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當風紀委吧
我妻善逸發現這個房東其實人還挺溫和的。
隻要求每天都打打架活動一下,而且活動的激烈程度甚至比不上他和姐姐日常活動的一半,就算是提著拐子抽過來也沒有殺意,甚至都不會專門盯著他的要害處進行攻擊——雖然這一點他其實不太理解,打架時候瞄準要害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可以免費住這麽大的房子,廚房的食材也可以隨便用,每天都會有一個長得高高壯壯還梳著飛機頭的家夥來補充雲雀家的冰箱,甚至啾太郎都可以在庭院裏和房東養的小黃鳥一起玩,我妻善逸覺得小嬰兒可真是比太宰治靠譜多了,這麽好的房東簡直可遇不可求。
至於默認的家務全包還要負責做飯……我妻善逸沒覺得這哪裏奇怪,他長這麽大除了自己家之外隻住過港口黑手黨的宿舍,對於正常點的借住關係沒有一絲一毫的了解,反而因為他在家也是這種家庭地位,導致他甚至認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做起來沒覺得絲毫不對。
然而這種舒心的感覺其實隻持續了一晚上,因為第二天一早,他那好人房東就理所當然扔給他一套黑色的製服,用冷酷的語氣命令我妻善逸換上然後跟他走。
“啊?我?”
我妻善逸抱著剛被迎麵扔過來的兩件衣服,露出了一臉茫然:
“為什麽要和你走啊?好奇怪,雖然你是我的房東,但是我也不會所有事情都要聽你的吧?而且這又是什麽衣服,總覺得看起來製式有點眼熟……”
我妻善逸捏著被扔過來外衣的肩膀布料,納悶地把衣服展開,隨後陷入了思索。
“長得好像是校服……”
雲雀恭彌抬眸瞥過來一眼。
“就是校服。”
“幹嘛要給我校服?”
我妻善逸感到更加奇怪了:
“我又不是你們這裏的學生。”
“上課時間不去學校,違反風紀。”
雲雀恭彌輕“嗬”了一聲:
“並盛中學絕對不允許違反風紀的行為出現,無論你是哪個學校的學生,隻要在我的地盤,就必須去上學。”
我妻善逸:“……”
我妻善逸覺得他這房東腦子有點問題。好的,在他心裏,雲雀恭彌現在不再是好人房東了,是腦子有點問題的房東。
“什麽啊!又不是你說了沒問題就沒問題,要在一個學校上學可是有好麻煩的工序的!”
我妻善逸捧著衣服嘟囔起來:
“入學辦理可是要有很多資料,上一個學校的在讀證明或者畢業證什麽的,還有成績單和學校願書!這個時候也沒有入學筆試和麵試,不合規則不可能隨便就去上學啦……就連當初我上學都要整理這些資料,不然姐姐還打算在半夜去找校長談一談來著。”
“這些規則全都不是問題。”
雲雀恭彌則有點嫌棄他動作太慢,眼神一冷,一抬手,一隻浮萍拐就擦著我妻善逸臉側的發絲,直直地砸進了牆裏。
“在並盛,我就是規則。”
我妻善逸對於明顯不是對準自己飛過去的浮萍拐沒有絲毫反應,但回過頭發現牆被穿了個洞之後,反而抓狂地嚷嚷起來:
“你又幹嘛——?!好過分!我昨天剛剛清理幹淨的牆壁!好歹也對別人的勞動成果有點尊重啊!就算這是你的家也很過分吧?!在幹活的可都是我啊!!!”
“太吵了,再吵下去咬殺。”
雲雀恭彌對他的抓狂視而不見,反而皺著眉掃了他一眼:
“給你三分鍾時間,快點換上衣服跟我走。”
我妻善逸:“???好過分的說法出現了!我吵到底是因為什麽啊?!‘咬殺’又是什麽奇怪的說法啊?!好可怕!你打架不是用那種冰涼的鐵棍嗎?怎麽還要上嘴的——而且我又沒有答應你去上學!”
“兩分鍾。”
“嗚哇!突然開始倒計時是幹什麽!感覺有點慌慌的,總有種姐姐在催我的感覺……”
我妻善逸打了個激靈,隨後似乎是人不在但威懾力仍舊足夠的姐姐給養成的習慣,最後還是喪著臉跑去換上了衣服,不情不願地跟在雲雀恭彌揚起的校服後擺身後,嘟嘟囔囔道:
“明明在家要去上學就已經很討厭了,結果換了個地方還要去這種地方,一個房東幹嘛還要管我上不上學啊?而且你說的並盛中學也沒有高中部吧……”
我妻善逸充滿怨氣的吐槽還沒講完,雲雀恭彌突然就頓了一下,隨後停住腳步,轉過頭,細細的眉毛皺起,狹長的鳳眸裏似乎帶了點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的詫異:
“高中生?”
我妻善逸警惕地跟著停下。
“高中生有什麽問題嗎?哼!別想掩飾,我分明聽見你的聲音是懷疑!好過分!太冒犯了吧?我看起來就這麽不像高中生嗎?!”
