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姐妹聯誼會驚魂(9)

劉冰心中一凜,感覺房間的溫度仿佛降低了,他望著陳亦凡:“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還不夠明顯嗎?有人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並且打算威脅我們。”

“樊坤?我能想到的也隻有他了。”

“但我不認為是他,因為不合邏輯。我們已經跟他談妥保密條件了,他還威脅我們幹嘛?如果是不滿足於一年十萬元的價碼,他可以跟我們直接提出,幹嘛打這種啞謎?”

“沒錯……那,會是誰呢?”

“我就是想不通,所以才趕緊找你商量。這條短信,我是十多分鍾前才收到的。”

“對方的號碼是?”

“是106開頭的一串十多位數的號碼,顯然不是常規手機號,而是用某個軟件發來的網絡短信。”陳亦凡說,“這種號碼,根本不可能進行追蹤。”

“你回複他(她)了嗎?”

“還沒有。”

“為什麽?”

“因為我不知道該回什麽,而且我想掌握主動權。”

“怎麽掌握主動權?”

“分析出這個人的身份,知道他是誰。這樣就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有這種可能嗎?”

“我覺得有可能。”陳亦凡說,“表麵上看,要找出這個人似乎完全沒有頭緒。但是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其實有跡可循。最大的疑點就是——他為什麽會在這個特殊的時候跟我發短信?”

“是啊,這是三年前的事了,如果有人洞悉了此事,早就該威脅我們了,不該等到今天。”劉冰說。

“完全正確。他現在發給我,意味著,他就是最近這一兩天才知道這件事的。”

“那就隻能是樊坤了。”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但我認為,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跟我們同行的另外六個人之一。”

“你是說,樊坤還是忍不住把這件事透露給了另外的人?這樣說的話,最有可能的人,顯然就是蔡曉琳了呀。”

“可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了。”陳亦凡露出困惑的神情,“試想一下,假如樊坤把這事告訴了蔡曉琳,一定會叮囑她不要把這事說出去吧?就算看在錢的份上,他也會這樣做的。那麽,蔡曉琳怎麽可能立刻就來威脅我呢?”

“那麽,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劉冰試著分析。“這個發短信給你的人,其實就是樊坤。他從你這兒得到了一年十萬,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還想再多撈一筆,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提出加價,於是才想出了這個主意。用另一個‘馬甲’來威脅你。”

“我隻能說,有這種可能。但實際上,可能性不大。”

“為什麽?”

“因為這實在是太明顯了。樊坤明明知道,除了我們兩個當事人之外,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此事的人。那麽換個身份來敲詐我,白癡都會猜到就是他在搞鬼。我覺得,他不至於蠢到連這一點都想不到吧?”

“說得也是……那麽,樊坤會不會把這事告訴除了蔡曉琳之外的另外一個人呢?”

“我們來挨著分析一下。首先,他不太可能告訴徐建,因為他跟徐建才認識幾天,關係不可能親密到能夠分享這樣的秘密。況且告訴徐建,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另外三個女生,鄭玥的可能性最低,因為她是我的女友,如果知道了這樣的事,以她的潑辣性格,應該會立刻跟我當麵對質,然後撕破臉皮。這樣的話,還談何保守秘密呢?我承諾的一年十萬,樊坤就不可能得到了。”

劉冰點著頭,沒有打岔,繼續聽他說。

“同理,江雨婷也不太可能。樊坤總不會聯手你的女友來詐騙你吧?他哪來的自信,認為江雨婷會跟他站在一條戰線上?那麽,最後剩下一個人,就是徐美恩了。但這幾天,我絲毫沒看出來,樊坤跟徐美恩的關係有多好,那他又怎麽會把這事告訴徐美恩呢?況且徐美恩這麽有錢,根本沒有敲詐我們的必要。”

“照你這麽說,豈不是所有人都排除掉了?”

“不,我隻是說,從理論上來講,樊坤不太可能告訴他們五個人當中的任何一個。或者就算告訴了,這個人也不會立刻發信息威脅我們。但是,我們不能忽略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件事,並不是樊坤主動告訴誰的,而是某個人恰好從他那裏洞悉了這個秘密。為了試探真假,才發信息給我想要驗證此事。”

劉冰張大了嘴:“你是說,樊坤意外地泄密了?”

“記得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嗎?用竊聽器偷聽了我們的談話。那麽有沒有這種可能呢——樊坤用竊聽器錄下來的音頻文件,被另一個人聽到或者獲取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隻可能是蔡曉琳了。他們倆住在一個房間,又是男女朋友。隻有蔡曉琳才能接觸到樊坤的私人物品。”劉冰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蔡曉琳可能沒想到,我們已經找樊坤談過話,並且買通他了。所以,她才會給你發這條信息!”

陳亦凡跟劉冰對視在了一起。陳亦凡說:“我找你來商量這件事,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兩個人的智慧,肯定要勝過一個人。你解決了我的一個思維盲點。現在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個發信息給我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蔡曉琳!”

“那麽,我們是不是掌握主動權了呢?現在你可以回複她了吧,看看她威脅你——或者威脅我們——到底想達到怎樣的目的。”

“嗯,不過,我們別中了她的圈套。先試探著來。”

陳亦凡發送信息:你是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一兩分鍾後,對方回複:跳過無聊的猜謎遊戲吧,浪費時間有意義嗎?

