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心未老先衰

G林淺視線向上,對上顧硯辭陰鬱暗沉的墨眸。

他咬牙切齒地發狠,一舉一動,帶著毀天滅地躁動。

林淺知道,她偷聽隔壁的呢喃聲,顧硯辭心生誤會。

誤會她餘情未了,還惦記著顧晉深。

嗬,男人的占有欲,何其強烈。

顧晉深不愛她,卻受不了她移情別戀。

顧硯辭不愛她,卻受不了她“心有所屬”。

林淺走神,顧硯辭怒氣加劇,“一個變心劈腿的下頭男,你現在還念念不忘惦記著,沒出息,你八輩子沒見過男人?”

林淺嘴唇微抿,嘖,動不動罵她,跟顧晉深有得一拚。

不過,素質甩顧晉深幾百條街,至少沒罵出“下賤胚子”類粗俗字眼。

“你知道嗎?四年前,他明知道……”

顧硯辭正要揭露顧晉深卑劣的行徑,話說半句,林淺細長的手臂,摟住他的脖頸,桃花眸半睜半閉,嬌媚嚶嚀:“誰說我惦記他?我心裏眼裏,隻有器~大,活~好,顏值高的顧總。”

最後一句,略顯粗俗,卻正正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

顧硯辭眼底的陰鬱消散,眉宇間氤氳起曖昧暗欲,渾話張口就來,“隻是心裏眼裏嗎,**裏沒有?”

林淺麵紅耳赤,她扭捏著向床頭移動,恨不得鑽進床頭儲物櫃。

顧硯辭握住她的腳腕,拉回她,全力以赴衝鋒,說話越發的放肆,“上了我的床,別想臨陣脫逃。”

突然間大受刺激,林淺脖頸後仰,甜膩哼唧衝口而出……

中場休息,林淺背靠床頭,雙手捧著水杯,飲牛乳茶,滋潤嘶啞幹燥喉嚨。

顧硯辭坐在她的身邊,修長手指隨意把玩她小巧瑩潤的耳垂,“剛才叫的那麽歡,怕他聽不見?”

林淺想起顧晉深當著她的麵,撫摸親吻吳婧婧的畫麵,眼皮一掀說:“你想他聽見,我自然要遵從你意,讓他清清楚楚的聽見。”

“想不想玩點更刺激的?”顧硯辭突然拿起手機,翻到顧晉深的號碼,撥號。

林淺雙眼大睜,顧硯辭要幹嘛,叫顧晉深來這裏,現場觀戰?

隔壁響起手機鈴聲,顧晉深大概醉迷糊了,手機響了七八分鍾,他終於接聽。

顧硯辭打開免提,顧晉深含糊不清的聲音,傳出喇叭,“小叔,這麽晚了,你有事嗎?”

顧硯辭直截了當地說:“助興用的**用完了,你去專賣店買兩盒。”

“噗——”

林淺啞然失笑,熊貓點外賣,顧硯辭,你筍到家了。

顧晉深不甚情願拒絕:“太晚了,我喝醉了不能開車,你另叫他人好嗎。”

顧硯辭的語氣,陡然冷硬,夾雜不容置喙壓迫感:“不能開車,你不會走路去?”

顧晉深沉默幾秒,找了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回絕說,“大晚上的,我醉的暈乎乎,一個人出門,容易出事。”

顧硯辭冷哼:“你出事那是你的事。”

顧晉深:“……”

他終究是不敢違抗顧硯辭,沉默幾十秒後,他無可奈何的答應:“好吧,我去。”

顧硯辭沒心沒肺催促:“快點,我等不及。”

他的身邊,林淺縮在被窩裏,右手捂嘴偷笑。

她能想象,顧晉深此時此刻的鬱悶心境,那個校長譏諷學生的紮心段子,應該改成:今天不努力,明天你女神,跟你情敵嗯嗯呀呀用的**,就是你買的。

聽到顧晉深關門出屋的腳步聲,林淺滾進顧硯辭懷裏,大感興趣問:“言聽計從,他怕你?”

