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今夜似乎氛圍有些不同。

甫一用過晚膳,燕遲就察覺到身邊的近衛手腳都比往日更加利索,頗有些如臨大敵的意思,若仔細看去,還有些說不出的緊繃。

他問季懷真發生了何事,卻被敷衍過去,讓他別管。

燕遲悻悻一點頭,也不好再問,隻找補似的翻出羊皮地圖,反複考究替季懷真規劃出的行進路線是否安全。

季懷真看出他的那點小心思,料想方才一句“別管”又叫這小子傷心了,直接從後頭抱上去,手臂將他窄腰一圈,指頭不聽話地就要順著褲腰摸進去。

直到被人一把攥住。

燕遲被他直白大膽的動作弄得滿臉緋紅,微微偏過頭來看他,攥住人的手腕不讓他繼續,小聲道:“……不是早上才弄過?”

季懷真眉頭一挑:“那算了。”

他一掙手腕,威脅挑釁似的看著燕遲,果然等到手腕上的力道撤下。

季懷真繼續往下摸,褲襠裏的東西軟著也分量十足,跟它的主人一樣不爭氣,沒摸幾下就充血飽脹起來,又熱又硬地握在手裏,沒軟的時候好玩。下麵兩顆卵蛋卻不管怎麽摸都涼涼的,被季懷真平托在掌心中肆意褻玩。

燕遲呼吸逐漸粗重,地圖再看不下去,回身把人往懷裏一按,受不了地去揉他。

“不裝了?”季懷真貼著他耳朵邊吹氣,玩完下麵玩上麵。

燕遲力氣極大,直接把季懷真抱得腳尖離地,幾乎是掛靠在自己身上,他下麵的東西隔著褲子頂出一個凸起,不得紓解地胡亂磨蹭著。

大抵剛開葷沒過足癮,跟季懷真單獨待在一起時總是被他撩撥得蠢蠢欲動,他的動作中帶著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躁動克製,季懷真被他揉得骨頭發疼,心裏發癢,隻一手勾開他褲腰上的繩說道:“留著勁兒到**使,你家大人身子骨結實,今夜就陪你豁出去了玩兒。”

季懷真說到做到,有備而來,剛才席間還專門給燕遲點了道燴羊肉。

燕遲不知想起什麽,輕哼了聲。

“你老是說話不算話,今早也是這樣講,結果我一碰你,你就喊疼,我動作輕了,你又罵我不中用。”

“說你呆,你還真不聰明,上了床就非得這樣聽話?白瞎這麽大的眼睛。”

燕遲**哪裏都好,隻唯一一點令季懷真不滿意的地方,那就是太過聽話。

“那我今夜,就……就不聽你話了,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聽了,你……你可別事後又罵我。”

他抬起頭看了季懷真一眼。

便是那一眼也帶著說不出的意味,就跟季懷真故意欺負人似的,先給巴掌再給個棗,燕遲小心翼翼地揣測著他話裏的真偽,揣測著自己究竟可以放肆到何種地步。

季懷真嗤笑一聲,沒當回事兒。這些日子下來早已把燕遲秉性摸得一幹二淨,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傻貨,在**的表現說好聽了叫溫柔,說難聽了叫無趣呆板。

他衝門外道:“送熱水上來。”

燕遲原本在脫他衣服,果然一聽這話乖乖停手,隻因送熱水時要有外人進進出出好幾趟,季懷真料想燕遲臉皮子薄,也不敢當著別人的麵同他放肆。

正為自己的料事如神得意著,手腕卻被人猛地一捉,燕遲拽著他躲到屏風後麵去。

脫到一半的外袍也不脫了,燕遲將他往屏風上一按,直接解開季懷真那條杭綢孔雀紋腰封,拽住下擺往旁邊一扯,讓他兩條結實白皙的大腿冷不丁暴露在空氣中,冷的季懷真打了個哆嗦。

火熱的身軀貼著他的後背,燕遲雙臂強勢地將他大腿一按,鐵箍似的力道叫季懷真動彈不得,細窄的腿縫裏勉強被塞進更硬更熱的東西,低著他敏感的**處緩緩摩擦。

與此同時,近衛抬著浴桶進來,沒敢往屏風後看。

意亂情迷中,有人陸續進來把熱水灌入桶中,腳步聲格外清晰,季懷真挑釁似的回頭看了眼燕遲,以氣音道:“小燕,你害臊不害臊,知羞不知羞?”

