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技能(1)

楊羽的故事講完後,王喜忍不住鼓掌叫好:“哈哈哈,這個故事的結局,我太喜歡了!故事裏的主角韓寶來,壞事做盡,自以為誰都奈何不了他,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最後還是遭報應了,簡直是大快人心!”

“而且,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被這條人麵魚成功地複仇了。不得不說,真是巧妙的設計。”宋倫由衷地讚歎道,“如果我是參與打分的讀者,一定給這個故事打高分。”

“謝謝你們的誇獎。”楊羽微笑著說。

“那麽,這條魚,到底是不是李秀英的母親變的呢?”真琴問道。

“這個,就看大家怎麽理解了。說得太透,反而沒有意思。”楊羽說。

“嗯,我也覺得,適當地‘留白’,更能讓人回味和思考。”蘭小雲說。

就在大家都圍繞著故事內容探討的時候。流風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楊羽的這個故事,倒是從另一個方麵,給了我一個啟發。”

眾人望向他,柏雷問道:“什麽啟發?”

流風說:“韓寶來一直在欺騙身邊的每一個人,最後沒有好下場。這讓我想到我們14個人目前的狀況。如果我們也這樣互相猜疑、彼此不信任的話,隻會讓主辦者的陰謀得逞。而且從發生在王喜身上的‘毒蛇事件’來看,主辦者是會主動出擊的。如果我們不設法團結起來,完全有可能被他逐個擊破。”

這番話讓大家頻頻點頭。早上發生的“毒蛇事件”,直到現在仍然讓他們心有餘悸。蘭小雲問王喜:“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不舒服嗎?”

“完全沒有了,雙葉給我的藥很管用,幫我徹底解毒了。”王喜說。

柏雷問流風:“你認為我們應該怎樣團結起來呢?”

流風說:“彼此信任,就是團結的開始。說得具體一點吧,主辦者不是發給我們每個人一個小盒子嗎,目前為止,我們隻知道三個人盒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王喜的盒子裏是一個布娃娃;雙葉的盒子裏是藥品;我的盒子裏什麽都沒有——除此之外,另外11個人的盒子裏有什麽,是一個謎。大家這麽藏著掖著,顯然是不利於建立信任感的。”

“我覺得流風說的有道理。老實說,我甚至都懷疑,早上出現在櫃子裏的那條蛇,會不會是某個人盒子裏的‘道具’……”蘭小雲說。

“不可能吧?如果是這樣,這個人為什麽非得害死王喜不可?王喜現在又沒有威脅到誰。”陳念說。

“是的,所以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不一定就是這樣。但問題是,正如流風說的那樣,因為我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道具是什麽,才會產生這樣的猜測,從而加深誤會。”蘭小雲說。

“有道理。”霧島說,“那麽,我們不如開誠布公地把自己盒子裏的道具是什麽,說出來吧。免得再出事了,又互相懷疑。”

“霧島先生,那就從你開始,好嗎?”流風問,“你的盒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

霧島說:“我盒子裏的道具,從楊羽講故事開始,就一直擺在大家麵前了,隻是你們好像都沒有意識到,這就是我的‘道具’。”

聽他這樣一說,所有人都望了過去,發現霧島的麵前,擺放著一個32開的小筆記本和一隻簽字筆。劉雲飛詫異道:“啊?這就是主辦者放在裏盒子裏的道具?筆記本和筆?”

“對。”霧島說。

“我還以為這是你隨身攜帶的東西呢。”

“不是,我進這個地方的時候,除了手機和錢包,身上什麽東西都沒帶。”霧島說。

“這筆記本有什麽特殊之處嗎?裏麵有沒有寫什麽東西?”賀亞軍問。

“沒有,”霧島翻開筆記本,展示給大家看。“就是一個在任何文具店都能買到的普通筆記本,全新的,筆也是一樣。反正我看不出來有什麽特殊之處。”

烏鴉嗤笑一聲:“主辦者給你這東西的意義是什麽?讓你聽完故事後,做筆記嗎?或者寫一篇讀後感?”

“也許吧。”霧島認真地回答,“或者是,暗示我把每個故事的得分,都記錄在這個筆記本上。”

“我覺得沒那麽簡單。如果僅僅是記錄分數的話,用手機就可以了。我們每個人的房間裏都是有電源插座的,手機可以一直使用,隻是無法上網和打電話罷了。”賀亞軍說。

霧島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也想不到主辦者給我這個道具的真正意圖是什麽,也就隻好用來記錄每個人的分數了。”

流風說:“知道了,霧島先生。那麽,還有誰願意說出自己盒子裏的道具是什麽?”

房間裏沉默了一會兒,沒人往下接話。霧島說:“不會吧?隻有我一個人願意開誠布公?”

楊羽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說吧,我的盒子裏,裝的是一支注射器,和一小瓶藥。”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柏雷問:“這是瓶什麽藥,你知道嗎?”

楊羽點了點頭:“盒子裏有一張紙片,是使用說明。”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這個小瓶子裏裝的,是吐真劑。”

“吐真劑?!”好幾個人一起叫了出來。王喜顯得特別驚訝:“就是電影裏麵,特工對某人進行審訊的時候,給他注射的那種會讓人說真話的藥嗎?”

