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姐妹聯誼會驚魂(13)

“怎麽了?”他這麽一說,劉冰不安起來。

這時,另外兩個男人走進了這個本來就有些狹窄的衛生間。陳亦凡低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幾句話也說不清楚。你記住,今天晚上一定不能喝醉。吃完飯後,不管她們提出什麽建議,你都要拒絕。就說累了,想回去休息。然後,我們找個機會麵談。”

“行,我知道了。”劉冰說。

他們上完廁所,分別走出衛生間,繼續回到餐桌旁吃喝。但心情忐忑的劉冰,顯然已經沒有什麽興致了,象征性地喝著酒。這頓飯吃到了晚上八點過。之後,鄭玥提議,既然大家都是第一次到江油市,不如到市區熱鬧繁華的地方去逛逛,品嚐一下當地小吃什麽的。

“你還吃得進去呀?我不行了,肚子都撐圓了。”徐美恩說。

“是啊,今天坐了一天車,又去油菜花田玩,我現在隻想回酒店,洗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蔡曉琳疲憊地說。

“其實我也有點疲倦,但是姐妹們,咱們明天就要回成都,後天就要分道揚鑣了。最後這兩天晚上,難道就在酒店裏度過嗎?誰知道下次姐妹聯誼會又是什麽時候了?”鄭玥說。

“大姐說得對。咱們的工作都挺忙的,要想像這次一樣,再挑個大家都有空的時候,實在是不容易。所以,咱們得珍惜這難得的相聚時光呀。”江雨婷說。

“咱們不逛街,不泡吧,就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喝杯咖啡、聊聊天吧。”鄭玥說。

“這個可以有,走吧。”徐美恩同意了。

劉冰正好找到了借口:“你們四姐妹去喝咖啡吧,我們幾個男的就不參與你們的閨蜜夜話了。”

樊坤和陳亦凡跟著點頭。徐建說:“我還是當護花使者。”

於是,徐建開一輛車陪她們四個人去喝咖啡,陳亦凡開另一輛車,跟樊坤和劉冰回酒店休息。

到了酒店,樊坤回自己房間玩遊戲去了。劉冰進了陳亦凡和鄭玥的房間,陳亦凡把房門鎖上。倆人坐了下來,劉冰迫不及待地問:“到底怎麽回事?”

“你記得你去找江雨婷他們之前,那個神秘人說過一句話嗎,說要跟我們展示一個證據,證明他不是跟我們同行的任何一個人。”

“嗯,他展示了嗎?什麽證據?”

陳亦凡深吸一口氣:“他發了一張照片給我,你自己看吧。”

說著,他把手機伸到到劉冰眼前。劉冰的眼睛甫一接觸到這張照片,整個人如遭雷擊,差點叫了出來。因為這張照片,正是三年前,那個叫“烈焰紅唇”的女人,偷拍的他和陳亦凡的照片之一!畫麵中,他赤身**,而陳亦凡正在撫摸他的身體。更糟糕的是,他當時閉上眼睛忍受,麵龐朝上、眉頭緊皺;從照片的角度來看,卻像是在享受極致的快感。這張照片清楚地記錄了這一“事實”,幾乎沒有誤會的可能。一旦流傳出去,所有的辯解都會失去意義。

“這……這怎麽可能?”劉冰驚駭地說道,“這些照片,當時全都刪除了呀!”

“是你刪除的。”陳亦凡指出。

“對,但你後來也檢查了,不是嗎?確實刪得幹幹淨淨呀,連回收站都清空了的!”

“沒錯,我們以為刪幹淨了。”陳亦凡搖著頭說,“但是,我們當時的主要關注點,是怎樣處理那具屍體。所以,我們也許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雲儲存。”

陳亦凡吐出這三個字後,劉冰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們刪除的,隻是她手機內存上的照片。但她的手機,其實是有雲儲存功能的。可以將拍攝的照片自動上傳到雲空間(網絡虛擬磁盤)。”

“沒錯。三年前,雲儲存這一概念並不如現在這樣普及。隻有一部分新款手機才具有這一功能。我們百密一疏,恰好忽略了這一點,落下了致命的把柄。”

“可是……就算照片儲存到了雲空間,隻要手機的主人不去動它,也不會流傳出來呀。那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可能去管理手機裏的雲儲存照片?”

