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孩子還小呢
假如河裏撲騰著你的妹妹，你又不會鳧水，你會怎麽辦？
南穀楊扯著脖子嗷嗷叫：“救命啊！有人掉河裏啦！快來人啊！”
邊叫邊要找人去。
南柯思索了一下，覺得來不太及，於是自己也淌著淺水過去，撲騰到深水裏。
南穀楊人傻了，想拉又不敢下水，隻能更大聲跑的更快：“救命啊！都掉水裏啦！有人掉水裏啦！”
南穀楊嗷嗷的跑，也不管誰家，就近拍門。
先被他拍起來的就是村長家。
村長的二兒子睡的迷迷瞪瞪的眼都睜不開，過來開門問：“誰啊？叫啥呢？”
南穀楊眼尖的看到他家牆上掛著的反光東西，鑽進去，一個起跳，摘了就敲。
銅鑼被乓乓乓敲響。
尖細的童聲從村長家往外飄**：
“救命啊！有人掉河裏啦！！！！！！”
大晚上的，都睡什麽覺啊！怎麽就那麽難叫！
南穀楊嗖的又從村長二兒子扒著門的手臂下鑽出。
敲著鑼，跟爹娘跑了個正對著。
南老三心懷最後的希望的問他：“誰掉水裏了？”
南穀楊大聲：“我姐，還有一個看不清誰，可能是八丫！”
南老三：……
南老三搶過銅鑼自己敲起來，一大一小的聲音震天響：“救命啊！有人掉水裏了！！！…”
小孟氏都氣瘋了：“南老三，你幹啥呢？你咋不去救！”
南老三：“我他娘的不會水！你咋不去？”
小孟氏：“我他娘的也不會！”
去了有什麽用，一個忍不住跳下去，一家一起淹死？那是圖啥呢？怕黃泉路上太寂寞？！
小孟氏是不覺得都上黃泉路了還有啥作伴的必要，所以當然得先自己活著，然後再去救女兒活。
不然一家子旱鴨子都泡水裏了，誰能救誰啊？求救也得有人求啊！
一家三口仰頭齊聲喊起來：“救命啊…有人掉水裏了！！！！”
還得是村長的二兒子反應的快：“不是，擱哪兒呢？掉哪了？”
“跟我來！”南穀楊帶著他就往那頭跑。
村裏人硬被叫醒，一個個睡的蒙頭轉向的出來看，南老三和小孟氏逮著會水的就往河邊拽。
……
另一頭的河邊，人還沒有趕來，南柯已經喝了不少了，而且和恨女一樣被水越衝越遠。
係統撲騰著翅膀努力把它往上拽，嘴裏還要咆哮道：
【你不會水你下來幹嘛？！渴了嘛你！】
南柯不樂意道：“我在學！”
係統：【喝水還用學？！】
南柯覺得它不懂自己，奮力的撲通起來。
給係統氣瘋了：【你不要再動了！】
南柯下了水，係統才發現雖然她不知道饑飽，但身體很實誠，喝多了水肚子還是會圓，也就是說有可能會炸！
它或許不會被咽死，但一肚子腸子炸河裏，那也不該接著活吧？
南柯沒有聽，係統一下沒拽住。
【欸？這是……狗……狗刨？】
係統透過水麵，清晰的看到南柯的胳膊腿刨姿勢的眼熟，又……
【好難看啊！】
南柯翻了個白眼，努力向八丫刨去。
你管我難不難看，你就說我遊沒遊起來。
第一次下河它就能遊起來，它簡直就是個天才小妖怪！
南柯騰不出手，驕傲的一口咬住恨女的衣服，卯足了勁兒往岸邊遊去……刨去，管它呢，反正是往生路上去。
率先跑到河邊的村長二兒子疑惑的揉揉眼：“那……那是狗……人？人狗，哎呀，管它呢！”
村長二兒子淌著水，過去，撲通一聲，拚命向那邊遊。
趕來的人好像下餃子。
南老三眼尖的在人群裏發現了南老四，一把把他從看熱鬧的人群裏拖了出來：
“你！下去！救我閨女去！”
南老四往後掙紮著：“我不！你咋不去？”
南老三：“我他娘不會水！”
南老四嚷嚷著：“我也不會！”
南老三忍無可忍的一拳過去：“你放屁！”
南老三小時候是會水的，村口就是河，他咋可能不會。
可就是為了救南老四，他腿抽筋溺水，南老三救去，把他推上去了，自己沒上去。
等撈起來，都快看見太奶了，從那之後南老三看見河就犯怵。
不敢下水，寧願在家懶著，也不去做危險的事，跟一些玩伴也疏遠了些，長大沒變成混子變成了懶漢。
