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戰神回京

原以為還要好好勸一番,哪曉得少爺看完這張字條之後,就忽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雄赳赳氣昂昂的,一改之前頹廢忐忑的模樣,相反充滿了自信。

弄得墨海都好奇了,到底那字條上寫了什麽,簡直堪比靈丹妙藥。

不過繼夫人可真是有手段,僅僅隻是短暫的一段時日,就已經和小少爺關係緩和了不少,甚至還能用一張字條擺平少爺,這是得到了多少的信任啊。

程晏去了學堂之後,幾個兄弟立刻湊了上來,好一陣關心。

“晏哥,你最近去哪兒了,許久不來上學?”

“去國公府找你,也說你生病了,無法見客。”

麵對這麽多的關心,程晏自然十分開心,但是這些問題他自然不能給出真相,隻能打哈哈:“害,我讓小廝出來跟你們過了,就是生病了。”

“晏哥,你騙騙別人就算了,怎麽兄弟們也騙啊。你平時壯得跟頭牛似的,夫子都說你該長腦子的地方,全都長身體上了,咋可能病那麽久?”

“就是,晏哥,你和我們說實話,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你爹身體還好嗎?你繼母有沒有給你穿小鞋?”

幾個少年郎圍著他,簡直化身成了十萬個為什麽,一直嘰嘰喳喳地叫個沒完。

往常帶頭起哄別人的一定有他,每次他都是最大聲的,而如今被圍著的人成了自己,他就頓時頭痛了。

果然針不紮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

“行了,問這麽多做什麽,說了是生病,我程晏說話一口唾沫一根釘,根本不屑撒謊。走,騎馬去。咱好好耍一耍!”程晏直接勾住一人的脖子,就往馬場上拽。

大家一聽說騎馬,頓時把這些問題全都拋諸腦後,跟在身後熱熱鬧鬧地離開了。

開始騎馬之前,墨海好不容易揪住一個私下的機會,連忙提醒程晏。

“少爺,您來之前,夫人可是說了。得老實待在書院裏讀書,哪怕不聽講,隻要不搗亂就行,但是千萬不能出來騎射,您這假發髻可禁不起折騰。”

“哎,她一個女人說的話,你怎麽這麽相信,到底是誰的小廝?再說了,小爺我剛會走路,就開始在馬背上玩耍了,騎術那是一等一的,怎麽可能還會出差錯,你站一邊看著就是!”程晏沒好氣地懟了回去。

他都說出這種話了,墨海自然是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講,默默地退後站到角落裏。

心裏忍不住歎氣,就他們少爺這種狗脾氣,有時候他都受不了,哪怕他忠心護主,但偶爾也會生出期盼他倒黴被製裁的心思。

馬場上十分熱鬧,這些少年們能混到一起,自然騎射在同齡人裏都是相當好。

不過一會兒,就已經縱馬攀比起來。

“總是對著固定的靶子沒意思,以後我們上戰場,敵人又不能不動。不如換成移動靶子吧?”有人開口,立刻無數人附和。

這些二世祖們玩兒得相當瘋狂,旁觀者都看得心驚肉跳,好幾個小廝都慘白著一張臉,生怕自家的少爺出什麽事兒。

不過好在他們騎射的技術,撐得起放出來的大話,一直沒出什麽差錯。

隻是不等人完全放下心來,就聽“嗖——”的一聲,朱霖放出了箭矢,可是這支箭在射出去的瞬間,箭尾卻好像被什麽東西彈了一下,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噗——”的一聲悶響,原本正衝著移動靶心的箭,直接射進了程晏的發髻裏。

還不等眾人做出反應,就見他發髻被箭的力道帶著,直接離開腦袋,飛向了遠處,紮在了樹幹上。

原本熱鬧非凡的馬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程晏的腦袋上。

他的頭上光禿禿的,一根頭發都不剩了,隻有一層薄薄的發茬,泛著青色。

“晏哥,咋辦?朱霖你瞎了眼啊,怎麽吧晏哥頭發都弄沒了?”陸然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騎著馬過來,想要查看他。

“晏哥,對不住!你是不是很疼啊,這麽多頭發都掉了,得痛死吧?小弟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當初我和人打架,有幾縷頭發被生生拽下來,當場就疼哭了,你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朱霖的心裏羞愧難當,不僅道歉還不忘吹一些彩虹屁,希望程晏的心情能好些。

不過他說得事實,這滿頭的頭發都被連根拔起,這得疼到什麽程度。

有些疼痛是無法忍受的,哪怕能憋住不出聲,可是很有可能會逼出生理上的眼淚。

程晏至今毫無反應,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在朱霖心裏,完全就是真英雄本色,地位直逼親爹。

“你們別過來!”程晏一隻手捂住頭頂,另一隻手扯著韁繩就駕馬而逃。

他們還沒湊近看,所以誤會了他的頭發是現在才斷的,但是隻要稍微近一點,就能發現真相。

程晏的腦子慌作一團,好像被漿糊給黏住了一般。

“晏哥,你跑什麽啊?”