“那女人是死了。但她的屍體之後被人發現,肯定有人查看了她的手機,並發現了這些照片。”

“你是說,那家旅館的老板或者員工?”

“有可能吧。按理說,也隻可能是他們了。如果這些照片落到警察手裏的話,我們估計早就被通緝了。”陳亦凡說。

“嗯……”

“但是,你知道嗎?這些事情我都能想通,唯獨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麽事?”

“如果這些照片落到旅館老板或者員工的手裏了,他們為什麽要等到三年後才威脅我們?而且,旅館的人隻能查到你的資料吧,因為隻有你才是在那裏登記住宿的,我並沒有。那麽,為什麽收到短信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呢?”

劉冰張著嘴愣了幾秒,囁嚅道:“是啊……”

“所以我隻能猜測,發現這些照片的,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旅館的人,而是另有其人。並且極有可能就是這次聯誼會當中的某一個人。”

“直到現在,你仍然懷疑那個神秘人,其實就在我們身邊?”劉冰詫異地說,“可是,那更解釋不通了。這個人怎麽可能弄到這些照片?”

陳亦凡望著劉冰,凝視他片刻,說道:“知道嗎,我在想,這件事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當時那個女人,真的死了嗎?”

劉冰後背一涼,感到寒意砭骨:“這女人……不是被你捂死的嗎?難道,她當時隻是昏了過去,並沒有死?”

“我不這樣認為。因為我當時把她抵在牆角,兩隻手用力地捂住她的口鼻,至少兩分鍾以上,直到看見她兩眼翻白、麵如死灰。之後,我又試探她的鼻息,確定她是沒氣了。這種情況下,這女人還有可能活過來?”

“誰知道呢?也許當時你覺得過了很久,實際上是一種錯覺。而你試探她鼻息的時候,這女人故意屏息裝死。”

陳亦凡搖著頭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就算是這樣,仍然無法解釋一點——她為什麽要等到三年後才威脅我們?”

“也許,她在策劃一場複仇呢?用了三年的時間。”

“那你覺得她會是誰?鄭玥、蔡曉琳、徐美恩還是江雨婷?”

“不可能是江雨婷,我看過她大學時的照片,不止一張。當然,另外三個人大學時期的照片,我也看過……”

“沒錯,我也看過。所以,她們不可能是整容後的複仇者。”陳亦凡再次強調,“而且我真的不認為,那個女人還會活著。”

“那這人到底是誰?”

“老實說,我真想不出來了。”

劉冰沉吟一下:“這個人發了這張照片給你之後,又說了什麽嗎?”

陳亦凡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劉冰:“你自己看吧。”

劉冰瀏覽幾個小時前的短信聊天記錄。

陳亦凡:這些照片你哪來的?

神秘人:別問這種蠢問題了好嗎?要不要把我的身份證拍張照給你?

陳亦凡:你到底想做什麽?現在想好了嗎?

神秘人:想好了。今天晚上九點,你和劉冰,在任何一家酒店的房間裏,等我做出指示。

陳亦凡:你要我們做什麽,可以事先透露一下嗎?

聊天內容到這裏戛然而止。劉冰望向陳亦凡,後者說:“他沒有回複我了。”

劉冰看了一眼手表:“還有幾分鍾,就到九點了。”

“是啊,且看到了時間,他會做出怎樣的‘指示’吧。”陳亦凡歎息道。

“媽的,我們實在是太被動了!”劉冰不禁罵道。

“被人捏住把柄,當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我隻希望,他提出的要求不要太過分。”

兩個人不再說話,像待宰羔羊一樣坐在客房的沙發上。九點整,陳亦凡的短信提示音準時響起了,他迅速抓起電話,看了一眼短信內容,愣住了。

“他說什麽?”劉冰問。陳亦凡卻沒有回答。劉冰忍不住拿過他的手機,看到這條短信,他也呆若木雞——

把三年前你們在那家小旅館沒做完的事,繼續做完吧。這就是我給你們的第一個指示。

三年前沒做完的事……僅僅是想起那個場景,就讓劉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都不舒服起來。他對陳亦凡說:“這家夥分明是在耍我們,你看出來了嗎?”