南老四倒是天天上山下河，四處混著，跟沒事兒人一樣。
平時遊的那麽歡，這會兒他不會了，要臉不要！
南老三薅著他一腳踹進河裏。
河邊都是淺水，南老四站起來嚷嚷道：
“你幹啥！我這可是新衣服！”
趕來的老南婆子氣的去拍南老三：
“那是你弟弟！他才多大！六丫已經淹……裏了，還得再搭上你弟不成？”
老南婆子硬把死換成了裏，她看不清楚，還以為漂著的是南柯，那都漂起來了，沒準兒人都不成了，她怎麽舍得讓自己孩子去冒那個險，她家老四還小呢。
沒錯，老南婆子覺得南老四還小。
南老四多大，十八了，高高壯壯的比南老三還高半頭。
但看在老南婆子眼裏永遠是，孩子還小呢！
南老三恨不得打死他，小個屁啊你。
匆匆趕來的南老大，對幾個弟弟還是很有感情的，下意識勸道：
“老三，別動手別動手，大哥去。”
南老三嗷嗷喊：
“你救你自己姑娘去吧！八丫也擱河裏呢！”
“這……咋可能？八丫在家睡覺呢！”南老大下意識否認。
大孟氏在家看著南天賜，壓根沒出來，就是出來了她也沒法回答八丫到底在不在家，因為她跟南老大一樣，壓根沒注意裏屋的孩子。
南老三真是跟他們上不起那個火。
河裏，村長二兒子總算是撈到了一個，又一時不知道該救漂著的，還是活著的。
難怪他爹老嫌棄他性子太婆婆媽媽，這種時候他也能猶豫的起來。
村長二兒子唾棄著自己的遲疑，但抓著漂著的又不敢走，怕一走這個好的再沉下去。
南柯刨的別提多累了，假血假肉也是會被使用到頭的啊。
它有種預感，再沒有人來幫忙，這副身體就不能要了，那它的羊豈不是白養了。
所以一看見人，南柯就迫不及待的鬆了牙：“快，叼走。”
別耽誤它刨的速度。
“呃……好！”村長二兒子樂得有人幫他選擇，叼當然是不可能，他拖著這個，就近往岸邊遊去。
南柯刨的比他還快，當然了拚命提她的係統也是有一點點功勞的。
真一點點。
係統如果不待在宿主的識海，選擇使用皮膚待在外麵，那力量全取決於皮膚。
一個巴掌大的小胖雞，就算憋紅了，化身憤怒的小胖雞，也使不出多大勁兒來，聊勝於無吧。
主要是南柯夠快。
恰好站岸邊的村民忙把它拽了上來，又去拽另兩個。
南老三和小孟氏沿著河岸嘰裏咕嚕的往那邊跑啊。
“閨女啊！沒事吧！”小孟氏扒開人群抱住正爬著的南柯。
南柯費勁的坐起來，肚子圓鼓鼓的：“沒事兒……”
一張嘴，掉出四顆牙。
血了呼啦的，天太黑也看不清，跟吐血了似的，小孟氏白眼一翻就過去了。
南老三哇的哭了起來，抱起她就往鎮上跑啊，還安慰她呢：
“沒事沒事，爹帶你去看郎中。”
村裏的郎中死了，隻能去鎮上了。
南柯肚子裏的水被顛出來，混著血，更嚇人了，血被衝沒了，水還擱那往外漾呢，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係統：【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係統又給她來了個掃描，確認腸子肚子沒破才安心了點兒，不然再嚇死了郎中。
河邊看著恨女的人，才相信的南老大氣道：“這倒黴孩子，啥時候跑出來的？”
然後幹瞪著眼，好像能靠瞪把人救活。
正想把孩子交給人，就歇歇的村長二兒子，回憶了一下現在用的救人法子。
認命的扒開孩子的嘴，看裏頭有沒有東西，然後讓她平躺下，開始重複的吹氣按壓，吹氣按壓……
先救命，再控水……
據說他爹說，這法子還是那個隋縣令教的呢，救了不少人……
村長二兒子累的滿頭大汗。
老村長顫巍巍的拿著拐杖抽了一下南老大：“不靠譜的東西！”
南老大這才反應過來要上前。
老村長又是一拐杖：“沒眼力見的東西，不要添亂！”
南老大委屈：……那我到底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