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殺死下弦可是要當柱的
因為列車上出現了鬼,所以在半途就有不知道是誰的餸鴉飛去通風報信了,“隱”的成員努力行動起來,但由於列車行進過程中很難追趕,同時“隱”無法參與到與鬼的戰鬥中,信息交流的手段依靠餸鴉,所以即便盡力調動了更高的效率,也隻是在列車都快到站的時候成功與更高級別的劍士傳遞了消息。
最後還是等列車停靠站,才出現數位麵色凝重腰間佩刀的劍士守在外麵,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乘客給嚇了一大跳,以為這是什麽浪人集團要掀起恐怖襲擊的活動,紛紛如同受驚的鵪鶉一般,一個個下了車就抱頭縮在地上嚇得一動不動。
一直到穿著鬼殺隊製服的幾個人完好無損下車,雙方才麵麵相覷地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確實是出現了擁有血鬼術的鬼,並且將我們拉入了很難能找到出口的夢境牢籠裏,這種能力特殊的血鬼術,一般劍士根本都沒什麽抵抗的能力,先前那麽多劍士和‘隱’失去蹤影應該就和它有關。”
幾個人裏,很顯然在解釋緣由上最靠譜的成員就是資曆最老的村田,所以隻有他被“隱”拉過去解釋車上都發生了什麽,於是全程都睡過去的村田不得不絞盡腦汁複述在車上得知的信息,同時心裏發苦當事人就在旁邊為什麽不問他來問我,但也還是很盡職盡責地回答了:
“鬼已經被殺死了,列車上有幾個被鬼控製賣命的普通人,其他無人傷亡。需要做什麽?額,車廂的門都在戰鬥中被破壞了,除此之外好像沒有別的……”
聽他描述的“隱”麵麵相覷起來,即便麵孔都被遮擋在嚴實的布料下,也能從眼神裏看出他們的複雜心情,直看得村田忐忑不安起來,忍不住問道:
“……我是說錯了什麽事情嗎?”
“……不,並非如此。”
其中一個“隱”猶豫了一下,才再次開口:
“您確定車上的惡鬼已經被斬殺了嗎?”
“……確實是已經被斬殺了啊。”
這個問題問得村田麵露茫然,完全搞不懂“隱”究竟在猶豫什麽,忍不住格外困惑地問道:
“我們都脫離了製造夢境的血鬼術,這是隻有那隻鬼死亡才可能解除的情況,是有什麽特殊的情況嗎?為什麽會詢問我這麽奇怪的問題?”
“因為,根據我們之前搜尋的消息,以及這次發現的情報來判斷,您所說的‘被很快殺死’的那隻鬼,極有可能是‘十二鬼月’中的一員。”
“隱”終於麵色複雜地把原因說了出來:
“而您幾位登上列車的主要任務是獲取情報,所以隊士等級最高的隊員也隻有‘已’……”
派幾個低級隊士上車,根本就沒指望他們能殺死傳說中的“十二鬼月”,甚至一開始在他們幾個登上列車之前,“隱”也將任務講得很明確,“找出乘客失蹤的真凶”——緊接著發現真凶極有可能是“十二鬼月”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運氣不好登上列車的這幾個人回不來了。
誰能猜到最後嚴陣以待等在了終點站,這幾個家夥不僅毫發無傷紅光滿麵下了車,連乘客都無人傷亡,甚至還說出他們已經將“十二鬼月”成功殺死這種話——又不是霞柱大人那樣一鳴驚人的天才,隻是幾個低級隊士,真的可能這麽輕鬆殺死可怕的弦月鬼嗎?
村田:“……”
村田麵色呆滯起來:“啊?十二鬼月?”
什麽十二鬼月?在車上讓他們陷入夢境中的鬼是十二鬼月?他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啊,他直接就一路睡了過去,也沒聽唯二醒著的兩個金毛提起這隻鬼是傳說中的“十二鬼月”……難不成他剛剛竟然從“十二鬼月”的手底下活下來了?就這麽好像路過打醬油一樣活下來了?
看到村田這一副對車上的鬼一無所知的模樣,“隱”的目光更加猶疑了,甚至猶猶豫豫開口道:
“要不……您問一下那位殺死了‘十二鬼月’的劍士呢?餸鴉在與我們傳遞消息時,的確是提到了十二鬼月的特征。”
“不,不是劍士。”
村田的表情仍舊是一副茫然,像是還沒從“我在十二鬼月手底下睡了一覺還沒死”的震撼中回過神來,隻下意識反駁了“隱”的話語中不對勁的東西:
“殺死鬼的不是劍士,是我妻隊士——啊,不是我妻(Agatsuma)隊士,是我妻(Gasai)隊士。”
隱:“……”
隱的眼神已經趨近於在看精神不太正常的患者的目光了。
——什麽不是劍士是隊士的,村田隊士不會精神上出現什麽問題了吧?不是劍士又該怎麽殺死鬼?不是劍士怎麽可能會有日輪刀?
