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工生涯3

第六章 打工生涯(3)

在塑膠五金廠安頓下來之後。某個周末,梅日蘭從布吉鎮去深圳市區黃貝嶺玩,梅日蘭的表哥和表妹都在深圳打工,表哥在黃貝嶺村租房居住。遠離家鄉,打工寂寞,梅日蘭一到周末一般都要跑進深圳市區內探親戚看朋友。

那時的深圳市,正在大搞建設,到處都是工地。公路像被扔了許多炸彈,坑坑窪窪的,漫天灰塵,公車左忽右晃、一跳一跳地前行,十幾公裏的路程要走上兩個半小時也到達不了。公車上的乘客擠得像沙丁魚一樣,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汗臭味、狐臭味、腳臭味,參雜其中。梅日蘭在布吉鎮上車,上車的時候她也是硬擠上去的,擠上車後的梅日蘭像在茫茫大海抓住一條救命稻草那樣抓住了一個吊環。

公交車行駛至布吉鎮一個叫做水徑的車站時,有一個長得很帥氣的30歲左右的男子擠上車來,他上身穿一件白底藍格短袖襯衣,下身穿一件灰白色休閑褲,腳穿一雙休閑皮鞋。他擠上車來,就站在梅日蘭的身邊,汽車的顛簸使梅日蘭不時倒向他的身上,他有時也倒向日蘭身上。梅日蘭一向不會太過留意男人的長相,但她也覺得這個男人的確是一個美男子,因為他長著一副歐式的麵孔,所以細心觀察了他的衣著。後來,當梅日蘭回想起他時,覺得他有點像《泰坦尼克號》的男主角——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

他一邊手拿著零件的樣板,一手抓在吊環上,左晃右晃的,站不穩,梅日蘭也站不穩,他們經常碰到一塊來。

好不容易晃了一段路,有人下車了,那名男子飛快地占了一個位置,然後讓給梅日蘭坐下,梅日蘭推辭說:“不用了,你坐吧,你手裏拿著東西,不方便。”

那男子說:“你坐,你的手短,抓吊環會很辛苦!”說完,他一手把梅日蘭按到位置上,他自己就站在梅日蘭的身邊,這時公交車一個激烈晃動,那男子幾乎要撲倒在梅日蘭的身上,梅日蘭趕快支撐了他一把,趁機從他手上接過零件樣板拿到自己的手上。他非常感激地對著梅日蘭微笑,梅日蘭也回敬他微笑。他重新站穩之後,就想從日蘭的手上接過零件樣板。梅日蘭沒有把零件樣板交回他的手中,一直幫他拿在手裏。這時,他騰出的另一隻手也緊緊地抓住了吊環,身體不再劇烈晃動,穩穩當當地站在梅日蘭身邊。然後他就一路微笑地看著梅日蘭。梅日蘭偶爾抬頭望他,看到他動人的微笑,日蘭也不時對他展開和藹可親的笑容。

公車又行駛了一段路,梅日蘭旁邊的座位上又有人下車了,那名男子又飛快地占據了這個位置,自己也坐下了。然後他就坐在梅日蘭身邊,微笑地看著梅日蘭。然後他從錢包裏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梅日蘭。梅日蘭一看名片上他的名字,他叫祝家輝,深圳蛇口某電子零件廠的業務經理。

公交車繼續顛簸著前行,終於來到了布吉關口前。車上所有人都必須下車檢查,檢查完畢,等公交車開過關卡,然後乘客才可以上車繼續前行。

祝家輝等公交車一開過關卡,他就一個箭步衝上車去,重新占據了他和梅日蘭原來坐的位置,他把零件樣板放在梅日蘭原來坐的位置上,等梅日蘭重新上車,然後拿開零件樣板,讓梅日蘭坐回到原來的位置。

車上的人漸漸較為鬆動了,祝家輝便跟梅日蘭聊起天來。

他問:“你在深圳哪裏工作?”

梅日蘭說:“我在布吉鎮。”

“哦,今天有假,進深圳城玩的吧。”

“對,去深圳羅湖區黃貝嶺村,我有親戚在那裏。”

“哦,我還沒有知道你的姓名呢,能否告訴我?”

