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被帶走(二更)

陳經理看向溫長齡:“這是謝先生點給溫小姐的。”

“誰?”

陳經理沒有回答齊女士的問題,對溫長齡點頭示意後就走了。

齊女士很不悅,質問溫長齡:“誰是謝先生?”

溫長齡下意識抬頭,環顧四周:“我的鄰居。”

“你們是什麽關係?他還給你點茶點。”

林生小院太大了,溫長齡沒有看到謝商,她心不在焉地回答齊女士:“鄰裏關係。”

齊女士想發作,但沒有合適的由頭。她把茶點全都堆到自己兒子麵前,然後才繼續剛剛說的:“以後你要是和我家俊俊結婚了,就把工作辭了,反正你也沒有多少工資,護士這行要值夜班,你上班不好照顧俊俊。我們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內,俊俊是律師,不能做家務,家裏的事要你來做。俊俊胃不好,每天要吃四餐。他的衣服不能用洗衣機,必須手洗,早上六點要給他燙襯衫,晚上——”

齊女士正說到要緊處,陳經理又來了。

“晚甘霖,漏南春。”

這次是兩壺茶。

齊女士再次被打攪,頓時火氣上頭:“又是那位謝先生送的?”

陳經理微笑,情緒穩定:“是的,謝先生說晚甘霖和七巧燈盞糕很配,漏南春和糖蒸酥酪更搭,什麽樣的茶就應該配什麽樣的點心,不然就是焚琴煮鶴,牛嚼牡丹。”陳經理慈父一般得看著溫長齡,“溫小姐可以嚐嚐。”

溫小姐還沒說話,齊女士拍桌子站起來:“伱說誰是牛?”

陳經理很無辜:“我有說誰是牛嗎?”

“你——”

很多人在看,陶俊拉住齊女士。

齊女士忍著火氣坐下,狠狠瞪著溫長齡:“那位謝先生什麽意思?你跟他到底什麽關係?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怎麽還好意思來相親。”

陳經理還沒走呢。

“溫小姐。”陳經理還有句話要傳達,“謝先生說他不趕時間,您和朋友可以慢慢聊,他在外麵等您一起回去。”

溫長齡望向門口,沒看見謝商。

“不聊了。”她不想再待了,指了指被齊女士推到陶俊麵前的四碟點心,“這些可以幫我打包嗎?”

“可以的。”

陳經理叫人送來打包盒。

溫長齡拿起包,轉身時,包帶勾住了茶壺。

熱茶灑出,齊女士啊了一聲。

兩條腿,這下對稱了。

溫長齡感到很抱歉;“對不起啊。”她露出可惜的神情,對陳經理說,“茶就不打包了。”

晚甘霖全灑了,齊女士的裙子全是茶色,她氣得簡直要跳起來,但腿疼得一時起不來,眼神恨不得吃了溫長齡。

“你故意的!”

溫長齡很老實:“是的。”

“你——”

齊女士扶著後頸,眼白外翻,好像要昏過去。

陶俊趕緊給齊女士拍背順氣。

茶點已經打包好了,溫長齡提在手上,和陳經理道謝,走之前還有句話要說:“陶先生,我真誠地建議你,下次相親不要帶著你的母親,她的麵相,”她看了一眼富態的齊女士,然後用一本正經的、神棍的語氣說,“會影響你的桃花運和財運。”

齊女士七竅生煙:“你個小賤——”

溫長齡把助聽器拿下來了,然後全世界都安靜了。

齊女士在後麵不停地罵罵咧咧。

溫長齡走出大門。

謝商的車停在對麵,他站在車門旁邊。帝都的五月,天說變就變,烏雲籠罩,天邊陰陰沉沉,大風刮過,把謝商的頭發吹得有點亂。滿大街找不到第二個白金色的發色,好多人都在看他。他抬起頭,看見了溫長齡。

“走吧。”

溫長齡會唇語。

“好。”

小院裏的說書先生從《鏡花緣》說到了《恒女傳》。《恒女傳》講的是一個狀元郎被孤女騙得丟官身死的故事。

齊女士氣不過,還要追出去罵。

陶俊從玻璃窗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問陳經理:“請問謝先生是哪個謝?”

陳經理是個人精:“花間堂謝家。”

ke律所創始人的那個謝。

“媽,別罵了。”

齊女士還在罵:“你還護著她?你是不是信那小賤蹄子的話了?”

“謝先生是我律所的少東家。”陶俊有幸見過一次。

齊女士頓時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