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趙晴雅盯著我說不出話。
我將臉埋進掌心搓了搓,活躍的內心戲與貧瘠的言語形成兩極分化。
這當然不可能是她的惡作劇,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這樣編排容珅。
“我,我真的不知道……”趙晴雅也不過二十出頭一小姑娘,沒見過這陣仗,都快被嚇哭了。
我想開口安慰她兩句,又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
說什麽呢?說什麽都不合適。
這件事最尷尬的應該就數我了,突然就多了個爹。顧源禮是個混蛋,容珅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這兩個誰做我爹我都消受不起。
“小雅,把這件事鎖死在肚子裏,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告誡趙晴雅,“還有,趕快把竊聽器回收過來,容珅要是知道你竊聽他,不會放過你的。”
趙晴雅一激靈,趕忙當著我麵把手機上的軟件刪除了。
“沒了沒了,我什麽都不知道!”她向天豎起三指發誓,“這件事我要是讓第三個人知道了,天打雷劈。”
之後我們再度陷入沉默。
我盯著桌上一點發呆,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趙晴雅怯怯道:“糖糖……你打算怎麽樣?”
她這個大八卦,吃得我有些消化不良。我現在腦子裏亂的很,全都是容珅、顧源禮、我媽他們上一輩三個人的愛恨情仇。這要是寫出來,估計能拍個七十集大長篇。
女主死了,倆男主還能繼續折騰。
“就當什麽也不知道吧。”最後我說。
我是誰的兒子不重要,我知道我是誰就好。
或許是兄妹間的心靈感應,趙晴雅走後,顧霓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我最近怎麽樣,顧源禮有沒有找我麻煩。
“沒有,可能又去哪裏鬼混了吧。”我不願她沾染那些糟心事,也不知道該如何啟齒,就瞞著沒說,“別管他了,他不回來最好。”
“那你和席宗鶴呢?你們現在是什麽情況?”
這事情也有些複雜。
“我可能……我們可能會複合吧。”
我本來想說我可能會和他在一起,想了想中途改口了。“複合”聽起來,總感覺更動人一些。
顧霓靜了靜,問:“這次沒有合同吧?”
我輕笑起來:“這次沒有。”
顧霓再次沉默下來,我還在想她是不是不樂意我再和席宗鶴攪和在一起,她又開口了:“這次他要是再敢和你分手,我就去打爆他的頭。”
“算我一個。”我與她說笑。
掛了電話,我躺在**,盯著天花板放空。目前來說,我隻能專注席宗鶴這一件事,其他是顧不過來了。
顧源禮,就自求多福吧……
操,這都什麽事啊?
我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間。
隨著我與席宗鶴的關係緩和,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多,在節目裏互動也更自然起來。
海島氣候宜人,水果豐沛,節目組設計讓我們幫村裏老人收大棚裏的葡萄。
大棚裏除了碩果累累的葡萄,第二多的就是蚊子。
碩大的花蚊子神出鬼沒,一隻接一隻,前赴後繼。
安欣嵐大熱天穿著長袖長褲,臉上帶了條麵巾,身上還噴了大半瓶防蚊水,以保自己不被叮咬。
我倒也想武裝成她那樣,可又怕觀眾嫌我一個大男人太矯情。
其實我是比較招蚊子咬的類型,夏天隻要屋子裏有我在,其他人總能幸免於難,蚊子格外喜歡圍著我轉。以前住衡嶽山莊時,那裏植被茂密,蚊蟲也多,一到夏天我就會很頭疼,根本不想出門。而就算待在屋子裏,也總會有許多不知道哪裏飛出來的小花蚊在我耳邊嗡嗡叫。更要命的是,我有時被叮咬後會產生嚴重過敏反應,腫的很誇張。
進果園時,安欣嵐熱情地給我們幾個都噴了防蚊水,在席宗鶴身上噴的尤其多。但等真正進到裏麵,就會發現這蚊子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變異品種,竟然完全不懼防蚊水的威力,成群結隊湧上來,讓人難以招架。
我不停揮掌驅趕它們,可仍是收效甚微。似乎為了吸血,它們已經無所畏懼。
我一手抱著果籃,另一手拿著剪刀,還要不時停下與群蚊激戰,簡直忙的不可開交。
“啪!”一掌拍在脖子上,雙殺。
忽然,一隻大手擦過我臉頰,自上而下探到我身前,取走了懷裏的籃筐。
我錯愕回眸,席宗鶴站在我身後,朝大棚出口抬了抬下巴:“你出去等吧,葡萄我幫你摘。”
我看了看周圍,大家都在辛勤勞動,連安欣嵐也沒有喊累,我這會兒退出,總覺得怪怪的。
我伸了伸手,想討回籃筐,席宗鶴瞪了我一眼,似乎為我沒有聽他的話感到不滿。
“出去還是被咬死,你選一個。”
我撓撓胳膊,又抓了抓背,渾身都癢得不行。
“就沒第三種選擇嗎?”
這蚊子簡直成精了,還會鑽到我T恤裏吸血!
