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8【貴腐】
席宗鶴平時不是嗜酒的人,但閑來無事也喜歡小酌幾杯,酒類裏尤為鍾愛葡萄酒。在別墅地下室裏,他為自己打造了一間大約有二十幾平米的恒溫恒濕酒窖,裏麵臥滿了他的珍藏,幹紅、幹白、貴腐、起泡酒,應有盡有。
我的所有紅酒知識都是來自於他,可以說他就是我接觸上流社會的啟蒙老師,在沒認識他之前,酒對我來說隻分昂貴和平價。越貴的我越喜歡,意味著提成越多,產區品種根本不在我考慮範圍。
那麽多種類的葡萄酒裏,席宗鶴又格外偏愛“羅曼尼·康帝”。
羅曼尼·康帝,簡稱DRC,即是酒莊的名字,也是園區的名字。出自勃艮第,一瓶至少五位數,不單獨出售,預定酒莊其它園區的十二瓶紅酒時,才會搭售一瓶“羅曼尼·康帝”。席宗鶴每年都要訂三四箱,幾百萬康帝酒,隻為了他們送的那瓶夢幻之酒。
酒是好酒,相比波爾多的雄渾厚重,勃艮第產區的的酒體更優雅精致,黑皮諾釀造的羅曼尼·康帝更是香氣細膩,層次豐富。無需醒酒,從第一口到最後一口,絕對能喝出好幾種不一樣的口感和香氣來。
但我不喜歡,我嫌它太貴,又是幹紅,不夠甜美。
我喜歡貴腐,特別是波爾多滴金酒莊出產的貴腐,酒液金黃,酒體甜潤,氣味馥鬱迷人,冰到八度為自己倒上一杯,一邊看電影一邊慢慢喝,是盛夏裏最舒適的享受。價格也相對更容易接受,就算比較好的年份出產的貴腐,一瓶也不會超過五位數。
我靠在柔軟的墊子上,身邊是一輛小餐車,放著一支冰桶,裏麵插著我今天新開的貴腐。喝光酒杯裏最後一滴**,我視線不離iPad屏幕,摸瞎著去夠冰桶裏的酒,結果酒瓶沒夠到,夠到一隻溫暖寬大的手掌。
我一驚,轉頭看去,就見席宗鶴站在那裏,另一隻手裏拿著一瓶羅曼尼·康帝。
“我還想找你一起開了這瓶四十年的康帝,想不到你自己已經喝上了。”他蹙眉看著我,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我微微用力將他扯向自己,拉著他坐到我身旁,將他手裏的酒放到餐車上。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你竟然要開這樣好的一瓶酒?”四十年的康迪,可遇不可求,怎麽也要五十萬吧,就算是席宗鶴,酒窖裏也不過三支這樣的酒。
他掰著我的下巴:“你忘了?”
我一愣,心裏飛速盤算著各種紀念日和彼此的生日,甚至連夭夭的各種大日子都回憶了遍,發現無一對的上,不禁有些納悶。
“你忘了。”他看出我的茫然,更生氣了,捏著我的下巴一口咬了上來,凶狠地不加掩飾,我嘴唇和舌頭都像是要被他咬掉了。
我抵著他的胸膛,想推開他,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推到玻璃房的透明玻璃牆上。
我漸漸失了力氣,不再拒絕他,他吻了一會兒,忽地軟下攻勢,由凶猛的野獸變回溫柔撫慰的情人,用舌尖細細勾勒我的口腔,輕咬著我的唇,力道簡直比蝴蝶的翅膀還要輕柔溫存。
“好甜。”他退開一點距離,沒來由吐出兩個字。
這一語雙關,讓我有些吃不準他是在讚美我,還是單純嚐出了我口中貴腐的滋味。
我勾著他的脖子,視線帶過餐車:“滴金酒莊,15年產的貴腐,堪稱完美的年份,來一杯嗎?”
我看他沒反應,探出身子用自己的杯子給他倒了一杯。他接過了,淺淺抿了一口,眉心更緊地擰了起來,再一口飲盡。
“不好喝嗎?”他表情太奇怪了,奇怪到我都要懷疑這酒是不是在幾分鍾內變質了。
他將酒杯隨意地放回餐車上:“不夠甜。”
不夠甜?