“我叫梅日蘭。”

“哇,這名字真是太有詩意了,非常適合你啊!”祝家輝說。

接著,祝家輝又說:“我們算是朋友了吧?我怎麽聯係你?

梅日蘭把自己工作的電話和廠址告訴了他。

他說:“好,我有空就聯絡你。”

公交車駛進深圳市區內,祝家輝說:“我到站了,我在這裏下車了,你需要換乘嗎?你知道怎麽去黃貝嶺吧!”

梅日蘭說:“我知道怎麽去了,我已經很熟悉了。”

祝家輝說:“你有零錢坐車回廠嗎?”

梅日蘭說:“有!”但祝家輝還是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幾張一塊錢的零鈔塞到梅日蘭的手上。

梅日蘭推開他的手說:“我有零錢!”梅日蘭覺得第一次見麵就拿別人的錢是一件很不妥當的事。

“不要推辭了,拿著吧,在深圳市區乘坐公交車是很難找零的,你多備點零錢也無妨。”說完就把零錢硬塞到梅日蘭手上,轉身下車去了,他站到路邊,一邊揮手,一邊跟車上的梅日蘭說再見!

當梅日蘭看著手裏的零鈔時,心裏升起一種對祝家輝的親切感。那種親切感似曾相似,就像自己每次出門時,爸爸把坐車的零錢放到自己手裏時的那種感覺。梅日蘭頓時覺得祝家輝是一個可以做朋友的人。雖然他們相識隻是短短的兩個多小時。

祝家輝走後,梅日蘭繼續乘車前往黃貝嶺村。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又到了星期天。這天剛好梅日蘭沒有班加,她利用這天時間搞搞個人衛生,把被子、衣服徹底清洗一遍。上午九點鍾的時候,正當她在水房裏洗得起勁的時候,她聽到了門衛的傳呼,說有人在廠門口找她,梅日蘭正在詫異,到底誰來找她呢?難道是老鄉?她一向很少跟老鄉玩在一起,應該不會是老鄉吧!她洗掉手上的洗衣粉泡沫,在衣服上擦擦幹手上的水,就跑到廠大門去了。

隻見祝家輝站在太陽底下,一隻手提著一袋零件樣板,另一隻手提著一大袋水果,已經等候在廠大門口處了。祝家輝一見到梅日蘭出現,他的笑容馬上展開,他走上前幾步,把水果遞到日蘭手中,說:“日蘭,這些水果送給你和同事們吃。”

梅日蘭接過水果袋的手往下一沉,手中的袋子差點掉下去,她打開袋子一看,裏麵有幾種美國進口水果,一種是叫做蛇果的美國紅蘋果,還有黑布林(加州李)、加州提子、新奇士橙。

日蘭看完,抬頭對祝家輝說:“啊,你怎麽買這麽多進口水果,這多貴啊!”

“不貴。”

“你特地來買水果送給我的?”

“不是特地的,我是去觀瀾送樣板,順路過來的,哦,我不能停留太久,我還得趕去送樣板。你回去吧,這裏太陽很大。”

“你不進來喝口水嗎?”

“不了,我的時間比較緊,下次我再進去吧!再見!”

“再見!”

祝家輝轉身走了,梅日蘭仍站在原地目送他遠去。祝家輝頻頻回首揮別梅日蘭,梅日蘭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尾,才轉身進廠。

一周時間又很快就過去了,祝家輝又來廠找梅日蘭了。他這次來的目的是請梅日蘭吃飯。

“我請你去吃海鮮大餐。”

“不用了,我在廠裏已經訂好飯了。”

“廠裏的飯不吃了,今天就出去打打牙祭。”

“不必破費。”梅日蘭果斷地說。

“這怎麽是破費呢?姑奶奶,你就賞個臉讓我請你吃一頓飯吧,難道這個臉你都不賞嗎?”

“不是不賞臉,是兩個人吃幾百塊錢一頓的海鮮大餐太浪費了。”

“哪裏是浪費了?不吃才浪費呢!那我不請你吃海鮮了,請你吃最便宜的街頭小吃,你去不?”