“沒有。”席宗鶴幹脆利落地回道。
萬一咬到臉上又恰好引起嚴重過敏,我之後需要露臉的行程都要受影響。思慮再三,我歎口氣,隻好妥協:“那就麻煩你了。”
及時退出讓我免遭更多蚊子侵擾,然而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我的背上和肩上分別有一處嚴重過敏,剛回農家樂的時候還好,尚且維持在普通蚊子包大小,隻是更癢一些,待到晚上,癢意不減,那兩個包是更是越來越腫。
洗澡前我脫去上衣,背過身去,從鏡子裏照出後背靠上的脊椎處有個大包,紅腫的很厲害。洗澡時甚至花灑裏的水花落到紅腫處,都會掀起要命的癢意。
這蚊子可太毒了……
一場澡洗下來,後背肩膀都被我抓得不成樣子。
我正吹著頭發,浴室門被敲響,席宗鶴說剛剛杜宇拿了治蚊蟲叮咬的藥來,讓我洗好澡塗一下。
“我夠不著後背那個包,你進來幫我塗一下吧。”我將門打開一條縫,隨後又打開了吹風筒。
席宗鶴走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狹小悶熱的浴室內隻有吹風筒發出的噪音,我們倆默契地誰也沒開口。
我站在洗手池前吹頭發,下體圍了條浴巾,身上甚至還帶著水珠。看向鏡子裏的時候,正好也能看到站在我身後的席宗鶴。
他擰開罐子,手指挖了一大坨膏體,在我後背塗抹起來。
藥膏可能含有薄荷成分,觸到被我抓破的地方,產生一係列綿密的刺痛。而他指尖輕柔的動作,又讓我覺得很癢。
我撐在陶瓷台盆的兩邊,吹風筒仍舊沒有關上。因為癢,也因為痛,肩膀微微顫抖著。
他的目光與我在鏡中相對,我紅著眼尾,像在求操。要是沒有持續不斷的噪音,他一定能聽到我隱忍的喘息聲。
他垂下眼,更緊地貼在我的後背,對著我肩膀那處紅腫又輕又細地吹了口氣。
那種極端的癢意,無法說清是因為過敏還是因為情欲。
“你都抓破了。”他湊到我耳邊,緩慢又清晰地說著,“是不是很疼?”
他根本不等我回答,或者說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話音落下,雙唇便順著我的脖頸,若有若無地遊移而下,直達我紅腫的肩膀。
他用柔軟的舌尖舔舐著、描摹著那處,體感要比剛才的藥膏溫和不少,刺激卻絲毫不減。
這刺激不僅讓人癢,還讓人硬。
他抬起眼,帶著些惡劣與明知故犯,用口型無聲地問我:“疼嗎?”
我張開嘴喘息著,被他撩得忍無可忍,反手按住他的後腦,偏頭吻住了他的唇。
我們吻得緊密而深入,滿溢的津液順著唇角滑落,就像麵對著什麽珍饈美食,恨不得將對方一口吞進肚子裏。
吹風筒的噪音還在持續,它掩蓋了不少聲音。
雙臂顫抖著,幾乎要無法支撐。鏡子中倒映的景象,既叫人血脈膨脹,又讓人十足羞恥。
肌膚慢慢泛出粉色,因為滿足,眼眸上都像是覆著層水霧,張開的唇齒間,甚至能看到一截殷紅的舌尖。
“小鶴……”身體仿佛要燒起來了,我不住叫著席宗鶴的名字,額頭抵在冰涼的鏡麵上,想要讓臉上的熱度降下來。
他咬住我的耳垂,結實的雙臂勒著我的腰。
“我喜歡你哭著叫我的名字。”
說罷他猛地進入到最深處,激得我瞬間瞪大了眼,手腳發軟,連叫都叫不出。
身體輕顫著,我喘著氣,緩緩委頓下來,差點跪到地上。
在與席宗鶴做過的大大小小的場所裏,這可稱得上是最膽大妄為的一炮了,爽是爽,就是有些難以盡興,要憋著聲音。
半個小時後,持續工作良久的吹風筒終於被我關上。又衝了把澡,席宗鶴重新給我塗上藥,換好衣服出門時,我無意抬頭看了眼,發現屋子角落的攝像機竟然電源燈熄滅了。
“你……”我回頭看向席宗鶴,震驚道,“你把機器關了?”
他抬頭看了眼那架攝像機,表情紋絲不動,甚至帶上點無辜:“沒有啊,自動關機了吧。”
信你才有鬼啊!
為了那點肉體之歡,他現在都會說謊騙人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我手軟腳軟,撲到自己那張**,衣物摩擦過身上的大包,忍不住又想抓癢。
他一把掀起我的衣服:“別穿了,脫了吧。”
既然機器都關了,那穿不穿上衣好像也沒差。
我坐起來脫掉上衣,剛將衣服甩到一邊,席宗鶴的手就摸了上來,在我小腹處來回遊走。
我以為他又想來,避了避提醒他:“明天還要錄節目呢。”
他瞥了我一樣,收回手掌:“我讓你健身,你健了嗎?”
原來他在看我肌肉情況,倒是我誤會他了。
我摸摸鼻子:“健了。請了教練,最近在調整飲食了,你沒發現我結實點了嗎?”
他坐在**,一條腿隨意的側在**,另一條腿豎起:“手感是比以前好了一些。”他將手肘撐在膝頭,不知想到什麽,勾起一邊唇角道,“胸上肉也多了。”
這人真是……笑得能不能別這樣色情?
我飛快將視線從他臉上收回,轉身趴到了**,閉上眼道:“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他似乎在原地看了我一會兒才起身,片刻後,燈光熄滅,我們各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