陳亦凡:那你說說,我們三年前做了什麽事。

神秘人:濱海市的小旅館,你和你的小男朋友——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陳亦凡和劉冰對視在了一起。陳亦凡說:“看來這家夥的確知道我們的事。”

“你能不能跟他解釋一下,我不是你的小男朋友。”

“現在是說這些閑話的時候嗎?最關鍵的,是知道他想幹嘛吧。”

“好吧,那現在是不是該用‘主動權’的時候了?”

陳亦凡點了點頭,輸入文字:曉琳,如果這是你的遊戲,我建議現在就停止。

神秘人:我不知道誰是曉琳,你對我的身份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陳亦凡:得了吧,別裝了。我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神秘人:如果你堅持這麽說,意味著我們談崩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已經不在乎這事流傳出去了?

陳亦凡搖頭道:“這家夥抓住了我們的軟肋,不管他是不是蔡曉琳,隻要用這件事來威脅,我們就拿他沒轍。”

劉冰思索了一陣,說道:“其實仔細想起來,不管是樊坤還是蔡曉琳,或者另外的人。他們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我們倆當初做過那件事呀。”

“樊坤手裏有錄音,你忘了嗎?”

“我沒忘。但是我們那天的聊天內容相對隱晦,並沒有直接提到這件事。況且,錄音能作為呈堂證供嗎?”

陳亦凡歎息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我也知道,他們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你忽略了一件事——就算他們不能通過這些將我們定罪,但是要毀掉我們的名聲,卻是綽綽有餘了。”

“這倒也是……那你問問他,到底想要什麽。”

陳亦凡發送信息:你想要什麽?

神秘人:一億元。

陳亦凡:我就當你是在開玩笑,好嗎?

神秘人:好吧,我的確是在開玩笑。實話告訴你,我對於敲詐你們,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亦凡:那你想要的是什麽?

神秘人:聽話。我隻需要你們乖乖地聽話。

陳亦凡:聽誰的話?

神秘人:當然是聽我的話。

陳亦凡:你是誰?

神秘人:嗬嗬,我如果回答了這個問題,會不會被你當做白癡?

陳亦凡:你需要我們做什麽?

神秘人:我暫時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後,會告訴你們的。現在,我要休息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

陳亦凡跟這人聊天的全過程,劉冰都看到了。他說:“看來,這家夥的確沒想好到底要讓我們做什麽。他今天發信息給你,隻是試探一下我們的態度。”

“也許吧。”陳亦凡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但是對於有一點,我有些好奇。就是這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一般來說,威脅某個人,無非就是為了錢,或者得到某些對自己有利的事物吧?但是他說,對於敲詐我們一點興趣都沒有。那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想幹什麽?”

“他剛才不是說了嗎,還沒有想好。”

“不,我倒覺得恰好相反。因為在剛才的對話中,至少透露了兩個信息:第一,這個人對錢不感興趣;第二,他需要我們‘乖乖地聽話’。以上兩點,表示他並不是沒有想好,而是他希望我們按他的要求去做某件事。至少現在還沒有到做這件事的時候,所以他才暫時沒有告訴我們。”

劉冰想了想:“那你覺得,‘他’到底是不是蔡曉琳呢?”

“我還是傾向於認為,是蔡曉琳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們有什麽方法,能試探出來嗎?”

陳亦凡說:“從明天開始,我們要密切注意蔡曉琳的一舉一動,觀察她的言行舉止,看看她會不會露出什麽破綻。”

“可是,她既然會暗中威脅我們,肯定會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呀。”

“以我這兩天對蔡曉琳的觀察,她不是一個擅長掩飾自己內心想法的人。簡單的說,她沒有太多心計和城府。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一個人隻要心中有鬼,反應在行為舉止上,多少會有一些不自然。所以我認為,仔細觀察的話,也許能夠發現破綻。”

“可是,萬一她連‘沒有心計和城府’這一點都是裝出來的呢?”

“除非她是梅麗爾·斯特裏普(21次奧斯卡提名、3座小金人)。況且就算是梅姨,也不可能在四個大學時期的閨蜜麵前扮演另一人,而不被閨蜜們質疑。”

“你說的對。”

“那些,現在我們該談論另一件事了。”

“什麽?”

陳亦凡指了一下浴缸和按摩床:“你不想放鬆一下嗎?”

“你現在居然還有心情做SPA?”劉冰難以置信地說。

“在被不止一個人威脅之後,我的確沒什麽心情。但正因為如此,才需要做SPA來減壓呀。”

“你知道我不會跟你泡在一個浴缸裏的,對吧?”

“我也不是任何時候都有性欲。”陳亦凡揉搓著額頭說,“我隻想單純地按摩一下,放鬆一下身心,come on,別任何時候都充滿防備好不好?”

說實話,劉冰的確需要減壓。陳亦凡按鈴示意兩位女技師可以進來了。他們各自躺上一張按摩床,脫掉上衣,兩位技師指法嫻熟,鬆弛著他們緊繃的身心。劉冰在極度舒適的享受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