顧硯辭眸光微閃,據實相告說:“我一個電話,就能解除他宇寰分部總經理的職位,甚至於,我將他逐出顧家,沒人敢說個不字。”

林淺清灩晶瑩的眼珠,忽左忽右轉動,心裏陡然生出個念頭,他逼顧晉深娶吳婧婧為妻,隻能結不能離,顧晉深大概也得……乖乖執行。

一個小時後,顧晉深回家,他敲敲門,禮貌恭敬地說:“小叔,你要的東西,我買回來了。”

正趴在林淺身上,深耕細作的顧硯辭,淡漠回應他,“放那,你該幹嘛幹嘛。”

門外,顧晉深手提購物袋,一動不動站著。

他總覺得,那嬌嬌媚媚女聲,有種莫名熟悉感,像是……

腦子裏剛剛升起那個念頭,顧晉深忙不迭打消。

不會的,小叔挑女人,眼光甚高。出身卑微,蹲過監獄,還是個二手貨的她,小叔看都不帶看。

……

黎明時分,顧硯辭鳴金收兵,放開林淺。

一晚上沒睡,林淺精疲力盡。

顧硯辭剛剛抽身,她即刻熟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顧硯辭聲音,“中午了,要吃午餐嗎?”

林淺很餓,她說了句要吃,想要起床,翻了個身又睡著。

看她困的眼睛睜不開,顧硯辭不再言語。

他換上西裝革履正裝,下樓,剛到餐廳門口,他聽到顧晉深懇求聲,“奶奶,你就開開金口,叫小叔出手。他權力那麽大,撤下熱搜,也就一句話的事。”

顧硯辭神色一凜,步履沉穩地走進餐廳,冷言冷語問:“什麽事要我出手?”

原本吊兒郎當,坐在沙發裏的顧晉深,乍見氣場冷厲肅殺的顧硯辭,他趕緊規規矩矩坐正身子,緊張到大氣不敢喘。

“他呀,他說他那個女朋友……”

甄苒轉述顧晉深所說,剛說了個開頭,顧硯辭麵露厭煩,“他交往的阿貓阿狗,鬧出的破事,我沒興趣聽,更沒興趣管。”

一句“阿貓阿狗”顯出十足的輕蔑,既歧視吳婧婧,更歧視顧晉深。

顧晉深尷尬又難堪,他再次向甄苒求助,“奶奶,看在她送你大牌香水份上,你就幫她一回。”

“嗬嗬!”顧硯辭嗤笑,嗓音冷蔑譏諷,“一點小事,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求人幫忙,顧晉深,你是不知道臉麵二字怎麽寫嗎?”

直言不諱侮辱,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偏偏,顧晉深受製於人,不敢反駁,更不敢還嘴。

吳婧婧打來電話,氣急敗壞嚷嚷:“我的熱搜,還掛在微博上,我算是看清楚了,你窩囊!你沒用!什麽顧家小少爺,你充其量是個紈絝子弟!”

前一秒被小叔諷刺,後一秒被吳婧婧羞辱侮辱,顧晉深火冒三丈。

顧硯辭在此,顧晉深不敢大發雷霆發作,他隻能默不作聲的掛斷電話,倒進沙發裏生悶氣。

顧硯辭在餐桌邊落座,保姆立即送上擺盤精致的西餐。

他慢條斯理地進食,甄苒大大咧咧問:“你媳婦呢?被你搞得起不來?”

顧硯辭放下餐刀餐叉,眉心微微動了動,“咱母子之間說這些,合適嗎?”

身為過來人的甄苒,衝口而出說:“有啥不合適的,該說的我必須說。保姆說,洗衣機裏,丟了三條床單,我知道你單身三十年,憋壞了。突然間開葷,管不住那玩意兒。可話說回來,凡事得有個節製,天天往死裏嗨,當心未老先衰!”

光天化日,甄苒肆無忌憚,啥啥都說,保姆目瞪口呆。

顧硯辭若置身事外般坐在那,神色淡漠如常。她說任她說,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躺在沙發裏,生著悶氣的顧晉深,聽到“三條床單”,再聯想起昨晚聽到的耳熟嬌哼,胸腔內頃刻翻湧起無名燥火。

待顧硯辭吃完午餐上樓,顧晉深拉住甄苒問:“小叔昨晚帶回家那個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