我挑了挑眉,這可是貴腐,以甜潤著稱的葡萄酒啊。
“那你……”我剛說了兩個字,席宗鶴回身捧住我的臉,深深吻了上來。
他吸吮著我的舌尖,猛烈的簡直就像是要將我的靈魂吸出體內那樣。我們完全屏住呼吸,一口氣耗盡了,再也憋不下去,這個吻也結束了。
席宗鶴揩去我唇角的涎水,喘息著道:“這樣才夠甜。”
我靠在軟墊裏,每根骨頭都仿佛被蜜液浸泡,被名為“**”的小蟲蛀成了空心,酥軟一片。
“所以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
“第一次的日子。”
“什麽?”
他惱怒地瞪著我,欺上來咬我的耳垂:“上床!”
這兩個字可謂振聾發聵,驚煞我也。
我將它們連起來,古怪而不確定地複述道:“第一次上床的日子?”
他的吻蔓延而下,由耳垂滑到了脖頸:“別墅party,我戴著麵具,你穿著白襯衫……”
“我記得。”並且非常清晰,仿佛就在昨天,“可為什麽你也記得?”
就算我曆曆在目,也不會神經病到把它當做紀念日來記,席宗鶴就是個被馮安關單他們坑害到失身的可憐年輕人,事後隻會恨不得自己從未參加過那個party,就更不可能去記它的日期了。
“我翻了下我當年的行程表,最後確定了具體日期。”席宗鶴濕熱的呼吸噴吐在我頸脈上,又癢又麻,“十年了,顧棠,不該慶祝一下嗎?這可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相遇啊。”
竟然已經有十年了……
“相遇即上床。”我被他弄得有些癢,低低笑起來,“十周年紀念,好吧,這的確挺值得慶祝的。可是……”我看了眼腕表,“夭夭要放學了,我們恐怕來不及做什麽。”
席宗鶴不為所動地按下我的手,道:“我讓李嫂送她去容珅那兒了。”
他緩慢地一顆顆解開我的襯衫扣子,炙熱的手掌由上往下撫過我的身軀。
我不可抑製地抖了抖,忍笑道:“看來你預謀已久。”
“三個人很好,但有時候我也想要和你的兩人世界。”他附下身,親吻我的鎖骨,胸膛,腰腹。
午後的陽光下,我們在玻璃房內宛如兩隻交尾的獸一般,彼此糾纏,彼此廝磨。
大汗淋漓,激動盡興。他將我按趴在寬大的窗邊榻上,上半身枕著軟墊,下半身跪在絨毯上,他從後麵抱住我的腰,緊緊與我相貼。
我眼睫上盡是汗水,顛簸抖動得狠了,就全都進了眼裏,視線便會模糊一片。
玻璃隱隱反射著我的模樣,麵色緋紅,眼中含淚,實在是很欠操。
席宗鶴粗重地喘息著,忽地緩下動作:“前幾天有人在微博上私信了我一篇小說……”
這種時候他竟然跟我提什麽見鬼的小說?
我撅了撅屁股,勻著氣道:“你……想買下來拍?”
他悶哼一聲,更緊地壓住我,整個人覆在我身上,雙唇貼著我的後脖頸說:“是我們兩個的小說,裏麵你是一名Ω,我是α。我可以通過咬你的後頸性腺標記你,讓你成為隻屬於我的‘雌性’,並且還能讓你給我生孩子。”
我還沒來得及為這篇小說驚世駭俗的設定發表意見,後頸就一痛,席宗鶴用力咬了上來。
“唔……”我緊緊攥著手下的軟墊,身體因為疼痛而繃緊。
他就跟個禽獸一樣,抓緊時機完全宣泄,徹底占有。等我倆雙雙脫力,他倒在我背上,便是一副心滿意足的口吻。
“要是在小說的世界裏,你現在已經和我‘結番’了,以後沒有我都不行,隻能全身心依賴我,愛我……”說著他用熱軟的舌頭舔了舔我後頸處的牙印。
他應該沒喪心病狂到給我咬破了,但在他的舔舐下那裏仍然有輕微的刺痛感。
我趴在那裏,側著頭,氣若遊絲道:“那我也可以咬你嗎?”
他頓了頓,似乎在努力回憶設定,片刻後他說:“可以。”
可以個屁……我閉著眼心道。
我又不是沒有看過關於我倆ABO設定的飯剪MAD,明明隻有α才能咬Ω的。
然而我並沒有揭穿他,反而摸到他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咬了上去。
“好了,我們現在是彼此的唯一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