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皇家水手掛鍾

宋路卻不讚同,搖頭道:“明明您以前說過,隻有殺過人沾過血的兵器才有煞氣,咱們店裏都是擺設用的玩意,哪來的煞氣啊。”

“咱們爺倆一身正氣,壓得住,行不行?”宋旗快要抓狂,嗓門都大了。

宋路看惹毛了老爸,直吐舌頭,不敢再多話,作業都沒寫完的他現在更沒心思學習。

好在宋旗還在為結識蕭家人興奮,忙完以後就捧著手機與人交談,之後就扔下手機去了後院的工坊,開始準備給電影劇組的活兒。

宋路目送父親離開,立馬掏出手機找到蕭承羽的微信,進入朋友圈,看到熟悉的橫杠線。

他滿頭霧水,不曉得自己是被設了權限不能看對方的朋友圈,他想給蕭承羽發信息,又不曉得該說點什麽,蕭承羽在他眼裏,現在的地位不亞於他親爹。

一想到蕭承羽腳踢狀元刀,徒手拍開水壺的情景,滾燙的話在宋路的嘴裏打個滾,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來:“牛批啊。”

從宋旗那裏出來時間還早,沈平還是掛念醫院的情況,打電話給老武,老武說還在候著。

現在隻能看到手術室的燈亮著,上麵顯示著“手術中”三個字,護士都隻是偶爾進出下。

根本沒人搭理他們,好在也沒有人跑出來搗亂。

老武讓他們放心,如果有什麽情況,會盡快通知他們。

掛了電話,沈平掐了掐人中,咬牙切齒地“操”了一聲,這過程,太磨人。

蕭承羽也沒有安慰,這幾個小時注定難熬,現在肝髒移植的技術十分成熟,風險降低了不少,凡事就怕個萬一,擔心的也是這個萬一。

沈平的心思更糾結、複雜,駱雄最近的舉動清楚地告訴他,這件事情沒完,他們把手都伸向蕭承羽了,再加上自己和知行,原本就不澄亮的水更渾。

“你是在擔心知行,還是怕了駱雄,怕了龍百江?”

蕭承羽突然問道,眼神裏有幾分不解。

“我沒慫。”沈平激動地說道:“我還不至於這麽沒出息。”

“那就挺著,挺到你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龍百江麵前,蕭家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敢把手伸到我頭上,我頂上的長輩能同意?”蕭承羽眼角微垂:“我根基不深,可蕭家不弱。”

蕭承羽雙眼濺射寒光,目光看向遠方,正是龍百江所在的正北方向。

遙空相望,嘴角笑意勢在必得,沈平的心隨即被信心填滿。

他本來想要掏煙盒,也就此作罷,下巴努了努:“那邊有家鍾表店。”

二手市場的鍾表店也是舊鍾表為主,蕭承羽順勢望過去,牆上懸掛著掛鍾。

其中一個倒有點意思,兩人同時鎖住那掛鍾,煩亂的思緒先放到一邊,又同時抬腳。

兩人進入那間舊鍾表店,眼神瞟到牆上的掛鍾上——皇家水手掛鍾!

這東西產自德國,材質為黃銅,整個掛鍾最醒目的是上麵有個銅鈴,底下是表盤。

皇家水手掛鍾與遊輪有密不可分的關係,這款鍾專為高級遊輪定製,船務工作為4小時輪班製,該鍾打鈴也是每4小時為一個周期,滿弦可走時8天。

走近了看,這款鍾遠看品相全,但近看,黃銅的鍾體不少地方開裂,鍾門麵是鋁質的。

鋁易氧化,時間長了沒有金屬的光澤。

這鍾算下來沒有百年曆史,頂多七八十年,品相又差了點,不如遠看來得有意思。

兩人都有些悻然,店鋪老板等客人都等得打瞌睡,好不容易進來兩人,忙招呼道:“兩位想要什麽,隨便看,有舊表,也有新表,維修表盤、表帶,我們還做二手回收。”

名表回收是成熟的產業鏈了,蕭承羽笑著來了一句:“老板看咱們倆像有好表的嗎?”

“嗨,這年頭人不可貌相,沒看網上說嘛,穿背心褲衩、人字拖的才是大佬。”店老板年紀不大,三十多歲,開口有津腔,講起話來像在說段子:“兩位隨便瞧,不礙事。”

有些人能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是有原因的,宋旗是靠著過硬的技術,這位是靠靈活。

不以貌取人,不以衣著隨意判斷客人等級,一視同仁。

他說的段子也是真的,有些大佬穿著隨意,兜裏有錢,人字拖怎麽了,舒服!

“那行,我們隨便看看。”沈平對這老板生了幾分好感,雙手背在身後,仔細地在櫃台裏瞧著,蕭承羽則更要淡然些,目光落在一堆雜亂無章的手表裏。

全是舊貨,還沒有分類,一囫圇地堆在一塊。

店老板被蕭承羽的外貌吸引,正嘀咕造物主造人的時候有偏差,就順著他的眼神看到那堆表:“那是最近走街串巷收回來的舊貨,還沒來得及分呢,也可以扒開瞧瞧。”

說話間,蕭承羽已經走近了些,真就上手扒拉著,羽玉在此時突然有了溫度。

溫熱的感覺在皮膚上肆意流竄,他眉頭顰起,雙手一劃拉,將那堆表嘩啦攤開在櫃台上。

蕭承羽的目光正鎖定其中一塊,一股不知名的力道突然撞在他肩上,將他擠到一邊。

他大可以用內力抗衡,隻是懶得動彈,就見到一個嘴裏叼著煙,染著黃毛,混子一樣的人將手伸進那堆表裏,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攪了一通,嗤笑道:“都是些什麽玩意!”

店老板的麵色微變,但臉上還是帶著笑:“對,都不是玩意。”

兩人說話都陰陽怪氣,蕭承羽也不急著扒拉那堆表,雙手抱在胸前,退讓到一邊。

“嘖,就這堆破玩意,你成天鼓搗著,幾時才能發財?”

“小爺我發不發財,和你有什麽關係,再說了,不是還有拆遷麽?”

“我可和你說好了,這鋪子也有我的一份,甭想把我踢一邊。”

“有你的一份?哼,關你屁事!”

店老板突然爆怒,憤然看著黃毛,雙手抱起,冷笑的同時,臉上盡是鄙夷和不屑:“要不要給你看看老爺子的遺囑,看看房本,上麵寫的誰的名字?”

店老板根本沒把黃毛放在眼裏,黃毛氣得直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