“那好,我去,你等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她回宿舍裏稍微打扮一下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打扮的,那時她連一點化妝品都沒有,隻是挑件新一點的衣服穿了,就再次來到廠門見祝家輝。

祝家輝把梅日蘭帶到鎮上最上檔次的一間海鮮酒樓——旺角海鮮酒樓的門前,他說:“我們進去吃海鮮大餐。”

“不要啦,我們還是去吃小吃吧。”

“那怎麽行,小吃我可吃不下,第一次請你吃東西,當然是要吃好的了。”說完,祝家輝就把梅日蘭硬拉上了酒樓。

席間,梅日蘭受到了祝家輝很好的禮遇。祝家輝不但外貌長得歐化,而且也很有歐洲貴族的紳士風度,他為日蘭拉開凳子,請日蘭入座。

祝家輝點了一桌海鮮。他點了粉絲蒸扇貝、炒花蟹、豉汁炒聖子、薑蔥炒沙白螺、椒鹽瀨尿蝦。還點了兩個個頭中等的龍蝦,他們一人一個。此外,他還點了藍帶啤酒。

看著滿滿的一桌海鮮,梅日蘭受寵若驚。雖說她是在海邊長大的,像這種個頭不小的龍蝦,她還是第一次吃到。

“你怎麽點這麽多菜,怎麽吃得完呢?”

“吃得完,我可是很能吃的哦!快點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祝家輝一邊說,就一邊吃開了。

“那就謝謝你的盛情款待啦。”梅日蘭向他微笑,然後拿起筷子開動了。

“跟我客氣什麽?快吃!”

祝家輝一邊吃,一邊詢問日蘭的工作情況:“你在廠裏幹那個職位?”

“物料主管。”

“我第一眼就看出你是很能幹的人,你是當主管的料。”

“你怎麽一眼就能看出?”

“對呀,因為你的額頭上刻著‘主管’兩個字。”

“我哪有啊?”梅日蘭說,祝家輝哈哈地笑了起來。

“你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既漂亮又能幹。”祝家輝說。

“是嗎?”梅日蘭一點也不相信他說的話,隻當他說笑而已。

“你在電子零件廠當業務經理,很辛苦吧?我看你整天跑來跑去的。”梅日蘭問祝家輝。

“辛苦又有什麽辦法,誰叫這廠是我妹妹的呢!”

“哇,你妹這麽厲害呀,年紀輕輕就能開廠了!”

“嗨,厲害什麽,隻是嫁了個六十歲的泰國華僑老頭子。”

“你妹妹很漂亮吧。”

“嗯,還不賴。”

“她一定很漂亮,因為你也很英俊啊!”

“是嗎?你覺得我很英俊嗎?”

“嗯,是啊!我可不會說假話。”

“謝謝了。”祝家輝開心地把杯子裏的就一飲而盡。

他們美美地飽嚐了一頓海鮮大餐之後。祝家輝說:“日蘭呀,我們吃了那麽多營養進去,要去活動活動才行,我們去逛街吧!”

梅日蘭驟然反應過來了,是當她聽到“逛街”兩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時。他要和她一起去逛街!一種別樣的暗湧驟然湧上了心頭。把自己的第一次約會交給一個陌生男子,自己不知道應該是欣喜還是擔憂。這是約會吧!這算不算約會啊!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啊!她的頭腦有點暈乎乎的,好像不聽自己使喚了,這時候卻聽他的使喚了。仿佛他使了什麽魔法,把她給弄迷糊了,不由自主就跟他走了。

梅日蘭沒有提出異議,她順從地跟著祝家輝走出了酒樓,然後上了一輛的士,的士開到了鎮上的鬧市區。

祝家輝帶梅日蘭去逛鎮上最大型的商場的最高檔的衣服檔,他說:“日蘭,你挑件衣服吧,我送給你。”梅日蘭覺得不合適接受他的東西,不肯挑。

她說:“我有衣服穿,你不用送給我!”

