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手,別抖!

領頭的都跪下了,邊上還有幾個被燙得吱唔亂叫,剩下的人互相看看,都有些遲疑,不敢上前,個個皆是後退好幾步。

“宋旗,有話好商量,手,手別抖!”高胖子咧著嘴,不停地吸著氣。

宋旗的麵色並不好看,這高胖子無非是仗著手底下的人多才敢這麽欺負自己,他自認為匠人,一直靠著自己手工打造複古,件件精品,賺的錢對得起天地良心!

“我拿下單是靠自己的本事,你不服,自己去申辯,去搶!”

宋旗握著大刀,冷冷地盯著刀鋒,語氣陰冷:“你敢來鬧事,老子拉你一塊下去見閻王!”

“別,別,別……兄弟,我隻是一時意氣。”剛才還不可一世喊著要砸店,橫得不行的高胖子現在軟成了一灘泥,跪在地上,身子還止不住地往下滑。

蕭承羽穩坐著,好像剛才出手扔茶壺的人不是自己,慢悠悠地拿起一塊綠豆糕放嘴裏。

沈平是服了他這心態,也曉得低估了宋旗,能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站穩腳跟的,肯定得有幾分底氣,剛才拿刀的氣勢有,下盤穩得很,自保綽綽有餘。

高胖子也有幾分能屈能伸的勁,命都要不保,嘴立刻就軟了:“兄弟,能先拿開不?”

“拿開?”宋旗咬牙道:“你不是要砸我的店?”

“沒有,都是誤……”

高胖子還在狡辯,宋旗的手就抖了,刀鋒從胖子喉間滑過,皮肉綻開,鮮血溢出!

這下子是三魂七魄跑了六魄,高胖子嘶聲叫道:“殺人要償命的,宋旗,你冷靜啊!”

餘下眾人都驚恐地閉上眼睛,打砸歸打砸,殺人劫舍他們也幹不出來。

宋旗才是狠角色!

“下次還敢來嗎?”宋旗說道:“光腳不怕穿鞋的,老子的家當無非就這些,你砸了,就是要我的**,老子豁了一身膽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不來了,不來了。”高胖子徹底癱倒在地,極盡全力不讓褲襠失守,他快要尿了!

呼,宋旗收了刀,扔下一個字:“滾!”

餘下眾人趕緊衝上來,七手八腳地將高胖子扶起來,錘子也不敢撿,抬著胖子就走。

宋路大呼痛快,追到門口還喊了一嗓子:“東西掉了喂!”

那幫人哪敢回頭,隻嫌自己跑得不夠快,宋路興奮地折回來,拉著宋旗的衣角說道:“剛才哥哥也幫忙了,我看到他把茶壺推出去,燙得那些人吱吱哇哇。”

“嗯。”宋旗看著蕭承羽說道:“你是練過的?”

“從小在廟裏長大,跟著武僧學了幾手。”蕭承羽不知怎麽地想到祝絮梵,嘴角勾起。

宋旗不說話,他自己也是練家子,蕭承羽不止是幾手而已。

沈平替宋旗抱不平:“你這些家夥什我們都看得出來是精品,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同行相輕,我搶了別人的蛋糕,他們懷恨在心也是難免的,但這樣的行為不可取,第一次如果沒有震懾住他們,以後還會再來,不如馬上斷了他們的念想。”

沈平歎為觀止,蕭承羽十分讚同:“他們既然也是同行,就是有身家的人,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骨子裏愛財,更惜命,宋老板這一招,高明。”

“什麽老板,不過混飯吃,今天真的多謝你,”宋旗被這個年輕人的氣度折服。

不僅沒有找他們的麻煩,危難之時還出手相助,他主動了一把,遞上自己的名片,又和蕭承羽交換微信,看到寺廟頭像,還怔了幾秒。

這年頭像蕭承羽這麽不潮流的年輕人少見了,宋路舉著手機也來湊熱鬧,一起加了微信。

這父子倆個性完全不同,一個中年,一個少年,但莫名就讓人覺得他們能玩出花來。

今天這事讓蕭承羽學到了,對付那些妄圖以威嚇服人的人,就得比他們更狠,更絕!

下山的路不長,接下來要走的路卻不短,自己都遭受幾次惡意,以後的路一定會更難走。

“小兄弟,還沒問你高姓大名?”宋旗想給蕭承羽的微信加個備注。

“我姓蕭,蕭承羽,承諾的承,羽毛的羽。”

宋旗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一時沒想起來,聽說他們是從醫院出來轉悠,還有親人在醫院做手術,也沒有多留,隻道來日方長。

從宋家父子倆的店裏出來,沈平才問:“你對這人挺看中的。”

“能複刻兵器的人很少,像他這麽精準,又有匠人精神的就更少見了。”蕭承羽想到那把陌刀,還有宋旗持刀揮舞的巧勁,眼底劃過一抹興味。

店裏父子倆正收拾殘局,宋路把地上的血衝了,把老爹挪動的刀放回原位。

盛滿熱水的茶壺還在地上躺著,水漬仍在。

他歪著腦袋瓜子,想了半天,沒發現蕭承羽的手有受傷,應該沒被燙著。

“老爸,那個承羽哥的手好像一點事也沒有,可那些人燙得都跟豬頭一樣,怎麽回事?”

宋旗默然,吸了口氣才說道:“他練了內家功夫。”

宋旗曉得自己打了眼,這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一開始他以為蕭承羽是天生神力,直到他投擲滾燙的茶壺,算計好潑水的角度,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外乎如此。

“蕭承羽,蕭承羽……”宋旗突然拍著大腿說道:“他就是蕭承羽??!!”

宋旗不算真正的行內人,因為職業的原因與文玩圈的人打交道不少,最近鬧得很勁的十三行重開,還有蕭家長孫下山的事,他略有耳聞。

在某些論壇和群裏關於這位蕭家長孫到底是真有天賦還是靠蕭家門楣撐著的議論不斷。

群裏還有爆出來的視頻,以淩家壽宴上的那一幕流傳最廣!

蕭家是什麽身份,以前從不敢想能結識他們家的長孫,“不愧是蕭家的孩子,品行端正。”

“爸,你叨咕什麽呢?”宋路提著空了的水壺走過來,氣怵怵地說道:“今天出氣歸出氣,可是店裏沾了血,真是晦氣。”

“倒黴孩子,店裏都是兵器,煞氣重,怕什麽血?”宋旗拍了他一下:“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