燕遲隻臉紅,不說話,眼中欲望深深,比平時多了幾分危險,警告似的瞪了季懷真一眼。

季懷真早已不知臉皮為何物,爽起來就不管不顧的,剛想叫出聲,就從人被背後捂了嘴。那大手冰冰涼涼,骨節分明,這手摸過他,伺候過他穿衣,還捅到他身體裏過,季懷真早已熟悉無比,形骸放浪地迎上去舔弄。

燕遲卻突然把手抽出。

隻一瞬功夫,季懷真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先是褻褲一緊,勒得他襠痛,差點軟掉,接著裂帛聲響,襠間一涼,這才反應過來燕遲竟把他褻褲給撕破了。

那帶著些許胯間腥臊味的布料被團成一團,直接塞進季懷真嘴裏。

罪魁禍首毛毛躁躁地貼上來,有些失控了。燕遲撒嬌一樣小聲道:“今夜就不讓你說話了。”

季大人嘴裏被塞滿,都要懵了。

燕遲又學著季懷真勾引他的樣子,動作生疏地去舔人的耳朵,季懷真被他舔的雙腿發軟,覺得身後壓著他的不是人而是一頭狼。隻舔上麵還不夠,燕遲**硬物塞在季懷真並攏的腿間,一抽一送間帶著股難以言說的野性,馬眼滲出的陽精沾得季懷真整個**濕漉漉的,好幾次都要擠開那條緊窄的肉縫頂進去。

季懷真嗚嗚直叫,**性器早就硬著,貼著冰涼涼的屏風,刺激得他快要出精。正想入非非之時,屁股又被人抱住,燕遲整個人壓在他身上,高挺眉骨抵住季懷真的肩窩,眼睛朝下望,去看兩人將要結合之處。

眼見那充血發紅的**一寸寸沒入隱秘之處,燕遲忍耐至極,貼著季懷真的耳根輕喘一聲。這一聲把季懷真聽得更硬,全身**竅無一不開,浪叫著撅起屁股,記吃不記打,要去吞還留在外麵的粗長性器。

燕遲似乎很喜歡看季懷真去主動吞他的樣子,隻雙眼赤紅死死盯著,眼見著性器上的青筋被一寸寸納入其中。季懷真那裏被他的東西撐得發白,一進一出間粗長肉器上的經絡隱約可見,沒進幾下就探到底,沒**上幾下就把人給徹底**開,卻還有一截露在外麵。

單是這樣遠不能滿足,燕遲呼吸一滯,猶豫地,做賊心虛地看了眼季懷真。

察覺到他繼續躍躍欲試地往裏進,季懷真猜到他要做什麽,立刻回頭瞪他一眼。

以往進到這樣的深度就已能很好地滿足他,再往裏**,就是疼了。

季懷真最知道心疼自己,他才不管燕遲爽不爽,掙紮著就要反抗。不動還好,牽一發而動全身,結合之處水聲響起,燕遲眼中欲色更深。

隻見他以更加強勢的動作壓住季懷真,就這樣直接站著來,按著人的胯一寸一寸地往裏入。

嘴裏的東西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季懷真頭皮發麻,長這樣大還是頭一次在性事中體會到被人強迫的滋味,一時間顧不得體會深處被破開占有的爽利,嗚嗚咽咽地開始罵人。

“我**你祖宗,姓燕的……你敢都進去試試……”

“你他娘的拿老子當什麽,你別太……太過分……”

見他臉色緋紅,還有力氣罵人,想必也不是太痛,燕遲放心了些,低頭一看已全部進去,心想被罵就被罵了,反正他也不姓燕,給人罵兩句又怎麽了?受著便是。

此刻便是挨罵也心甘情願,如吃蜜糖一般,燕遲把人摟在懷裏,心想這人怎麽就這樣好。

他記掛著這人不喜同人親嘴兒,就去吻他的肩膀,吻他汗濕的鬢角,到最後吻得季懷真又硬起來,嘴裏胡亂哼哼,罵人的聲音逐漸小去,也不想**燕遲的祖宗了,隻想被燕遲**,叫他別傻站著不動。