“要不要給你請大夫啊?”

幾個人在後麵叫,朱霖想都不想就騎馬追了出去,畢竟是他射出去的箭,造成了這種後果。

“封齊,咋辦?”陸然一臉發懵。

“朱霖不是追出去了嗎?我們留在原地等著。”封齊走向那棵樹,將樹上插的那支箭扒了出來。

他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這發髻還帶著一層類似頭皮的東西,上麵沾著黏黏糊糊的膠水。

封齊能當二世祖,出身自然也不差,長輩曾經帶他見識過人皮麵具,這個玩意兒應該就和人皮麵具有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這是用來充當假發的,而不是換臉。

“怎麽了怎麽了?咦,這東西怎麽這麽惡心,是晏哥流了太多汗嗎?”陸然也跑過來,仔細查看之後,好奇地問了一句。

封齊瞬間以一種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雖然他們四個二世祖湊在一起,經常被夫子怒罵,他們四個加一起都不如一個人靈活懂事。

但是若是論智商最墊底的人,那必然是陸然首當其衝。

“不是,這發髻是假的,晏哥原本就沒頭發,怪不了老朱。”封齊解釋了一句。

陸然瞬間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而另一邊,程晏和朱霖一前一後騎著馬,直接衝出了書院。

書院裏的武先生們根本沒反應過來,而且離得也遠,等收到消息,這倆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壞了,今日是武鳴將軍進京的日子,皇上命令太子親自迎接。這會兒全城戒嚴,他們倆不會跑到主道上吧?”有人反應過來。

“不會吧,主道上附近都是帶刀侍衛,甚至錦衣衛也出動了。就算他們衝過去,估計也會被攔下來。”

“說的也是。”

幾位夫子議論了幾句,不由得長鬆了一口氣。

今日武鳴戰神終於進京,這是自他橫空出世十六年之後,望京人民頭一次能有近距離觀望他的機會。

隻是皇上很霸道,直接下旨封了一條街,不允許任何民眾進入其中。

這自然引起了民眾的不滿。

“為什麽不讓我們看武鳴戰神?我還想一睹他的英姿呢!”

“就是啊,我表弟一家就住在北疆,之前他們家都快活不下去了,想要上京投靠我。哪知道武鳴戰神來了,北疆的守護神也來了,他不僅不進京了,甚至還讓我去北疆,說他們那邊的日子過得好著呢!”

“正是因為你們這樣的想法,才更要封禁呢。萬一你們瞧過武鳴戰神,被他的英姿折服,要跟著他去北地該如何是好?”

哪怕是老百姓,也有比較明智的人,一語道破其中要點。

武鳴將軍這些年的抹黑一直存在,但是他戰神的形象始終屹立不倒,北疆更是把他神化了。

多少少年兒郎勵誌去北境參軍,在他的座下效勞。

皇上這是怕一旦讓武鳴將軍在百姓麵前露臉,會出現更加極度崇拜的現象,因此為了保險起見,他單獨開辟出一條道來,嚴禁所有百姓進入,唯有皇城侍衛們侍立兩旁,等著迎接這位將軍。

與其說是迎接,其實更像是威懾。

不過那條街被嚴禁出入,其他街道還是正常營業,甚至集市比之前更加熱鬧了。

溫明蘊被五公主領著,直接進入了主道迎客來酒樓,坐進了二樓臨街的貴客包廂,窗戶大開,等著觀看武鳴將軍的英姿。

畢竟這種嚴禁出入的旨意,對於五公主完全沒有約束。

“我給你下帖子,不是讓你和你夫君一塊兒來嗎?怎麽,你家程瘟雞害怕見我啊?你讓他大可放心好了,我哪怕看中父皇的寵臣愛將,都不可能爭搶姐妹的男人。”五公主看她獨自前來,忍不住嘀咕了兩句。

溫明蘊輕聲笑開了:“他昨晚沒休息好,這會兒身子不舒服,正在**躺著休養呢!”

五公主一聽這話,忍不住撇嘴:“他行不行啊?你當初怎麽就看中了瘟雞,身子這麽差,能給你帶來快樂嗎?早知道當初還不如挑曹小狗呢!”

溫明蘊被她逗得笑出聲來:“娉婷,我可記得,你之前說過,皇上偏愛曹小狗,而你中意程瘟雞的,怎麽這會兒又說這種話?”

“那不是當初被程瘟雞的美貌迷惑了雙眼。你瞧曹小狗,穿上紅色飛魚服,佩刀一帶,那模樣也是不差的。”五公主伸手一指窗外,手捧著下巴,頗有幾分欣賞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曹秉舟恰好站在迎客來酒樓街對麵,隻要一垂眸就能看見他。

正如五公主所說,他英姿勃發,氣勢逼人,在陽光的照射下,好似整個人在發光,很難讓人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