“對,就是《真實的謊言》裏麵,施瓦辛格被注射的那種藥吧。”楊羽說。

“可是……這是電影裏的劇情呀,現實生活中,真的有這樣的東西嗎?”王喜感到難以置信。

“有的。其實吐真劑這東西,沒有你想象得那麽神秘。它的化學成分,主要是由阿米妥或者苯巴比妥之類組成的,其作用類似於某種特殊的鎮靜劑或者麻醉劑,進入血液之後,會短暫地麻醉人的神經,讓人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回答各種問題。就像你問一個徹底喝斷片兒的人某些問題,他也會老實回答一樣。關鍵是,清醒之後,他根本記不起自己說過這些話——跟吐真劑的原理是一樣的。”楊羽說。

“你怎麽對吐真劑這麽了解?是盒子裏的說明書上寫的嗎?”王喜問。

“不是,是我在書上看到的。”楊羽說,“早上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一個很喜歡看書的人,所以各種類別的知識,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主辦者給你注射器和吐真劑,用意十分明顯。”柏雷說,“他顯然是給了你某種特權,讓你對某個人產生懷疑的時候,給他注射吐真劑。這樣一來,就能問出這個人是不是主辦者了。”

“是的。可是有個問題,就算我懷疑某人,對方不同意的話,我總不能強行給他打一針吧?對方不會抗拒嗎?”楊羽說。

“這個簡單,如果在這十多天內,咱們一致認為,某個人的疑點特別大,就可以直接跟他提出,讓他配合注射吐真劑,以及接受詢問。如果這個人明確表示拒絕,那麽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就是主辦者了。”柏雷說。

“有道理!”宋倫對柏雷的話表示讚同。

“但是吐真劑隻有一瓶,這表示,咱們必須慎重使用。如果選錯了對象,就等於把這瓶藥浪費掉了。”柏雷說。

大家紛紛點頭,除了賀亞軍。他遲疑片刻,說道:“其實,這樣的機會不止一次,而是有兩次。”

柏雷望向他:“什麽意思?”

賀亞軍說:“我的道具,跟楊羽的有點類似,也可以讓我們對懷疑的人進行‘辨別’。”

“你的道具是什麽?”

“是一張卡片,我現在就揣在身上。”賀亞軍把手伸進褲包,摸出一張比銀行卡略大一些的、具有金屬質感的卡片,舉在手中,展示給眾人看。這張卡片上的正麵,畫的是一個像神一樣威武的、手持利劍的男人。他的腳邊,匍匐著一隻三頭犬。

“這張畫代表什麽?”烏鴉問。

與此同時,桃子失聲叫了出來:“啊……這張卡代表的是‘冥王哈迪斯’!”

“你怎麽知道?”賀亞軍問。

“通過畫中人物的樣子,以及他腳邊的三頭犬呀,這是一個重要的標誌!地獄三頭犬名叫刻耳柏洛斯,是看守冥界大門的惡魔,它的主人隻有一個,就是冥王哈迪斯!”桃子說。

“原來是這樣……”賀亞軍說。

“怎麽,這張卡片所代表的意義,你自己都不知道嗎?”柏雷問。

“不,我隻是不清楚這張畫的意義而已,但是這張卡的用途,我當然知道,因為卡的背麵寫得清清楚楚。”賀亞軍說。

“寫了什麽?”

賀亞軍翻轉卡片,照著上麵的內容讀了出來:“持有本卡片者,有權利發動一次投票,選擇任意兩個人,讓其他人給這兩個人投票,票數多的人出局。”

賀亞軍念完這句話,望向眾人,發現大家都麵露驚惶神色。真琴駭然道:“出局的意思就是……死亡嗎?”

“也許吧。這張卡上畫的是‘冥王哈迪斯’,代表的應該就是死亡吧。”賀亞軍說。

“你的這個技能,比我的可怕多了。”楊羽惶恐地說,“我選擇某人注射吐真劑,就算選錯了,大不了就是失去一次找出主辦方的機會而已。但你的‘投票技能’,一旦投錯了人,就意味著這個人會死去!”

“那也是所有人的選擇,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們必須共同承擔這個責任。”賀亞軍說。

“所以,你必須慎重呀!”真琴說,“如果沒有十足把握的話,千萬不要隨便發動這個技能!”

“我明白,機會隻有一次,我當然不會胡來。”賀亞軍瞄了一眼烏鴉,意有所指地說,“除非,有些人把我惹惱了。那我就管不了這麽多了。”

烏鴉聽出他話中暗含的威脅成分,但是對方有這樣的技能,顯然讓他有所忌憚。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卻隻能一聲不吭。

“各位,霧島、楊羽和賀亞軍都說出他們的道具或者‘能力’了,請你們也不要有所隱瞞,好嗎?”流風說。

一陣沉寂後,桃子小聲說:“好吧……那我也公布我的‘能力’。”

說著,桃子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張金屬質感的卡片,展現在眾人麵前,說道:“我的道具,跟大叔是一樣的,也是一張卡。隻不過,他的是‘冥王哈迪斯’,我的是‘海皇波塞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