“但是,他已經提出這個要求了,如果我們不照做的話……”

劉冰想了想:“那好,你回複他——OK。但是具體做沒做,他不可能知道。”

“我不能確定。”陳亦凡回答道。

劉冰指著窗戶說:“窗簾是拉攏的,門也關著,他怎麽知道我們有沒有按照他的指示來做?他是神仙嗎?”

話音未落,陳亦凡的短信提示音再次響起了。這次的信息內容是:

我猜你們肯定會想,我又沒在你們身邊,不可能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按照我的要求來做,對吧?那麽,我們要不要打個賭。就賭我是否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話。我現在開始計時,十分鍾之後,如果你們沒有遵照我的指示行事,那些“豔照”,我會立刻上傳到網上。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包括你們的家人、朋友,就能欣賞到你們迷人的胴體和銷魂的表情了。哦,對了,還有警察。因為這些照片背後的故事,我也會公之於眾。

陳亦凡和劉冰對視在一起,陳亦凡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是玩真的。”

“我看他隻是虛張聲勢罷了,故意打心理戰。實際上,他不可能知道我們做沒做。”

“就算如此,我也冒不起這個險——你也是。”陳亦凡說,“這人既然能弄到這些照片,足以證明他不是等閑之輩。我們如果不聽他的,後果是什麽,你想過嗎?”

劉冰煩躁地閉上眼睛,幾秒鍾後,再次睜開,罵道:“該死,我們簡直被這家夥玩弄於股掌之間!”

陳亦凡說:“他已經開始計時了,我建議不要再浪費時間。”

劉冰望著他:“就在這兒?萬一鄭玥她們提前回來了怎麽辦?”

“她們應該不會這麽早回來。”陳亦凡說,“我去把門反鎖,把防盜鏈也插上。”

做完這些事,他回到劉冰身邊,說:“沒錯,我是饞過你的身子,但請你相信我,現在這種情況下,我真沒心思做這種事。純粹是被這人逼的。”

劉冰不情願到了極點,但他沒有選擇,也不敢冒險,隻有說:“跟當初一樣,你隻能用手摸,不能用舌頭或者其他部位來接觸我的身體,知道嗎?”

“沒問題,相信我,我也是在完成任務,沒有享受的心情。”

劉冰不再囉嗦,三兩下脫光衣服,叉開雙腿坐在**,閉上眼睛說道:“來吧。”

陳亦凡血脈賁張,如獲至寶,他仿佛在對待一件古董花瓶,小心、謹慎、愛不釋手。

劉冰像當年一樣,抑製著自己身心的雙重不適,並竭力通過性幻想把對方想象成一個女人,這樣會稍微好過一些。這十分鍾對於他來說格外漫長,終於結束之後,他迫不及待地穿好衣服。這時他發現陳亦凡背對著自己,正用紙巾拭擦著什麽。他立刻明白了,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這時,陳亦凡的短信又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轉過身把手機遞給了劉冰。

短信內容是:很好,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了。那麽,今天的指示到此為止。明天,我會再次跟你們聯係的。

劉冰氣得差點把手機砸到了地上,他惱怒地說:“聽這意思,他玩上癮了?天天都要拿我們尋開心?!”

“不,應該不會。”陳亦凡說,“明天晚上,我們會在成都住最後一晚,然後這次聯誼會就結束了。這個人既然知道我們倆的行蹤,肯定也就知道,明天過後,我們就不在一起了。他不可能一直要挾我們。”

劉冰說:“但是就算我們分開了,他也可以單獨要挾我們。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難不成,我們這一輩子都要活在這個人的掌控之中嗎?”

