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傅寒聿你不要欺人太甚

噓傅寒聿的手,放在了唇上。

剛剛準備要徹身回去。

她突然就抱住了他的胳膊,當做是抱枕似的,還用臉蹭了蹭。

傅寒聿身子僵了一下,嚐試著抽了一下手。

她抱的很結實。

他想要抽出手,看她睡的香甜,又怕把她弄醒,隻能保持著這個姿勢。

黑暗中。

一直沒睡著的宋行霽,把一切都盡收眼底,握了握拳,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臭丫頭。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抱著的是個什麽東西。

那個死殘廢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他就不知道把手抽出來嗎?

一夜無話。

有的人睡的香甜。

有的人一夜未眠。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被衝垮的路才修好。

到了下午的時候,第一期節目就錄製結束了。

陳導看著一個個離開的嘉賓,很是惋惜,昨天晚上出事的時候,所有的拍攝設備,在那一波信號幹擾中,都炸裂壞掉了。

進村之後所有的鏡頭,都沒有了。

攝影師仔仔細細的檢查了攝像機,和航拍飛機,無一例外,都報廢了。

這些設備錢不錢的不說。

關鍵是裏頭的內容值錢啊,要是播出去,收視率肯定會爆一波。

最後走的。

是季凜跟宋餘。

宋餘是把桌子給做好了,給村裏送木頭的阿姨送過去,才離開。

季凜拎著行李箱。

宋餘一手牽著一個孩子。

到了路口的時候。

季凜把一個大行李箱給她,認真的叮囑:“防人之心不可無,注意安全。”

“知道了。”宋餘對著他笑笑:“凜哥你也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嗯。”季凜點了點頭,站在原地。

宋澤跟傅洵對著他揮手告別。

傅洵興奮的小臉都有點泛紅,指著不遠處的路口,道:“宋澤,三叔來了。”

魚兒阿姨跟宋澤,接受了他的邀請,要去他家裏玩兩天。

季凜也看到了上山的路口處,坐在輪椅上的那個男人,掃了他一眼之後,又喊住了宋餘,壓低了聲音:“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不要被他騙了。”

宋餘都樂了,道:“凜哥,我是那麽容易就被人騙的?”

季凜想想也是,她騙別人還差不多。

“走了。”宋餘對著他揮揮手,拉著行李喊兩個小家夥:“慢點跑,別跌倒了。”

倆小家夥就停了下來,又呼哧呼哧跑回來,搶過她的行李,一人一邊,跑著往上拉。

季凜看著他們越走越遠。

轉身準備離開。

誰知道這個時候,身邊突然跳出來一個人。

是宋行霽。

他這會兒,盯著輪椅上的男人看,目光能殺人的話,他早把人殺死一百遍了。

季凜轉頭看他。

宋行霽咬啐了一口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姓季的,她去找那個男人了,你就不管管?”

季凜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宋老師,魚兒不是小孩子,她做什麽事情,都有她自己的考量。”

宋行霽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季凜,你不是她哥嗎?她跟一個殘廢在一起,你開心啊!”

那男人,他是個殘廢!

他沒要求她非得找什麽樣的男人。

就算那個讓人討厭的開大車的男人,他現在都覺得還行,至少手腳是齊全的。

可殘廢不行!

“我認識魚兒有五年了,我勸你一句,想要讓她認你這個哥哥,就別對她做的事情指手畫腳。”季凜說完。

轉身就走。

宋家的人,對她是什麽態度。

他從頭到尾都是看在眼裏的。

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澤寶的病。

這些事情,隻要跟村裏和她交好的人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的。

當然,那個村裏,更多的人,是嫉妒她,背地裏把她說的很不堪。

“你什麽意思?”宋行霽惱了,說的沒頭沒腦的,誰能聽懂。

季凜沒理他。

“姓季的。”宋行霽追上了他,握緊了拳頭,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來:“她的事情,能不能麻煩你跟我說一下。”

他撒謊說要趕一個通告,先把月月送走又回來,就是為了找季凜。

他想好好的了解她,想知道她以前是怎麽生活的,想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季凜看他態度端正誠懇,也沒拒絕他,把能說的,簡單的告訴了他,最後道:“我還要趕通告,就先告辭了,想要了解一個人,要自己去接觸。”

“謝謝!”宋行霽很真誠的對著他道謝。

是他不對。

是他先入為主,什麽都沒打聽,就自以為是的覺得她不是個好女孩,覺得她心機深沉。

想到他之前對她的態度,他就恨不能給自己來兩巴掌。

“霽哥,咱們也走吧!”助理肖頗看著他道。

宋行霽想了一下,臉色嚴肅的可怕,道:“我要再去個地方。”

肖頗不知道他要去哪裏,不過作為助理,肯定是要跟著一起的。

然後。

宋行霽就借了輛電動三輪車,開著車子回到了鬼村,帶著他沿著昨天進村的路,在路邊地毯式的搜索。

有件事情,他很介意。

他必須要回來確認一下。

宋餘給的符籙,他是放在貼身的口袋裏,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失蹤了。

肖頗隻能跟著他一起尋找。

兩人找了有兩個小時,找到了天快黑了,找到了一些黃色的碎紙屑。

宋行霽蹲在地上,看著被他拚出來的兩份,各自小半張的符籙,自嘲的笑出聲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隻覺得心很涼,涼的往下墜。

一直往下墜!

月月她撒謊!

她說符籙丟了!

季凜說她沒被鬼附身。

他那個時候,還覺得季凜狗屁不懂。

後來,他鬼使神差的,私下裏找人一個個問了,所有人的符籙,都沒丟,都在自己手裏。

那這些,就隻能是他跟月月的符籙!

他蹲在地上,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肖頗都覺得他要變成化石了。

他終於攥緊了手裏的碎紙屑,拿紙巾包了起來,往口袋裏一塞,道:“肖頗,去找節目組要報廢的設備!”

他要看看,那些設備還能不能修複,有沒有拍到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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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了。

天,黑了下來。

寬敞明亮的黑白冷淡裝飾的書房裏。

傅寒聿看著眼前的協議,修長如玉,泛著冷白玉光的手指指著一個條款,沉聲道:“一天不行,一個小時!”

宋餘唇角微勾,眼底神色冷涼,一字一頓,據理力爭:“傅寒聿,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給你治一次腿,在你身邊待一天,這是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