又說什麽這個我妻不是那個我妻……姓我妻的劍士就在旁邊,分明一眼就能看見,明晃晃的一對金發雙子,完全複製粘貼一般的模樣,完全就是雙胞胎的相似度,怎麽可能會有不同的姓氏呢?
——
事後,被接應到紫藤花之家休整時,被告知列車上被我妻家善逸一刀秒了的鬼竟然是傳說中的“十二鬼月”的時候,我妻家的善逸對鬼的分類沒有了解,所以完全不懂得這究竟意味著什麽,但鬼殺隊的善逸卻好像是被燙到了屁股,“嗷”地一聲就蹦了起來。
“什什什什什什麽?!!十二鬼月?!!”
鬼殺隊的善逸瞪著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道:
“什麽十二鬼月?!是我以為的那個十二鬼月嗎?!他的聲音確實聽起來也很可怕,但是他已經死了,被另一個我殺死了——這家夥莫非其實名不副實,實際上很弱嗎?完全沒發現他是什麽十二鬼月,怎麽就這麽容易被殺死了?!!”
嚷出後麵半句話的時候他看向了滿臉無辜弱小的另一個自己,驚掉了的下巴仍舊沒安回去:
“你怎麽也沒有說啊?啊,啊,啊!而而而且,而且是不是也不太對吧?!你這家夥竟然能殺死可怕的十二鬼月?!還那麽簡單就殺死了?認真的嗎?!不是說我們是一個人嗎?憑什麽差這麽多啊?!!”
“噫,你好吵啊,我自己。”
我妻家的善逸一臉莫名地看了回去:
“而且‘十二鬼月’又是什麽東西啊?聽起來感覺是很有逼格的名字。”
——而且那隻鬼很強嗎?感覺和之前殺死的長相可怕的鬼沒什麽明顯區別吧,都是用特殊的刀砍掉頭就死了……不過長相倒是有點差別,也沒有長得太過獵奇,不考慮這家夥會有一部分肢體驚悚地變成血肉的話,看起來還挺像個人的。
“我知道。”
灶門炭治郎在旁邊舉起了手,耐心地解釋起來:
“‘十二鬼月’就是除了鬼舞辻無慘之外最強的十二隻鬼,眼睛裏還刻著字。”
“那隻可怕的鬼眼睛裏確實是有字來著。”
我妻善逸回想起來剛砍了的那隻鬼奇異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好像寫著‘下壹’的字樣,我還以為他比較潮流,所以帶了美瞳這樣子……”
“不,重點不是這個啊!!!”
鬼殺隊的善逸繼續表達自己的崩潰,兩手抓著自己的頭發,把金色的發絲給揪地亂糟糟,兩眼幾乎爆出血絲一般喃喃起來:
“重點是這家夥殺死了十二鬼月!殺死十二鬼月可是晉升為‘柱’的一個條件,這下子這家夥的存在根本瞞不住了吧?!他也不是劍士,總不能把這份戰績算到我頭上,我可不是能成為‘柱’的料子,我這麽弱,絕對會死的!”
他可不像是炭治郎或者伊之助那種什麽也不考慮的樂天派,他可是很清楚另一個自己被發現有什麽後果的——毫無征兆冒出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大活人,又武力值這麽高,對某些事情又表現地這麽漠然,隨口就能提議“把那幾個人鯊了吧”……這種條件累積在一起,會被當成什麽血鬼術導致的情況吧?!
而且他先前還把聽到附近山頭存在其它比車上的鬼更可怕的鬼這個消息告訴了“隱”……如果列車上的隻是不被在意的普通的鬼,也不會驚動“柱”級別的大人,謹慎取證之後再報告才是正確流程,但是現在看來危險得很啊!接下來不會有“柱”來找他們問話了吧?!
雖然他也怎麽看另一個自己怎麽覺得不順眼,但那也隻是同性相斥,他還是沒想要見到另一個自己倒這麽大一個黴的!
嚇得直接倒抽一口氣,鬼殺隊的善逸仍舊保持著掩蓋不住的驚恐神色,一把揪住了旁邊沒覺得哪裏危險甚至還在擼麻雀的另一個自己的衣領,把一臉懵逼的人往過來拽了點,語氣凝重了許多:
“你這家夥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就是雙胞胎,失散的雙胞胎,絕對要記住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雙胞胎弟弟了!!!”
我妻家的善逸:“……啊?”
鬼殺隊善逸繼續緊張兮兮地往下說:“不是劍士是因為你沒來得及參加劍士選拔,培訓師是……就、就說你自學成才,像伊之助那樣的!沒錯,自學成才!!!”
他這邊的話音剛落下,在他們這間屋子的門外,隔著一道半截的門簾,就突然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聲誇讚:
“唔姆!很不錯!自學成才的劍士可以殺死下弦的鬼,實在是很有潛力的少年!”
繪製著紫藤花紋的門簾被挑開,一個長發末尾猶如燃燒著灼灼金紅色的男性大步流星踏了進來,隨後雙目炯炯有神掃視了一圈屋裏愣住的幾個人,聲音洪亮道:
“你們幾個也是,都是很有潛力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