“這件喜歡嗎?”他見梅日蘭不肯挑,就自己挑起來了。說實在的,日蘭心中非常喜歡,她一看吊牌,五百多塊,她嚇了一跳,連忙說:“不喜歡,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衣服!不符合我的風格。”

就在這時,他腰間別著的BB機響了,他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跑去找公用電話複機,複完機,他跑回來對梅日蘭說:“不好意思,本來想陪你逛久一點的,可是廠裏有事急呼我,我得快點趕回去!你趕快選一件衣服吧!”

梅日蘭說:“這些衣服我都不喜歡,你快走吧,省得耽誤了大事。”

“那好吧,我走了,來不及送你回廠了,你自己回去吧!”

“好的,我自己回去。”

祝家輝又從錢包裏拿出零錢,匆匆塞到梅日蘭手裏,說:“不好意思,我沒時間送你回去了,零錢你拿去坐公車回去。”梅日蘭來不及推辭,他已經跑出去了。

梅日蘭覺得這個陌生男子對自己的好來得來勢洶洶,令她一時有點無所適從。她一向受父親的教育是不輕易接受別人的東西。這次自己把持住沒接受他的禮物,下次如果他還請自己吃飯,送自己東西,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把持住,她內心忐忑不安,她甚至沒有乘坐公車,而是一個人一路思考著一路走回廠裏去,她把公交車費都省了。

他們的交往持續了整個夏季,從祝家輝的口中,梅日蘭得知,他已經結婚了,但他們夫妻長期分居,感情較淡,他是真心喜歡梅日蘭的,他表示願意離了婚再娶梅日蘭。梅日蘭沒有全部相信他所說的話,那時的梅日蘭才剛出來打工不久,她年紀還輕,完全沒有結婚的意思,她還要為父母的家打拚好幾年呢。她對他說:我們做個朋友也很好啊。

夏末秋初的一個周五,祝家輝打來電話,懇求日蘭無論如何這個周六要來深圳蛇口(他公司的所在地)跟他見麵,因為他周日要回上海了,可能他得隔一段較長的時間再來深圳了。他想日蘭來跟他道別,送他上飛機。

梅日蘭是一個不願欠別人人情的人,既然之前祝家輝待她不錯,他的這個請求,她一定要滿足他。她周六一早就坐公交車叢布吉去蛇口。

梅日蘭換乘了幾趟車,晃悠了三四個小時才來到蛇口工業區,祝家輝在車站接到了梅日蘭。他們一起步行回祝的廠,祝從廠裏取出一輛自行車,他用自行車載著梅日蘭遊逛了蛇口的四個工業區。之後,他們又回到祝的公司。祝所在的工廠離海上世界不遠,祝把自行車停好之後,他們步行去海上世界。

海上世界位於蛇口客運碼頭的北麵,是深圳市蛇口工業區一處以“明華輪”為中心的旅遊觀光景點。祝家輝帶著梅日蘭登上豪華遊船“明華輪”,他請梅日蘭在船上富麗堂皇的西餐廳裏就午餐。

傍晚六時,梅日蘭見天色不早了,就說:“我想回廠了,再遲就沒有公交車坐了。”

“回什麽廠?我想你明早送我上飛機呢!別回去,我在這邊給你訂個房間休息,明天再回去吧!多陪陪我啊!行嗎?日蘭!”

“其實我已經陪你一天了,送君千裏終有一別,我有擇床的毛病,不習慣睡賓館的陌生床席。”

“你明天也不用上班,就多呆一個晚上吧,我想你留下陪我呢!我求你啦!”

“嗯,那好吧。”祝家輝見梅日蘭答應留下了,他開心地笑了。

“走,我們去吃晚飯。”

夜幕降臨之後,祝家輝就帶梅日蘭去蛇口酒吧一條街蒲吧。這一天,由祝家輝帶著的梅日蘭可謂是過得豐富多彩。

晚上十點的時候,祝家輝問:“今天玩了一天,累了嗎?”

“是有點累了。你呢?累不累?”