陳亦凡思索半晌,說道:“我覺得,應該不會。隻要這個人不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就應該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沒有人能忍受一直受控於別人。今天晚上他叫我們做的事,我猜隻是試水罷了。他一定有一個真正的目的,會在不久後提出來。”

“剛才那條短信說:明天,他會再次跟‘我們’聯係,意思是明天他要提出的要求,又跟我們兩個人相關。而明天是這次行程的最後一天。如果他有什麽終極目的的話,明晚就該提出來了。”

“那麽,我們拭目以待吧,看看明天晚上,他到底會對我們提出怎樣的要求。”

劉冰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要是她們一會兒回來,發現我們倆又待在一起,我懶得去解釋。”

“好的。”

劉冰走出了這個客房,來到同一層的他和江雨婷的房間。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進衛生間洗了個澡。他抹了很多沐浴露,仔細地搓洗身體,想把被男人撫摸的不適和那份屈辱感一起衝洗幹淨。

洗完澡後,劉冰裹著浴巾出來,躺在**,思索著整件事情,猜測這個要挾他們的神秘人,到底是誰。

鄭玥、蔡曉琳、徐美恩、徐建、樊坤……甚至江雨婷,他試圖用排除法挨著考量每一個人,判斷誰的嫌疑最大。但結果是,他越來越糊塗了,或者說,他認為他們全都不太可能是這個神秘人。這時,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會不會,我一直忽略了某個意想不到的人呢?

你是我最喜歡的那種類型。

突然,三年前陳亦凡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躍入劉冰的腦海。接著,他想起了今天晚上陳亦凡對自己做的事情。還想起了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沒能完成那十分鍾,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但現在,他完成了。

換句話說,那個神秘人提出的要求,其實讓陳亦凡成為了獲益者。

難道……這個神秘人,其實是陳亦凡?

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劉冰感覺臉上的毛孔收縮了一下。他好像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之前,他一直認為陳亦凡是自己的盟友。但如果轉換一下思維——陳亦凡才是那個所謂的神秘人呢?

假設一下:陳亦凡通過這次姐妹聯誼會,湊巧碰到了自己——他之前認為此生絕對不會再遇到的人。一開始,他跟自己一樣陷入了惶恐。但很快,他意識到其實可以利用這次機會,牟取某些好處,比如完成三年前沒能完成的事。於是,他捏造了一個“神秘人”,假裝用短信威脅他,實際上提出的要求,卻是對他有利的。剛才,他不是已經嚐到甜頭了嗎?而“神秘人”明天還要做出指示,哼,該不會是變本加厲,從摸上升到更惡心的事吧?

但是,等等。那天在SPA包房內,我可是親眼看到有人跟他發送短信對話呀。他不可能跟自己發信息吧,特別是當著我的麵。而且,那張照片又怎麽解釋呢?陳亦凡不可能有那些照片。

幾分鍾後,劉冰找到了這兩個問題的答案。發送短信,隻要讓另一個人幫忙配合就行了。陳亦凡這種高大英俊、可攻可受的極品男,想必有著不少gay圈密友吧。也許他們之間相互信任的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所以,要找到一個跟他配合演戲的人,一點都不難。

而照片——我真蠢——我自己就是做這行的呀!怎麽忽略了照片可以P這件事?這幾天,陳亦凡要想偷偷拍幾張我的照片,實在是易如反掌。然後,他隻需要把我的臉P到另一個人身上,再修改一下背景什麽的,就可以偽造出一張無限接近三年前那一幕的照片了。難怪剛才那張照片看起來有點模糊,應該是故意為之的吧。我隻是大致看了一眼,手機就被陳亦凡拿過去了,然後條件反射地以為,這一定就是三年前的那張照片。但事實是,我極有可能被騙了!

想到這裏,劉冰感到既生氣,又好笑。生氣的是,他居然被陳亦凡耍得團團轉,還被占了這麽大一個便宜;好笑的是,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倒是好辦了。自己已經識破了陳亦凡的計謀,自然不會再任由他擺布。

要驗證猜得對不對,其實很簡單。明天晚上,那個“神秘人”不是還會提出要求嗎?如果又是類似今晚這樣的猥瑣之事,便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陳亦凡搞的鬼了。他知道這次聯誼會結束之後,想要再跟自己見麵,絕非易事,所以當然要趁著最後這一天晚上,好好地“幹”點什麽。

打定主意,劉冰感覺好過了許多,不再像剛才那般迷茫了。不一會兒,江雨婷回來了,他們閑聊了幾句,江雨婷進衛生間洗澡,身心俱疲的劉冰,則閉上眼睛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