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明天脫給你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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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聿醒過來的時候。

已經是淩晨三點,夜最黑暗的時候。

他滾著輪椅到隔壁病房門口的時候,就聽到病房裏,傳來她嘶嘶倒抽氣的聲音。

他輕輕推開病房的門。

就見她坐在床頭的沙發椅上,精致的小臉,扭曲成了一團。

宋餘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他的到來,臉色立馬恢複了正常,轉頭對著他粲然一笑,勾了勾手:“傅寒聿,你過來。”

傅寒聿滾著輪椅過去,空氣中,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中藥的味道,就是酸味,瞧著她手裏的檸檬,唇角勾起了一抹促狹的笑,問:“好吃嗎?”

宋餘看著他,很認真的道:“好吃得很,這檸檬一點都不酸,齁甜齁甜的,真的,是新品種,比臍橙還要甜。”

才怪。

病房裏就她一個人。

她怕自己睡著了,一直在嚼酸檸檬提神。

傅寒聿眼底笑意更濃,休息之後,聲音少了幾分沙啞,多了幾分性感,幾分笑意:“好吃的話,你就多吃點。”

“甜的很,我不騙你,跟蜜一樣。”宋餘自己又拿了一片,一口氣扔嘴裏,在心裏催眠自己,一點都不酸,一手豎起大拇指,一手拿了一片遞給他:“你嚐嚐。”

她神色淡定的很,為了騙人也是拚了。

傅寒聿薄唇微啟。

宋餘嫌棄他嘴巴張得小,嚐到了味道就沒辦法把檸檬給騙進去,靠近了一些,突然道:“傅寒聿,你嘴巴裏好像長了什麽東西,你嘴巴張大點,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傅寒聿很配合地張大了嘴巴。

宋餘趁著這當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把檸檬丟到了他嘴巴裏,然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得意的笑開:“笨蛋,你上當了!”

傅寒聿很淡定地嚼著檸檬,看著她道:“真的一點不酸,很甜。”

宋餘人傻了,疑惑了,迷茫了,看著他享受的表情,不信邪地湊近他,道:“你張嘴讓我聞聞。”

傅寒聿看著她近在眼前,有些幹裂灰白的唇,心疼地輕輕碰了碰,聲音喑啞溫柔:“傻瓜,檸檬怎麽可能是甜的。”

她才是甜的。

宋餘抱住他的腰,手一點點的下滑,從他襯衫下,往上一點點的摸上去。

厚厚的一層紗布,從腰部,一直蔓延到他的後背。

有些地方,能明顯感覺到,再次被血液浸濕。

她湊得近,能清楚聞到藥,混著血液的味道。

她沒看,也不知道他到底傷成什麽樣子。

傅寒聿道:“小傷,沒事。”

她眼睛有些紅腫,心髒抽疼的厲害,聲音有些啞:“傅寒聿,可以讓我看看嗎?”

“阿恪在,明天脫給你看好不好?”傅寒聿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溫聲哄著:“我看著阿恪,你休息一會兒。”

宋餘搖頭,嚴肅地看著他:“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躺下來,我慢慢告訴你。”傅寒聿抱著她,將她抱到沙發椅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躺下,又給她拿了一床薄毯蓋上。

宋餘乖乖的閉上眼睛,聽著他有些喑啞的聲線,在耳邊響起。

“一周前,阿恪他帶著的小隊,被人追蹤到,在Y國的熱帶雨林裏,被截殺,他拚死給其他隊友爭取了逃離的機會,他被抓到。”傅寒聿的聲音,很平靜,大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指,繼續道:“我收到消息之後,帶人去營救,在X國找到了他,經曆了一場惡戰之後,把他帶了回來。”

一般人,是追蹤不到阿恪的,他們出動的,是國家最高機密的神秘力量。

就像是華國的隱門,會組成特殊事件處理事務所,處理一些超越俗世人理解的事件一樣。

其他國家,也有這種隱藏的力量,由一些具有特殊能力的異能者,組成的特殊小組。

“那些人呢?”宋餘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可是再具體的,她要問什麽呢?怎麽打的架?怎麽把人救出來的?

其實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

最緊要的是。

他帶著白恪,回來了。

“死光了。”傅寒聿道。

宋餘抓緊了他的手,沒有再繼續追問,隻是認真的看著他,叮囑:“看著心電圖,一旦有任何異常波動,立刻喊我。”

白恪的情況,已經趨於穩定了。

心電圖,能很清楚的反應他現在的身體情況。

“好。”傅寒聿從旁邊,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折好了之後,放在了她的眼睛上給她遮光,道:“休息一會兒吧!”

宋餘很累了,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平安。

第二天。

宋餘給白恪檢查了身體情況之後,就準備回家,去準備他接下來要吃的藥。

總醫院這邊的藥物研究室,跟她自己的沒辦法比,她昨天用墨葉蓮製藥的時候,就發現了不方便。

她家裏的各種設備,都是她慣用的,最重要的,還有爺爺留給她的,宋家祖傳煉丹爐。

回家的路上。

宋餘老盯著傅寒聿看。

傅寒聿合上手裏的文件,往旁邊一放,修長如玉的長指,扯了扯領帶,看著她道:“我在這裏脫給你看?”

宋餘臉一紅,指著駕駛座上的程西,狠狠瞪他。

她不讓他一起,讓他在醫院養傷。

是他自己說,要跟她一起回家,脫了給她看,讓她看傷,重新配藥。

傅寒聿笑出聲來,愉悅的笑意,從胸腔裏蔓延開來,看著她揶揄道:“有色心沒色膽。”

宋餘臉更紅了,驀地靠近,伸手扯住了他的領帶,往跟前一拉,惱羞成怒:“你胡說八道!”

她哪裏沒有色膽了!

她有!

說著,開始不服氣地扯開他領帶,瀟灑的往後麵一甩,動作笨拙的去解他襯衫的紐扣。

就連車子,是什麽時候停下來的,她都不知道。

直到有人在外麵,敲響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