“我也有點累了,好,那我們早點休息吧。”說完,他就起身帶梅日蘭去賓館開房過夜。

祝家輝領著梅日蘭來到他公司附近的一間賓館,這間賓館非常普通,隻是比一般的小旅館稍微強一點而已。

祝家輝對梅日蘭說:“是你住的房間,就用你的身份證登記吧。”

梅日蘭說了一聲:“哦。”就順從地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給服務台的服務生登記。

櫃台前站著兩個服務生,一個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一個是十八九歲的小夥子。他們都身穿紅色的背心。

梅日蘭把從錢夾裏拿出的身份證遞出去,那個中年男人結果身份證就開始登記了。

站在中年男人旁邊的年輕小夥子因沒事可幹,空閑的他頻頻用詭秘的目光偷瞄梅日蘭,梅日蘭見他的目光偷偷地移到正在用於登記的梅日蘭的身份證上,然後又偷偷地移回來,在梅日蘭的身上瞄了一下。日蘭分明感覺到他的眼神詭異而神秘,好像他知道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不說,可他的眼神卻發射出千萬個信息,泄露著他心底深處的秘密。

那眼神使梅日蘭的心變得敏感,她在心裏暗罵:哼,以為我是出來賣的嗎?真是狗眼看人低!

那個中年男子始終都在埋頭登記,很快,他就登記好了,他就帶祝家輝和梅日蘭去看房間了。

在房門口。梅日蘭對祝家輝說:“你回去吧,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宿舍休息。”

她想和祝家輝告別,但祝家輝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說:“不急,我進去坐一會再走。”他跟了進來。

他們走進了房間。祝家輝說:“你去洗澡吧,我等你出來再走。”

梅日蘭在深圳逛了一天,她身上早就是汗漬斑斑渾身汗臭了。她迫切想洗個澡舒服一下。梅日蘭走進洗澡間洗澡了,祝家輝坐在床尾上看電視。

日蘭洗完澡,還是穿原來的衣服,她沒有準備過夜,所以沒帶換的衣服來。

日蘭出來之後,也在床沿坐下。日蘭對祝說:“你回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得趕飛機。”

祝說:“我不走了,我今晚留下來陪你。”

“不用,我敢一個人睡覺,我不怕。”

“我想要你。”說完,祝家輝就撲到梅日蘭的身上。日蘭機靈地一躲,祝撲了個空。

祝不死心,繼續撲向梅日蘭。梅日蘭被他壓在身下,他伸嘴就去狂吻梅日蘭的嘴和臉。日蘭拚命掙紮,奮力從他的身下掙脫,滾到床的另一邊,祝又繼續撲上來。

梅日蘭不斷抵抗,未讓他得逞。祝失敗後還不死心,梅日蘭也不斷頑抗,她拳打腳踼祝家輝,但祝還是反複撲上來。祝家輝的最後一次撲上,剛好被梅日蘭一腳踹中要害,他痛得滾下床去,在床下蜷曲成一團,痛苦地呻吟,梅日蘭嚇壞了,趕快跑去拉一下他的手臂,看他傷到哪裏。祝氣憤地甩開她的手,他悄無聲息地蜷曲在地板上躺了好一會兒,梅日蘭隻能默不作聲地坐在床沿上,一會兒,他痛過之後,爬了起來,惱羞成怒地摔門而出,氣憤離去。祝在兩小時內四度施行強奸,終歸失敗,他自己也身受重創,筋疲力盡,梅日蘭奮戰兩小時成功守護貞操。

在深圳逛了一天,又與祝家輝搏鬥了兩個小時,梅日蘭也早已筋疲力盡了,祝走後,她就栓緊門倒在床上睡了,梅日蘭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嘭嘭嘭,嘭嘭嘭……”一陣劇烈的拍門聲把梅日蘭從睡眠中驚醒。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聽到那聲音是在拍她的房門的,她爬起床來,不知道此時是何時了,她看了看手表,時間是淩晨兩點。拍門聲更加凶猛了,她跑去開門,門徒然被打開,衝進來四五個男人,穿著保安的製服,說是查房。梅日蘭神色愕然地站在一旁。