這下不需他催促,燕遲便抵著人抓著屁股往裏使勁,他一下下進得又深又快,不一會兒就把季懷真裏麵弄出些東西,白乎乎粘稠的一圈白沫子溢出來粘在二人結合之處,**靡得不得了。

燕遲不知那是什麽,隻臉紅地盯著,忍了半天沒忍住,探手一摸,那東西又黏又濕,還帶著些催人情欲的味道,他不敢告訴季懷真,怕挨罵,隻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情,見這人爽得雙手緊叩屏風,前頭性器硬得流水,便知他沒什麽不舒服的,於是放心繼續,肉楞一下下精準碾過季懷真的癢處。

季懷真從沒被人**到這麽深的地方過,隻感覺整個肚子都要叫他頂穿,那可怕的力道叫他頭皮發麻,不自覺地拿手去摸小腹,還真叫他摸到個硬硬的鼓起的東西,隨著燕遲不遺餘力插進來的動作頂他手掌。

季懷真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引著燕遲的手來摸。

燕遲也沒想到會**到這樣深的地方,嚇了一跳。

“痛嗎?”

他扯掉季懷真嘴裏的褻褲,那薄薄的一片布料早已被對方口水弄濕。

季懷真瞪他一眼,喘息著埋怨:“你裝什麽裝,我說疼你就不弄了?”

燕遲心虛地移開目光,低頭討好地去親季懷真的耳朵。

季懷真就是這樣,燕遲沒這樣強勢地插他之前他百般不願嘰嘰歪歪,待燕遲難得強勢以後又得了趣,體會到插得深的妙處,不客氣地叫燕遲抱他去**,還得是插著走過去,不許拔出來。

燕遲往屏風外一看,見房門大關,才放心地抱著季懷真往床邊挪。

他直接將人雙腿撈起,給小孩把尿似的抱著,腳步挪動間性器不住頂入,季懷真爽得暈暈乎乎,心想燕遲今晚真是羊肉吃多了,連著膽也肥了不少。

以後得多吃。

他冷不丁出了一身冷汗,二人又何談以後?

還來不及細細品味被人抱著一邊走路一邊**的快感,便已來到床邊,季懷真正暗自可惜著,這床和屏風距離忒短,實在叫人意猶未盡!就被燕遲借著這個姿勢按在**,性器隨之滑出,眼見那條肉穴食髓知味地吞吐,不少白沫被擠出來。

季懷真回頭一看,見燕遲性器上沾著不少體液,晶晶亮亮,把那本就粗壯的東西襯得更加可怖,看得他口幹舌燥。他上衣未褪,隻被扒掉褲子,自覺光著兩條長腿往**一趴,隻等著燕遲來幹他,那塌下的腰上印子一個接著一個,都是燕遲失控之下摁出來的。

燕遲一手捉住他的腳腕往胯的方向一帶,插的角度不對,**滑開,堪堪擦過**,隻因柱身上太過黏膩,沾著二人爛七八糟的體液,燕遲一下沒插進去有急,一腳踩在床榻上,一手扶住性器狠捅進去。

季懷真被猛捅一下,差點被他這一下壓得整個人陷進床板裏,燕遲看著瘦,身上的肉卻沉甸甸的緊實的厲害,壓在人身上的時候總是侵略感十足,更不要提他現在半跪著,一直腳踩在床榻上發力,簡直**的野狗一樣去幹著季懷真。

大抵是意識到了這姿勢的羞恥,季懷真又開始在**破口大罵,翻來覆去就那幾句,罵燕遲是驢是狗是畜生。

燕遲左右去看,忘記把那片褻褲拿過來,然而現在叫他從人體內拔出去,離了這處溫柔鄉、銷金窟,卻是說什麽都不情願。

被罵的有些惱了,他突然揚起一巴掌打在季懷真屁股上。

“你嘴巴怎麽就這樣刻薄?”

