗打開,他生得人高馬大的,但秀氣的臉就巴掌大:“先生貴姓?”

“姓陳。”

大名陳福貴。

張小明仔細打量陳福貴的臉:“陳先生,你好像沒有來我們當鋪當過東西。”

“我兒子當的。”

“您兒子是?”

“陳春山。”陳福貴說,“上個月十八號,他在你們這裏當了一對燭台。”

張小明記得,燭台是他找人鑒定評估的。

他從桌上的文件堆裏找出陳春山的單子:“是這樣的陳先生,我們當鋪在接受典當之前,都會告知客人,當鋪不接受贖回,都是死當。客人同意並簽字,才能典當成功。陳春山先生在典當燭台之前,是知道當鋪規定的。”張小明把典當單子展示給陳福貴看,“您看,這是他本人的簽字。”

陳福貴搶過去,往地上一扔。

他一個字都不看。

“我不管,我兒子就是被你們忽悠的,今天你們要是不把東西還回來了,我就去市場監管局投訴你們。”

張小明從良之前是催債的,什麽老賴沒見過。

他摸摸脖子上的紋身:“那您去吧。”

陳福貴擼起袖子,一臉凶相:“好啊,死皮賴臉是吧?”

誰死皮賴臉了?

張小明的耐心就到這了,再激就要手癢了。

錢周周把手頭的事先放下,撿起地上的典當單子:“陳先生,首先我們當鋪的所有手續都是合理合法的,不存在強買強賣。其次,這上麵寫明了當金,您兒子在我們當鋪典當所得款不是兩萬,是二十萬。”

“你什麽意思?什麽二十萬?”

你被你兒子騙了。

陳福貴反應過來,嗓門瞬間拔高:“你們現在要二十萬?”

錢周周重申:“我們不接受贖回。”

陳福貴踹了一腳櫃台,惡霸似的,高聲嚷嚷:“你們這不是強盜嗎?你們老板是誰?把你們老板叫出來!”

“我們老板不在店裏。”

陳福貴蠻橫不講理,目光要吃人,撂下狠話:“今天你們要是不把燭台還回來,我就砸了你們當鋪!”

溫長齡聞聲出來。

“怎麽了?”

她原本在院子裏幫謝商澆花。

“你是老板?”陳福貴不管三七二十一,衝溫長齡喊,“把我家的東西還我。”

那對燭台是陳福貴家的傳家寶,被他兒子偷出來賣的,他怎麽著都要討回去。

溫長齡說:“我不是老板。”

“你從後麵院子出來,不是老板是誰?”陳福貴認定了是店大欺客,沒有耐心慢慢磨,上前一把拽住溫長齡,“你們就是想耍賴,想私吞我家的傳家寶。”

溫長齡皺了皺眉,眼裏有一閃而過的嫌惡跟不耐煩:“這位先生,請你鬆手。”

“你先把東西還我!”

張小明和錢周周見狀趕緊從櫃台出來。

錢周周怒道:“你再這樣我們報警了。”

聽到要報警,陳福貴瞬間怒氣飆升,用力推了一把。

溫長齡往後趔趄,後腰結結實實地撞上了桌角。桌上的花瓶應聲落地,頓時四分五裂。

錢周周傻眼了,那個花瓶……

溫長齡扶著桌子站正,麵無表情:“報警吧。”

陳福貴衝上去要打人,被張小明架住了。

錢周周先報了警,之後再給謝商打了通電話,謝商沒接,她就又發了條消息,把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重點說了一下溫長齡也在。

大概二十來分鍾,民警來了。陳春山也來了,他睜著眼說瞎話,說自己不知情,是被騙的,演出一副受害人的姿態。

隨便扯吧,反正當鋪都存有錄像,嘴越硬死得越快。錢周周看向門口:“老板。”

謝商來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誰摔的?”

錢周周指陳福貴:“他。”

陳福貴狡辯,說是張小明先動的手。

謝商徑直走向溫長齡:“你先回去,我來處理。”

“嗯。”

她起身離開。

民警過來協調,本著能少一事是一事的原則,和稀泥:“規矩是可以變通的嘛,做生意和氣生財最重要,陳先生也承諾了,他可以寫欠條。”

溫長齡揉了一下腰。

謝商注意到了,上前拉住她,掌心輕輕覆在她後腰上:“怎麽了?”

“撞到了。”

溫長齡說完,錢周周適當補充:“他推的。”她指陳福貴。

民警上前去教育陳福貴,說怎麽能動手推人,說有問題就好好調解,不能動粗。

陳福貴說他不是故意的。

“去我房間等我。”謝商和溫長齡說完,轉過身去,臉色冷下來:“不用調解,直接立案。”

民警說:“立案不至於吧?”

陳家父子應該不知道,如意當鋪的老板是學什麽出來的。

“他摔的這個花瓶應該夠他坐五年牢。”

腰傷了怎麽辦?當然是揉了。

謝星星,你的福氣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