兩個男人一衝就衝進了洗澡間,有人去打開衣櫃,有人跑去陽台查看,他們一下子翻遍了整個房間,什麽也沒發現。然後對梅日蘭說:“打擾了,你繼續睡吧。”說完就收隊出去了。

梅日蘭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她錯愕了好一陣,坐在床上睡意全無,她心想:他們怎麽會這樣粗魯地查房啊?為什麽來查我的房?一衝進來就目標明確地尋找,好像已經知道我這個房間是有問題的了。以為我是出來賣的嗎?一大堆疑問塞在她的頭腦裏,她左思右想也理不出頭緒來。

梅日蘭開始在心底懷疑櫃台前那小夥子的神秘眼神了,她猜測起那眼神的含義:是警告?還是同情?他是在警告我即將落入虎口?還是在同情我的不幸遭遇?也許他事先就知道今夜有這一幕發生!梅日蘭在心裏揣測著。她又想:幸虧我昨晚拚命反抗祝家輝,不讓他上床過夜,否則,他留下來,那就害己害人了。

還有一個念頭在困擾著她:他們真的是保安隊來查房嗎?他們是來敲詐勒索的吧。

梅日蘭時夢時醒,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天一亮,梅日蘭就起床了,她洗漱完畢,過一會兒,祝家輝帶著行李就來敲她的房門了。梅日蘭迫不及待地把昨也發生的那一幕告訴祝家輝,祝家輝一聽,他也嚇了一跳,他說:“真有這事?怎麽會這樣啊?他們真是保安隊的?有沒有傷到你?你害怕嗎?”

“沒有傷到,他們嚇不著我,我又沒做錯什麽!”

“那就好,昨晚也請你原諒我。我真的是喜歡你才那樣的啊!”

梅日蘭把頭埋下,沒有對視他的目光。“我們早點去深圳機場吧。”梅日蘭說。

他們退了房,叫了一輛的士去深圳機場。

在機場,飛機即將起飛的時候,梅日蘭把祝家輝送到登機口,祝家輝一句話也不說,梅日蘭也默不作聲,抬頭隻看見他的表情是滿臉的不開心。

祝家輝拖著行李頭也不回地進去了,梅日蘭也轉身離開,她坐上公交車,也是一路悶悶不樂的回來了。

祝家輝回到上海之後,就打電話來給梅日蘭說:“我一定要離了婚再回深圳娶你,你等我。”

離別一段時間之後,某天,梅日蘭有點想念祝家輝了,她打他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祝的父親,他問:“你是誰?”

梅日蘭說:“我是他朋友。”

“你從哪裏打來的?”

“我在深圳。”

“他不在家,他已經結婚了,有個三歲的女兒,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收線之後,祝父的坦言告白多少讓她感到不舒服,她想:這老頭,還知道我是什麽人就以為我是勾引他兒子的狐狸精了。

時間一晃,兩個月過去了,日蘭偶爾還在心中想起祝家輝。一天她實在是很想知道祝的近況,她翻出祝以前留給她的他公司的電話號碼打過去。

“是XX電子零件廠嗎?”

一個女的接線員問:“是的,你找誰?”

“我找祝家輝。”

“祝家輝不在,他已經回上海了。”

“你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嗎?”

“不知道,他是放長假的,有可能也不回來了。要不這樣,我把你的電話轉給我們老板,我們老板是祝家輝的親妹妹。你問她可能會清楚一點。”

“好的。”電話被轉到祝家輝的妹妹那裏。

“你好,你是誰?有什麽事?”對方問。

“我是祝家輝的朋友,我想了解一下他的近況。”

“你是他什麽朋友?”對方口氣嚴厲地追根問底。

日蘭覺得沒什麽可隱瞞的,她直說了:“我跟他是四個月前認識的,他跟我說過他回上海了,他回去很久沒有信息了,我想知道他的近況。”

“他不在上海了,他回上海是為了搞護照去泰國的,他已經被我們公司派去長期駐泰國了。他不回深圳了,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收線之後梅日蘭覺得很失落,她心想:幸虧當初沒有太過相信他,也沒有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始終對他保持警惕,否則,那晚失身於他,現在可怎麽辦啊!

這段既經典浪漫又刺激驚險的人生插曲就這樣結束了,事如春夢了無痕。很快,又有另一個男人出現在梅日蘭的生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