雲雀恭彌難得沉默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也有了別的打算。
——之前以為這家夥可以直接扔去那幾個草食動物的班級,結果沒想到居然能差了好幾年,雖說並盛中學裏誰去哪個年級或者班級他都可以說了算,不過雲雀恭彌此刻又有了別的想法。
風紀委員都是學生,學生在上課時間要去班級聽課,就連草壁也不例外,整個並盛可以無視這項規則的人隻有雲雀恭彌,所以在有些時候,委員長大人有些事要交給手下做還是有點麻煩的。
“那麽從今天起,你就是風紀委員了。”
雲雀恭彌這麽說。
我妻善逸:“?”
“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剛剛還在說我是高中生,怎麽突然就跳到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題?!簡直莫名其妙?!!”
我妻善逸這下子是真的覺得自己的房東腦子有問題了。
——他真的完全、完全、完全理解不了這家夥說的話啊!!!
——
不止我妻善逸理解不了房東究竟是個什麽腦回路,現在就連沢田綱吉恐怕都理解不了。
當沢田綱吉看見我妻善逸穿了一身風紀委員的黑色製服,但卻完全沒有發揮出風紀委員該有的威懾力,滿臉瑟縮,一副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模樣出現在並盛中學,並且被高他一年級的學生堵在樓梯拐角好像在被欺負時,他差點連剛喝的一口水都直接噴出來。
什麽情況啊我妻同學?!你為什麽會出現在學校啊!差幾分能滿分的高中生到國中來幹嘛?降維碾壓嗎!更難吐槽的是還穿了風紀委員的衣服,而且明顯不合身,袖子長得擋住半截手掌,褲子也明顯卷了一截——更離譜的是居然還被欺負了!
昨天晚上和雲雀前輩打得輕鬆自如的是誰啊?!被吉娃娃嚇到也就算了,畢竟吉娃娃真的很可怕,但是穿著風紀委的衣服被並盛的國中生堵在牆角,也實在讓他有點太過於震撼了吧?!!
驚嚇歸驚嚇,不過看到朋友被欺負(雖然很不理解)也還是要上前阻止,雖說沢田綱吉自己看到高年級學生一臉凶惡看過來也有點打怵,半點沒有堂堂意大利最大黑手黨繼承人的氣勢。
不過礙於沢田綱吉身後還跟著一個山本武,和他經常一起行動的獄寺隼人雖然不在,但這家夥可是在學校裏凶名遠揚,覺得自己難得堵到一個弱雞風紀委的不良學生也就隻放了兩句狠話,隨後就灰溜溜離開了,完全不知道假如沢田綱吉這陣子沒有出現打斷他們,他們接下來就要麵對一個因為太害怕而應激的我妻了。
“綱吉,你們學校真的好可怕……”
我妻善逸露出一副“得救了”的表情,飆著淚揪住了沢田綱吉的袖子,簡直恨不得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嗚哇!那幾個學生好恐怖,露著一副超級凶惡可怕的表情就衝我大吼大叫,還要嘲笑我這種廢柴居然也能當風紀委!嗚嗚嗚雖然我的確很廢柴,但是他們這樣說也太過分了!!!”
沢田綱吉:“額,確實很過分,不過我覺得你自稱廢柴也挺過分的……”
沢田綱吉抹了一把汗。
“說起來,我妻同學為什麽會穿風紀委員的衣服,還出現在這兒?”
“雲雀莫名其妙叫我加入他的風紀委員,然後說既然我不用上課就出來抓逃課的學生,還威脅我如果我不這麽做就要‘咬殺’,如果被咬到一定很痛的!說不定和被吉娃娃咬到一樣痛!”
一提到這個問題,我妻善逸就憤憤不平起來:
“結果他說什麽我的聲音太吵了,把我趕出來幹活,自己卻在接待室舒舒服服地睡大覺,甚至還點餐中午要吃漢堡肉!!!很過分吧?!早上不提前告訴我,偏偏已經到了學校才這麽說,再跑一趟很麻煩的!”
沢田綱吉:“……”
——的確很過分,但是我妻同學,你覺得過分的點是不是有點不對勁,難道過分的不是雲雀前輩把你當廚師點餐嗎?為什麽你表現得好像這種事很正常,隻是覺得要多跑一趟很麻煩啊?你以前究竟過的是什麽日子啊?!
以前在姐姐手底下搶命活的我妻善逸繼續怒氣衝衝:
“綱吉你也覺得很奇怪吧?總覺得這些工作已經超出房東可以要求的範圍了!就連我上一份工作的上司都沒有叫我做這麽多事,隻要隨便出點任務就可以,這家夥絕對是在仗著房東的身份肆無忌憚,哼,我才不會屈服,我要消極罷工,讓他知道我已經很不高興了!”
這麽說著,我妻善逸怒氣衝衝地想了想,似乎使了好大的勁,才想出了一個天才般“消極罷工”的方式。
“決定了!中午的漢堡肉便當就偷偷給他少放一塊!”
沢田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