那一下打得季懷真直哆嗦,爽的魂飛天外,也顧不上計較燕遲居然敢在**埋怨他刻薄。打完還連搓帶揉,又抱著他的屁股發著狠幹他。

在**,季懷真不打不服氣,不日不服氣,不讓他出其不意他就會蹬鼻子上臉。

幹到最後,又嫌這個姿勢跪得他膝蓋疼,叫燕遲側躺著從後麵幹他,他要躺著。

然而姿勢一換,卻是麵對麵, 燕遲壓在他身上。

他撈起季懷真兩條長腿圈在自己腰上,兩個手肘壓在他耳邊,眼睛死死盯著身下的人,就這樣一下又一下地挺腰幹他,額頭的汗隨著大開大合的動作落在季懷真臉上。

季懷真下意識一眨眼,恍惚一瞬,這下是真多了些溫柔繾綣,水乳交融的意味。

真是大事不妙。

若單單隻是肉貼著肉還好說,季懷真就怕燕遲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這小子的眼睛不知道怎麽長的,偏偏長了對多情的桃花眼,跟會說話似的,明明是個凶悍不少好惹的長相,看人的時候卻總是四處留情,叫人遐想連篇。

若隻是風流著勾人也好說,怕就怕在**看他的時候偏得一副認真情種樣。

大概是季懷真表情太過反常,床也不叫了,指甲也不在燕遲背上作怪了,還當他對姿勢不滿意,燕遲隻小聲道:“……都讓你躺著了,怎麽還不滿意。”

他說話時身子又低了些,硬熱的胸口貼著季懷真的,兩個心隔著層皮肉砰砰直跳。

季懷真看著他,腦中閃過一個近乎荒謬的念頭。

“真就這麽傻,以後可怎麽辦啊,可別再被人騙了……”

他被燕遲幹的滿臉發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清明無比,絲毫不像一個正深陷肉欲的人,又盯著燕遲看了半晌,無奈苦笑,勾住燕遲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燕遲知他快到了,跟著動作溫柔下來,換成對方最喜歡的力道。

“怕我被人騙?”燕遲喘息著,他一下下進的極深,每次卻隻退出一點,雙手固定著季懷真的胯讓他貼近自己。

季懷真跟著仰頭,胡鬧間束發的玉簪早不知丟哪裏去,一頭青絲橫滿枕頭,額角已微微汗濕。

“你少騙騙我,就謝天謝地了。”燕遲呢喃著,他將季懷真摟得更緊,恨不得把人揉進身體裏,動作下意識快起來,直到把季懷真給幹出精來,也跟著緊皺眉頭射進他體內。

出精的時候還忍不住低頭把人的肩膀給咬緊了,他腳趾踩著床榻使勁,胯間一下下往前頂著,射了有四五股還沒完,隻一下接著一下粗重喘息。

瞬息過後,燕遲終於平靜下來,撐起雙臂去看季懷真,卻見他在發呆。

他終於按捺不住,低頭親吻在季懷真嘴角,正待深入時,季懷真卻一推他胸口,連著燕遲半軟的性器都推出來。

季懷真這懶貨一改往日在**的大爺做派,不等燕遲來伺候他,默不作聲地主動穿好衣服。

燕遲疑惑看去:“怎麽了?”

季懷真沒有說話,他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燕遲,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猶豫著什麽。那一眼看得燕遲心中猛地一跳,隻覺得有什麽事情正在改變。

季懷真一手摸了摸燕遲的臉,手指輕柔地拂過這雙他最喜歡的漂亮眼睛,輕笑道:“——真好。”

“什麽真好?”燕遲茫然地看著他。

季懷真卻不說話了,又認認真真,將燕遲這張臉看上一遍。

門外,近衛敲了敲門。

“大人,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啟程,白姑娘已帶人前去清源觀。”

季懷真嗯了聲,讓那人退下。

燕遲不安起來,二話不說翻身而起,不等他穿好衣服,季懷真終於下定決心。燕遲還不知在過去耐人尋味的片刻沉默中季懷真已高抬貴手,饒他一條小命,隻跪在**,茫然又急切地看著季懷真。

“怎麽了?陸拾遺?”

“你怎麽了……我們現在就要出發?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你等我一等,我立刻就好,我現在就能走。”

可季懷真已經起身往外走。

他扶著門框,突然回頭看了眼滿臉懵懂的燕遲,笑道:“我走了,你以後……好自為之。”